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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恶果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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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是,储储储储绪?!!!!!
叶天昶现在就在办公室,人险些从办公椅上滑下来。
脑门上也沁出一层冷汗。
不过等等——
储绪,叶无亲?
储绪邀请叶无亲参加宴会,还推不掉?
叶天昶宁愿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升起,也不相信叶无亲能和储绪认识,还被邀请一起参加宴会。
储少参加的宴会,他们都没资格,从没见过什么世面乡下来的,更不可能有资格。
“可以啊,和叶亲那小子联合起来耍我玩呢?别以为你说这两个字,我就会信。储绪是你们这种农村来的人能接触到的吗?我明确告诉你,就连我都没机会和他说上两句话,还邀请参加宴会?醒醒,你们扮演什么不好,居然扮演储绪。是什么让你们虚荣心这么强大的,叶亲一定就在你身边吧,你给我告诉他,今天晚上给老子好好等着。”
话罢,叶天昶就要挂了。
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再和这个冒牌货聊天,简直在侮辱他的智商。而且作为公众人物,想要模仿他的声音非常容易。
可结果耳边传来对方越发冷冽的声音,“你让他晚上等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叶天昶平生最讨厌这种爱装逼装叉的人,钱没几个在那各种炫。对叶无亲的厌恶是越发浓郁浓烈,他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这个弟弟,更不可能对他有一点的重视。
“我也奉劝你最好不要和他一起玩,他性格很不好,非常狭隘,心思又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捅你一刀。”
“是嘛,那叶家,我看也是时候捅一刀了。”储绪不是说笑,他已经给家人那边去了电话。
男人的声音已经冷到冰点,但说出来的话又带着让人发寒的笑意,就像一个正在幽幽磨刀,然后稀松平常地把人头颅割下来。
叶天昶本能的觉得脖子一凉,变得不自信起来,难道真的是储绪?
可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是这辈子绝对绝对都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啊!
一个活了27年的人,头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不认识了。
虽然不想想相信,但这会儿也不敢再正面对峙,假的还好说,如果是真的可就在自取灭亡。
叶天昶主动挂了电话。
等了一会儿,又联系上叶无亲。
“喂。”
叶天昶的语气没一开始那么冲,不过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尖锐,“你从哪找来这么个人假装储绪的,你以为我会信?”
叶无亲这会儿正忙着,见人没信,挺意外的。
“所以你骂他了?”
对于这个回答,叶天昶也很意外,但聪明人清楚这比直接解释更能说明问题。
“……你们骗人我不能骂?”
叶无亲听得内疚,还以为能让对方有所收敛,结果害储绪也被骂。
“挂了,我现在有事。”
心中慌乱在这一刻变得清晰,叶天昶最终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他真是储绪?”
“我说是,你信么?”
话落,叶无亲直接挂断电话,找储绪去了。
男人这会儿正在开车,副驾驶坐上摆着个证书。被喊去派出所只是给他颁了个见义勇为奖。
背后之人还没查到,那三个歹徒嘴很严很严,储绪霎时明白背后主使者不是叶家人,且身份不一般。
看来得自己动手查了。
手机传来一响,发现是叶无亲,他速度把车子停在路边。
[落落无绪]:【抱歉啊,把你手机号给了别人,害你被骂了。】
[储绪]:【没事。他现在应该想通了。】
叶无亲发现好像是真的,叶天昶没再让他回家好好等着他,一抹浅笑自嘴角划过。
[储绪]:【下午4点多走,你早些回家。或者也可以直接来我家。】
[落落无绪]:【那我直接去你家吧!】
离那么近,完全可以让学长顺路,省得人多跑了。
准备退出微信时,叶无亲发现有人加他好友。
点进去一看,就两个字:【你哥。】
“……”
我还“你爷爷”呢。
叶无亲直接退了微信,觉得这人很没礼貌。
长时间的没反应,让正在来回踱步的叶天昶越发没谱,心脏如病态般跳着,怎么也无法平静。
他想加上叶无亲的微信,从他朋友圈寻找蛛丝马迹。既然认识储绪,像他们这种人一定会晒出来炫一炫。
就算现在没晒,今晚的聚会也一定会晒。
有储绪参加的聚会不是名流晚宴就是顶层二代的私宴。就连他遇上也会发朋友圈,以此提升在二代中的地位。一个没任何背景的社畜就更不可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思索着,他直接拨通了弟弟的电话。
叶霄羽的通告暂时都停了,在家抠脚也比被网友骂好。
“小羽,你有没有叶亲的微信?”
“怎么了,哥。”
“帮我看看他朋友圈,看看有没有关于他和储绪的。”
“他和储、绪?”
叶霄羽的脸上划过荒诞。
“对。你快给哥看看。”
“哥,你是怎么了?他怎么可能会和储绪认识啊。就连我在内娱这两年都还没和他认识,搭上线呢。他之前只是给我当助理,就更没机会了。”
理是这个理,叶天昶也不信。可现在没法确切确定,也委实让他难受。
“你帮哥看看,我和他通过电话,声音像储绪。”
叶霄羽白净无暇的脸上,神色微微一变,“你和储绪通过电话了?”
“对,号码就是叶亲给我的。所以哥就是想确定和我通电话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其实不管是不是,都是叶天昶不愿意见到的。
如果认识,那么以后他们叶家还得指望他叶亲了。不认识,那他刚刚的的确确被耍了一通!
叶霄羽不自觉自房间沙发上起身,踱步到窗户旁,眺望窗外隔了一定距离的明珠塔,道:“小亲哥不像会找人假扮储绪骗人的人。”
他家人不了解,但他做了他一个月助理,虽然性格不太好,不懂规矩,不懂人情世故,但也绝对不是那种假扮他人欺骗他人的人。
“那是因为大哥要为你的事去找他。他想逃避找个人吓跑我们也是有可能的。”
是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的确有可能。
刚加他微信那几天,叮嘱他不要把他照片视频发朋友圈的时候,进去检查过。确定没发就再没关注了,他也很少看朋友圈。
“行,我现在去他朋友圈看看。”
叶霄羽是抱着忐忑的心点开的微信。他知道自己该高兴,毕竟小亲哥认识储绪哥,对他来说也有好处。
但他也明白,他之所以受宠是因为他的价值高于叶无亲太多太多。但如果认识储绪,仅仅只是一个储绪,就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了。
纤白的手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如视奸般点开了他人的朋友圈。
叶无亲的朋友圈设置的半年可见,刚好是他来申城后的日子。
在之前,叶霄羽就没看到他晒自己的身世,晒住在豪宅等炫富内容。
当时还以为是故意屏蔽了他,在做他助理之后才特意问过看过,发现是真的没有。
叶无亲很少发朋友圈。
而他也只要看最近一个月的内容就可以。
从当他助理之后这一个多月来,拢共就4条动态。
最先入目的一张漏杯的奶茶,配文:没封紧漏了,只能回去再买一杯。
叶无亲看着那张配图,忙不迭去看时间,发现正是他让他给他买奶茶的那天。
叶霄羽脸色顿然一僵——
所以,他误会了他?
一直以为是他性格不好,就像哥哥说的那样,表面很和善,其实内心根本不喜欢替他做了23年少爷的他。
叶霄羽素来认为自己是善良又富有责任心的,他完全没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失误害叶无亲被爸妈指责了,这看起来让他像个坏人。
叶霄羽赶紧视线上移,忽视它。
这是一张天空照,配文:同个天空,同个晴天。
这个动态他见过好几次,似乎这半年里,他每个月都会发一次,内容差不太多。
特别像一种情感宣发,类似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但因为暗恋,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来寄托对她的念想。
倒数第二张是瓶巧克力牛奶。
第一张是最近这两天的,配图是一桌盒饭,配文:这就是剧组盒饭吗,还挺好吃的。
平平无奇,没有储绪,也没有任何世家子弟。他就说叶无亲根本不认识储绪,想想都觉得荒唐。
剧组盒饭啊!
他就说他是想进军娱乐圈的。
忐忑的心倒是没了,随后给他哥发了语音,“哥,没看到储绪。”
“没有吗?他朋友圈是什么风格?爱炫吗?你截图我看看。”
叶霄羽哪敢截图,怕自己误会叶无亲买奶茶的事情被发现。
短暂沉默,他道:“有半年的内容,有点截不过来。不过他不怎么爱炫,反正没看到一张他炫他现在的身份,以及住的豪宅豪车。就是非常简单的生活记录,更多的是对某个女孩的思念。”
叶天昶有些愣住,居然没晒一夜之间变凤凰的凤凰窝,少爷生活?
真的假的?
怕是刻意屏蔽了他们一家吧?
可搞不到真相,也着实令叶天昶心绪不宁,就像在死与不死之间备受折磨。
期间又加了好几次好友,还是没被同意。他本想通过刚加的好友,去看被屏蔽的内容。
“小羽,那你好好关注他今晚的朋友圈,他会和储绪一起参加晚宴,大概率会晒。”叶天昶也只剩这个办法。
这时有人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
“总裁,流标了。”
叶天昶还在想储绪和叶无亲的事情,闻言愣住。
特助把收到的邮件打印成文件,递到他面前。
叶天昶一目十行,脸色极速陷入阴沉,“怎么会,不是都基本确定是我们的了吗?”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该做的也都做了。
干,这几天是不是太专注小羽的事了。
叶天昶颤抖着手,只能把这个噩耗告诉自己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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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夕阳很红,映得云团都跟着了火似的。
此时的叶无亲已经坐上储绪的车,前往晚宴地点。
出发前,储绪给他口袋装了把白天特意去买的糖果,说是一会儿用得上。
叶无亲不明所以,但明白今晚宴会一定很有特色。
储绪怕老人担心,提前喊来化妆师把嘴周的伤给遮了。小破口则先用痘痘贴贴上,再打上粉底就行。
着装倒没特别正式,日常黑咖色衬衫配九分黑西装裤加黑皮鞋。不过人气质好,在休闲穿在他身上都像高定礼服。
和叶无亲站在一块,就是场不顾人死活的视觉土匪。
化妆师的嘴角全程没下来过。
晚宴地点不远,不过刚好下班高峰期,路上堵了点。
到的时候,余晖淡了很多。
在车子进入占地面积有两千多平米的庄园,往临时停车场开去的间隙,叶无亲看到侧院大草坪上有大人在打羽毛球。
不远处三个小孩互相打闹,悠闲自在的像一家人。不似上次那种纸醉金迷的聚会。
这时,祁丞之从侧门走了出来,拽着一个青年,冲他们这边招手。
叶无亲的眼睛立时瞪大了,下意识侧着身体盯着祁丞之方向,道:“那,那不是丞哥吗?”
“你们认识啊?”
“……对,发小。”
果然都是那场酒会知道的他,然后这对发小先后来找他做朋友。叶无亲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些豪门公子哥的处事风格挺可爱的。
“真没想到他是你的发小,我是昨天才认识他的。不过他好奇怪你知道吗,一来就撒钱,让我不要和女演员演亲密戏,夸张到我给女演员递瓶水都不可以,都要上替身。我当时气的呀——”
叶无亲说到这的时候,微微裂开嘴巴,露出一侧小虎牙,看起来还真是只要暴怒的小脑斧,“当时我就罢工了,太过分了,根本就没法演了。”
“问他,他说是他朋友让他这么做的。”
车子已经平稳停下,但储绪的脸色越来越僵。
“……咳。”
在他想要不要附和一句自己骂自己,又或者瞎混过关的时候,叶无亲的脸色又陡然一怔,“等等,他说的那个朋友,不会就是他拽着的那位吧?”
既然关系这么好,那肯定都参加了那场宴会,叶无亲虽然不想自恋,但事情发展到这,脸不厚点就看不清问题。
储绪正在游移的眸子,突然沉静了。须臾,他一脸正经道:“平时做人做事,的确有些让人看不懂。”
没有特指,但听在叶无亲耳朵里就是在肯定。
浑身汗毛一下子立了起来,一种别扭感涌来,让他止不住尴尬。
一个人不准另一个人演亲密戏,说明什么?
说明——
不不不,绝不可能。
向来不被偏爱的他,不至于一下子让三个男人,其中两个要和他做朋友,另一个还喜欢他。
这太吓人了。
事情没明朗前,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很容易闹出笑话。
不过他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让叶无亲变得有些无法适从。
他默默咽了口唾沫,扭头看向储绪,不确定地道:“储哥,你说的聚会,不会是,家宴吧?”
“对。”
“储家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