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Believe》章惜水

44、43

　　人们总是越懂得珍惜，就越害怕失去，尤其是时光。就像小时候喊着要快点长大，长大之后又害怕变老。

　　金英云不怕变老，只是不想一个人老去。也不怕时光流走，只是不想那个说好相互理解着扶持着走下去的人先走。

　　可是想起他经历过生死还能重新站在舞台上唱歌，就已经很感谢。比起这样好好活着，永远在一起算是奢侈吧。

　　23周岁的生日愿望，金英云说，只想我爱的人好好活着。

　　没有和其他人热闹，在偏僻的地方定了房间，和圭贤一起。终于如愿来到“人少的地方”，却是心情也冷冷清清。

　　吃不下蛋糕，只想喝酒，圭贤说，“哥别这样，又不是去了不回来。”不经意间失口提起去中国，本来该好好庆祝生日才是。

　　“又不是你想去，”金英云看他，“又不是我想你去。”

　　亲吻。抚摸。小心翼翼。忍不住，舍不得。

　　慌乱着要拒绝，说哥别这样，你醉了，快放手。

　　“不放，说过从今以后也不会放手。”金英云没醉，那么明白，是以前太不懂得爱。

　　说过要一直在一起，却没有把你留在身边。说过要珍惜现在，却总是没意义的对你生气。说过要和你理解着扶持着走下去，却一次次逃避，不肯相信。

　　对不起。对不起。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这些没法挽回。

　　金英云哭，不是哭现在的离去，而是从今以后的再也回不去。

　　曺圭贤不再拒绝，即使慌乱和颤抖好像微弱的挣扎，也不再忍心拒绝。

　　早上醒来身边有人会很幸福吧，如果那个人没生病的话。

　　说着没事没事，是金英云最听不得的没事。起身给他找药，发现他还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不吃了，没吃饭也不能吃药，回家再说吧。”曺圭贤拍拍脸打起精神来，“真的没事。”

　　金英云要去给他拾掇饭，反正酒店服务有供应，但是圭贤不肯，打开金英云手机，让他回应那些短信和电话，备忘录还提醒着日程通告。

　　叹气，“先送你回家。”

　　还要送他上楼，当然不肯，于是固执地站在楼下等他上去。

　　宿酒的金英云还有些头疼，敲着脑袋自责，没想到会这样的，没打算变成这样。应该吓坏了吧。

　　曺圭贤请了两天的假，没去公司排练。丽旭打电话过来关心之余，也询问solo表演的事。圭贤说想好了，等发到你邮箱里，你看看怎么再进行编剧比较合适。

　　也和英云哥通了电话，就像平常那样，问干什么就说在打游戏，问打完游戏干什么就说吃饭。金英云忍不住笑了，“真的没事？”

　　“恩，本来就没事，我妈不让我上班，不过答应了让录节目。”

　　如愿以偿的曺圭贤参加最后一期人体录制，刚巧遇上下雪，最喜欢下雪了。

　　仰着脸，眯着眼，不自觉地放空咧嘴傻笑，像雪一样干净纯白的小孩儿。

　　金英云有时候也看着他傻笑，不知道笑什么，脑袋里明明还空白着就被他的笑容给传染了。

　　如此这般，人体探险队最后一期，完满结束。Sj的第二辑宣传期，也差不多画上句号了。

　　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获奖，意料之中。还有零零散散的通告，期待之外。遗憾的是，曺圭贤的生日也淹没在其中无暇顾及了。

　　但是20岁的晚上认真祈祷，对上帝说，人喜欢人没错，我也没有喜欢上不对的人，也没有做后悔的事。

　　金英云想给他补生日，曺圭贤不让，说演唱会的排练才重要。

　　即使体力不够也要和成员们一起练习，然后仰躺在练习室的地板上拼命地喘，像空气不够似的。

　　金英云要拉他起来，他就那样躺着还在喘。

　　朴正陎笑着说，“再不起来不要你了啊。”说着和其他成员收拾东西去吃夜宵。

　　韩庚想帮着英云拉他起来，却被希澈提前拖出门外。

　　曺圭贤还是趟在地上，望着天花板。深夜里哥哥们离开的脚步声也逐渐消失，不担心只有自己被留下来，那人总会陪在身边。

　　“英云哥。”拍拍身边的地板，让他坐下来。

　　把两个人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的金英云，走到他身边盘腿儿坐在地板上，揉着他胸口给他顺气，弯着眼睛笑问夜宵想去哪里吃。

　　曺圭贤还是对着天花板，不过已经缓过气儿来了，声音变得平和。

　　“我去中国以后，哥会喜欢上别的人吧。”

　　金英云放在圭贤胸口上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给他揉，笑着说，“傻瓜，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曺圭贤让他揉，对着天花板笑，“哥在我住院的时候因为我姐的话有段时间不再来看我，后来因为生气也曾不理我，那时候很难受，想了很多事。”

　　金英云不知道说什么。

　　“我不是勇敢的人，也不懂得主动争取什么。如果哥有一天离开我，有一天和别人在一起，或者以后选择结婚，我也不能做什么……在那之前，想好好留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金英云的手停在他的胸口上，感受到平和的心跳。一年以前也是在这个练习室里，说着年轻的话，许下永远的愿。在经历过后，发现永远太远。

　　曺圭贤转过脸来，看着金英云的眼睛，没有笑容也没有叹息，平和又平常。

　　“和哥分开以后，我除了等待和忍耐，便只有相信了。”

　　“恩，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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