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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谁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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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回去的事另说,第二天一早谢忱半死不活出现在酒馆前。
清晨空气好,姜司南已经在给酒馆前的绿化盆栽浇水了。
谢忱吊丧似的挪过去,走路都不成直线了,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姜司南被身后行尸走肉的人影吓到,受惊兔子似的原地后退跳了一下。
“我有这么吓人吗。”谢忱面无表情问。
“是你啊。”姜司南放下水洒和铲子。
打眼一看就知道谢忱是通宵没睡着,八成是在烦乐队的事。
他推开玻璃门用后背抵着,让一脸疲惫的谢忱先进。
昨夜的谈心似乎稍微拉近了一点他们的距离,至少擅长交朋友的姜司南是这样认为的。
谢忱径直上了二楼,扔下一串钥匙:“给你。”
“什么?”
“白梦匣,你带猫搬过去吧。”他说这话的腔调里有赌气的意味。
姜司南一愣。
怎么突然会有这种安排?没头没尾的。
谢忱不解释自己这样决定的原因,只说结论:“不收你房租。”
能有落脚的住处当然好,但姜司南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就答应了,问:“为什么?”
谢忱倏然沉默了。
姜司南盯着等了一会儿,福至心灵问道:“是不是需要我负责一日三餐?”
谢忱背过身去,不知道要翻找什么东西,手忙得很,烦烦道:“两餐就行。我喜欢早餐和夜宵。”
好嘛,感情还记仇,起床气撒到这儿来了。
姜司南听他加了重音的早餐二字,掩了掩嘴角,干咳一声:“......老板大气,多谢。”
“去谢杨今予。”
姜司南似乎听到了谢忱磨牙的声音。
“管闲事管到天边了,你可是某人的恩师,我哪敢怠慢。”
谢忱觉得自从昨晚接到来着蒲城的消息后,紧接着就没一件好事,显然蒲城克他。
早上先是接到了杨今予的电话,杨今予远在天边,手伸得倒是长,还怪起他不尽地主之谊了。
“所以你就让姜老师睡酒馆?”
“不然呢,睡你房间吗。”
“不然呢,现成的大师课你不馋?懂不懂近水楼台啊。”
“我不馋谢谢,我没有梦想。”
杨今予缄默了一会儿:“忱哥,乐队要比赛了,算我求你。嘛?”
“......别卖萌。”
大师课,说得好听,但杨今予主动要把房间让出去的想法让谢忱彻底明白,某人是真不打算再回来了。
也是,他有家了,不一样了。
不到一秒钟,谢天的电话紧随其后,谢忱都有点怀疑那边是不是商量好的。
谢忱本能地将听筒拉远,即便如此从里面跳跃出音量还是一如既往聒噪:“哥哥哥哥哥!”
“有事说事。”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再多一句废话我挂了。”
谢天:“别别别,好消息是……爸最近病了。”
谢忱乐了一下:“关我屁事,他病了你这么开心?”
“当然啊,你知道的,他最讨厌我们玩乐队。”
谢忱满不在乎地嗤了一声:“所以呢?”
“短时间内是没力气再干涉咯,等你回来,咱们放心大胆去排练!”
干涉不干涉的,谢忱一向来去自由。在香港天高皇帝远,内地的谢家全当没他这个人,不存在被干涉过这一说。
倒是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小就被驯化的很好,无时无刻都得装乖,被干涉了过多的人生。
这么听来,对他弟来说的确是好事。
谢忱没情绪的捧读:“哦,恭喜。”
“然后......”谢天的声音忽然卡壳了,犹豫了一会儿:“坏消息嗯......那个,你听了先别骂人。”
“放。”
“姑姑顺势把一部分生意交给了我,让我学着接手家里的公司,我哪行啊!就是......我一时脑抽,就......”
啪叽,谢忱挂了。
就知道一接谢天电话准没好事!
谢忱像是察觉了什么,一个直觉在他宿醉的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没等他抓住,手机再次闪动起来。
他看了眼显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闪过两个字:果然。
第三个打来电话是曹蝉,乐队的贝斯手。
曹蝉是姜司南的“嫡系弟子”,从小学就被姜司南手把手带着的,后来乐队其他人能够认识姜司南也全是这丫头从中牵线搭桥。
但谢忱愿称之为卧底,他知道姜司南通过曹蝉打听过自己。
曹蝉格外兴奋叫了一声:“忱哥!”
“......说吧。”谢忱开始破罐破摔,倒是要看看又有什么招数在等他。
“听同桌说姜老师在你那里呀?你帮我问声好。”
谢忱:“你自己没他手机号吗。”
曹蝉的说谎功力还和以前一样差劲:“唔......就,哈哈。”
“你可以直接说正事。”
曹蝉噎了一会儿,也不装了:“好吧,咱们弦乐组需要配合练习的地方还有很多,我一个贝斯跟他们练不到一块去。”
“然后呢?”
“然后......嗯......我夜观天象,给你算了一卦,卦象说你最好早点回......那个,我妈说......”
行了,也别又是天相又是妈的,谢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他要离开的计划,该死的闫肃把他卖了。
“冚家铲。”他挂了电话后低骂一句。
惺忪疲倦的发了会儿呆,脸上出现长久的茫然......随后翻身起来,直奔酒馆。
“姜老师,你都教出了些什么玩意,我真怀疑他们能活着长这么大还没被揍,都是你惯的。”
姜司南正准备去给今夕弄猫粮,听到身后劈头盖脸给他扣了个锅。
他一头雾水回头。
谢忱:“难道不是吗?”
姜司南可不敢居这个功,着实冤枉:“......我想这方面还是你功劳比较大。”
“回去就挨个抽一顿,到时候有些老师可别拦着。”
谢忱凶巴巴去了前厅。
姜司南在后面迷惑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