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果果小豆丁

71、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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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肉面馆老板起初哭得口齿不清，现在喝水太急，“咳，咳咳……”咳了许久，“咳咳咳……”

　　他如此狼狈，何瑞心有不忍，再次递给他纸。

　　牛肉面馆老板接过来，低头猛地擦拭。

　　何瑞从单纯的同情他，很快变成感同身受，“唉……”

　　牛肉面馆老板最后一次吹鼻涕，缓缓地地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他，“我可以等他回心转意。”

　　“你……”何瑞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不要这么傻？”

　　“你说我们以后是一对的！”牛肉面馆老板一直都很相信他，“你说过的！”

　　何瑞沉默了许久，他不是伤心嘛，他不是失去目标了嘛，那自己就给他找个奋斗的理由，“是我说过，但那个时候你有钱有势，现在你有什么？”言辞犀利，不给他留一点颜面，“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故意激怒他的多次询问，“别说年轻是你的资本，外面那么多小年轻，比嫩，你能撑多久？”

　　牛肉面馆老板沉默了许久，一巴掌拍打桌面，“我决定了！”

　　何瑞被吓得后仰了几分，眯着眼，手臂做出防备的姿势，小心翼翼地询问，“决定什么？”

　　“我决定要赚许多，许多的钱！”牛肉面馆老板抬手抹去眼泪，“只要我有钱了，他就会回到我身边。”握紧拳头，“对，只要我有钱了，他就会回到我身边。”

　　何瑞被他悟道的点吓得不敢说话，“……”

　　牛肉面馆老板这个时候很需要认同感，“你说对吧？”

　　何瑞放下手臂，注意看桌面上洒出来的水，还有压制在上面的拳头，“我……”疯狂的人最好不找招惹，“我觉得还行。”

　　“那就这么定了！”牛肉面馆老板双臂举起，疯了似的怒吼，“努力！加油！我可以！”

　　何瑞再一次被他惊吓得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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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肉面馆老板的表现，像极了曾经的何瑞在得知将要失去蒙小干时的自己，后半生的波折，最懂何瑞的蒙小干，一旦不在，生活对何瑞来说，不是孤独，是没有意义，何瑞从来没想过要做谁的英雄，为了自由，何瑞多次放弃了那些遥不可及的梦，为活下去，何瑞可以做一条赔笑的狗，因为蒙小干是何瑞最后的底线。

　　“呵呵……”何瑞坐在公交车上，靠着车窗苦笑着，“呵呵……呵呵……”

　　坐在何瑞身旁的陌生人被吓到的正往反方向挪动身子。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我赢了，哈哈……”何瑞笑着笑着哭了起来，“嗯……呜呜……我赢了……呜呜……我能赢……”弓着身，颤抖着双肩。

　　没有人知道何瑞为何情绪反复无常，重生的故事不应该是王者归来吗？人生的苦永远要比甜多，不论你富裕还是贫穷，印象最深的依旧是负面情绪，如同何瑞拿着王牌，心中依旧有顾忌，因为幸福太珍贵了，想要更多的何瑞不一定能守得住。

　　“吓到别人了呢，”何瑞叹着气，一步步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最近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单手捂着脸，“这该不会是精神分裂的征兆吧？”低头看脚下的路，“不会的，一定是我最近的压力太大了，我这么年轻，家族又没用精神病史。”一脚踢飞地上的石头，“他是他，我是我。”深呼一口气，再吸气，“该和老婆报备一下了，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都没好好和他聊过关于工作里的事情。”

　　何瑞打算将自己的部分秘密分享给蒙小干知道，而蒙小干听完何瑞说的事情之后，并没有多出来的情绪波动。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蒙小干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他。

　　何瑞以为他听到牛肉面馆老板的事情之后，会难过地扑倒自己怀里，“嗯……”抿唇。

　　蒙小干误以为他要出门一趟，“你要是不放心，吃了饭再去面馆吧。”

　　何瑞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是的，”拥住他，“老婆，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哦。”

　　蒙小干眨眼，呆呆地回他，“哦。”

　　何瑞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松开双手，拉开距离，“老婆宝贝，你这反应……”

　　蒙小干推开他，起身，“吃饭。”

　　何瑞看到他背离自己，“老婆，你还生气呢？”

　　“我没生气，”蒙小干提高了音量。

　　“那你干嘛从早上开始，就对我这么冷淡？”何瑞觉得自己特别委屈，“我一直这么乖，你还冷暴力我。”

　　蒙小干捏着椅背，“我……我，我这不是在克制自己，不要做为难你的事情嘛。”

　　“克制？”何瑞停步在他身旁。

　　蒙小干的脸瞬间红了。

　　何瑞立马明白为何地倒抽一口寒气，“好，吃饭。”跑进厨房，洗手，打饭一条龙，出来坐在恋人身旁，趴了两口饭，“我吃饱了。”起身。

　　蒙小干看他碗里还有半碗白米饭，“你才刚开始吃，就饱了？”

　　“吃太饱不好跑步，”何瑞说着就冲了出去。

　　蒙小干猛地抬头，“跑步？”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你给我回来！”放下手里的碗筷，“不准跑步！”大叫着，“回来啊！”跟着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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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点不到，天刚暗下来，吞并了夕阳的余光，何瑞和蒙小干一前一后奔跑在没有路灯的巷子里，软胶踏在石子路上，那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乱中有序，呼吸急促，极少运动的蒙小干受不了地捂住胸口，渐渐与何瑞拉开了距离。

　　“何瑞！”蒙小干几乎是用怒吼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哈……哈……何瑞！”快要喘不上气地紧抓棉质衬衫，“何瑞，何瑞！呃！”再也跑不动地停步，曲着身，双手按着膝盖，低着头费力地呼吸，“呼呼……呼呼……”气得哭了出声，“呜……呜嗯……呼呜呜……”不料这抽泣的动作打乱了呼吸节奏，被呛住的咳嗽起来。

　　没有多余的脚步，何瑞除了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之外，还有他痛苦的咳嗽声，正通过巷子一次次放大，“……”那早被翻出来的痛点，“老婆，老婆……”停下脚步，“老婆，”颤抖着身子，那绝望的心情，惊得双手发抖，“啊……”就像车祸的后遗症，恍惚地转身，时光好像回到了那个赶着回家的瞬间，“老婆，老婆……”湿透的眼眶，失魂落魄地向前，在黑暗中呼唤着他的名字，“老……”

　　蒙小干没有放弃将他带回家的念头，“何瑞，何瑞……呜咳咳……咳咳……”抬手抹去眼泪，捂住嘴，“嗯……咳咳嗯……”

　　何瑞探出的手终于摸到了他咳得摇晃的肩膀，“老婆！”猛地拽进怀里，“老婆呜呜……呜呜……呜呜……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呜呜……”

　　他撕心裂肺地哭声夹杂着破音的怒吼，盖过了剧烈的心跳声，如同受伤的野兽，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永不服输地做着最后地挣扎。终于明白他这些天为何如此反常的蒙小干，回抱住他地探出双手臂，一点点爬上的背弯，“何瑞……”眷恋地蹭着，“何瑞……”不只有他害怕失去，自己也很害怕，“何瑞……”

　　这一刻，蒙小干无法给出承诺，就像何瑞的爱剧烈得可以为蒙小干撑起一片天，孤勇的气魄，无人能敌。

　　一个小时过去……

　　何瑞跟在恋人身后，“老婆我错了。”低着头，“老婆你别生气。”偶尔偷瞄他的背影，还有他在轻晃的手掌，试探地靠近，探手。

　　“刚吃饱就去跑步，这不是害我吗？现在好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心疼我，结果你刚才在做什么？”蒙小干狠心拍开，“别拽我！”

　　“老婆，”何瑞摸着被他打痛的手背，“老婆我错了。”

　　“你错了？”蒙小干扭头看他，“我没看出来。”

　　“老婆……”何瑞收回眼神，只盯着地板和他的脚。

　　他这模样哪里像个少爷，蒙小干抿唇，“……”回头，继续向前走。

　　何瑞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无情的做法，这一次，自己不止是晃，还被他整不会了，“老婆，我不能没有你，老婆呜……”

　　蒙小干停步在家门口，“好啦了！”打开门，“进屋洗澡睡觉。”

　　他又变回了那个何瑞熟悉的他，“好嘞！”蹦着进门。

　　蒙小干看他蹦蹦跳跳的背影，“何瑞！”

　　何瑞僵着身子，“呃……”收起懒散的姿势，转身面对恋人，摆出良好的认错态度，“我这就去洗澡，老婆，我知道错了。”

　　“……”蒙小干总不能拿出长辈的架势来驯服他，“去洗澡吧。”

　　“哦，”何瑞不敢在他面前活蹦乱跳，转身进了卧室。

　　蒙小干看着他从卧室抱着换洗的衣服，乖乖地跑进卫生间，关上门，没一会水声响起，煤气打着了热水器，“越来越像小孩子了，真的是……”双手捂脸，“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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