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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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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峻问严锐川:“川哥,去哪?”
严锐川看了陈程一眼,有些心虚,毕竟他鼻子没事,要真去医院,医生肯定也检查不出来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揉着鼻子说:“现在好像也没那么痛了,也不一定需要去医院,要是被人拍到也挺麻烦的。”
陈程早明白过来,严锐川就是装的,甚至装得漏洞百出,难不成他肩膀是铁做的,严锐川鼻子撞一下就骨折。只怪他一颗心都钓在严锐川身上,才被他耍得团团转。
他没有戳破严锐川的谎话,只说:“不去医院?”
他倒是想知道,严锐川到底要做什么。
郑峻和林菲菲听到医院都回过头,问严锐川:“严老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严锐川说:“鼻子撞了一下,小事。”
林菲菲心一紧,毕竟严锐川的门面可是大事,她仔细观察了一会,见没歪没肿甚至红都没红,才松了口气:“好像没什么事。”
严锐川顺杆子往上爬,他用余光瞥向陈程,试探着说:“就是有点疼,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陈程没说话,严锐川松了口气。
郑峻说:“那回江景?”
严锐川点头,“行。”
车开进停车场,郑峻很有眼力见的拦下要送严锐川上楼休息的林菲菲,说:“菲菲,公司有事,让我们现在过去一趟。”
说完,他转过头看向陈程,说:“陈程,麻烦你送川哥上楼休息一下,要是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来。”
严锐川顺势往陈程身上靠,煞有介事地说:“头也有点晕。”
陈程看了眼刚收到的消息,收起手机,任由严锐川往自己身上靠,点点头:“好。”
林菲菲看着两人往里走的背影,严锐川的手搭在陈程肩上,大半个人也往陈程身上靠,但脚步并不虚浮无力,反而更像是把陈程搂在怀里。
她也没多想,回过头看向郑峻,问:“郑哥,公司找我们有什么事啊?”
这是陈程第二次来严锐川家,上次喝醉酒的场景清晰的回到脑海,一想到自己在电梯里跟严锐川索吻的画面,陈程还是尴尬得不行。
扶着严锐川进屋之后,陈程听到一阵狗叫声。
那狗还是被关在狗笼里,比之前看着胖了一圈,听到有人回来,兴奋得在笼子里打转,叫声不断。
陈程扶着严锐川往卧室里走,随口问道:“还没找到领养人?”
严锐川想了想,问他:“你以前不是想养只狗吗?养吗?”
其实严锐川很不喜欢养宠物,他觉得麻烦又费事,路蘅当初求了他好久,他都没答应。只是后来突然想到陈程以前说过想养狗这事,他到底还是答应了暂时帮路蘅养几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一时之间的‘善举’,这狗领回来没几天,他就碰到了陈程。
陈程楞了一下,垂着眼:“现在不想了。”
严锐川忍不住追问他:“为什么?”
陈程松开严锐川搭在肩上的手,“你休息吧。”
严锐川却抓住他的手,紧紧看着他,再次问道:“为什么?”
陈程抬起头,迎着严锐川的眼神,很冷静地说:“不喜欢了,所以不想要了。”
严锐川眼神一怔,仿佛从陈程的话里读出点兔死狐悲的感伤。
可能他对陈程来说也是如此,不喜欢了,所以分手也分得干脆,连一条短信都懒得回他。
严锐川松开了陈程的手,很是无力地样子。
他以前以为陈程没回他短信是换了手机,又或是没看到,得知事实之后他总是在患得患失,对陈程总是不敢太近,怕爱意被察觉,却不被珍视,甚至被厌恶。
就像现在这样。
他发泄似地脱下外套丢到地上,盖上被子:“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其实他很想问问陈程,那天在电梯里为什么要他吻他,为什么主动要跟他合影?又为什么要主动带他走?
他希望等到肯定的答案,可又害怕陈程直接否认,连最后一丝余地都不剩。
陈程在原地站了一会,回忆着刚才收到的照片——
原本应该在严锐川手上的白色毛衣出现在垃圾桶里。
他看着那颗背对着他的脑袋,最终什么也没问,他捡起严锐川丢在地上的外套,想挂起来,却发生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陈程弯下腰,刚要捡起来,等看清地上的东西,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是两张摄影展的门票,一张完好无损,另一张只剩下半张票根。
陈程心情顿时变得微妙,才明白一切似乎不是巧合。
他拿着门票,问严锐川:“你下午也去了摄影展?”
严锐川声音有些沉闷:“没有。”
陈程继续说:“所以我们在商场也不是偶遇,你跟着我?”
严锐川终于察觉出不对劲,转过头,见到陈程手里的门票,一惊,连忙起身去抢,“你翻我口袋!”
陈程躲开,注视着严锐川,继续说:“你也不是真的鼻子痛,你只是想带我走。”他语气一顿,半是怀疑半是期待地问:“为什么?”
严锐川不说话,维持着坐在床上的姿势,心跳如雷、手脚发麻,仿佛有什么东西失控了一样。
他甚至想起曾经被推开的画面——“不要叫我,你的喜欢让我觉得很恶心。”
他紧张到好像有一只手紧紧捏着他的胃,迫使他把里面的东西都吐出来。
他伸出手,对着陈程说:“给我看看。”
陈程有些怀疑的把门票递给他。
严锐川接过后,看了一眼,把门票撕碎,冷淡地说:“前两天和朋友去过,他爽约了,我就自己进去逛了逛。”
陈程愣住,也没注意到严锐川苍白的脸色,他有些恼火,“那我的毛衣又是怎么回事?”
严锐川挑眉:“什么毛衣?”过了会,他一副想起来了的模样:“你是说那件白色毛衣啊,我忘了拿,要是你喜欢,我再买一件给你。”
如果不是一切都太巧合,陈程险些都要被严锐川这副煞有介事的模样骗过去。
可严锐川俨然一副死不承认的模样叫陈程有些挫败和怄气,他扭过头,语气很是冷淡:“算了。”
严锐川见他转身要走,又想起他和‘假洋鬼子’的约定,连忙叫住他,“你要去哪?”
陈程脚步一顿,转过身冷冷瞥向严锐川,“去找严致恺,我今天约了他。”
严锐川愣住,没想到陈程会回答得这么干脆,他说:“你们在约会?”
陈程观察着严锐川脸上的神情,说:“是。”
严锐川沉默,过了会才说:“你喜欢他?”
陈程说:“不。”
严锐川一喜,追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和他约会。”
陈程说:“他在追求我。”他语气一顿,报复似的,说:“我忘了,你不喜欢男的,当然看不出来。”
严锐川却只听进去了前半句话,满心醋意。
他又问:“他追你,你就和他约会?”
陈程见严锐川没有反驳,有些失落,语气也不再带刺,像没了刀锋的利刃,不再尖锐,“他是个还不错的约会对象。”
严锐川很想说自己也是个不错的约会对象,但嘴巴却偏偏像被黏住了,怎么也张不开口。
却又忍不住问:“如果他跟你告白,你会答应吗?”
陈程很认真地想了想,严锐川却着急了,大声说:“我觉得他不适合你!”
陈程没了再和严锐川争论的心情,他说:“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严锐川很想叫住陈程,他知道该说什么话来挽留他,可又不敢,他怕自己再次被拒绝。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陈程离开。
严锐川看着走到门口的陈程,忽然开口:“陈程!”
陈程疑惑回头。
严锐川鼓起所有的勇气,他甚至生出另一个灵魂,漂浮在空中,看着结结巴巴的自己——
“你是不是,还、还有点喜欢我?”
陈程瞬间呆住,回过神,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和骄傲,竖起浑身的刺,想也不想地用尖锐的声音反驳他,“不。”
说完,陈程逃似的离开了。
他生怕再待下去,自己那软弱无力的伪装就会被发现,他不想再一次被推开。
严锐川怔怔地看着陈程离开的门,不自觉地按紧翻滚的胃。
他想的是,如果陈程还有点喜欢他,那他也可以试着追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