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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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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又一次被请到了的场的偏邸。但是这一次,的场静司仿佛是在认真地请求他。
在的场的叙述中,最近不知为何怨气上涨,出现了一些被怨气侵染的妖怪,原本温驯的妖怪开始暴走,导致最近除妖人的工作量都增加了不少,其中最为棘手的是一只几乎自噬的九尾狐。
九尾狐虽然不像传说中真是断一条尾巴续一条命,但也确实难缠,强大的生命力使它难以被祓除,漫长的寿命使它即使被封印也难绝后患。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的场家也只能另寻旁道,尝试用妖怪的方法来净化九尾狐上的怨气。
这也是最保险的方法,只要能成功封印住妖怪,除去怨气,即使封印又被破除,也不会有什么后患。
夏目有些动摇。他知道最近妖怪界确实有所动荡,只不过八原有三筱在,他虽然担心也不会过多在意。
另外一点就是,的场口中的“怨气”,他实在是有些在意。
茶水渐渐失温,当他快要松口的时候,名取追到了的场家的偏邸。
“你不应该把夏目卷入这件事中的,的场,”名取抱着胸和的场静司对峙,“他本来就和这件事没关系。”
怨气上涨的严重性他也知道,但是他仍旧并不希望夏目和除妖人的世界有过多的牵扯,况且这件事并非只有夏目能做到,为什么非要和这孩子过不去。
“这并非是单纯的请求,是一场交易。”的场依旧没有改变想法,他瞥了夏目一眼,又转头看向名取,“这件事之后,的场家不会再干涉八原的一切。”
的场静司看向名取,意有所指地继续说道:“这件事是我们一直在头疼的,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你的立场应当与我是相同的。”
名取不赞同地皱起了眉,“但是我不会卷进不相干的人。”
立场相同?是什么问题才会逼得名取和的场合作?夏目欲言又止地看着名取为自己争取立场,但又无法不在意的场口中的“怨气”。
“的场家的小子,你说不再进入八原是认真的吗?”倒是斑看着夏目的表情,选择了主动打破僵局。
“老师?”夏目有些惊讶地看向斑。
“那是当然。”的场静司挑眉看向斑。
“那么我就替夏目答应了。”斑大手一挥,就替夏目决定了。
“诶?”夏目和名取都惊了一跳,猫咪老师怎么会同意夏目卷入麻烦的事里?
“但是说好了,之后要是你再来骚扰夏目,我就把你给吃了。”斑没有管名取和夏目的反应,只是从夏目的肩上跳到了桌上,龇牙咧嘴地威胁面前的除妖人。
“一言为定。”的场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并不怎么在乎斑心中的盘算,勾唇答应道,“那么就多谢小猫咪了。”
“老师,你今天怎么会答应的场先生的条件?”回到家后,夏目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最怕麻烦的吗?”
“你也很在意不是吗?那个怨气。”
“我确实有些担心,”被猜中心思的夏目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但是这一次参与进去也不一定能搞明白这件事吧。”
“放心放心,”斑不甚在意地摆摆爪,“就算你英勇就义,换得的场不再进入八原也是划算的,到时候我反而清净也不用担嗷——”
斑顶着头顶的爆栗大叫,身后夏目举着拳头一脸忍无可忍。
“你能再轻率一点吗老师?”
“哈?”斑挥着爪子反驳道,“那你一脸为难我有什么办法,难道回绝了你就能放下心思?”
“……”这倒是完美预判了夏目的想法,夏目一时无语地看着还在抱怨的斑,最终还是放下手,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当那只失控的九尾狐扑向他时,夏目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的场这次并未带弓箭,而是担任了组织部署人手的角色,由名取事先布下法阵,再由夏目引诱妖怪进入法阵并进行封印。
事情本身非常顺利,九尾狐尾随他和猫咪老师到达了法阵上,他在名取的指示下发动了法阵,怨气缠身的妖怪刹那间收敛成溃散的阴影收入玉石,但本该松一口气的他却在此时瞪大了眼睛。
他早该想到了。
夏目之前就很在意的场静司和名取所提到的“怨气”,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想用封印来解决怨气,是不可能的。
多轨当初提出希望夏目帮忙整理她祖父的的书籍,他没多想就答应了,一方面是为了朋友的情谊,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怀有好奇,也是这样一步步,他才慢慢了解到阴阳师,这个和除妖人完全不同的存在。
与除妖人不同,阴阳师的主要职责是净化怨气。
也是因此,夏目清楚地知道,单单封印是无法净化怨气的,即使封印成功,玉石上残留下的净化之力无法被催动,也是没有意义的。
的场家有没有达到目的他并不清楚,但是他意识到了一点,刚刚的咒术并不属于除妖术。法阵是幌子,他体内的妖力并非随着名取的咒语被敛入法阵,而是一开始靠近玉石的时候就被吸入了玉石。
如果多轨家中的书籍没有出错,这应该是阴阳师净化怨气的基本技法。而的场没有带弓箭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他背负的怨气过重,只会侵蚀玉石,使情况更加严重。
从表面上来看,他们是依靠法阵封印了一只妖怪,但没有人知道,那妖怪的怨气已除去,玉石里只有一只沉睡的九尾狐。
不,还是有人知道的。
他勉强支撑着自己坐起,斑恢复了猫咪形态跟在他的脚边,眼神复杂地看向了远处正在收尾的的场静司。
阴阳师早已衰落,即使能看见妖怪也不一定能成功发动阴阳术,的场为什么会找上自己?夏目咬着唇,心下十分不安,如果的场静司知道阴阳术的存在,那么多轨她……
他胡乱地应着名取的询问和的场的问话,心不在焉地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最后是斑看不过去帮他搪塞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他才回过神来,只听说身在八原的的场家的人全部被撤走了,就连偏邸也人去楼空。
他下意识觉得,的场静司在布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