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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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温礼风清云淡地说。
“你现在很难过吧？”陆梦雯抬起头，撞上他注视自己的目光。
温礼默默看着她，他的目光如这夜晚里宁静的湖水，幽黑柔亮，并带着一直审视的光芒看着她。
陆梦雯立刻红了脸颊，急着遮掩地说：“你不是说你失眠了吗，想来是因为这件事吧？”
“我也说不上来，是有一些难言之隐的。”温礼望向远处的天鹅湖，此时的湖泊沉寂的像一面墨染成的琉璃境。
“而如今我就像这面死气沉沉的湖泊一样，心如止水，但同时也觉得轻松很多。”他说。
“我以为你们是为了爱而结婚的。”陆梦雯问他。
“我们之间只有朋友情谊，即便结婚的那一年，两个人依然分房睡。”他说。
陆梦雯似乎有些理解了，说：“既然这场婚姻是有苦衷的，那既然分开了，其实对彼此都好，她可能只是想得到你的祝福吧。”
“那段婚姻对我来说，更像是一场债。”
温礼长长地呼一口气，他又说：“原来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会轻松很多，谢谢你听我说这些。”
“这没什么的，只要能让你舒服一点，我愿意聆听。”陆梦雯笑着安慰他。
“但还是要谢谢你的。”温礼说道。
陆梦雯抿嘴一笑，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又说：“那么你现在还会期待爱情吗？”
“也没有说多期待，只希望顺其自然，只是对于感情会更加谨慎，若不是遇见深刻的感情，我想我不会再结婚。”温礼说。
温礼凝视着她，又说：“所以我能明白你的感受，才会希望你不要为了家人牺牲自己，也不要伤害自己。”
“我记住了，我也相信有一天温医生会遇见那个属于你的命中注定的人。”陆梦雯看着他的影子，安慰他的同时，似乎也想给自己一点希望。
“也许吧，现在的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温礼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12点。
他道：“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好。”陆梦雯想起身去拿旁边靠在凳子上的拐杖，一心急时左脚用力过猛，她痛得险些摔倒，一个趔趄扑了出去。
“小心！”温礼起身接住她，陆梦雯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扑进他的怀里。
此时的温礼穿着白大褂，他身上有消毒液的味道，没有一丝之前陆梦雯闻到的薄荷香气。
陆梦雯轻咳一声，又打了个喷嚏，她说道：“对不起。”
“没关系的。”温礼倒是有些出神，他抱住陆梦雯的时候，握住了她的腰肢，因为常年练舞的缘故，她的腰轻盈柔软，他大手一握就能握住。
陆梦雯离开他的胸怀，月夜的暗墨色遮挡住她红到耳根子的羞怯，她低头缓慢走过去拿起拐杖，背对着温礼推门而进。
温礼也随她一并进去，员工宿舍在走廊不远的处就到了，但温礼坚持送陆梦雯回到病房里。
隔壁病房里出来一个小护士，看见温礼和陆梦雯一起回来，这大半夜的两个人不睡觉，还在走廊里散步，登时有些惊讶。
但小护士也没说什么，见到温礼只是简单打招呼，“温医生还没睡啊？”
“嗯，这就去睡了。”温礼简单回应。
陆梦雯用眼睛的余光就能感受到小护士递来的异样眼光，但她保持镇静，沉默地走到病房门口，和温礼说：“我回去睡了，温医生早点睡，晚安。”
“晚安。”温礼笑着和她道别，见她进去之后，他才回到自己的员工宿舍。
躺在床上的温礼，一时间有些睡不着，他猜想是晚上咖啡喝多了的缘故。
但闭眼时，脑海里却浮现刚刚他抱住陆梦雯的情形，她轻盈柔软的腰肢，还在他的手上留有芳香。
温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再多想，再次闭上眼睛却意外地睡着了，睡得很沉很香。
不知道是不是陆梦雯的错觉，在小护士撞见温礼送她回病房之后，艾娜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没有了往日专业的微笑，对她不冷不热的。
陆梦雯出院前做了几项检查，合格就可以安排出院，艾娜拿着病历单走过来，冷淡淡地说：“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好的，麻烦艾医生了。”陆梦雯接过检查报道，客气地说着。
“还是别叫我艾医生了，我只是个助理医师，还不够这个称呼。”艾娜讥讽了几句，就踹着兜儿走了。
陆梦雯无语，心想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艾娜之后又帮她换了绷带，不咸不淡地说：“以后小心点，别再扭伤脚，不然会成个瘸子的。”
“艾医生放心，我以后会特别注意，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就算有的话，温医生医术这么厉害，他也不让我成为瘸子的，你说是吧？”陆梦雯暗戳戳地回怼她。
艾娜碍着自己的职业操守，不能和病人吵架，于是气鼓鼓地离开了。
陆梦雯得意地笑出声。
在她出院的前一日，消失许久的萧以橙突然出现了，付芳林见到他，又是一幅热情的模样，陆梦雯实在不想看他俩假惺惺的做戏，于是让付芳林去稍微远一点的麦当劳，给她买中午饭。
“雯雯，吃那些垃圾食品不健康，还会长胖的。”付芳林反对道。
没等陆梦雯答话，萧以橙先开口说：“阿姨，雯雯难得伤好出院，这么高兴的日子，就让她吃点想吃的开心一下嘛，吃一回不会长胖的。”
“好好好，既然以橙都替你求情了，我这就去买。”付芳林对未来女婿真是什么都依顺着，笑呵呵地出了病房门。
等房间就剩下他们二人，陆梦雯对萧以橙指着旁边的椅子说：“你坐吧，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情？还把阿姨支开。”萧以橙为了套长辈欢心，是个懂人心思有眼力见的人。
“我也不想跟你绕弯子，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怎么想的？”陆梦雯开门见山地说。
“想什么？”萧以橙不解地问。
“咱俩的事情本来就是家里人逼着相处的，你对我什么感觉？喜欢？想结婚？我希望听实话。”
“我喜欢你？没想到你怎么自作多情。”萧以橙轻哼一声。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金教授的提议，还要安排家宴谈婚事，你这不是胡闹吗？”陆梦雯质问他。
“你怎么不去说，为什么让我说？”萧以橙反问她。
“我跟我妈说了，我不想结婚，但是金教授不松口，我妈就不松口，关键取决于你，明白吗？”陆梦雯又被他气到无语，直接说出这件事情的重点。
她又说：“你一个大男人，天天依靠家里生活，一点担当没有，还要指着我出面，你真是厉害。”
“喂，商量归商量，怎么还带侮辱人的，我也是有自己的事业好吗？”萧以橙很不服气地说。
“你能有什么事业？哄好你妈就是你的事业吧？”陆梦雯嘲讽地说。
“我在天天练荣耀联盟，将来要当职业选手的，你懂什么？”萧以橙胸有成竹地说。
陆梦雯不想听他说这些幼稚的打算，她说：“别扯没用的，我就问你，你到底跟不跟金教授说，我们不能结婚。”
“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有一个充分的理由，既不能让我妈冻结我的信用卡，又可以和平分手。”萧以橙说。
“原来你是怕你妈没收你的零花钱。”陆梦雯一副恍然的样子，其实温礼早就告诉她实情了，她只不过不想出卖他。
“那不如就说你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萧以橙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提议道。
陆梦雯一下子紧张了，说：“你才移情别恋了，本来咱俩也没有相恋，哪来的别恋，别胡说八道。”
“但是这样的话，我妈就不能强娶你做我老婆了，而且她还不会惩罚我，就这么办吧？”萧以橙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这是什么馊主意，亏你想得出来。”陆梦雯反对道：“这个不行，换一个。”
“那你说怎么办？怎么才能两全其美，合情合理的拒绝？”萧以橙说。
“就说我这次受了伤，恐怕是落下顽疾，觉得配不上你。”她说。
“可若是我妈不介意呢？这次我来看你，就是她让我过来的，还说过两天请你吃饭。”萧以橙问。
陆梦雯这样一看，也觉得不太可行，又说：“咱们回去都好好想理由，怎么才能让她们无法反驳。”
“也行。”萧以橙答应了，至于他会不会认真想，完全看心情。
陆梦雯却一直为这件事情发愁。
“对了，我妈让我给你买束花，我落车里了，你等我一下。”萧以橙突然想起这件事情来。
“不用了，你回去送给金教授吧。”陆梦雯说。
“还是送给你吧，要是让我妈知道我没完成任务，又要数落我。”萧以橙说完就跑了出去。
陆梦雯一声叹息，萧以橙与温礼明明年龄一样，又是高等学校毕业，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她正想着温礼，温礼就推开病房门进来，见到只有她一人，说：“我刚刚看见萧以橙，他人呢？”
“出去了一下，温医生有什么事吗？”陆梦雯问他。
“既然就你自己，你过来我诊室一趟，说一下出院后的保养事宜，然后我最后给你检查一下脚踝。”温礼字字清晰沉亮地说完，立刻又出去了忙其他事情。
明天陆梦雯就出院了，她恐怕再见他就难上加难，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缓慢起身，扶着拐杖走到温礼的办公室，推门而入时发现他人不在，可能是去忙别的病人了。
于是她就坐在凳子上等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等温礼推门进来的时候，发现陆梦雯趴在他的桌子上睡得很香，他不忍心叫她，将自己留在办公室备用的外套给她披上。
这时候艾娜又过来叫他去开个紧急会议，温礼便关上门离开了。
等陆梦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起身的时候还有件外套掉落，她拿起外套，上面有淡淡的薄荷香气，想来是温礼的衣服。
她正出神的时候，身后人推门而入，传来他低沉好听的声音，“你醒了？”
陆梦雯吓了一跳，起身的时候因脚伤疼痛导致重心不稳，晃了两下身体。
温礼本能地上前去扶住她，轻声问她，“你没事吧？”
大概是刚睡醒，陆梦雯神志还不够清醒，反应极为迟钝，就这样被温礼揽着肩膀，她靠在他身上缓神。
这时候萧以橙拿着大束鲜花推开门，见到陆梦雯不假思索地说：“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半天。”
待看清陆梦雯和温礼二人相靠在一起，萧以橙一阵错愕，说：“你俩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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