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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小妖才露尖尖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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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年他们家所在的这栋楼没有门禁,危邵轻易的就出了单元门。
小区里有监控,但在没出大事的时候,没人会过多在意,一条狗大晚上要去哪里,要去做啥。
又是闲疯了。
危邵顺利的出了小区,蹲坐在十字路口,望着左右的道路,一时间有些茫然。
“哎呦,可吓了我一跳。原来是条狗,还是条黑狗。这黑咕隆咚的往那一蹲,不使劲看根本看不到。”
“黑狗?哪呢,哪呢?”
“啧,那不那呢么!你是不是眼瞎啊!”
“你才眼瞎!靠!你要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简直跟黑夜都融为一体了都。”
危邵耳朵抖了抖,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起身,往前走去。
后面那两人面面相觑。
“这狗好像在鄙视咱们?”
“不是好像,它就是!”
危邵走在午夜的街道上,不仅行人稀少,车辆同样稀少。
以狗的角度看这个城市,与用人的角度看这个城市,是极为不同的。
明明很多地方都很熟悉,可换了个角度,从更低的地方往上看,总觉得这个城市似是而非。
危邵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总结起来就两个字“操蛋”!
不知不觉走到学校门口。
危邵站在学校门口,辨别一下方向,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跑着跑着发现,选择的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小区。
不是这里。
危邵又倒回上一个路口,换个方位继续走。
中途来来回回倒换了好几次,危邵才终于找到目的地--那家废弃的厂房。
危邵蹲在墙边,抬头仰望墙壁。
他记得当初就是从这里翻进去的。
那是他还是个人,手长脚长的人,一翻就翻过去了,轻松的很。
危邵走到门口,叹了口气。
进去的时候,那叫一个潇洒。可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变成狗,只能钻门栅栏出来。
危邵对比了一下,以他现在的体型去钻,卡住的几率比钻过去还要大。
危邵转头走到墙边,后退几步,猛地跳起,四肢利爪弹出,深深的切入墙壁。
整只狗牢牢的挂在墙上,就是动作不怎么好看。
危邵拔出右前爪,带出不少细密的砖屑。
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然后感觉到什么东西扑的他满脸都是。
危邵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晃掉满头满脸的砖屑,危邵一点点往上爬。
随着动作熟练,危邵的速度越来越快。
几个呼吸间就爬到墙头,纵身一跃跳了过去,轻盈的落在地上。
这个废弃的厂房跟他走时一样,没看到人留下的痕迹,危邵放了心。
站在厂房里,危邵的心情很复杂。
地面上还有他痛苦挣扎的痕迹。
此时想到当时的痛苦,危邵都点佩服自己。
那么痛,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
危邵摇摇头,缓步将散落在地的衣服裤子鞋子,叼到书包旁。
接着,裤子飘了起来,裤兜动了动,掉出一包纸巾。
嗯?不是手机?手机呢?
不会被他压坏了吧?
危邵提起心,绕了一圈,没看到手机零件,也没看到手机的痕迹。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书包上。
危邵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什么记性。
因为学校不让带手机,防止不小心窜出来,危邵的手机平时都是关机放在书包里的。
那天在学校的时候,因为身体不舒服,手机就没拿出来过。
书包表面的灰尘被一卷而走,拉锁缓慢的拉开,手机从书包里飞出来,落在危邵面前。
手机依旧处在关机状态。
危邵下意识的用爪子去开机,爪子伸到一般又缩回去。
他前爪的指甲又长又利,轻轻一划,手机屏幕就得被划破。
危邵将指甲收回,用肉肉的爪子,捧起手机。
侧边的开机键被按下去。
屏幕亮起,危邵长长出了口气。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刚才竟然紧张的忘记呼吸。
这么多天一直没开机,手机电量没有损耗多少,到了目前还剩百分之六十七。
打开微信,除了公众账号,没人给他发信息。
狗脸面无表情,在没打开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会如此。
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重新关机,危邵将衣服裤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塞进书包里。
叼着书包往门口走。
危邵先将书包从门口的栅栏处塞出去,他自己则故技重施,从墙上翻过去。
相进来时的笨拙,这次就要轻盈的多。
危邵走到门口,叼起书包,沿着小路往外走。
路过某个垃圾桶时,危邵的脚步顿了下,继续往前走。
到了路口,危邵朝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走。
轻车熟路的到了某个门口,危邵将书包放下,从书包里飘出一把钥匙。
钥匙插入钥匙孔,开始转动,可惜只转动一点点,就转不动了。
还是不行。
危邵摇摇头,放弃。
他低头将书包拉到门下,跳了上去,爪子正好勾到。
可爪子怎么拿钥匙,也是个问题。
危邵比划了半天,灵机一动,让爪子的四个爪瓣张开。他用最中间的两个爪瓣夹住钥匙。
已经变成狗妖的危邵,力量比身为人的时候的力量还要大。
身体坚韧度就更没得比了。
即使是爪瓣这种娇柔的地方,也十分坚韧结实。
危邵轻而易举的拧开钥匙,打开房门。
拔下钥匙,危邵叼着书包进了屋。
关上门,危邵看向屋子。
屋子里的情况跟他上学那天一模一样,除了灰尘多了些。
那天上学的时候,因为天气炎热,就没有关窗户。
这么多天以来,屋里的灰尘自然少不了。
危邵放下书包,站在客厅里。
多日没回家,他没有回卧室瞧瞧的欲望。
他对这个房子太熟悉了,熟悉到毫无惊喜,熟悉到冷漠。
这里与其说是危邵的家,不如说这里只是危邵住的地方。
“黑米这两天是怎么回事,以前一叫跟我走,这两天怎么叫都叫不醒。”
危邵迷蒙间听到沈妈妈的声音。
他伸了个懒腰,又把身体缩在一起,长长的尾巴盖在脑袋上,继续睡。
“嘿,你们看到没有,还把耳朵给捂上了。黑米这家伙一定听懂我的话了,它分明就是故意的。”沈妈妈都被气乐了。
沈思华举着一根油条,指点江山道:“老妈,你记住我这句话,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狗也一样。”
沈妈妈斜眼看着他,“今天早上我叫你起床吃早饭,叫了至少五次。按照你这理论,呵呵。”
沈思华暗自叫苦,很想给自己来一下,看热闹就看热闹,多什么嘴啊。
惹祸上身了吧!
沈思华讪笑着,灵机一动,给他妈夹了一根油条,“妈,你尝尝,油条超好吃。”
这边沈思年拿着一杯豆浆坐在狗垫子旁边,不顾黑狗的抗拒,强制将黑狗抱到膝盖上,将书放在狗肚子上。
一边看书一边撸狗一边喝豆浆,三不误。
危邵:“……”
危邵身体用力,就要踹开沈思年,跳下去。
沈思年翻着书,随口道:“黑米,你想不想吃肉骨头?”
黑狗身体顿住。
“还做上次那种味道的怎么样?”
黑狗放松身体躺在沈思年的膝盖上。
危邵:事先说明,这绝对不是馋的。
只是,危邵对沈家还算满意,沈家很适合现在的他居住,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还要住很长一段时间。
为此,他自然要表现的越像狗越好。越没违和感越好。
一般的狗听到肉骨头着三个字的时候,会表现出抗拒的姿态么?
必然不会!
别的狗不会,危邵自然要学着不去拒绝。
在这里,再重复一遍。
危邵他绝对不是听到肉骨头就走不动道的狗,这一切,都是为了符合他的人……狗设。
危邵越琢磨越觉得,就是这一回事!
自己太敬业了!
都入戏了。
你看,他现在,就觉得沈思年手里的豆浆好好喝。
他是真的觉得好喝么?
不,这只是狗设而已。
沈思年咬着吸管,翻页时,低头正好与一双充满渴望的眼睛四目相对。
沈思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晃晃手里的豆浆,“你想喝?”
黑狗晃着尾巴,眼巴巴看着他。
危邵则暗切一声,谁想喝。
他只是维持狗设,不得不露出渴求的眼神罢了。
请尊称他一声“危影帝”。
沈思年挠挠头,狗喝豆浆行么?
想要去屋里拿手机查一查,可完全抵不住黑狗可怜巴巴的眼神。
他只好询问沈妈妈:“妈,狗能喝豆浆么?”
沈妈妈斩钉截铁道:“能喝。”
老养狗人都这么说了,沈思年没在纠结,将吸怪塞进狗嘴里。
危邵愣了一下,吸管上豆浆独有的味道透过他的味蕾,传到他的大脑。
咕噔咕噔
半杯豆浆进了危邵的肚子。
沈思华伸着脖子看,有些傻眼,“狗竟然会用吸管?”
危邵当他不存在。
沈思华见黑狗不搭理他,来了劲,用牙撕下一块油条,扔到黑狗旁边。
黑狗看都不看他一眼。
沈思华有些吃味,“这狗还挑人。”
沈妈妈一语道破天机,“你给它你咬过的,黑米当然不要了。黑米嫌你脏。”
“瞎说。”沈思华反驳道:“我哥的吸管上也有他的唾液啊。黑米为啥只嫌弃我脏,不嫌他脏!”
危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