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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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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房间中静悄悄的,褚晨安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虽然她现在还是头重脚轻的模样,但是脑子却飞速旋转起来。
同堂妹互换婚事,嫁给沈将军她是绝对不愿意的。
别说现如今沈将军变成了个废人,即便还是以往那个前途光明的沈承允,褚晨安也不愿意换了婚事。
褚晨安身为内宅女子,从未见过沈承允,虽然对于沈承允年少便上阵杀敌一事十分敬佩,但于此同时听过京都的各种流言后,褚晨安出了敬佩之外,还生出一些惧怕。
听闻沈将军不仅武艺高强,在战场上能够以一敌十,连相貌都格外吓人,回京复命的路上不少人看到沈将军的面容后都吓哭了。
褚晨安听到这则传闻,虽然心中不停告诉自己,定然是流言,沈将军的父母相貌不差,沈将军即便算不上俊美,也不可能把人吓哭,但心中却忍不住信了三分。
沈承允这位将军,在褚晨安心中既是战神也是煞神。
况且现如今沈将军废了,京都不知道有多少暗中看热闹的,若是自己真的让褚书仪得逞,大婚当日便去世,沈承允原本就不太好的名声想必更是会增添一层阴影。
褚晨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找六皇子说一说。
这些年她同六皇子通信已成习惯,在国公府中有诸多不愉快的地方,都是靠着六皇子的信件撑下来的。
即便她不能成为六皇子妃,也绝对不能让褚书仪的算计得逞。
说干就干,褚晨安有了正经事情做,原本头重脚轻的身体也顾不得了,当即从床上起来,向外走去。
她穿着前两年的旧衣服,头上只素净地带了个银簪子,低着头看不清脸。
褚晨安的院子一向安静,尤其是今日赵氏下了命令让褚晨安“静养”
一整个院子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褚晨安看了一眼,拿起院子里尚未摆放好的红灯笼匆忙走了出去,随意跟在几个小丫鬟身后,去了边角门。
看准准备出去采买的婆子,褚晨安跟在最后,也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一直到走出安国公府,褚晨安松了一口气,但心中难得有些迷茫。
赵氏不喜她,这么多年除非是必须让她出现的宴会,寻常都不会让她出门。
不过只是迷茫片刻,褚晨安便下定决心,现如今时辰还早,她准备去六皇子府上碰碰运气。
只是走到一半,褚晨安却突然瞥见了六皇子的马车,想京都另一个方向走去。
褚晨安脚步顿了顿,最终放弃了去六皇子府的打算,跟在马车后面准备碰碰运气。
一路上走的磕磕绊绊,甚至走错了好几个巷子胡同,但最终还是在酒楼门口看到了六皇子的马车。
酒楼的掌柜却不肯透露客人的身份,褚晨安打听不到更多的信息。
只好随意在二楼要了个雅间,守在窗户旁边,盯着那马车,准备随时动作。
手中拿着茶杯,褚晨安一边喝着一边计划着自己这三天的事情。
便是不得已让六皇子娶了褚书仪,保全自己的名声,褚晨安也定然要将褚书仪的面目在六皇子面前说清楚。
等这件事情了结,自己得找个京都地头蛇好好陪自己玩一圈,她生在京都长在京都,多年来却对京都得一切都不熟悉,现在想来实在是不应该。
褚晨安这般想着,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决定等会儿去买身男装。
“安国公府有意让姐妹替嫁。”
褚晨安正在为自己这三日的生活做打算,从开着的窗户外,隐隐约约传来了声音。
她皱起眉头,仔细寻找声音的来源,但在房间中走了一圈,也迟迟听不到另一句。
褚书仪替嫁的想法是昨日才冒然提出来的,家中几人虽然看起来心动,但是并未下定决心。
能够将消息传递这么快,定然是日日盯着安国公府。
褚晨安眉头皱起,但是又无可奈何,不得已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那大小姐不过是个孤女,安国公府听着好听,但实际上给不了多少助力。”
这次声音又大了一些,褚晨安也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竟是在自己楼上,这么想着,褚晨安也不再走动,而是从窗户探头向上望去。
“安国公府的婚事是早些年定下的,推辞不得,不过若是能娶了现任安国公的女儿,说不定比之前的要强许多,毕竟人活着和人死了差了许多。”
“况且姐妹替嫁一事,本就是安国公府一力策划,即便是陛下怪罪下来也同我们殿下毫无关系。”
众人商讨的隐秘,声音也时断时续,但褚晨安却将原本的对话拼凑出来。
她呆坐在那里,眼中全都是茫然。
“谁都一样。”谈话的结尾,是一个褚晨安很熟悉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在几个月前还同她说着想要快些成婚的话语。
不过是几个月不见,对方的声音没变,但说出来的话却截然不同。
褚晨安不知道自己在酒楼中呆坐了多久,等到回过神来,已经是正午了,六皇子的马车早已不见踪影。
她擦干自己的眼泪,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向成衣铺子走去。
她这十六年来,前一半的人生是蜜罐子,后一半则是虎穴和狼窝。
虽然六皇子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但已经是最后三天了,褚晨安也没什么报复的心思,况且也没法子报复。
她现如今指向过好自己这最后三天。
褚晨安不准备回国公府,因此在成衣铺子中买了衣服后并未更换,而是去了自己名下的一个宅子。
这宅子是褚晨安母亲的,褚晨安虽然手握地契房契,但其实是第一次过来。
站在门外褚晨安有些紧张,这宅子里的下人都是当年母亲留下的人,按理说都是为她所用的。
但是她此番毕竟是临近婚期从安国公府私自出逃,她怕走漏了风声。
不管如何,褚晨安还是叩响了大门。
好在看家的嬷嬷认识褚晨安,并且不是一个多话之人,从见到褚晨安开始便直接说自己听从褚晨安的吩咐。
褚晨安找了个和自己身量相仿的小丫鬟,换上自己的衣服重新出门。
而自己也穿上男装,准备在京都街道上好好走一走。
她努力回想着自己之前所听到的有关京都纨绔玩耍的地方。
一边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各处,等到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觉得站在了一个特别热闹的地方。
“去去去,没钱了还来!没钱连门都进不去。”褚晨安还在思索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看起来如此热闹,里面就有个人被驱逐出来。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借钱,借五十两就够了!借我五十两,我一定能赢回来,到时候双倍还你。”被两个大汉驱逐出来的男人不愿离开,抱紧大汉的胳膊不停哭喊,但大喊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不为所动,甚至变得更加凶神恶煞。
“滚滚滚!我这里是赌场不是当铺,不接受赊账。”说完又将人仍远了一些,视线落在了褚晨安身上。
褚晨安虽然没带着证明身份的信物,但从衣衫打扮上看就知道是个不问世事的小公子。
“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要不在下带人让您进去瞧瞧?”
“我这赌场可是京都最大的赌坊了,里面花样多,保管公子你满意。”大汉当场向褚晨安表现了自己的变脸技术,笑眯眯地邀请褚晨安进去看看。
褚晨安站在原地没动,不过还是探头向里面张望了一下。
赌场这种地方她从来没有来过,不过也隐约听到过许多权贵家地纨绔经常过来,里面乱得很。
“公子不妨进来看看?只要您带够了银子,我们这里保管让您满意。”大汉看出了褚晨安的一动,再次发出邀请。
要不是褚晨安面色和软,而且打扮精良,一看就是好骗的贵人子弟,这大汉早就不耐烦了。
“我进去瞧瞧。”思考片刻,褚晨安终究是没有抵过自己的好奇心。
反正这三天她本身就是想要在京都游玩,做一些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现如今去赌场倒是正好合了自己的意。
“那我领您进去,仔细给您介绍介绍。”听到褚晨安的回答,大汉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一些。
太乱了。
褚晨安进去之后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但脚步已经进来找乐子了,褚晨安也没准备离开,反而顺着大汉的介绍一一看去。
这家赌坊是京都最大的赌坊,里面玩乐的花样也很多,褚晨安只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用了,这赌场里面什么都是新奇的。
“您是第一次来,在下就不介绍那些熟客的玩法了,这一片都是新客,您不妨也进去试试运气。”大汉一边引着褚晨安走向玩乐的人群,一边同褚晨安仔细介绍赌场的规矩。
“我们赌场不仅是依靠金银来当作赌资,若是有新奇的东西,亦或者丫鬟奴才,我们赌场也能够按照市价买下来,只要您在这赌场里玩的开心。”大汉带着褚晨安走向最近的地方,让褚晨安试试运气。
却不想褚晨安突然指向角落的一人,“那人也是被卖来赌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