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路遥》莎丽萃

2、第一章 飘香楼之遇

　　飘香楼。
　　阵阵香醇的美酒令人迷醉，阁楼上的艺妓们更是令人销魂。
　　琴声扬起，一位穿着淡紫纱衣，手拽紫扇，面戴紫纱巾的女子从纱帘中轻盈出场。她轻盈起舞，婀娜的舞姿令众人倾心。她轻缓转身，淡笑，舞动紫扇，阵阵紫荆花儿的淡香弥漫开来。
　　白羽仑饮着美酒，目不转睛地瞅着阁楼上献舞的紫荆儿。
　　好美，犹若在花丛间飞舞的紫蝴蝶。
　　“香妈妈，那个紫衣女子是新来的？”
　　香妈妈急步应来：“是呀！美得不像人间女子。她说她只献艺半年，好可惜！”香妈妈婉惜不已。当然，这样的红牌支柱，多几个，还怕不“钱”途无量吗？
　　“你见过她的美颜？”白羽仑语中带着艳羡。
　　“没有。”香妈妈的话让白羽仑失望不已。
　　不过，风流邪谑（ ）的他怎么会轻易放弃。瞅着“猎物”，白羽仑暗宣：我一定会掀开你的神秘“面纱”！
　　☆☆☆ ☆☆☆ ☆☆☆
　　酒房里弥漫着浓郁香醇的酒香。
　　乙小遥一身粉纱衣，面缀粉纱巾，手持着“樱玉笛”。
　　优美动听如玉击般的笛声回绕酒房。
　　酒缸中酒泡泡“啪啪”冒着，沸腾着。
　　乙小遥“飞”到缸缘，拿起玉杆快速地搅拌酒缸中的酒水。素有“酒仙”美称的她能恰到好处地控制酒的香郁程度。停止搅拌，乙小遥扯下腰间粉玉所砌的小酒筒。一个“青蜓点水”，快得让人看不清。乙小遥试喝着盛在小酒筒中刚酿成的美酒。“嗯！多了一点儿小甜，可这样更醇美。”乙小遥将小酒筒盖好，出了酒房。
　　房门的檐上挂着一块玉匾，雕刻着三个碧字——酒遥居。
　　☆☆☆ ☆☆☆ ☆☆☆
　　紫荆儿看着前来逼酒的数位无赖，紫纱巾下勾起邪气的淡笑，眼眸中闪过一丝邪恶。紫荆儿轻轻挥动“紫荆扇”，欲散出“紫荆花香”……
　　“哇！哇！”无赖们毫无气质地呱呱大叫，手上的酒杯一个不剩地集体落地，清翠的落地声，全军覆没了。“谁？谁敢暗算老子？”
　　“老子？看年纪，你倒也满‘老’的。”一袭粉色身影落地，乙小遥柔媚的嗓音倾倒一大片酒客。
　　“你……”无赖们的头头惊艳地盯着乙小遥，呆愣地说不出半句。
　　“谢了！”紫荆儿眼眸溢起赞赏。说完，她走进“香阁楼”。
　　☆☆☆ ☆☆☆ ☆☆☆
　　“你们要找人陪酒？”乙小遥妩媚地笑问。
　　紫荆儿听到话儿，不禁缓了脚步，但仅停住一秒，继而她又走向“香阁楼”。原因无它：从乙小遥那媚笑中隐匿的邪气。她清楚乙小遥肯定不会受伤害，倒是那些无赖们该自求多福了。
　　“……”无赖们个个愣如“呆头鹅”，摸不着（ ）头脑地飞快点头。
　　“好！”乙小遥从腰间扯下一个玉葫芦。“来！”乙小遥打开玉葫芦的顶盖，纯淡的酒巴香飘散开，“你们要不要喝喝这个？”
　　“……”无赖们个个眼冒“心形”金光，争先恐后地拥向乙小遥。
　　“慢着。”乙小遥柔媚的嗓音喝（ ）着，无赖们个个停止下来。“我只有一瓶酒，只够一个人喝的。可你们这么多人……”乙小遥佯装出很困扰的模样。瞬间，她眼中闪过慧黠，“这样好了。你们互相‘切磋’一翻，谁的武艺高？谁最终赢了？谁便可得这一瓶‘碧清泉’？”
　　话刚落音，无赖们便不负乙小遥所望相互打斗开来。
　　经过一翻激烈的撕杀，最终一位赢了的无赖负伤累累地带着□□走近乙小遥。“我赢了，我赢了……”。
　　“我知道你赢了。本来你这么‘优秀’应得到‘碧清泉’作为奖励。但好可惜喔！我刚才看到这么激烈的比赛，不知不觉地就把‘碧清泉’喝了。实在对不起。”乙小遥为了强调还“特意”把玉葫芦口往下，脸上一丝诲意也没有地讽笑。
　　“你……你耍我们！”受伤在地的无赖头头痛苦地看爬起来，表情凶狠地瞪着乙小遥。“哼！不给你点颜色瞧，你把我们当病猫。”
　　乙小遥躲开无赖头头所挥来的拳头，退至寒玉辞的桌旁。“公子，借宝剑一用。”乙小遥抓起桌上的“寒冰剑”舞动着，回敬了无赖头头。
　　寒玉辞冷漠地饮着美酒，旁观着乙小遥优雅地舞着“寒冰剑”，虽然轻柔无比，但犀利地剑势却逼得无赖头头节节后退。未融入内力就能有如此气魄，可见乙小遥武艺多么高段。
　　无赖头头带着手下连滚带爬地灰溜溜退场。
　　酒楼里一片哗然。乙小遥酒仙之名更加如雷贯耳。
　　“谢谢你的剑，公子。”乙小遥有礼地归还“寒冰剑”。
　　寒玉辞冷淡地瞥了乙小遥一眼，幽然吐出一句话：“放下。”
　　乙小遥将“寒冰剑”放回酒桌上，不滞片刻地上了二楼。
　　酒客们又是一阵哗然，纷纷窃窃私语。擅自使用寒玉辞的“寒冰剑”却没被惩罚，世上仅有一人，那就是乙小遥。目睹这一奇趣，酒客们当然万分好奇——这粉衣酒仙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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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上。
　　白羽仑品尝着乙小遥新酿出的美酒。“很不错！喝到酒未有一丝丝淡甜。这酒叫什么名字？”
　　“粉樱甜！”乙小遥指着小酒筒里那些淡粉色的酒夜，媚笑道：“‘粉’是酒夜的颜色，‘樱’是酒中加入樱桃汁夜，‘甜’是酒中带着甜蜜。”
　　“好名字！”白羽仑赞赏。“好，这个月就营用‘粉樱甜’。相信这让人甜蜜的酒定会给人带来幸福。”白羽仑打开手中的白扇，洁白的牙齿让他的笑脸显得更加耀眼。
　　乙小遥脸上的粉纱巾下露出微笑，微笑中有着对白羽仑那风流翩然的慕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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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
　　两个一身夜行装，脸蒙黑纱布，手持闪亮长剑的神秘人紧追着寒玉辞。
　　寒玉辞急步用轻功在房顶上快行。
　　神秘二人组也用急速的轻功飞越房顶追来，边追边使出剑气攻向寒玉辞。
　　倏然。
　　漫天飞舞着紫荆花瓣，阵阵花香传来。
　　“咻咻咻……”几个亮晶的东西犹如闪电般向神秘二人组袭来。
　　“哎呀……”神秘二人组由房顶跌落，中了“紫荆珠鳞”的痛楚让他们狂嚎大叫。但片刻后，两人便雅雀无声——昏倒在地。
　　“你为什么不还手？”紫荆儿询问寒玉辞，了然知道他不喜打斗。
　　“你这次出谷是为了保护我？”寒玉辞望进紫荆儿紫碧却又无比清澈的眼眸，不知紫荆儿紫纱巾下关切的表情。
　　“不！我的任务是保护仲怪医的遗宝。”紫荆儿回望寒玉辞那双幽黯如碧玉莹亮的眼眸，总觉得在那双眸中，找不到自己的映影。“谷主交代，务必保护好遗宝和……”紫荆儿顿然止住，“谁？出来！”
　　厉声过后，一道白色身影从暗处出来。
　　“你是谁？”紫荆儿戒备地握紧“紫荆扇”。
　　“我是谁不打紧。但我终于知道你是谁。”白羽仑优雅地打开白扇轻挥。
　　白扇上黑默写着刚遒有劲的三个字——白羽仑。
　　“你？”紫荆儿眼眸蒙上一层迷雾。“你跟了我们多久？”
　　“你们？”白羽仑露出微笑，瞅住紫荆儿，“我只对你感兴趣。”
　　“你一直跟着我。”紫荆儿笃定，“你想怎么样？”
　　“要我守住你身份的条件？”白羽仑盯着紫荆儿的紫纱巾似笑非笑。
　　“你说，但要我能办到。”紫荆儿向沉默在旁的寒玉辞歉道，“寒，你先回去。”她无法预设白羽仑会开出什么条件，但她知道事不关寒玉辞，冰冷如他一定厌烦。
　　寒玉辞以不知名的情愫看了紫荆儿一眼，不支片语先行离开。
　　“……”静默。
　　白羽仑淡笑不语地瞅着紫荆儿。
　　“你看够了没？”紫荆儿终于耐不住发问。那种似乎欲看穿她紫纱巾的炙热目光让她心里疑惑不已，转而忐忑不安，从未有过的慌乱也侵入心中。
　　白羽仑仍旧不语，走近紫荆儿，近凝片刻。“我的条件是：掀开你神秘的面纱。”白羽仑微笑瞅着有瞬间惊讶的紫荆儿。
　　“……”静默。
　　一条紫纱巾随风飘去。
　　紫荆儿清艳的脸上缀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紫蝴蝶。紫荆儿抬起头，清澈的紫碧眼眸对上白羽仑，“这就是你的条件，我办到了。记住你的承诺！”
　　紫色身影飘然离去，紫荆香味渐渐淡散。
　　“这就是她必须蒙脸的神秘。紫蝴蝶，好美！”白羽仑望着渐远的紫色身影，邪谑地勾起唇角，收起白扇，翩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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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香楼。仍旧歌舞升平，阁楼上的艺妓们笑脸迎人。酒客们开怀畅饮，仍旧酒香醉人。今天不知怎么？酒楼人山人海。
　　一条红布条由阁楼被扯下，上面黑默写着“粉樱甜”。
　　“这个月的新酒就是……”一袭粉红身影出现在阁楼上。
　　“粉樱甜！”下面酒客们一片哗然，掌声四起。
　　甜蜜的酒香溢漫着整间酒楼。一个月一次的新酒免费试尝开始了。
　　酒楼会人山人海也是可想而知。因为飘香楼毕竟是个花钱的地方。一般的老百姓也只有这一天能喝到“酒仙”所酿的美酒。
　　此时不饮千杯醉，又待何时？
　　看着酒客们喝下美酒后，脸上绽开的满足笑颜，乙小遥的粉纱巾下逸起甜蜜微笑。“看来这就是我一直追寻的让人甜蜜的美酒。也该收手了……”，乙小遥看向二楼首桌的洁白身影，知道他的目光没有瞥向自己，而是飘向——一袭紫色身影。
　　那紫色身影同她一样，神秘地戴着纱巾。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
　　紫荆儿喝着甜蜜的美酒，目光落在一楼的一道碧青身影，知道他并没有回望自己。瞅着他唇旁微勾起的弧度，她不禁猜想，他那久违的淡笑是由于让人甜蜜的美酒，还是酿出此等美酒的佳人。
　　白羽仑拿起酒瓶和酒杯走向紫荆儿。他的到临让艺妓们受庞若惊，个个争先恐后地上前“问候”。安抚完她们，白羽仑转身一看，己不见紫荆儿身影。
　　“她跟着一位身穿碧青衫的公子出去了。”在旁冷眼旁观他怜香惜玉地与艺妓们周璇的乙小遥淡声提醒，话语中酝酿着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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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你就这样不告而别吗？”紫荆儿叫唤住走在前面的碧青身影。
　　“紫，其实你不必……”寒玉辞的话未说完便被抢白。
　　“我的任务就是我的任务，只有完成了，我才回蝶花谷。”紫荆儿坚决的眼眸对上寒玉辞。
　　“你知道……现在武林中对遗宝虎视眈眈的人不计其数。况且还有师傅的遗命。你知道……师傅他怪得很，那……”
　　紫荆儿的小手轻柔覆到寒玉辞唇上，“正因为如此，谷主才交给我这项任务。我很有信心。放心！我不会给你造成麻烦。”紫荆儿自信满满，放下小手，喝道：“出来！”
　　“看来我以后要跟踪你都得离你五步之遥才行。真气馁呀！又被你发现了。”一道白色身影出来，翩然地摇着白扇。
　　“你究竟想干什么？总是跟着我做什么？”紫荆儿隐约浮现怒气，那种让人摸不透敌方意图的心情让她厌烦。
　　“没什么。我身为‘飘香楼’的大老板，理应关心一下‘香阁楼’的姑娘，你。”白羽仑没个正经地调侃。
　　“寒，你明天再起程，我和你一起走？”紫荆儿不再理睬白羽仑，转而放询问寒玉辞。
　　“……”寒玉辞点头，冰冷地走回飘香楼。
　　看着寒玉辞的身影走远，紫荆儿转向白羽仑，“你该庆幸自己没有听到不该知道的某些。”紫荆儿语中带寒，有着逼人的冷冽。
　　“放心！”白羽仑敛住笑颜，正经地说：“我只对你感兴趣。至于那本遗宝，纯粹是因为你而注意起来。”
　　紫荆儿的心微震，不发一语，走回飘香楼。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香阁楼’的姑娘，我不放你，你也飞不到寒玉辞身边。神秘的紫蝴蝶。”
　　白羽仑的话幽然得宛如诅咒般在紫荆儿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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