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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   姜书楠没有卖关子,认真的科普起手上的东西,“这是弩的进化版。”

      “弩?”边玥失声。

      姜书楠点点头,“对,弩好像最早出现在春秋战国时期,是通过机械力量射箭的工具,不过我通过现代的科学技术,将它改装了一下,推动箭更加快速的发射。”

      边阳惊叹,“原来书本还讲这些知识啊…”

      姜书楠笑了笑,将弩交到苗器手中。

      苗器抑制不住兴奋,“真的是我的?”

      见姜书楠点头后,紧紧的抱在怀中。

      边玥不满,“藏那么深干嘛,我又不会跟你抢。”

      苗器撇撇嘴,手自然的将弩给边玥,然后才疑惑,“你怎么最近消失了那么久。”

      边玥想到这段时间经历的,自己弟弟也差点没了,忍不住握紧边阳的手,脸色有些发白,嘴上辩解着,“没,就跟往常一样。”

      苗器气呼呼起身,“你又想瞒我,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之前你说,只要用武器能打赢你的蛊,你就告诉我,现在呢…”

      边玥低头,就算能刺穿她的蛊虫有什么用,那还不是因为她…没用血…,对上阿娘她们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脸色严肃起来,“苗器,你要是当我还是朋友的话,就不要多嘴。”

      要不是她们机灵,这会儿书楠姐姐在不在还是个问题。

      苗器有些怂下来,“可…这也不行嘛?”

      边玥坚定的摇摇头。

      姜书楠早早注视着脸色发白的边阳,悄悄招他到身旁。

      边阳腼腆的笑了笑,听话的坐在姜书楠身旁。

      姜书楠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热,低声询问,“阿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边阳见过茶圩寨的家长这样关心过他们的孩子生没生病,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得到这样的待遇,眉眼浮现一丝满足,“没有不舒服。”这些他都习惯了,一点也不痛。

      姜书楠却快速注意到他短一截的裤脚露出来的一点痕迹。

      忍不住上手扒拉出来去看,像是被什么尖小利器啃咬出来的伤痕,有新有旧。

      轻柔的抚摸过伤痕,眉眼浮现丝丝心疼,严肃问,“这是什么?”

      边阳下意识缩脚,被姜书楠生生按住。

      边玥脸色一遍,扒拉开姜书楠,护在边阳身前,一脸警惕,“你想干什么?”

      姜书楠失神了下,很快稳住过来,面色严厉,“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弟弟的状况,这是虐待!!是违背国家对未成年孩子的保护法的。”

      看几个孩子脸色刷白,姜书楠和缓起来,语气温柔,“阿阳,告诉姐姐,谁伤害你了?”

      边阳眼泪控制不住滑落下来,抱住边玥的腰,埋起来努力不发出哭泣声。

      边玥这才明白姜书楠的好意,可更多的是失落,摇摇头,“书楠姐姐,你别管,没有用的。”知道的越多,到时候还可能被阿娘拿去喂虫子。

      苗器也好像想到了什么,使劲对姜书楠摇头,“对,书楠姐姐你别管,我阿爹也说了,公社那边也管不了这些。”

      姜书楠还是有些不死心,“或许你们可以试着相信我可以解决?”

      边玥眼里闪过一丝感动,也更加坚定,“这事书楠姐姐不能掺和。”

      姜书楠只能将这件事放在心头,脸上努力微笑,“那我就不管,不过你们也要保护好自己,特别是阿阳。”

      边阳脸有些发热,羞涩郑重点头,为了书楠姐姐,他也会努力活着的。

      姜书楠在一旁坐着看几个孩子在玩耍,心思有些飘忽,感觉里面的谜团越来越大了。

      等等!!姜书楠脑袋灵光一闪,苗器这小子有说过,寨民说他也是怪物,虫子变的。可冲着这起死回生的手段,也不至于被所有寨民如此排斥才对。

      姜书楠将这事记下来。

      之后几次,姜书楠想跟寨民打探,寨民都脸色惊恐,避讳至深的样子,姜书楠只能打消了这想法。

      决定用科学打败神异,消除寨民的迷信思想,将寨子与外界能互通有无,或许就能得到一部分神秘讯息。

      想到这,姜书楠就郑重的对田未央几个知青道,“趁着现在没有不忙,我们跟苗伯申请帮寨子里扫盲吧。”

      田未央惊讶一声,“啊?可我苗话还不熟练,讲的还一股普通话腔调,可以吗?”

      鱼嘉实两个男知青也疑惑的看向姜书楠,他们跟姜书楠不同,没有那么快掌握讲的跟当地人一样。

      姜书楠笑了笑,“能听懂交流就成,不需要多标准,我是想着现在大家都闲着,正好适合扫盲,不然等都要上工了,谁还有心思学习。”

      井元白想着前段日子,上工回来就想躺下睡觉的情景,认真的点头。

      姜书楠见其它三个都同意了,笑了笑,“那我们一起去找苗伯?”

      “啊?”田未央三个迷茫,“我们也要去吗?”

      姜书楠歪头,“你们不想吗?”

      田未央几个迅速点头,“不想。”他们可没有书楠那么厉害,能正常面对苗伯。

      姜书楠见状,“那我一个人去了。”

      田未央露出大大的微笑,“快去快回。”

      姜书楠点点头,也不耽搁就直接去找苗伯说明来意。

      苗伯正在家劈竹子编框,听到姜书楠来意后,有些惊喜,“你们真的愿意?”

      姜书楠笑了笑,“我们来这里,麻烦了寨子许多,也想尽自己的努力帮寨子里的人。”

      苗仪也知道识字的好处,当初他就是识字,才被寨民和公社看中的,深知想要走出去,就只有识字这条路。

      颤抖着手给姜书楠鞠躬,“多谢。”

      姜书楠忙回礼,她其实还是有一丝丝的私心的。

      苗仪自己也一直想开扫盲班,甚至想让寨子里的孩子上学,可小学只有山下好远的公社才有,而孩子下山本就不易,还容易遭遇不测,苗仪就一直没有实现这一想法。

      没有想到知青下来还有这好处。

      生怕姜书楠后悔,忙带着姜书楠去广播站通知全体寨民。

      所有人都好奇的跑出阁楼,凑在一起交流,“我们那么大个人了,还识字不好吧?让孩子学就成了。”

      “又不下山出寨,感觉识字也没有啥用,不是有寨主吗?”

      有些急性子的还直接去到苗仪面前反应,被苗仪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还特意在广播强调,“今晚七点所有人都必须到仓库参加扫盲。”扫盲班时间是七点到九点,两个小时。

      姜书楠也想过这些反应,也没沮丧。

      反而是田未央几个有些慌,“今晚就开始了嘛?我们都没什么准备怎么办?”

      姜书楠耐心安抚,“这有啥害怕的,以前不是常听老师上课吗?”

      田未央白了姜书楠一眼,“听课和上课是不一样的,而且我们教案什么的都没准备好。”

      鱼嘉实和井元白两个男知青也是这个意思,脸上止不住的慌张,时间太紧了。

      姜书楠见状,“要不,今晚我先上去讲讲?”

      田未央瞬间松了口气,激动的抱住姜书楠,“太棒了,就知道书楠你最好了。”

      姜书楠无奈失笑,“不过我们最好得商量一下,没讲重了。”

      田未央摆摆手,“不会的,到时候我们互相检查一下就成了。”

      姜书楠见状,也不在多言。

      很快,姜书楠吃完饭后,早早被田未央拉到仓库等着。

      苗伯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盏煤油灯、还有木炭和黑板,姜书楠看到忍不住一笑,也看出来苗伯的用心,心里越发重视起扫盲。

      很快,吃完晚饭的寨民三三两两的说着话结伴到仓库。

      姜书楠看着人进入仓库后,都是手头上拿着东西,边说边干活,看样子都没有打算认真学习。

      连小孩子都是在围在大人周围打闹,就苗器孤零零的注视着姜书楠,让姜书楠有些心软。

      看时间差不多够,就上去让大家停下手头的活,安静下来。

      见寨民都安静下来后,才笑着道,“想必大家都在心里纳闷,扫盲识字有啥用处吧?”

      寨民点头应是,声音很是整齐,让一旁的苗仪有些脸黑,这群不争气的。

      姜书楠笑了笑,自嘲,“要是我说,识字能走出山里,这太宽泛了,大家也不信,还心里嘀咕我们几个城里来的知青不也是识字的,还来了这里。”

      仓库里轰然一笑,也没有迫切想要回家睡觉的念头了,就田未央几个知青面容苦涩。

      姜书楠声音大了一些,“所以我就主要讲讲,扫盲后对大伙的好处。”

      寨民认真专注起来。

      “举个例子,如果你们去买茶叶,我三毛钱一斤的茶叶,优惠点,一块钱三斤卖给你怎么样?”

      寨民也没思考,自信道,“肯定是选一块钱三斤。”

      田未央几个也没察觉哪里不对。

      姜书楠扑哧一笑,在黑板上写下0.9毛。

      看着一双双迷茫的眼神,语气凝重,“如果你们按这思路买的话,就亏了一毛钱啊。”

      寨民们不可思议的站起身,有些人一时半会还转不过脑,“怎么会?”

      姜书楠直接问,三个三毛钱是多少钱?

      工分员对这个比较熟悉,回道,“九毛。”

      这下子寨民懂了,九毛肯定比一块少一毛钱,那可就亏大发了,设身处地想,脸上闪过一丝肉疼。

      特别是主管家里财政大权的妇女们,脸上更加专注,“原来识字还教这些啊?”

      姜书楠点头肯定,“这是数学的一部分,学会了加减乘除,连自家的工分和一年分红都清清楚楚,不用别人提。”

      这下子,所有人都起了兴致。

      姜书楠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还有别的,识字后呢,去到公社县城都不怕走丢,因为都写着地址,特别是孩子要是走丢了,还可以去派出所求助。”

      这话让寨民想到了寨子里被拐走的孩子,醒了醒神,“无论到哪都可以吗?”

      姜书楠点头,“只要记住家里是茶圩寨,在全国任何一个派出所都可以帮忙带回家。”

      闻言,许多家长拍了拍身旁的孩子,“记住没,之后好好识字。”

      孩子捂着脑袋咂舌,她又没说不认真。

      年轻人忍不住起哄问,“还有别的吗?”

      姜书楠笑了笑,“当然有了,识字后还可以看国家的政策,以后有什么修路啊,开试验田啊之类的,都可以率先申请。就比如,最近的一件事。”

      寨民忍不住看向苗仪几个干部什么事,干部们也一头雾水。

      姜书楠笑了笑,“贴在公告栏上的文件我看了一眼,上面有关于各大队缺失农具补贴申请,这批农具是附近大农场淘汰下来的,但是总比我们手扒好不是。”

      苗仪震惊站起身,“怎么可能,公社主人没说啊?”

      姜书楠也没恼,慢条斯理的解释,“上面有写,由于农具不多,需要自己申请,先到先得。”

      苗仪几个干部坐不住了,直接走出仓库,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往常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大堆文件居然还有这种好处。

      寨民这是彻底信服了。

      姜书楠趁势道,“所以啊,识字总不会亏待自己,就像之前的自留地,寨里是前面才允许的吧?但是省里的政策呢,在三年前就有了。”

      “特别是孩子,识字才有机会进城当工人,报效祖国,就算报名当兵人家也是优先考虑识字的。”

      苗器双眼放光的看着上面言之有物侃侃而谈的姜书楠,原来识字的作用那么大。

      姜书楠把大家的情绪都调动起来后,才开始从头教寨民拼音和数字。

      在结束的时候,寨民们还有些意犹未尽。

      田未央凑到姜书楠身旁,双眼放光,“书楠,你太厉害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诶。”而且教的也有趣,不像当初她学的那么艰辛。

      之后几天,拼音歌席卷了整个寨,算是大家的乐趣。

      寨民学习的热情度很高,特别是在苗仪带回来好消息,确实有农具申请,由于他们寨是优先申请的,直接给多了一倍的农具。

      苗仪自豪,“以后寨里收割稻谷,镰刀管够,还有铲和锄头除草也方便,不用上手拔。”说到这个,眼睛有些湿润,这些都是知青带来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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