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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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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睡了一晚,一睁眼就觉得脑子混沌,一抽一抽的疼。
叶晚秋揉揉太阳穴,觉得身子沉重不少,略略一想,她大概知道了,肯定是淋了雨,受寒了。
撑起身子,她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碗姜汤,一碗下肚,嘴里有点难受,还好她爱吃甜,家里有蜜饯。
吃完蜜饯,叶晚秋又回屋睡觉,这一觉又睡了一个时辰。
是周音来她家,她才醒来。
“晚秋,大白天睡什么觉?陪我聊聊天。”
叶晚秋拖着沉重的步子起来,缓了好一会才舒服些,她的脸有点白,整个人显得没精神。
周音仔细瞅着,关切问:“怎么了?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她点头,实话说了,“大概着凉了,不妨事,喝了姜汤,明日就好。”
周音瞧她有力气说话,想着没什么大事,叮嘱两句后便没有在意,拉她出门透透气,顺便去赵大伯家瞧瞧。
赵大伯家依旧是紧闭大门,不见客,为了小梦安静修养,所以两人过去看见门关上,准备回去,瞧得是赵大伯看见她们,连忙开门喊住她们。
“晚秋啊,来了怎么不进来。”
叶晚秋和周音笑着对视眼,还不是怕打扰他。
“不会打扰小梦休息吧。”
赵大伯摇头,忙说不会,“她精神好,方才还说想见你来着。”
叶晚秋和周音进去,见到了躺在榻上的小梦,她的腿折了,不能下床,估计还得躺个十天半个月才好。
看见她们过来,很是高兴,叽叽喳喳的说了许多,说到最后又说起了救她的猎户,直夸他人好。
叶晚秋看过去,从话里听出了别的意味,但也没说破,因为这会头还晕着,有点难受,所以一直听她和周音说话。
周音能聊,聊了好半天,口渴了才停下,眼见着快到午时,两人起身告辞。
赵大伯从厨房出来,还要留两人吃饭,幸好她们走得快,不然就被赵大伯留下了。
中午巷子安静,来往的人也少,前后看看也没瞧见几个人。
叶晚秋低头,手扶着额头轻轻的揉着,稍稍缓解头疼,身旁的周音没注意,自顾自的说着。
路过一个巷口时,周音脚下一顿,咦了声。
“怎么了?”
叶晚秋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什么也没瞧见,不免好奇,“看见什么了?”
周音想了想,随即摇头,“没什么,以为看见陆捕头,大概看错了。”
她哦了声,往狭窄的巷子看,微风拂过,带起一阵暖意,却没有人。
想想也是,这个时辰,陆青州怎会出现在这里,他该在县衙才是。
叶晚秋敛眸,径直朝家走,因为头晕加头疼,使她一点精神没有,所以跟周音说了两句,就把屋门关上,休息了。
*
脚步声远去,躲在角落的人暗暗松气。
陆青州贴着墙壁,后背生凉,额间却渗出细细的汗,差点就被发现了。
他擦拭额头的汗,想不明白自己随处走走,怎会走到桂花巷来?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巷子口了。
既然来了,那就过来瞧瞧,谁知迎面就看见叶晚秋和周音两人,不知是怎么回事,他躲了。
或许是,早起的那场梦,让他心虚了。
陆青州轻叹声,眉目惆怅,朝那边望了眼转身往回走。
今日闲散,陆青州从外边回来就钻进自己屋内,拿着书本看看,但是一个字没看进去。
不管看哪个字,他脑中都会冒出那句“陆郎…”。一上午的功夫,不知在脑中回荡多少次。
他想努力忘记,可越想忘记,那两个字和她的嗓音却越清晰。
实在受不了的陆青州捏捏眉心,把书本用力拍在桌上,阖眸休息。
李安顺进来瞧见此场面,以为他是累着了,忙走到跟前,关切询问:“公子,是不是累着了?”
“没有。”他没睁眼。
李安顺哦了声,观他面色,转着眸子欲言又止,沉默半响,他鼓起勇气道:“要是在这里不顺心,就写封信回京,咱们也好回去。”
气氛凝滞几息。
陆青州睁眼,面无表情地扫过李安顺,语调淡然,“要不你自己回去?”
瞅着他语气不好,甚至有发怒的先兆,李安顺赶忙摇头,改口说:“嗯,没有,属下是担心您的身子,整日这么忙着,别把身体熬坏了,日后回京郡主该心疼。”
“属下全是为您着想。”
陆青州听着肺腑之言,挑着眉梢笑笑,“你有心了,回去的日子定好了,头一个告诉你。”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现在不是回京的时候。
李安顺擦擦额头的汗,明明是三月的天,他怎么觉着像六月的天,看他一脑袋汗。
“公子,饿不饿,要不吃点东西?”
他摆手,完全吃不下,脑子乱糟糟的,需的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平复下。
陆青州望着门外明媚的春光,骤然起身,头也不回的说:“我去城外的道观走走。”
话落,人已出了门。
李安顺追出去,对着他的背影喊:“不带我去吗?”
他摆摆手,只想一人出去静静,不然,他一天都安静不下来了。
在道观树下站了一下午,陆青州终于静下心来,只是想回去时,天色已晚,所以宿在道观。
深夜,陆青州熄灯安睡,兴许是白日来回劳累,所以一阖上眼,便睡着了。
道观幽静,心也沉静。
只是…
“陆郎…”
“甜不甜?”女子娇软的嗓音在他耳畔萦绕。
久久不息。
睡梦中的陆青州唇角微微弯着,眉梢蕴着些许春意,又梦见了那些风花雪月之事,甚至,比昨晚更大胆。
“陆郎,你说话呀!”
陆青州翻个身,启唇欲说话,猛然间,却被暖流惊醒。他震惊的坐起来,盯着下身看,面色难看。
陆青州合眼暗骂自己,经不起一点诱惑,竟然两日梦见同一女子,只为那点艳/事。
他睁眼望着外头,此时天光熹微,时辰尚早,道观却响起了扫地声,道观的人早早起了。
陆青州掀开被褥,赶忙收拾一下,策马回去。
既然连日梦见她,那么,便回去找她。
他想知道,此刻见到她时,是何种心情?
是想共度良宵,或是,夹杂了别的东西。
*
病来如山倒,一觉醒来,叶晚秋彻底认识到,自己是真病了,不是一碗姜汤能解决的。
头疼欲裂,浑身酸软,还没力气,站起来觉得天旋地转,仿佛下一刻就会晕过去一样。
她抬起酸软的手臂,穿好衣裳,准备出去看大夫,买点药回来,不然,她倒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现在时辰早,巷子没几个人,格外安静。
叶晚秋脚下无力,手上更是没力气,连打开门都觉得费劲。
吱呀一声,门打开,光线明亮的刺眼,她眯眯眼,一睁开,看见男人立在门口,面庞俊朗,眉目温和,正灼热的注视她。
叶晚秋惊讶,苍白的唇有了血色,“陆捕头,你怎么来了?”
脚下没力气,她便靠在门框上,笑看着他。
陆青州策马回来,心情激动且没平复,眼下看见她,心跳更快,剧烈的像是要跳出来一样。他吞咽下,缓了缓,张唇欲说话,可一瞧她略显苍白的脸,陆青州又把话咽了回去。
“你不舒服?”他问。
那种激动雀跃的心情,在看见她憔悴的面庞时,散了一半,担忧之色多了几许。
叶晚秋捂着唇笑,一如往日明媚,只是今日略显无力,“对呀,我生病了,浑身疼,陆捕头,你快安慰安慰我,兴许我就不疼了。”
打趣地语调,娇滴滴的嗓音,气死人的话,不愧是叶晚秋。
陆青州沉下脸,眉眼冷肃,他对叶晚秋有些许了解,知道她会装傻充愣,也会装糊涂,更会骗人,所以眼下她说这番话,反倒不信了。
他轻哼声,转身要走,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陆捕头。”叶晚秋扯唇笑,见他要走,忙叫住他,“你来找我喝酒,还是喝茶?不过今日不行,改日再来吧。”
这话说过许多次,陆青州每次听,心情都不一样。
起先是觉得她不知羞耻,不守妇道,后来她再说,他不甚在意,以至于她说出惊世骇俗的话,陆青州也觉得是她敢说的。
现在,面对她说的话,陆青州有了松动,他想说是。
虽然心底这么想,但他嘴上依旧硬的很,“你好自为之。”
她就知道是这样。
叶晚秋一点也不意外,她皱着眉,语气哀怨,“陆青州,要不你再想想。”
这么爽快的回绝的,不知他是否会后悔。
不过她没空想,头真的很疼,一抽一抽的,咳嗽下不止头疼,五脏六腑都疼。
“咳咳。”
叶晚秋脑子晕乎乎的,眼前开始打转,最后连那抹身影都模糊,她耷拉眼皮,最终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
咚的一声,什么东西磕到门板的声音。
陆青州脚步微顿,疑惑的侧身看眼,尔后脸色大变,惊慌失措,焦急的转身回去。
“叶晚秋…”
他喊得是她名字,而不是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