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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求婚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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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凌晨一路从别墅赶到机场,模样还弄得这么狼狈,就只是因为找我有话要谈?”
大概根据晏成禾的阐述整理了下目前的状况,聂绯不禁好奇,这让晏成禾不惜经历了一场逃亡动作大片后的目的,倒底是要急着谈论什么样的要紧事。
于是她看了看左手腕表:“行,你有话就说,我时间还算充裕。”
晏成禾随即勾唇:“我关禁闭这段时间仔细想过了,与其让两个厌恶的人凑一块儿,不如把你留在我身边,清楚你的一举一动,管控你的行为意向。”
听到这,聂绯表示有点懵。
她重重呼吸一口:“请问,把我留在身边的方法是?”
此刻周遭,人来人往都是步伐匆匆。
唯独有两个人驻足停留,引来一片目光。当经过他们身边,会听见外形俊朗的青年突然开口。
“跟我结婚。”
……这就是晏成禾要把聂绯留在身边的方法。
一度让几个兴奋的过路人以为这是跟拍电视剧一样的浪漫求婚现场。
结果晏成禾下一秒又来了句:“然后我会白天黑夜,日复一日地看着你,盯着你,让你受尽精神和思想上的折磨。最后不堪其苦,跟我一块儿老死。”
哥特风的暗黑发言。
至此,吃瓜路人纷纷退散。
聂绯也忽然头疼:“请问过去,我是对你做了什么残忍可恨的事情,以至于让你这么厌恶我,还产生了要以跟我结婚来折磨我的极端想法?”
怎么想,都有点同归于尽的意思。
明明在过去,聂绯自认并没有伤害过晏成禾。
百思不得其解。
接而晏成禾一个低头,就看见聂绯不停呆愣地眨着眼。
她细密卷长的睫毛在日光下看,是近似棕色。
轻轻一扇,很让人心痒。
他咧开嘴,胡乱拈来个牵强理由:“上辈子有仇,可能。”
“……”
在聂绯看来,这完全是蓄意滋事。
“你好像弄错了,并不是你想跟我结婚就可以真的跟我结婚。”她细长的柳叶眉轻微上挑,“恕我直言,晏成禾,我妈根本看不上你。你风评差,又不受宠。晏家未来的核心继承,也是晏远均,不是你。”
不得不承认,聂绯说这话时是带着点刺儿的。
她以为今天晏成禾的戏谑,应该是为了报复她上回在帝都酒店一句调笑。
说来她也并没有真的觉得晏成禾在暗恋她。只不过那天被他言语刺激,她下意识刺激了回去。
没成想这人是个这么记仇的。
暗里稍微整理了下思绪,聂绯还是打算把事情跟晏成禾解释清楚比较好。谁知她红唇才张,忽听对面一声狂妄。
“老子想要什么,抢过来就是了。”
循着光望进晏成禾眼睛,竟然满是认真的意味。
他继续说:“何况是我自家的东西。晏远均不过是个垃圾货色,上不了台面。要说联姻,也应该是你跟我联。等着看吧,以后你妈一定会对我满意。”
好看的唇角高高扬起。
即便满身的脏污和狼狈,都丝毫不影响晏成禾的不可一世。
聂绯疑惑:“你最近是过得不快活,所以打算找点新乐子吗?”她略起了些挑衅的想法,声色一俏,“要不你看,先高中毕业了再说?”
“正有此意。”
晏成禾一本正经,两手抱臂。
惹得聂绯讪笑:“听说你前两年高考,每次每科,都没及格。”
“听消息得听全。”怀疑自己智商遭受质疑,晏成禾即刻说明,“每次每科,离及格线都只差一分。”
这话听着,像是说了也白说。
但聂绯看得到晏成禾锐利的眼神,辨得明他话语里的锋芒。
晏成禾的意思是他一直在精准控分。
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游刃有余。
聂绯忽地陷入沉默。
相反,晏成禾又悠哉游哉说道:“我已经挑好了B大的建筑系。等你下半年结束交换生回A大,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就我开一个小时车的距离。”
B大和A大同为帝都顶尖学府。不过前者以工科著名,后者以文科拔萃。
而在B大,建筑系录取分数线最高。
抬头盯着晏成禾,聂绯神情逐渐严肃。
她知道晏成禾不是个会夸海口的人,以他的脾性,他确实想做什么就一定会做什么。想抢什么,也一定会抢到手。
他身上那股狠劲儿,她从小就感觉得到。
正因如此,她开始对于将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些惶然。本来她的未来已经被指定了规则,但是晏成禾的出现,以及偏偏他喜好打破规则的行为方式,现在也将她纳入了范围内。
“你想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我可以去安检口了吗?”
聂绯一时无措,急于离开。
晏成禾却说:“还有最后一句。”颀长挺拔的身躯弯下来,他以一个亲密的距离贴附在她耳畔,低语:“在意大利夏天晒黑点,比较健康。”
……
与此同时,一直在安检口处窥探晏成禾和聂绯举动的万坤看到这暧昧的一幕,胸腔一堵,立即低着头,匆忙慌张地大步离开。
而后从另一边穿过广场去往停车场,途中他经过一个垃圾桶。
那里成为了他手中礼物的最终归宿。
*
又过一周。
晏成禾的关禁闭终于结束。
而且一出南郊,他就立马回格林路又买了座二层现代别墅,让陈管家给他收拾了行李,搬了进去。
当然,新别墅也是一个新的秘密基地。
基地的第一次聚头,定在新一年凌晨。
因为除夕夜还是需要和家人一起准点跨年,所以兄弟间的聚会只能搁置在十二点之后,每个人再赶到格林路的新基地来。
除了晏成禾。
晏成禾是早就待在别墅,一个人跨了年。宽敞明亮的客厅,60寸的大屏液晶电视,再加上一场虽然枯燥的联欢晚会,也远比跟着晏岭、晏远均去陪苏月帧跨年要来得快活。
所以当其他人到达别墅时,就看见晏成禾已经独自喝嗨了。
“干,一来就阵仗这么大。”
看着晏成禾握着罐啤酒又开始歪倒在沙发上豪饮,路易有点虚,连忙拍桌示意:“先说好,我不能多喝,早上还得被家里人拽着去祖宅给老长辈们贺新年。”
“谁不是呢。”接着,把一大袋零嘴儿倒在茶几上的贾正义接话,“每次过年,家族里就属老一辈们最高兴,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平日端的架子都没了,各个聊得贼欢。明天我必须得留着精力应付她们。”
就这样,路易和贾正义迅速达成了统一的意识战线,不多喝联盟。
然而当他俩再打算拉万坤入伙时,却瞧万坤二话不说,早面色沉沉地开了一罐啤酒仰头喝尽。且丢了空罐子,立马又去开新的一罐,跟旁边晏成禾如出一辙的豪迈架势。
显然,阵营就此划分。
两三个小时过去,再看晏成禾和万坤,已然也算得上个醉汉联盟。两个人都喝得东倒西歪,昏头转向。
故而路易一边磕着几粒咸味花生米,一边跟贾正义探讨:“每年过年,成禾跟他爸还有他哥僵得很,心情不好,这个我知道。可万坤这又是怎么了?难道他家家庭关系也破裂了?”
摇摇头,贾正义表示并不清楚。
片刻后他也扒拉过一袋薯片吧唧起来:“要不待会儿我送万坤回家,顺便打听打听看看。”
……于是聚会解散时,所有啤酒都被醉汉联盟消灭殆尽,而所有零嘴儿则被不多喝联盟一一啃光。
以及最后,醉汉之一晏成禾,被路易安置在沙发上,盖了条毯子完事。
醉汉之二万坤,就被贾正义打个饱嗝儿扶出去叫了辆的士。
的士在凌晨的大雾中前行,十几分钟后抵达万家宅院。
宅院里有佣人守夜,帮着贾正义把万坤送回了房间睡觉。
出了房间,贾正义走在过道上就拉了个佣人阿姨问话:“最近家里没出什么事吧?万坤刚才喝了很多酒。”
因为贾正义是万家的常客,佣人阿姨跟他也算熟稔,坦诚答:“奇怪,家里最近一切都好,没出什么事。”
贾正义若有所思,改口道:“哦,那应该是高兴才多喝的。”等下了楼梯,他无意注意到客厅墙上四处挂着油画,又随口问了句,“新买的画吗,以前来没见过。”
“早就买了,只是最近换了装修才挂出来。”
“原来家里有人爱收藏画,以后我干脆也送一幅来。”
说起他们四个作为多年的死党好兄弟,逢年过节相互给家里长辈送东西是基本交际。贾正义观察力好,向来又会人情世故,就打算这么记下了。
不想后头佣人阿姨的回话让他陡然一惊。
“是万坤少爷。他从高三起就一直喊着家里人买画,而且还只买这个聂画家的话,客厅这几幅加起来花了不少钱呢。”
这么一听,贾正义忙瞪大了眼,走近其中一幅油画仔细观察起来。才发现油画的左下角位置,画家签名是聂启行。
贾正义是认识聂启行的,也知道聂启行就是聂绯的爸爸。继而再认真琢磨了下佣人阿姨的话,突然间,他就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