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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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景修暝看景珏栩还是没有多顺眼，但念在对方帮了一个忙的份上，倒不会直接赶他出去了。
景珏栩这段日子跟在景修暝身边，看他批奏折，景修暝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理他，累的时候偶尔也会逗逗他，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意思。
景珏栩刚开始还说不知道，过了几天便会装模作样的看上一眼，说个大概的意思。
景修暝有点意外的看着他：“有过夫子吗？”
景珏栩摇头，说出了一个景修暝肯定不会怀疑的说法：“都是我小爹教我的，小爹很厉害的。”
景修暝听到这里，自然肯定的应和他：“你小爹确实是厉害，想当年……”
话戛然而止，景修暝换了个话：“以后可以跟着他多学一点，但是自己也要聪明一点，不能占用小爹的太多的时间。”他心里没有说出的话是：你小爹是我的，只有我能才占用他的时间，你这个小崽子只能用我剩下的。
景修暝突然想起来：“要不给你找个夫子？”
这样这小崽子每天去学堂，自然也就不能缠着迟舟了。
景修暝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他想到迟舟几次话说到一半就停止了，当时想的就是想找他帮忙这件事吧？迟舟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他可以先找个夫子，只等到时候迟舟求他，到时候就可以再提要求。
至于什么要求，那可得好好想想了。
景修暝此刻恨不得直接飞到冷宫去看迟舟，连景珏栩小声的拒绝都没有听到。
见景珏栩是真看得懂，景修暝偶尔也会问他一些观点，景珏栩挑着小孩子的语言说出了某些话，但这些话也够景修暝正眼看他了。
都顾不上景珏栩是顾迟舟的跟其他人生的孩子了，景修暝直接把对方放到自己腿上，看着那张和迟舟有点相似的脸，忍不住使劲薅了一把他的头发：“没想到你小子肚子里有点东西。”
景修暝看着他，突然开玩笑似的问道：“以后想不想当皇帝呀？”
景珏栩一愣，虽然上辈子他父皇确实是把皇位传给了他，但那时候父皇快不行了，唯一的皇子也不是他亲生的，他认为父皇当时是没有退路了，才把皇位给他。
但现在他父皇身体健康，还这么问他，他就要怀疑一下父皇的用心了，他到此刻都摸不清父皇的脾气，喜怒无常让人猜不透，比如现在问他是真的想传给他还试探他，景珏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景修暝顿时就觉得没意思了，把人放到地上：“我说什么了就被吓成这样，一点都不像小爹，想想你小爹那时候，我都说要砍他的头了，他都不肯把那个女人供出来，我倒是想见见那个女人，什么样子的让他舍得受这么多苦？”
景珏栩无语了，这就是他父皇的日常，看到他就想方设法的骂他娘。
也不知道将来他父皇得知自己就是他另一爹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他现在基本上冷宫和御书房两头跑，偶尔宫里其他人见到他，也都跟没见到他似的。
景珏栩计算着日子，想着势必要组织宋将军参加那场战役的失败。
离急报还有两天，景珏栩就开始日夜黏着景修暝，白天一睁眼他就去御书房，晚上睡觉的时候，景修暝去他小爹房间，景珏栩也要去他小爹房间。
景修暝不肯让他进去，他也要死皮赖脸的跟上去，景修暝被烦的不耐其烦，手指响了好多次，得亏他脾气最近好多了，没有把这小崽子直接揍一顿。
把小崽子赶出去以后，对方就在门口等着，顾迟舟心软了，就让对方进来了，景修暝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毅力，也不知道小崽子要干什么，非要跟自己在一起，连自己的冷脸都不怕了。
但很快，景修暝就没时间想这个了，前方传来急报，突厥已经偷偷集齐了大量兵力，准备偷袭，宋将军等已做好全部准备，只等反击。
景修暝匆匆穿了衣服，临走前匆忙亲了顾迟舟一口，在顾迟舟询问的眼神中，没有告诉他实情。
这次情报发现的很早，在突厥袭击前景朝完全可以做好万全准备，可以说宋将军此次战役获胜的把握很大。
只是可惜，这场战役被后方拖住了后腿，粮草迟迟不到，宋将军等战士们是被生生被饿的没了力气，突厥也正趁他们没力气，趁机偷袭城池，这才导致了失败
那罪魁祸首是皇上亲点的押送粮草的押运员袁林，这个官员明显是被人收买了，在宋将军战亡的当晚就服毒自尽，他的妻子和粮草同时不翼而飞。
最后谁是幕后黑手，他父皇到死也没有查出来。
因为这件事，他小爹和父皇第一次爆发了大矛盾，他小爹心里产生了隔阂。
景珏栩在父皇走后，也想跟着走，但被他小爹拉着吃了一顿早饭，才被放行。
景珏栩到御书房的时候，皇上和几位大臣正在御书房里商量，景珏栩想进去却被拦在了外边，大太监还急忙把他带到了别处，好像是生怕大臣们看到他的面容。
景珏栩猜到了，这种重要大事，父皇不可能让他看到，想来想去景珏栩还是去找了自己的小爹。
他不经意间把突厥准备偷袭的事情透露了出去，顾迟舟猛的站起来，脸色瞬间变了。
他想不到，发生了这件事情，景修暝竟然还不告诉他，顾迟舟立刻就想要去御书房，但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景修暝为了保护他也做出了不少，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他在后宅还不能安生。
他只能等晚上的时间。
晚上的时候，景珏栩在顾迟舟屋里，眼看时辰越来越晚，他困的上下点头忍不住问：“小爹，大爹今晚还真的会来吗？”
顾迟舟摸了摸他的头：“你困的话先睡，小爹一个人等就可以。”
景珏栩摇了摇头，他不放心，如果这辈子的押运官还是上辈子那个人呢，宋将军还是避免不了要死的，他一定要亲耳听见这件事情的结果才能放心。
景珏栩本以为他大爹不会来了，没想到快要天明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匆匆的一阵脚步。
景修暝本想趁着顾迟舟睡着的时候偷个香，没想到来的时候发现顾迟舟竟然还坐在椅子上，看样子是等他一晚上。
景修暝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知道了前线的事情，只能打哈哈：“一晚上没睡吗？这么想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早知道我就早些来了？”
顾迟舟没有理会，而是直接问道：“突厥是不是打算偷袭？”
“你听谁说的？”景修暝脸色变了，指着已经睡着了的景珏栩，“是不是这小子在外面偷听了告诉你的，我就不应该让他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顾迟舟问，他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景修暝，“是不是因为守城的有有宋将军？”
“是。”景修暝承认了，“我知道你和他关系一向很好，我怕你担心，但你要相信，这次大战我们很有把握。”
景修暝分析着局势，顾迟舟听着，他也不得不说，他们消息得到的够早，局势很好，胜率很大。
“这次粮草你打算派谁去送？”顾迟舟直接问。
景珏栩正好这时候醒了，他有些惊讶的抬头，没想到他小爹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这才是这场战役最关键的地方。
景修暝闭了嘴，不肯说话。
顾迟舟很快就猜到了那个人：“袁林？他不可以。”
景修暝不意外顾迟舟的聪明：“但是现在也只有他可用。”
顾迟舟：“我认为不妥，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景修暝知道顾迟舟说的是谁，直接打断他的话：“不可能，我不可能让他出来的，你明明知道的当时他对你图谋不轨……”
顾迟舟：“他当时真的没有打算对我做什么，是你误会了，我已经给你解释很多次了。”
景修暝却压根听不进去：“怎么，你现在还想跟着他双宿双飞吗？就算你刚开始支持的是他，但现在他已经被废了，登上皇位的是我，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他什么都给不了你了的。”
顾迟舟觉得景修暝有时候简直不可理喻：“你清醒一点，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跟我说这些，现在最要紧的是守城。”
“是守城还是宋将军？宋将军，废太子，其他所有人，总之就是人人都比我重要，人人都比我要紧，你在意所有人，就唯独不在意我。”景修暝这些年的委屈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我没有不在意你。”这些日子也让顾迟舟反省了很多，他明白有些话必须要说出来的，他叹了口气：“如果我真的不在意你，没有人能逼迫我留在宫中的。”
景修暝闻言冷笑一声：“那是你自愿的吗，那是朕逼你的。”
景珏栩被他父皇的脑回路惊呆了，他怀疑他父皇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他小爹明明都服软了，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父皇竟然还这么说，可真是伤他小爹的心啊！
也不知道小爹到底看上了父皇什么，还愿意给他生了一个孩子，难道就是看父皇长得英俊吗？
顾迟舟也不记得景修暝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他有些无力感，景修暝总是这个样子……
景珏栩见两人要吵起来了，急忙道：“昨天阿栩在外边听他们说话的时候，听到好像要什么慢一点，要让什么人死之类的话。”
顾迟舟和景修暝闻言，同时变了脸色。
顾迟舟抱起景珏栩来，和他视线持平：“阿栩，你还听到了其他的吗？”
景珏栩摇了摇头：“好像就听见了这两个，因为当时阿栩在玩。”
顾迟舟和景修暝对视一眼，景修暝叹了口气：“换人吧，但不能是他。”
顾迟舟知道景修暝做出这种退步来已经是不容易了，便也没有再坚持：“好。”
景珏栩放心了，反正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把袁林换个人，至于换谁，他相信有小爹在，父皇不会再找那些乱七八糟的不靠谱的人了。
最后的人选是景修暝和顾迟舟一起选定的，这是两人选出来的最靠谱的人了。
城楼上，景修暝看着支援的大军，运送粮草的军队已经秘密离开了，直到看着大军远去后，景修暝才来到了冷宫。
顾迟舟正在午休，被人湿漉漉的舔醒，忍不住提醒：“你最近来的太频繁了。”
他们两个都知道，景修暝是为了保护他才让他来冷宫的，以往景修暝只会晚上来，现在景修暝不仅晚上来，有时候白天还来，来的次数还不少。
再加上景珏栩长时间在宫内走动，时间长了，肯定会有人察觉到不对的。
景修暝却不想管这些，在后边抱住了顾迟舟：“迟舟，别在这个鬼地方了，出来陪朕好不好？”
顾迟舟沉默了，显然不愿意。
景修暝不得不拿出景珏栩来：“小崽子要上学堂吧，我给他请了最好的夫子，是当时教导过朕的刘太傅，如果你觉得他年纪大了，还有新科状元，朕看着人也是个不错的，学武的话可以等宋将军打了胜仗回来。”
只不过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就是了。
顾迟舟闻言，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景修暝一眼：“真的要让宋将军教导阿栩？”
景修暝炸毛了：“朕说了那么多，你只听到了宋将军是不是？你果然一点都不在意我，你只在意宋将军。”
顾迟舟觉得好笑，忍不住调侃：“刚才怎么不说朕了？”
景修暝火速改口，保留最后的倔强：“你果然一点都不在意朕。”
顾迟舟嘴角勾起，景修暝看着眼前的美景，上前就偷了个香，然后在顾迟舟看向他的时候又表现的非常理直气壮的样子。
顾迟舟叹了口气：“亲吧，没说不让你亲？”
景修暝闻言，又连续香了好几下，直到顾迟舟脸都有点红了才停下。
景修暝摸了摸顾迟舟的脸蛋，忍不住轻咬了一口：“朕一直不知道是朕力气太大了，还是你脸太嫩了。”
顾迟舟懒得和他讨论这些问题，而是问道：“真的要我出冷宫？”
景修暝当然是非常想的了，但他又想到了顾迟舟肚子上的那个伤疤。
长长的一道，很是吓人，他不敢想象要是再来一次，他还能不能见到迟舟了，他不敢冒这个险。
这也是他一直搞不懂的另一个问题。
他搞不懂当时自己只是出征了半年，回来后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迟舟莫名其妙的有了孩子，这个他问不出来就算了。迟舟肚子上那么大的一个疤痕，都不肯告诉他原因。
他当时留了多半个暗卫在宫里，就是为了保证迟舟的安全，回来的时候他询问过暗卫们，结果所有暗卫都说，迟舟在那段时间里没有见过其他女人，也没有经历过刺杀。
那是景修暝第一次对自己的暗卫产生了怀疑，他以前是绝对信任这些暗卫们的，但因为这件事情，景修暝怀疑了？
如果没有其他女人？景珏栩那个小崽子是怎么来的？
没有刺客刺杀，也没有传召过太医，那迟舟肚子上那么大一个伤口怎么来的？他自己割的吗？又是自己愈合的吗？
他觉得那些暗卫们把他当傻子了。
直到现在，他都不确定那些暗卫值不值得信任，虽说他非常想让迟舟出冷宫，继续当他的皇夫陪着他，但是他真的害怕迟舟出一点意外，他不能接受了。
最后，景修暝委屈的收紧了胳膊：“你还是待在这里吧，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白天不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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