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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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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处的电铃一直铃铃作响,吵得整个谢家不得安宁,烦躁的门铃声终于结束,大家本以为一切都归于平静可以睡一个安稳的觉时,言励初冲进了谢家,在谢雷的阻止下还是冲进了谢忆的房间。
腥,鲜血的味道,血腥味充斥着谢忆的整个房间,谢雷跑过去抱住女儿,大呼道:“快叫医生,快,快。”
言励初拉开谢雷,帮谢忆简单的做了一个包扎,然后等医生来,开始给谢忆做一系列的检查。谢雷面如死灰,谢雷对谢忆并没有太多的期待,原本对于孩子的期待和要求都在她哥哥去世时一起带走了,他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可是最后这样要求难道也变成奢望了吗?
谢雷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言励初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今天的谢忆最后的告别,太意味深长了,他就是觉得不放心。
慢慢转醒的谢忆看着自己的父亲和言励初,许久都没有开口,谢雷坐在女儿身边关切的说道:“开心,现在感觉怎么样?你想要什么就和爸爸说,你这样伤害自己,你让爸爸怎么活啊?”
谢忆依旧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谢雷在安抚女儿的情绪,可是谢忆却木讷至极。
谢忆的各项检查都已经回复正常,医生建议谢雷请心理医生来看谢忆的病,她对自己的伤害源于心里。
自从谢忆割腕后谢雷一直派人跟着谢忆,谢雷只要有时间就会陪着谢忆,心理医生见了一个又一个,可是就是没有一个有用的,反而谢忆越来越沉默,突然有一天谢忆把她和张洛书的东西都放在一个盒子里,带去了张洛书的墓前。
她把洛书墓碑上的灰尘掸去,然后悠悠的开口道:“洛书哥哥,我要忘记你了,你会恨我吗?”
过了一会,谢忆好像等到了回答一般开口道:“好,我知道了。”
她将盒子点燃,谢忆看着这个被熊熊火焰包围的盒子,开始摇头道:“不行,不可以。”谢忆冲过去,把箱子上的火焰熄灭,火焰熄灭后,她抱住箱子大哭。
不远处的人看着谢忆冲过去给箱子灭火也冲过来,冲过来看着谢忆抱着箱子在哭,手上,胳膊上全是烫伤。言励初一把拉起她问道:“以伤害自己为乐是吗?一分钟都不能消停是吗?”
谢忆哭着说:“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这些东西能证明什么?他们能证明什么?能证明你们相爱过?还是能证明洛书存在过?你告诉我?”言励初看着被烧伤的谢忆,他觉得这比自己受伤还要痛,谢忆痛的身体,而他是心。
谢忆挣脱言励初的束缚抱住那个被烧的残破的箱子哭着,言励初看着这样的谢忆,他理智土崩瓦解。
言励初呼吸急促双眼赤红的看着蹲在地上的谢忆,他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愤怒,她把谢忆抱紧的残破纸箱夺了过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将里面的照片和其他物品用力的踢开,谢忆踉踉跄跄的去抢自己的箱子,看见言励初将箱子踢得远远的时候,谢忆本能的给了言励初一个耳光,然后慢慢颤抖的说道:“你,你,你太可怕了。”
言励初回忆着刚刚的一幕又一幕,他失控了,刚刚的行为不融于他这些年的礼教,修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生气,发火在他看来都是最愚蠢的,是无能为力的表现,特别是流泪,流泪是失败者的标签。可是为什么他感觉此刻的自己这么的彷徨。言励初看着谢忆跑过去抱住被踢得更破的纸箱。
言励初重新调整自己,走到谢忆身边想说什么?谢忆却捂住耳朵:“你不要说话,你不要说话。”谢忆颤抖着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谢忆抱着纸箱,重重的喘息着,好像一个窒息的人,如果他不重重喘息,好像就没有了下一秒一般。
“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永远。”每一个字谢忆都咬的很重,她好像在肯定着什么,这种肯定好像侵入骨髓。这件事后这是谢忆对言励初说的唯一一句话。当时的言励初鄙视一笑,可是他的心中却种下了妒忌的种子。
言励初接到谢雷电话赶到了医院的时候,谢忆躲在房间的角落里,浑身瑟瑟发抖,看着这样的谢忆,言励初问:“究竟发生了什么?”谢雷想现场还原一下当时发生的事情,把谢忆带到了张洛书被刺的现场,结果弄巧成拙,谢忆歇斯底里的大喊之后晕过去了,再醒来就这样了,害怕所有的一切。
言励初过去拉谢忆的手,谢忆没有推开他反而道:“怕”言励初握住谢忆的手道:“有我在,别怕。”现在的谢忆静静的看着,如同一个没有生气的旧娃娃。
谢忆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扰,根本没法睡觉,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反复出现言励初被杀那天的情形。只有言励初的出现才能让谢忆感到片刻的安稳,不在害怕,不在惶恐,时间的推移将谢忆折磨的形如枯槁。
言励初去看望谢忆,谢忆乖巧的坐在花园的秋千上,言励初坐在他身边,谢忆没有任何反应,谢忆只是惯性的躺在言励初的腿上,渐渐的睡去了。谢雷回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有许多说不出的害怕和心酸。自己不能成为女儿信赖的依靠,而这个极度危险的人,确是女儿信任的。他不敢想将来,他只能想现在,他卑微的想只要活着,只要谢忆活着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流言蜚语他不在乎,遭人诟病又如何,只要他的女儿还活着就好。
言励初很直白的对谢雷说道:“我想让谢忆跟着我生活。”
“你不觉得她是累赘吗?”
“是累赘,可是我答应了洛书,会照顾她。”
“如果换做以前我死都不会答应的,可是开心说你和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相近的人,只有你们最了解彼此,虽然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我希望我女儿好,我还是那句话,请你善待她。这是一个无能父亲的请求。”
言励初带着谢忆搬到了之前张洛书的房子,两个人开始了全新的同居生活,他们的世界中没有过多的语言,基本上零交流,可是言励初在的地方谢忆就会感到安全。他们在彼此的世界中都有一个不可替代的位置,可是在他们在各自心中存在的理由却不相同。
一个阳光并不明媚的下午,谢忆一个人坐在言励初的办公室,身体如松柏般笔直的呆坐着,门应声而开,进来的人却不是言励初,而是冯康平和一个女孩。冯康平看到谢忆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冯康平看见谢忆坐过去很礼貌的开口道:“谢忆,好久不见。”
谢忆只是微微仰头看了一眼冯康平,并没有回应的意思,而是立刻收回目光,保持刚刚的动作。
一起来的女孩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问道:“她就是那个不正常的女孩。”就在这事冯康平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谢忆的头发,谢忆如风中杨柳一般被冯康平拉倒地上。女孩立刻阻止道:“你疯了吗?干什么?”
“教训她一下而已。”
“她这个样子你能教训她什么,她恐怕连正常的思维都没有吧。你这就是在单方面的殴打她。”
“我不该打她吗?这算什么?她莫名其妙的和我男朋友同居,让我成了这个圈子的笑话,我难道不应该吗?”
“你有疑问,你可以去问言励初啊,你打一个失去行为能力的人,拿她泄愤,不太合适吧?”
“你是我的朋友,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你打她能解决什么问题,她还是在啊!”
谢忆坐在地上如一个摔坏的瓷娃娃一般,静默的看着他们。门再一次响起,言励初走进屋内,看见谢忆坐在地上,快步走过来,冯康平此刻也伸手去扶谢忆,可是手却被言励初打落,言励初扶起谢忆让她坐到刚刚的位置上对冯康平问道:“谁让你进来的。”然后打量了一下冯康平身边的女孩。
冯康平微笑道:“是这样,你不是在找秘书吗?我同学杨舒正好之前是在AA公司做秘书的,我就像推荐她过来面试。”
言励初走回自己的位置然后道:“把简历交给我助理就行了。”
冯康平道:“中午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听说这附近有家不错的店。”
“好。”
四个人坐在包间内,全程谢忆没有说过一句话,言励初喂她吃饭,她就吃饭。言励初喂她喝水他就喝水。可是全程却没有说过一句话,而言励初却把所有的菜挑好喂给谢忆。
一餐无话,很快的过去,只留下冯康平和杨舒,杨舒开口道:“这个谢忆到底怎么回事?”
“她是张洛书的女朋友,张洛书死后她就成了这样,听说是自杀的时候造成。言励初答应了会一直照顾谢忆,所以带着谢忆生活。”
“这话你信吗?”
“不信,可是我已经离他那么近了,我不能放弃。”
“所以你才那样对谢忆,即使你知道她什么都没做,你介绍我来是为了让我监视言励初和谢忆对吗?”
“只有你,才是我最放心的,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不会答应的。”
今天后杨舒接到了电话通知他去上班,杨舒一头雾水,言氏并没有对他进行面试,可是却直接录用了她,看来还是因为冯康平的原因。
杨舒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言氏,她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会录用他,那天言励初的表现说明他不会为冯康平做这种事。是什么原因说服他的呢?她不禁开始好奇,可是好奇往往会将你引进一个漩涡,就如同食人花一般,吸引那些好奇的昆虫,以此为食。
杨舒微微颔首道:“言总,您好。”
言励初依旧在忙手里的工作并没有抬头,随口道:“去忙吧。”
“言总,我很好奇您为什么雇用我?甚至连面试都没有。”
言励初动作依旧,平淡的说道:“因为谢忆说你是好人。”杨舒愣在原地,谢忆能说话,只是不愿意和他们说罢了。
杨舒接受了这份工作,她被自己的好奇心打败了,她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谢忆就像言励初的影子一般每天都跟着,如影随形。人们一开始对这件事很排斥,可是畏于言励初和言家,最后不得不接受了,大家都在等冯康平的态度,可是她却一直不温不火。
冯康平精心打扮,衣服选了又选,妆容画了又画,言励初到了门口没有下车,冯康平却一脸兴奋的上了言励初的车,言励初还在看自己的文件,两人一路上一直无话,冯康平开口道:“谢忆呢?今天怎么没看见她。”
“你心里难道不明白为什么吗?我一直以为你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言太太的位置就是你的。别耍那些小动作。”
冯康平尴尬一笑,脸上泛起红光,即使她擦再厚的粉此刻也无法遮住她的难堪和尴尬,言励初依旧在处理自己的文件,甚至都没有多看冯康平一眼。
半年的时间谢忆并没有任何的改变,杨舒把谢忆和言励初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把冯康平的一切也都看在眼里,冯康平表面上还是依旧平静,可是内心却已经暴躁至极。
某天言励初来K商城视察,让杨舒带着谢忆在旁边的咖啡厅等候,杨舒带着谢忆走到一个玩偶店的时候突然停住,然后开始流泪,最后蹲在地上开始大哭,周围渐渐为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杨舒认识谢忆半年的时间从来也没发生过这类事情,她第一时间想要安慰谢忆,可是谢忆害怕的躲避她。
这时言励初出现将谢忆抱住,然后说道:“我在,没事的。”谢忆还在哭,但是已经不在喊叫,言励初将谢忆抱起,带到会议室,让谢忆坐在椅子上,然后说道:“吉米,药。”
助理吉米将药递到言励初手上,喂谢忆把药吃下,然后言励初跪在谢忆面前,把他紧握成拳的手掰开,接着拿出手帕帮谢忆擦掉眼泪和鼻涕,这一切一切做的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的拖沓和不适,熟练的难以形容。
言励初安慰谢忆的时候,杨舒偷偷问吉米道:“谢小姐他怎么了。”
“没事,你来之前谢小姐经常发病,这半年里这还是第一次,吓到你了吧。”
“这是心里疾病?我怎么从来也没见过谢小姐看医生?”
“谢小姐一直都在看医生,可是没有任何起色。你不用太担心,言总一直亲自照顾谢小姐没事的。”
确实,谢忆已经停止了哭声,静静的趴在言励初的肩膀上,像一个孩子一样睡着了。言励初将谢忆送回家,并取消了今天的全部会议和事项,把杨舒这个秘书忙的不可开交,重新安排时间表等等一系列事宜。
公司的内部会议改成视频会议,当大家切换成视频模式的时候,言励初坐在一个长长的沙发上,而谢忆背对着镜头,躺在言励初的腿上,言励初身前的茶几上堆满了文件,他在和个部门的经理讨论着公司的各种项目和计划。
谢忆安静的好像睡着了一样,或者更像是一个死去的人,谢忆会突然颤抖,这时言励初会用一只手会安慰似的抚摸谢忆的头发,谢忆会再度回复安静,一切都好像很顺理成章,而此刻的言励初也不再是大家眼中的言总,他只是谢忆的言先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舒开始察觉到言励初对谢忆的不同,女人的敏锐告诉她,这不单单是朋友的拜托,如果只是受人之托以言励初刚毅,狠辣的性格不会发生。可是她没有对冯康平说她的想法,她和谢忆的接触中他同情,怜惜这个女孩,她不希望谢忆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