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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已替换) ...

  •   客厅里放狗血连续剧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紧接着传来秦姝温柔的嗓音,她貌似正在给谁打电话。

      祁之旸拿过手机,顿时觉得手指和脖颈的酸疼貌似蔓延到了大脑小脑,连带着整个脖子以上的部位都在突突的疼。

      那位“不男不女的变态”又来找他索命了。

      无论是对方黏糊到恶心的语气,还是万年不变的微笑脸,单是想想都让祁之旸感觉一阵恶寒。其实祁之旸有些不明白,竟然有人修炼还没到家就会出来骗人了,看来现在骗子的门槛特别低。

      如果不理他,对方就会一直用微笑脸刷屏,祁之旸绝望地点了进去。

      【芋泥牛奶冰:羊哥在吗?】

      【芋泥牛奶冰:小猫探头.gif】

      ……今天有点长进,丢弃了挚爱的微笑脸,换成小动物表情包了。不过真的好灵验,他今天下午刚和袁煜吐槽过,结果对方今晚就换战术了。

      祁之旸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不对不对……应该不可能……吧?

      紧接着小猫的表情包就刷满了屏幕,祁之旸面无表情地回复:【。】

      芋泥牛奶冰停止刷屏。

      按照祁之旸的经验,她下一句应该是日常一问:哥哥今天过得好不好?又是想让哥哥当男朋友的一天,么么哒~

      下一秒,芋泥牛奶冰的消息弹出来了,祁之旸正按了“gun”,还没选出字,看到新消息忽然手指一顿。

      【芋泥牛奶冰:哥哥,今天我拍了几张照片,想发朋友圈,你能帮我选一下吗?】

      虽然是疑问,但更像是通知。她没有给祁之旸拒绝的机会,直接把几张照片发了出来。

      行吧,就看看吧。

      祁之旸左手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垂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以为对方是要现原形了,正想着究竟是金角大王还是□□精。

      没想到对方发过来的竟然是女儿国国王。

      这位女儿国国王穿着一身jk制服,腰细腿长,黑色长袜包裹着小半截纤细的小腿,斯文地坐在操场看台上。夏日阳光明媚,漂亮的长发女孩像是不谙世事的日韩漫画女主,唐僧能把持得住可能是因为他真的不行。

      祁之旸忽然直起了懒洋洋地弓着的脊背。没想到对方竟然真有50%的概率是一个女性,而且是一个同龄人。另外50%的概率是,这张照片是网上找来的。

      反正应该不是男生扮女装。女生的脸虽然看上去表情很冷淡,漂亮精致的脸透着一股英气,但丝毫没有性别的违和感。

      芋泥连续发了五六张照片,场景很丰富,琴房、练舞室、教室,什么都有,里面的女生都是同一个人,身材高挑纤细,神情冷淡,白皙的脸未施粉黛,但仍然五官精美。

      【芋泥牛奶冰:哥哥,我应该选哪一张呀?】

      还附带一张小猫捧脸表情包。

      祁之旸把桌子上已经冷透的牛奶一饮而尽,才感觉脑子清醒了一点,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屏幕上犹豫半晌,才缓缓地回复。

      【七只羊:随便选吧,都挺好看的】

      “在看什么呢?”

      “!”

      耳后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肩膀处探出一个脑袋,祁之旸浑身一颤,猛地回头,手机没抓稳滑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你干嘛突然闯进来!”心脏在胸腔中剧烈的跳动,待看清进来的人是秦姝,祁之旸忍不住反问,原本清亮的嗓音由于受惊而音调上扬,尾音打着颤。

      秦姝无辜地耸耸肩:“我看卫生间的灯亮着,还以为你在里面,你房门也没关,我就直接进来喽。”

      “无论我在不在里面,你都得敲门啊。”祁之旸推开椅子,弯腰拿手机。

      “行行行,妈妈道歉,下不为例。”

      祁之旸初中之后,秦姝就基本再也没乱进过他房间,这是母子之间的不用言说的约定。

      “牛奶喝完了没?我只是来拿你的水杯去洗,拿了就走。”秦姝拿起放在桌角的玻璃杯,正要转身出门,余光忽然瞥到桌面上的作业本,动作忽然停住。

      祁之旸拖着被推远的转椅回到书桌前正要坐下,同时也看到桌上摊开的两本政治试卷,心中狠狠一跳。

      完了,翻车了。

      “……妈,我可以解释。”祁之旸咽了咽口水,忐忑地仰头看着秦姝,对方一脸“我听你狡辩”。

      “你说。”秦姝笑得温柔似水,笑得祁之旸背后发凉,“你想说你闲着无聊想多写一份作业,还是吃饱了撑着多练一个字体?你编,我听着。”

      “我……”祁之旸偷偷挪着转椅往后退,“我这是为开学之后老师们的愉悦心情而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你还真有脸说!”

      秦姝的火腾地一下全爆发出来了,温柔的脸皮彻底撕开,逮住祁之旸揪着他的耳朵开始骂。

      祁之旸从小就不会回秦姝的嘴,但当秦姝说到“这么点作业也要抄”的时候,他的确坐不住了。

      “妈,摸着良心,这叫这么点作业?”他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先不说别的,单就你的物理作业,十张试卷!十五天时间,十张试卷!再加上把暑假学习期间的所有错题整理出来重新写一遍!这真的合理吗?”

      秦姝,祁之旸的亲妈,兼祁之旸所在的棉城温阳高中高二一班班主任和物理老师。

      面对儿子的控诉,秦姝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厚道,讪讪地说:“但都是基础题啊,这不是想把你们的基础打牢一点吗?”

      祁之旸也来劲了,但秦姝低头看他的试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再次一黑:“这是政治题!祁之旸,你抄其他的我都忍了,你竟然敢给我抄政治!你政治烂成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上学期期末考你政治甚至都没及格,暑期补习结束时的考试成绩出来了,你政治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政治又拖班级后腿!”

      祁之旸:“……”

      秦姝沉着脸收走了另一套明显不属于祁之旸字迹的政治试卷,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试卷的主人:“是陈枫的吧?”

      祁之旸并不想回答,但被秦姝一瞪,他只好微弱地点了点头。

      秦姝深吸一口气:“下学期你们三个给我分开坐,祁之旸你搬到你旁边那张空桌子,我们班新转来两个同学,一男一女,你原来的位置给新转来的男同学坐。”

      “为什么!”

      “因为新同学成绩好,能带一下你们三个,尤其是你这个政治废柴。”

      --

      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没有人喜欢开学,但时间到了仍然不得不开学。

      清晨一大早,祁之旸不情不愿地起床,叫醒了不情不愿的秦姝,母子俩一起不情不愿地上班上学。

      祁之旸打着哈欠打开防盗门,看到常年紧闭的对门今天竟然打开了,搬家工人来来往往地搬运东西,他眼角泛着生理泪花转头问秦姝:“我们家对面屋子租出去了吗?”

      “何叔前些天跟我说,是租出去了。”秦姝一边拎起鞋柜上的手提包,一边啃包子,“算算时间,应该就是这两天搬进来吧,也不知道是谁,何叔也没细说,等人家搬完后我们得上门打个招呼认识一下。快走,我回学校还有事情。”

      --

      祁之旸到了教学楼就和秦姝分道扬镳。

      教学楼外斥巨资移植来的老榕树长得枝繁叶茂,稍矮的银杏树还未变成金黄,阳光穿过荫绿的枝叶,斑驳地落在大理石砖上,转而又被奔来往去的匆忙脚步踩得摇晃细碎。

      “旸哥,英语,救急!”

      “旸爸爸,物理物理!”

      “旸哥……”

      “哥救不了你们。”祁之旸一进教室就被四面八方传来的“哥”围住了,他指了指教室最后一排某个正低头苦抄的寸头,“都在袁煜那里。”

      “袁煜!快把旸哥的作业交出来!”

      “别抢!我还没抄完啊!学委也到了,你们快去找学委要,晚了就被抢走了!”

      祁之旸把书包放在袁煜隔壁组的空桌子上,问:“不是一星期前就借你了吗,一周了还没抄完?”

      袁煜挠了挠头,手底下的字早就已经起飞了:“光顾着打游戏了,完全忘了抄作业,嘶,手都要断了,不管了抄不完了,偷偷撕掉几页,老师发现不了。”

      说干就干,袁煜随便挑了几张撕下,团成团,扭过身子正打算丢到祁之旸正后方的垃圾桶里,看到祁之旸的动作,他突然顿住了:“旸哥你干嘛呢?”

      “搬位置,看不出来吗。”祁之旸没好气地说。

      “怎么突然就换位置了?”

      “给新来的好学生腾座位。”

      “又来转学生?”袁煜惊了,“温阳又买别人学校的学神了?”

      “我妈没说清楚,但应该是温阳买来的吧,我猜的。”

      祁之旸的座位和袁煜并排,都在全教室最后一排。班级的男女生人数原先都是奇数,上学年排完座位后,全班就剩祁之旸和一个女生没有同桌。不过祁之旸乐的自在,一个人霸占两个座位。不过现在这个福利也即将要被新来的转学生占走了。

      祁之旸黑着脸搬起沉重的桌子,把迎新的开心写在了脸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已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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