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暗潮汹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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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阵前，千钧一发。
眼见柳婉言从腰中绝无可能般的拔出一柄暗色薄剑，乌灿灿扬起一朵剑花，扫开了对手冲她面门而来的数样暗器。
然而，未容众人惊叹喘息，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暗器，再次扫来。此次，那些光芒，如雨点般迅疾而下，再不容人闪躲。对方，竟是下了死手。
铁手等还不及反应，诸葛正我已在一旁抓过一个兵士手中不知是什么的兵器，猛的向柳婉言的马身侧面打了过去。
但听得那匹马一声哀鸣，立时被推开尺余，倒地立毙。柳婉言本以为小命休矣，不料却是被诸葛正我这一推，反而在一跌一滚间离开了对手的暗器射程，安然脱险。至于先前柳婉言所在的那一小片平地，如今密布着小坑，竟如被无数个凿子凿过一般。
“诸葛神侯，好俊的身手！”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金将完颜蒙刮。
诸葛正我没说话，只下令到：“退兵！”
众人包括铁手，均心有不愿。特别是一边的铁手，他眼里此刻只有还在金兵那苦苦挣扎着的妻子若飞。听完诸葛正我的命令，铁手不由叫了出来：“世叔！”舒无戏将军正在铁手身旁，他缰绳一牵将马靠近铁手的马，就手按住了冲动的铁手：
“铁手！你世叔和我都知道的！但是，现在！一切以大局为重！”
有时候，实力就是这样残酷的一件事。如果继续缠斗下去，输的一定是宋军，那样，就更没有希望把那些俘虏们解救回来了。铁手无言点头。一边的柳婉言早起身，拍拍尘土，回到了宋军的队伍里，也没有说话。众人的脸上，都是凝滞的神色。
在他们后退的时候，那些被金兵押着的宋人，发出一声声近乎绝望的嘶叫。众人听在耳里，恨在心里，可此时此地，他们终究无法为这些人再去做什么。
舒无戏和诸葛正我相对一望，眼角唇边俱酿满无尽的苦涩。
“慢着！”金兵里突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诸葛正我等人看见：
金兵队伍立刻顺着那个声音的方向向两边分开，形成两道宽阔的人墙，自人墙分出的道路中间走来一个金色盔甲、气宇轩昂的老人。这个老人，舒无戏和诸葛正我都认识，正是这一大队金兵的主帅——完颜阿吉
“刚才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完颜阿吉用很大的声音发问，仿佛很是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不等诸葛等人阻止，柳婉言亦大声答道：“在下柳婉言。请问，将军是？”
“哈哈，我完颜阿吉的名字，你居然也不知道！果然是个小丫头片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听在众人耳里，竟不是和敌军里的一个小兵对话的口气，相反的，语气里分明是带着一些暧昧不明的亲切。
“柳姑娘，你认识他？”舒无戏和铁手几乎同时看向柳婉言，用很轻的声音问她。诸葛正我也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柳婉言，显然是想问同样的问题。
柳婉言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个金人。
“诸葛神侯，我们可否走近点说话！”完颜阿吉说的很不客气，没留半分可商量的面子给诸葛正我。
“好！”诸葛正我很爽快的答应。只是以他的机智，却也猜不到对方此刻的葫芦里要卖什么药。“舒兄，为防万一，你先带大军再退后一百里！”
“知道了。”舒无戏军令一下，宋军人马应声而动，又向后退了一百里。
“诸葛神侯，你今天来，可是为了这些没用无能的宋人？”完颜阿吉的嘴角挂着一丝很轻蔑的笑，“好！我可以放人，也放了她——就是我们刚才抓的这个小妮子！”说到这，他看了看还在做无用挣扎的蓝若飞。“这个小妮子真够野，就像我们草原上的女儿家！可惜，功夫就差了许多！”
“你有什么条件？”诸葛正我可不笨，知道对方不会轻易就答应放人。
“柳婉言，可是你的手下？”完颜阿吉问道，“不过，据我所知，神捕府和四大神捕身边，并没有这样一号女子啊。”
诸葛正我看向完颜阿吉，心下疑惑更深，“完颜将军的意思是？”
“看来，这个柳婉言，怕还不是什么舒无戏或者你诸葛神侯的手下了！这样更好！诸葛神侯，愿不愿意用她来和我做个交易？”
“不可能！”
“哎～～先别急着拒绝”完颜阿吉锊了锊胡须，显然是胸有成竹，“我只是要她和我去金营小住。她若愿意留在金营最好，不愿意的话，我也会让她走。但是，这样，我就可以放掉那些你们要救的人。反正，他们留在金国，对我们也没用。”
诸葛正我冷哼一声，表示他不相信完颜阿吉的话。
“我不过是对这个丫头的功夫感兴趣罢了。又不是取她性命。”完颜阿吉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狡黠，闪得很快，但还是没逃过诸葛正我的眼睛里。
显然的，完颜阿吉果然在说谎，他并不是单纯的想知道柳婉言的功夫。诸葛正我思索着，却无法想出他为什么会愿意用那么多俘虏来和自己换一个身份不明的小丫头。
“金帝已下旨意，令我自行处置这些俘虏，不必汇报。”完颜阿吉故意忽略着诸葛正我的沉默，继续说着，“难道，诸葛神侯是怕我，不敢信我说的出、做的到？还是——”
“这——”饶是诸葛正我，此刻也不得不迟疑、犹豫了。毕竟，以一个是敌是友尚不明确的柳婉言去换回那些人，无疑是值得的。“完颜将军的话，我们会考虑。”
“好！我就给你们两天时间考虑。要不要做这个交易，随便你们！”完颜阿吉大笑着离开，当下带领着这些金兵策马回营。
诸葛正我无声的退回宋军的队伍里，在此后回营的路上，他一语不发。舒无戏和铁手都默默的看着他，想问又不敢问。柳婉言跟着队伍，一瘸一拐的走着，刚才从马上淬不及防的摔下，她也受了些轻伤。关于那个完颜将军以及他对自己的问话，她亦很好奇，却终究是没敢问。
队伍甫一回营，却见金剑、银剑自外面回来。
原来，他们当夜离开蓝若飞后，本一意去保护无情少主，却在半路上见到一些武林人士往金人营帐而去。俩人遂尾随了过去，一直跟到金兵营帐中。一日两夜，两人混在其中、听了许多消息。然后，他们才找到这个两军交战的混乱机会，急急忙忙赶回来报信。
那些武林人士，自称是逍遥派的一支。金剑、银剑偷听许久，才弄清楚：他们中大多数其实是星宿派丁春秋那个老贼的门下，还有的好像是趁当年灵鹫宫离乱、跑出来闯江湖的门徒，另有一些则又似乎是当年姑苏慕容家的食客。
“这就难怪了！”舒无戏一拍桌子，“怪不得他们里有人发暗器了！”
“可是，世叔不是说：生死符，不是一般功力的人发的了么？”铁手这几年查案多了，头脑也极清楚，立马点出破绽。
“先不想这个了！柳婉言——”诸葛正我一脸严肃，“你要老实回答我。”
“诸葛大人，是想问我的功夫？”柳婉言低下头，也不等诸葛正我再提别的问题，轻声解释起来“这不过是我在山中生活时候的一段巧遇。可是我答应过那个和尚，不可以把自己会的功夫告诉别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用这些功夫！”
“那他人呢？”诸葛正我问的蹊跷，说话时他的目光始终没看柳婉言。
众人里，也只有舒无戏一人，听出其中原委，他心下了然，嘴上却没说。
“不知道。”柳婉言答的亦干脆，“那和尚还叫我答应，学会功夫后，将来要帮他办一件事。但，他也说了，不许我说出这件事。”
“哦！”诸葛正我这才又深深看了柳婉言一眼，“你可愿加入神捕司？！”
“世叔！”铁手出言想阻止。舒无戏等在场诸人，也想说和铁手一样的话。
“愿意！”柳婉言抢过话头，人已盈然拜倒，生怕诸葛正我收回成命。
“好！我就收下你了！不过，你立刻要去帮我办第一件差事！”诸葛正我的神情有些古怪，看上去竟似是十分高兴。这不免的令众人都有些不解。
“今夜，你就和我前往金营，换人！”
“是！”柳婉言一拜领命，竟不多问：他们是要用什么去“换”什么人。
一时间，众人都还没转过弯来。只见，诸葛正我大笑着拉起柳婉言，两人并肩出帐，骑马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暗潮汹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