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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全员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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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睁开眼睛,后脑勺火辣辣地疼。
她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后,双脚也被紧紧绑在椅子腿上,挣扎几下,绑得很牢固。
四处望去,这是个破败的空房间,墙壁破烂,窗户上没有玻璃,寒风直接透进来。
幸好,那绑匪没有封住她的嘴。
“你终于醒了!”
小兵一阵欢呼。
她闻声望去,发现那两个玩家,老胡和小兵,也被绑得结结实实,第三个被绑着的人则是艾伯特。
她起码还有椅子可坐,这三个人都躺在地上。
“救我。”见她醒来,艾伯特痛哭流涕,“求求你,我们会被杀死!”
“怎么回事?”头疼仍在肆虐,她艰难地问。
“我隐瞒了,有件事我隐瞒了!”艾伯特嘶吼,“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什么?”小兵惊讶地喊,“你也是穿越者?”
艾伯特哽咽着,拼命点头。
“怎么证明?”老胡很警觉地问。
艾伯特颤抖着双唇,面如死灰地说:“育碧的服务器是用土豆做的?”
“这不能证明什么。”老胡摇头。
艾伯特一狠心,说:“大川今天发推了吗?”
“真的是老乡啊!”老胡和小兵都很惊讶,“你也是玩家?怎么没来和我们汇合?”
康斯坦丁被他们闹得很头疼,皱起眉。
老胡敏锐地观察到这一表现,马上闭嘴,并向小兵递了个眼色。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艾伯特喘口气,继续说:“我回不去了。”
什么?
小兵大惊失色,不顾老胡频频递来的眼神,问道:“为什么?”
“主神游戏,没有结束……”
艾伯特对康斯坦丁说了后面发生的事:
献祭后,他不确定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用,只好躲在被子里祈祷着。到第二天,主神的声音也没有出现。
正如那个人所说的一样,‘主神’被转移了,他在惊喜之余,突然发现一件事:
他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
按照游戏规则,应该是‘主神把玩家送到异世界,布置任务,完成任务,让他们回到原来的世界’。
可艾伯特转移将‘玩家身份’转移到别人身上,他不再是玩家,也无法完成任务,只能继续留在这里。
幸好,他的假身份财产状况还不错,还能稀里糊涂地在这个世界住下去。
他毕竟不属于这个世界,无法应对这个世界每天在发生的各种危险状况,又担心被人拆穿,才会选择隐居起来。
“等等,你在说什么?”老胡很疑惑。
艾伯特没说话。
他知道老胡也是玩家,不敢把真相再说一遍。
康斯坦丁想想,突然发现漏洞:“等等,如果他们接到的是你的任务,为什么任务目标是‘四十八小时查出真相’?不是去荒山挖尸体吗?”
据她所知的两次“主神”转移,任务都没有变化。
“因为在转移过程中,线索丢了很多。”
一道嘶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康斯坦丁转过头,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走进来。
艾伯特一见到他,便激动地喊:“是你!是你给我出的主意!”他的眼中充满愤怒,“看看你做了什么!”
“闭嘴!”那人根本不想理会他,仍是紧紧地盯着康斯坦丁,自我介绍道,“我叫科尔,是第一轮被带到这个世界的‘玩家’,全部事件都从我开始。”
科尔来到这个世界,完成荒山任务后,不敢再玩下去。
恐惧压倒他的心灵,却没有压倒他的小聪明。
他知道这是个超英世界,马上想到要利用这个大背景。
此时他已经接下第二个任务,时间不多,来不及跑到纽约找复联,也不敢踏入哥谭。仔细思考过后,他想起这个世界还有第三股不为人知的黑暗力量。
一份更接近于主神的力量。
天使,据他所知,对人类没什么仁慈。
于是,他翻遍古籍,设下阵法,召唤出魔鬼,和恶魔签约获得活命的方法,这是最快的路。
恶魔告诉他,献祭一个人交给它,它便可以制造他的‘假死’。一旦主神判定他已死亡,便会自动脱离。
“一个人?你明明跟我说是七个!”艾伯特惊呼。
科尔没理他,继续说下去:
脱离主神后,另有玩家来到这个世界,科尔自由了。
他发现,魔鬼骗了他,虽然脱离主神,但他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他质问恶魔,恶魔却冷笑着说:“我只说要保住你的命,什么时候说能让你回家?你我契约已结,老老实实给我卖命吧!”
科尔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能为力。
很快,他发现,他的行为对这个世界造成更大的影响:
那就是鬼域的出现。
恶魔得知主神的存在,其实是非常高兴的。虽然不知道‘主神’是什么东西,但恶魔发现它可以不受上帝的制约,自由打开地狱之门,让强大的恶鬼出现,跨越人间和地狱。
科尔的任务,就是告诉每一个出现在异世界的“玩家”,转移主神到别人身上的办法,继而诱骗玩家这么做。
但实际上,只是恶魔制造他们的假死,让主神离开去找别的“玩家”。
这样,任务每启动一次,主神就会让更多的恶灵和邪鬼出现在人间。
恶魔利用了科尔,利用了每一任玩家,更是钻游戏的漏洞,利用了主神。
科尔很慌乱。
他知道任由玩家们继续转移下去,总有一天,鬼域会不知不觉地出现在米国的各个地方,最终汇合,蔓延到全世界去,让世界变得与地狱无异。
一开始,他对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感情,杀人也无所谓。因为这是“游戏场”,他只把这里的人当作NPC。
可得知自己离不开这个世界后,他才恐惧起来。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个世界一旦被鬼域侵占,他一定也会被连累其中。
“在这里完蛋之前,我必须回到原来的世界。”科尔冷漠地总结。
为了回到原来的世界,科尔尝试很多办法,比如:
冷眼旁观玩家继续完成任务,在最后一环才出现,诱骗他们。
日后,他想办法重新拿回玩家身份,将任务做完。
他很快发现这个办法行不通。
在科尔对每一任玩家的记录中,任务环节应该是这样:
第一个任务,在荒山中挖掘尸体。
第二个任务,带着尸体在鬼屋里住两夜。
第三个任务,查明尸体的身份。
第四个任务:四十八小时内,查明尸体死亡的真相。
第五个任务:抓住凶手。
可渐渐地,科尔发现,主神被转移太多次后,居然发生信息丢失。任务环节越来越短,丢失的线索也越来越多。
喜欢推理的人都知道,没有线索才是最可怕的。每年警局里的不明案件成堆成山,主神的任务同样如此,在科尔和玩家们的“一致努力”下,原本可以解决的新手任务,竟丢失所有线索,变成无头悬案。
到康斯坦丁这一次,干脆连“荒山上的尸体”这个重要线索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没头没脑的“查明真相”任务。
至于其中的会惹到鬼的禁忌,例如“报警会有鬼出现”“不能告知剧情人物任务内容,否则会受惩罚”等等,更是没有提醒。
导致老胡这支新人小队,稀里糊涂地触犯了一大堆规则,死得莫名不说,还引发小面积鬼域的形成。
讲到这里,所有人都懂了。
这是一个推脱责任导致的事故。就像山上出现的火灾,只有一队路过的人发现它,这些人可以选择付出生命、全力救灾,完成任务,或者束手旁观,把任务推给后面路过的人。
可山火不理会人们履行或推脱,没人阻止,它只会蔓延得越来越大,最终烧死所有人,烧毁全世界。
“你!都是因为你!”悲愤让三个玩家失去理智,“如果你老老实实完成任务,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一时间,老胡想起家里的女儿,小兵想起还在机场的母亲。
艾伯特更是泪流满面,为了求生,他杀了七个人,最后还是难逃此劫。
“我?”科尔怒吼,眼中燃烧着怨毒,“凭什么是我?主神有跟我商量过吗?你们想活下去,我不该想吗?!”
正如每一个发现山火的人都会想:我只是路过啊,这么可怕的风险,凭什么该我处理?
康斯坦丁看向天花板,听着耳边熟悉的争吵声和互相指责声,叹了口气。
“所以这些关我什么事?”她意兴阑珊地问,“干嘛在酒吧选中我?”
“康斯坦丁。”科尔不再理会其他人,看向她,“我知道你的大名,你的灵魂是所有恶魔都梦寐以求的东西。我要用你和恶魔做第二个交易:我把你交给它,它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
“你回去?”老胡抓住重点,恐惧地问,“只你一个人离开?那我们呢?这个世界呢?”
科尔哼道:“我走后,管它洪水滔天。”
“你——!”
“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科尔冷笑,“艾伯特,你杀掉七个人做献祭;康斯坦丁,被你丢下的两个同伴现在还在鬼域里挣扎;你们两个,口口声声是我的错,你们的同伴出事时,怎么没见你们往上冲?”
他扫遍所有人,继续冷笑:“我不是要针对谁,在座的各位都是此中高手,我们谁也别骂谁。”
一番话说得老胡等三人哑口无言。
康斯坦丁也只说:“你和魔鬼做交易,又想在私下里搞小动作,你想过后果吗?”
“什么后果?”科尔狰狞地逼近她,“只要献祭你,就没有后果。”
被绑住的三个人如同放在案板上的羔羊,任他宰割。
尤其是康斯坦丁,有了这份礼物,科尔相信,恶魔会心动的。
这次,他要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