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十月廿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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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廿六
晴
宜摆摊，不宜接单
昨夜，馄饨大哥被饥民包围之后，他感激地扔下一句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客气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今天还是没有生意的一天，听说在城外有个武林大会，我得去看看，武林中人么，顾及自己的名声地位，当然还有一部分人是因为打不过别人，所以请杀手干掉别人的事还是挺多的。
据我所知，那位龙傲天前辈一战成名，就是因为凭一已之力干掉了武林盟主，才会顺利登上魔教教主的宝座。
虽然我当时不在现场，但是我买了龙傲天的自传《我的奋斗》，上面写得真真的！！！【1】
这个武林大会吧……怎么看起来这么像……一三五小集，初一十五大集的那种乡村赶集的场面呢？
远远的就看见有人在叫卖祖传工艺、手工打造，关羽同款青龙偃月刀。
在他隔壁是卖正宗屠龙刀倚天剑，断的，号称此刀曾被三位美女摸过，买到就是赚到。【2】
还有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小哥，自称姓李，专卖飞刀和美人木雕。【3】
在他对面也有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小哥，自称姓顾，专卖小斧头，小斧头的名字叫神哭小斧。【4】
这俩小哥都是泡面头，不知道是不是村口发廊同款第二个半价。
走过武器摊，前方是招聘摊，武当少林峨眉之类的一个都没有，来的是“全国最强门派血欲门”——也不怕门派名变成砒霜。
血欲门旁是“地表最强门派海沙帮”——我觉得他们根本就是想骗人进去当免费劳动力，进行远洋杀人。
本来想走过，他们的入帮题目让我很有兴趣：
问：公海杀人是否无罪？为什么。
看见旁人都写“无罪，因为公海不属于任何国家主权”，还露出得意的笑容。
哎，人啊，就是不能一时技痒啊！我刚好复习完“天”字号法律条文，里面就有相关法条。
我拿过笔，哗哗地写了一长篇：
首先要看地点，在南国注册过的船只上杀人，按南国法律论罪。在公海的岛屿上杀人无罪。
其次要看人物，南国人杀南国人，南国法律论罪。北国人杀北国人，北国法律论罪。南国人杀北国人或北国人杀南国人，以双方国家协商为准。
最后要看有没有被人发现，只要没被发现，哪里都是马尔代夫，哦不，都无罪。【5】
海沙帮负责招生的小哥被缜密的回答惊呆了，他让我稍等一会儿，马上请出他的上级。
上级邀请我加入海沙帮，我说我晕船。
上级说晕船可以克服，他说他以前也晕船过，只要努力，就可以克服。我问他见过在小河里晕船的没有，他说没有，我恭喜他终于见到一个活的了，就是我。
上级说我可以再努力一把，我拒绝了。
上级问我明明晕船还要答题，是不是调戏他。
不，不是调戏他，只是想调戏一下招聘的小哥。
上级拔刀，我拿出一张大招牌：
“史上最强杀手组织五行门招聘管理层，无责任底薪，五险一金，工作时间弹性，年节生日有礼物，出差全报销，每年员工旅游。”
远洋捕捞队在地面上遇到专业屠宰……不，是专业杀手，也得怂！
“五行门，没听过啊？”
“就一个人来摆摊？”
在众多质疑声中，我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举着我的招牌，还真有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孩子过来问：无责任底薪就是我进门之后，一个人都不杀，也能拿到钱吗？
我认真的向他解释：无责任底薪，就是一天必须与600个客户沟通之后才能拿到，第二天要是不开单，就不要来上班了。来上班前，为了组织的统一形象，必须先出钱制作统一的制服，还要交培训费。
工作时间弹性就是不管加班到几点，反正你得给我把活干完。
年节生日有礼物，反正给其他同事烧纸的时候，给你烧一份也没啥……【6】
还没等我说完，他走了，去加入巴拉拉魔仙教，那里有好多与他一般大的小姑娘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向他招手。
哼，没出息，不知道这年头跟小姑娘在一起只能脖子以上，还得生二胎，否则会被404的吗！
看看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此时一位儒生公子出现在我面前。
我摆摆手：“招满了，不招了。”
公子震惊的看着左右：“小生见兄台一个人在这里枯坐许久，如何就招满了？今年的七月十五已过，明年的清明还尚早……”
我想回去吃饭，不耐烦：“手下无人，心中有人。”
公子困惑：“你不招人？”
懒得理他，废话这么多，怕不是个记者。
公子笑道：“有生意委托，五十两，先付定金二十五两，你要是不想接，我就找别人。”
接！
那一刻，我想把尸体的尾巴借来摇晃，嗯，尸体就是那个小屁孩养的狗。
委托单上写的是：杀县令。
哦，好。
熟门熟路的，家也认识，人也认识。
老交情了，他还在那个妇人冤枉我的时候，一眼就看穿她的谎言呢！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杀熟”。
小屁孩，嗯，应该叫小石头，他给自己起的名字。
小石头问我为什么要杀县令，明明是个好人。
我说这是工作需要。
他问我的良心会不会痛。
应该不会吧，现在饿得胃痛倒是真的。
自从我不让小石头偷窃之后，也没有找到什么进项，都靠我的存款过日子，眼看着存款一天天见底。
原本我也想着有手有脚哪儿不能过日子呢，但是本城人口相当稳定，家里需要搬个东西，亲戚朋友帮个忙就完事了。
其他行业只有等老一辈死了，新人才能上去，镖局苦力厨师小二……全都满员不招人。
偶尔有个空缺，也都有熟人介绍自家亲戚朋友进去填空，外人根本进不去。【7】
我都已经想过女装去当奶娘了！！！
怎么搞奶都想好了，结果因为两个馒头当众落地，而被人识破。
杀了县令，这里也不能待了。
在离开小城之前，我忽然发现，自个儿对这个地方，竟然还有一点不舍。
不舍的根源是那个头发乱蓬蓬，被人说成是疯子，偷偷穿着粉红里衣的画师。
一夜合作百日恩，他是唯一一个面对手里拿着匕首的甲方，还敢说甲方的建议是垃圾的乙方！
他好清纯好不做作，跟那些只会拍马屁的妖艳贱·货好不一样，深深吸引了我。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十月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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