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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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嘉世战队召开发布会，正式宣布前队长叶秋退役的那一天傍晚，事件当事人坐在充斥了男男女女哭闹声的兴欣网吧里，收到了同胞弟弟发来的聊天消息。此时距离他们的上一次通信，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
叶秋先是夺命连环给他发了十个窗口抖动，弹出来的对话框也在叶修眼前连抖了十下。就在他怀疑弟弟是不是太久没登录被盗了号，考虑把人拉黑保平安的时候，窗口抖动终于消停。叶家弟弟发来消息催他回家，叶修几乎能从那一长串的感叹号里看见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他呲牙笑了，不急不缓敲下俩字：不回。
叶秋怒不可遏，噼里啪啦又打出一串感叹号，刚要发送，就见对面又发来一句：女朋友啊？不错不错，好看好看。叶秋一愣，想起自己刚刚登录□□，顺手往空间里发了条动态，是他拉着女朋友的手拍的一张姑娘的背影。说实话，他也一下子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往空间里发，毕竟□□列表里早就没几个活人，包括他自己，也着实算不得活人。但想来是恋爱的冲动作祟，叫人瞅见机会便想秀上一下，管他有没有人看——再说，叶修这不是就看见了吗？
秀恩爱秀到了叶修脸上，这个认知立刻让叶秋觉得成就感爆棚。他火速删除了那几个感叹号，换成一句自豪满满的“还用你说”，点击发送。叶修顺着弟弟回了个佩服的表情，便飞快下线溜走，把叶秋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捏着手机在几百公里外的B市气得咬牙切齿。
叶修倒觉得心情颇好，连带着被嘉世这一手搞出来的负面情绪都散了大半。他叼上一根烟，点开游戏，边等页面加载完成，边想起叶秋动态里那张照片：背景像是西X大悦城，看着很是眼熟，毕竟以前叶家老妈就喜欢带着他们兄弟俩去那儿逛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拍摄地点似曾相识，叶修觉得，那个只出镜了一个背影的姑娘也有那么点眼熟。可他一时想不起来。
01.
叶秋与路小枝之间本没有太多跌宕起伏的精彩故事，和芸芸众生平凡的经历一样，不怎么值得说道。但若是让叶秋自己来讲，永远能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从两人的初次相遇说到最近一次约会，事无巨细，啰里吧嗦，连上次见到路小枝的时候她戴了什么样式的耳钉都记得住。相熟的同事朋友在他们两人交往的两年间纷纷选择敬而远之，受不住这男人逢人就骚扰他们的耳朵，还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酸臭味。掐指一算，叶秋和路小枝也不过确认关系不到两年，可新晋小情侣间常有的小摩擦和小矛盾通通没出现过，没有吵架也没有误解，默契得像是恩恩爱爱了大半辈子的老夫妇，仿佛他们生来就该在一起，爱神都要上赶着来送祝福。
两个人同在一家互联网巨头公司总部工作，硬要说起来还算是办公室恋情。第一次相遇是在叶秋刚入职没多久，他那会儿刚硕士毕业，一身的名校光环，家里头有几个钱，父辈手里还有点权，但初来乍到，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跟着前辈虚心讨教才是。有回他去拿打印材料，抱着沉甸甸一摞纸往回走，在一个拐角没看清路险些撞上人。他稳住自己的身体和怀里的文件，一抬头，从不完整的视野里看见年轻女人的侧脸。路小枝当时很是焦急地连连道歉，白嫩甜美的脸蛋上浮出红晕，纯粹干净的黑眼睛像是在发光：也忒可爱了。叶秋登时鬼迷心窍般愣了愣，好几秒了才在对方充满担忧的询问下回神，腰杆一挺下巴一抬，拿出小时候在老爹面前站军姿的精气神摆手表示无碍。
“没事没事，我自己就行。”他看见路小枝一身职业套装和手里拿着的简历，了然地笑了笑，又说一句，“面试加油啊。”
说完，女人也跟着朝叶秋笑，脸颊上露出两个圆圆的酒窝：“谢谢。”
02.
叶秋自认是个智商情商全面发展的实力选手，在过去的二十年里社交经验丰富，作为情感学专家、恋爱学博导，曾指教多位学生或赢得女神心或抱得男神归，他就是直男之光、妇女之友、单身狗拯救者、桃花运小锦鲤，每个和叶秋谈过心的朋友都脱单成功了。至于叶秋自己，学生时代也曾是受无数女孩追捧的校园男神，只是他自幼受家里长辈的保守观念熏陶，对快餐时代廉价的亲密关系嗤之以鼻，刚上本科的时候倒是也激情答应过有好感的女孩的告白，一次是同级生一次是学妹，平均一个处了十天，没等他对女孩的好感进一步发展成更深的喜欢，就莫名其妙地无疾而终了。
现在叶秋想起那时候的事，只觉得自己是个年少无知的愣头青，一个没有经过社会打磨的大傻逼，同时不由庆幸自己当时都是瞒着家里人搞地下恋情，否则叫老爹老娘知道还不劈头盖脸嘲讽一番。
本科后两年一直到硕士毕业，小姑娘甚至同门师姐的心意也不是没有，叶秋却是再也没一时冲动地答应过。叶锦鲤给身边的朋友分发桃花运多年，终于也在自己的事情上大彻大悟了：现今这世界，心动太过容易，一见钟情时有发生，漂亮女孩谁不喜欢，可若是要长久地相处，莫说后半辈子，便是一年半载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告白是动动手指发条微信的工夫，可谈恋爱却得是亲自下场付出精力的，而这种持续又无私的付出，那必定得是要有足够的热爱与感情做前提。叶秋不是没喜欢过女孩，他的人际圈里好看又聪明、甚至学历顶尖家境优渥的姑娘比比皆是，只不过无一例外都是浅淡的、单纯的、欣赏层面的喜爱，他会非常愿意为了请教学习经验请师姐喝杯奶茶，和选了同一节毛概的女同学组队做pre，或者耐心地指点一下积极上进的学妹，但若是要他牺牲假日时光，陪她们去逛街约会，那叶秋扪心自问，他恐怕真的不乐意。
叶秋很清楚自己那段时间里的心路历程，正如现在，在路小枝来面试那天的意外相遇之后，他隐隐也有所发觉：这回好像不太一样。
他甚至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却牢牢地记住了那张笑起来会露出酒窝的娃娃脸。路小枝个子不高，身材匀称，那天为了面试特地穿了身灰色的小西装，走路的时候会不太习惯时不时拉一下衬衫，粗跟小皮鞋“哒哒哒”的声音让人联想起弗拉明戈的舞步。无论怎么算，他当时与路小枝打照面的时间也不过一分多钟，但叶秋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竟是能把所有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仿佛那一场偶遇唤起了他沉睡二十余年的记忆。
叶秋摇头摒除危险的封建迷信思想，但拿前世今生解释也好，说是他看不上的一见钟情也罢，无论如何他必须得承认的一点是：他还想再见到她，不管是以何种身份何种立场，都想再见一次她笑着露出小酒窝的模样。
03.
思春的男人是藏不住心思的，初次思春的叶秋更是如此。尽管他从没和任何人提过，但还是在一次和师弟的聚餐时被一眼看穿。那是他遇见路小枝半个月后的一个周末，师弟马上要出国，临走前带着女朋友来请叶秋吃个饭，算是感谢他帮过的忙——感谢他帮忙追到了女朋友。师弟的女朋友与他们同校，小了两届，也算是学妹，性子开朗，很快也与叶秋熟稔起来，三人边吃火锅边聊天聊地，忽然，女孩趁叶秋专心涮菜的时候往男友耳边一凑，悄悄问他学长是不是也谈恋爱了。师弟自然不明白其中缘由，没等女朋友阻止，倒是直接毫不犹豫地正面发问了，耿直得可以。叶秋听了手一抖，筷子差点儿掉进热腾腾的辣锅里。他有点诧异，有点迟疑，又有点羞涩，磨叽好久才和盘托出，一边强调自己只是有点念念不忘，一边坚称自己没谈恋爱。听得对面小情侣对视一眼，迷惑万分。
但这不就是恋爱吗？师弟不解，他女朋友也在旁边不停点头附和。这还不叫恋爱，那怎么才叫？
叶秋后来想，师弟说得对啊。只是可惜了他难得一次真真正正怦然心动，怕是没法继续体会爱情的真谛就要早早夭折。
原因无他，只是又过了半个多月，他始终没在公司再见过路小枝的身影，想来只可能是她没通过那次的面试，或是其它什么原因致使她最终没有入职。叶秋后来在微信上同师弟说起来，两个差了七八个小时时差的大男人愣是就此探讨了一个多小时的缘分问题，从佛法讲到马克思，从唯心讲到唯物，末了师弟还不忘安慰他：别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有缘自会千里来相逢。
叶秋在遗憾中又度过了一个礼拜，随后元旦临近，工作日益繁重，饶是叶秋这种曾经一学期修三十学分还保持绩点3.7的神人也经不住折腾，不得不从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的恋情里收心，沉迷加班不可自拔。
某个加班日晚上七八点，叶秋从食堂吃完饭回来，刚一坐下打开电脑，忽地想起自己刚刚搞到一半的策划案还没保存。他立刻脑袋一炸，在暖气充足的室内却手脚冰凉，说不出话，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颤抖着双手点开文件，在看到短短的半页文字时差点儿眼前一黑，当场晕倒。
那天窗外月明星稀，同事大多已经下班回家，只有少部分还坚守岗位，平时挤挤攘攘的办公区现下就剩零零散散几个人在自己的工位上埋头苦干。叶秋绝望地环视一圈，最后看向离自己最近的前辈，欲言又止，想说话又不敢说话。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想他叶秋入职半年不曾出过一点差错，要求最严格的上司都赞赏有加，谁料到就在放假前夕，竟会无比悲伤地坐在电脑前欲哭无泪。要知道，他上一次犯这种错误还是大一期末，自从那次丢失了整整两千字的论文后便养成了时刻警惕的习惯，却仍是百密一疏，没能敌过繁忙工作下罢工的大脑，让人捶胸顿足。
……捶胸顿足完了，叶秋叹口气，认命地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写。
还能咋地，还能扒开窗户跳下去不成？
他满脸的生无可恋，一瞬间化身没有感情的打字机器，连身边旁边过道上有人走过，带起“哒哒哒”的脚步声都没有注意到。
04.
比起辛苦多时写了几千字却忘记保存，更让叶秋想起来不由捶胸顿足的是，他与路小枝最初的两次相遇，自己似乎都表现得很是狼狈。
他当时专注赶工，敞着盖放在桌角的水杯被不小心碰倒，一声惊呼随磕碰声一起传进耳朵，叶秋才发觉刚刚有人路过。他本有些心情不佳地轻轻皱起眉，却在转过头的那一刻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侧脸与熟悉的眼睛，就连那份焦急与歉意都同上一次一模一样。叶秋禁不住睁大双眼，随后见对方也是一愣，道歉的话一转，抿唇笑道：
“哎，是你呀？又撞到你了，真对不起。”
女孩的脸蛋上又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遂了叶秋的心愿。他接过歪倒的水杯，暗自庆幸里面不是刚接来的开水，对方又反应得及时，只有几滴水溅上了她的毛衣袖口。路小枝没穿着初见时的职业套装，而是一身休闲毛衣和普普通通的牛仔裤，脚上是双小短靴，加上那张显小的娃娃脸，看起来就是个稀松平常的女大学生，柔软又平淡，丝毫没有一点上班族女性的厉害劲儿。
可她既然会出现在这里，说明确实是入职了的，有可能是别的部门的实习生，所以他才这么久了都没见过。
叶秋想了个合理的解释，张了张嘴，刚想顺势自我介绍再问问对方的姓名，就听女孩先一步开口：“你怎么了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路小枝身上似乎有种魔法，只要她用那双充满真诚的眼睛看着你，那么任何人都说不出谎话来。后来两人开始交往后，叶秋愈发地肯定了这一点。尽管他总是不希望让路小枝担心，不希望在她面前示弱，或是承认自己犯了错、失了误，可被她会说话的眼神一盯，被软绵绵的嗓音一问，便立刻缴械投降，什么男性自尊心、什么男友包袱都不值一提，真男人就该对女朋友老实交代。
那次就是，他唉声叹气地和盘托出，随后立刻就有点后悔，本想赶紧再说点什么补救，却听路小枝正儿八经地答道：“那找找自动备份吧。”叶秋一愣，他本没指望真正获得解决办法，但路小枝神情认真，不像是安慰性地随口一提。很快，她又极富行动力地靠近两步，问他介不介意让自己看看，得到否定的答案便弯下腰，双手放上叶秋的笔记本键盘，敲敲点点几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他搞出一个文档，打开来一看，赫然是叶秋正在做的策划文件，只是左下角显示的字数多了一位。
“……哇！”
不用路小枝再询问，叶秋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一切。虽然还是少了几百个字，但比起只剩半页的惨剧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顾不上别的，直接一把握住女孩的手，拿看救命恩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一句接一句地往外蹦彩虹屁，说得路小枝脸色更红，盯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过会儿，等叶秋回神了，赶紧触电一样放手，现场变成了两个人一起尴尬，一起脸红。
“抱歉啊，刚刚太激动了。今天谢谢你，帮大忙了，回头请你喝奶茶。”
“没关系没关系，举手之劳……”路小枝摆手退回了过道上，扭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叶秋桌上的文件，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对着文件的署名长长地“咦”了一声。
“你就是叶秋呀？”路小枝抬头朝满腹疑惑的同事笑了，而且似乎比他以往见到的笑容都更加活泼，一对酒窝看起来也更甜了，“之前一直没机会说，我是路小枝，‘峰回路转’的‘路’，‘临流插小枝’的‘小枝’。”
05.
叶秋与路小枝交往两年，直到现在还是时常想起那一天晚上的事。在路小枝柔软的眼睛、温暖的微笑和可人的酒窝的加持下，别说窗外黑洞洞的天空和冷清的办公室，就连加班这苦差事本身都仿佛变得值得期待了。
他还记得那天后来，就坐在自己后面不远处的前辈目击了所有，等路小枝慌慌张张地捂着脸离开后，他前倾身体，拿笔盖戳了戳叶秋的后背。
别看啦，人都走远了。前辈“啧啧”两声，摸着下巴，放下手里的工作开始八卦他。怎么，看上人家了？我告诉你，小路可是研发部一枝花，前段时间让老板从别地儿挖过来的，长得漂亮能力还强，受欢迎得很。你要追她可得努努力，光研发部那帮搞IT的大老爷们就够你受的。
叶秋从前辈嘴里得知了路小枝的身份，不由自主地轻轻赞叹一声。怪不得一直没见过，研发部和他们的工位隔了老远，若不是这次那边的打印机出问题了，路小枝也不会特意走过来，那两人的相遇恐怕还要再拖上一段时间。而且，他确实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那么乖巧可爱的小姑娘，不但不是销售部或是采购部的实习生，而且竟是和那些成天T恤短裤人字拖装扮的程序员一块写代码的，怪不得随手敲敲就给他敲出几千个字的未保存文档来。
但这也有好处不是——想想路小枝每天和不解风情的程序员相处，那他要追还不是信手拈来。他叶少爷还能比不过那一群乌合之众不成？！
后来现实狠狠打了叶秋两巴掌。他十二月的时候在给学弟的微信中放话，一个月打败所有竞争对手追到温柔可爱的路小枝，神气得好像当年J国说要三个月灭亡C国。结果J国被打脸，叶秋也被打脸。来年二月份，歇完年假开始上班的那个礼拜，路小枝才在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坐在叶秋对面，低着脑袋红着脸，蚊子般支支吾吾地问他：可不可以做我的男朋友？
……这谁顶得住。
叶秋恨不得说一百遍可以。
06.
讲到这里，按说男女主角已经互表心意，确定关系，剩下的无非是与常人没有区别的恋爱日常。可对于叶秋与路小枝的故事而言，从现在起，精彩情节才来了。
起因看似与他们的生活毫无关系。
荣耀全明星周末在即，适逢开服第十年这么个富有纪念意义的时间节点，职业选手群里不知谁起了个头，大家纷纷开始怀旧。一众新老选手纷纷在群里讲起自己与荣耀的故事，有好些还晒出了老照片，不少退役多年的老选手也趁此机会冒了泡，于是又掀起一阵拜前辈的热潮。
叶修向来对群里大家时不时的灌水内容没多大兴趣，这回却也多少有点感触。他随手翻看聊天记录，偶尔还出声评论几句。突然，他动作一顿，鼠标停在一张队员合影上，他神情微妙地看着照片里的人半晌，蓦地好像有了什么惊人的发现。坑人无数心脏选手十分难得地震惊了。他一下摁灭指间的烟，找到那个又沉底的联系人叶秋，先进他的空间打开一张只有背影的照片，伸长了胳膊去拍坐在另一边的苏沐橙。
“沐橙、沐橙！你快过来看看！”
叶秋罕见地收到了离家的哥哥的主动联络。他本来以为是叶修改变主意今年决定回家过年，谁知道满心期待地点开对话框，看见一行十分可疑的问句：老弟啊，我问问你，你女朋友叫什么啊？
可疑，非常可疑。
叶秋皱眉，刚写下一行“关你啥事”，对面又发过来一句话，直接让他险些把手机摔了。
我就问问，不会是叫路小枝吧。
？？？？？？？？？
叶秋此刻的心情，或许就与叶修几分钟前的心情是一样的。他连发一串问号，又赶紧接：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她？？？
呵。别说，哥还真认识。
叶修坐在电脑前轻笑一声，听见身旁一起看着屏幕的苏沐橙惊叹道：真的啊？！
他一边想象网线那头弟弟的表情，倍觉心情愉悦，不慌不忙地打字：
弟弟啊……你知道她是谁吗？
发完之后，叶修不管对面什么反应，干净利落地下线，充分发扬了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的伟大精神，任叶秋如何跳脚骚扰也不动摇。
然后，他转念一想，借过苏沐橙的手机，在群里翻到刚刚发了队员合照的人，点进私聊。
还记得当初你们队里的小路妹子吗？就那个路小枝，人姑娘谈恋爱呢，对象是谁你知道吗？
得了，估摸着你也不知道。我跟你讲，说出来吓死你。
大漠孤烟：？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