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大佬带我飞[穿书]》小川星河

122、密室，II

　　如同井底之蛙越出洞口的瞬间，原本被局限的视野瞬间解放。
　　令物理空间拓宽几倍的开放式大厅布置得富丽堂皇，最中央的地方还搭了一块台子，很像是剧院。很难想象原本逼仄的小房间打开之后的空间能够如此宽敞。江晚打量了下幕布前装饰得金光闪闪的小道具们：“感觉好像是有群演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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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好晕啊，”江晚悄悄搭在韩召阳肩上小声说，“要是能直接看答案就好了。”

　　“你想要直接看到答案么？”韩召阳当即反问。

　　“嗯，是啊……”江晚顺从地答完，才反应过来这话潜藏的信息量，“难道你看到答案了么。”这才演到一半而已。

　　“算吧。”韩召阳再度把视线投到群演中外形最脆弱无辜的那个：“但是并不确定。”

　　“唔，我相信你。”江晚几乎是本能地回道。

　　韩召阳闻言向左偏头看了江晚一眼，因为刚刚过剧情时，被群演半强行地热烈接触过，江晚求救似的靠得离他很近。说话时，下巴几乎要搭在他的肩上。

　　微不可察的笑意在韩召阳唇角浮现，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下江晚圆润的耳垂：“那好，你去指认那个穿白裙子的人。”

　　这一关两人扮演的是巫师侦探的角色，分别持有一朵红色的巫毒玫瑰用来指认凶手，献给演员就代表对他作出审判。无论判决是否正确，角色都会立刻被诅咒身亡。

　　一共两次机会，不算少，但也不是能轻率浪费的次数。但江晚给出去得毫不拖泥带水，没有半点犹豫。

　　江晚把血玫瑰献给站位靠近角落的清秀演员。那人接过时，神情有些诧异。

　　幕布合上再开启时，演出了专属他的最后一场戏，唯美而诡异的死亡。

　　白裙角色手捧玫瑰缓缓倒地。众人垂下了头。片刻的静默。

　　半晌，整个剧院的场地灯全部打开。
　　——凶手死亡，正式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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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NPC带领前往下个关卡时，江晚分寸矜持地啧啧称奇了片刻。
　　“为什么一下就看出他是凶手啊，都还没演完……”这样的演绎结果倒令人感觉玩家真的像是设定中那样有某种神秘的术法能力一样了。

　　“一些碎片化信息。受压迫的情节，替罪羊受害者，隐藏身份——异装癖。都是间接的。更多的只是感觉，”韩召阳淡淡道，“所以还好他们没要求一定给出完整的解释，完整的推理过程，我也说不清楚。”唯结果论能让效率提得很高。

　　简直像在坐无障碍直通车……江晚看着眼前的人：“韩召阳是有预知术的大法师吗？”

　　“……跟预知没关系。”韩召阳有些无奈地道。目光放在前面路上的某一点上，眸光闪烁了一瞬。

　　“大概，因为先前经历过类似的经验，大脑就直接给出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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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人员一路将两人领到布置得很像某种地下设施的过道上就鞠躬离开。江晚看着眼前通向楼下空间的长阶梯，肉眼可见地越往下越阴森湿冷。

　　“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江晚说，“韩召阳，能不能给我再看一下那个票……？”接过韩召阳递过来的门票，江晚认真扫描了一眼。

　　果然，虽然最大字写着主题“密室脱逃”，以及显眼的位置上附了些图片和文字介绍“解谜”“计算”的内容，但最末端还有个警告写明“包含恐怖元素！”。

　　江晚：“感觉走错路了……这一关肯定就是恐怖关卡了。”

　　韩召阳“嗯”了声，看着江晚。

　　江晚还是站在原地。韩召阳又愣了大概五秒钟，才反应过来什么：“你，害怕？”

　　“总的来说，不怕。”江晚没有说谎，他对恐怖类型一向接受良好，制作优秀的恐怖片，无论是搏斗血浆片还是无法对抗只能逃跑的灵异片都能欣赏。但是……

　　前提是制作优秀。
　　制作优秀，意味着不需要靠一惊一乍的突发情况、突然音量键拉到最满、人事物瞬移突脸的“Jump scare”来吓人。

　　“江晚好像很害怕突然的声响跟接触。”韩召阳回忆起了关键点。他知道这一点还是因为化学老师。化学老师个人制作的PPT很有特色，具体表现在每次翻页的时候都伴随着爆炸式的BGM，据他本人说，这样设计是为了让学生们回神。不过每次江晚都会这种突如其来的噪音给吓一跳。
　　某种程度上，小兔子听到巨大声响，瑟瑟发抖一下是很正常的……

　　这种磨人的PPT有一阵子迫使认定自己100%文科属性无任何添加的江晚都认真听起了化学课。不过虽然比全无准备好了些，但每次翻页时江晚距离“无动于衷”仍有不短的差异。

　　江晚看着阶梯下缺乏亮度的地下室场景，如果恐怖片还有吓人的手段之分，这种身临其境还配有演员的密室，都不用想一定会有各种突脸的东西吧……

　　也不知道田灯跟郭采枫选主题时有没有看完警告，她俩过这关的时候还好么。江晚推己及人地担忧了起来。

　　“别太害怕。”正迟疑着，手腕突然被握住了，然后听到有人在耳边这么说。
　　“我带你过去，”韩召阳说话时不带温度地看着洞口，像麻木的猎人在冰冷地打量某种怪兽，“有什么的话，我会在前边。”

　　江晚垂眸，感受着右手手腕的触觉。
　　几乎已经可以记住这种温度。温暖，偏凉。韩召阳专属的温度。不会冰得让人想要瑟缩，也不会烫到炽热难忍的，刚刚好的温度。
　　大概是最适配自己的，所以无论怎样突然没有预警的接触，都不会让人害怕或是抵触的温度。

　　“嗯，”抬起头时，神色已经舒缓很多，江晚看着韩召阳有些凝冰的表情，眼角松动，弯出个标准的笑颜，“我知道，你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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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是想报仇才困在这个地界不散，因为那个人可能会回来这里。”

　　江晚缩在韩召阳背后，两只兔爪紧张地攥着对方肩膀上的布料，一边尽量语调平淡地对前面垂着头的新娘总结道。这位姐姐嫁衣精致而破损，红盖头偶尔随着冷风摇摇欲坠，虽然此刻已经因为收集齐封印符咒平静下来，只乖乖站在原地，但这位姐姐先前从各种看似封闭的空间突然出现然后一边尖笑一边追逐的阴影，在江晚心中还没完全散去。导致江晚此刻跟平静下来的她对话时也完全不敢直视她。

　　女鬼迟缓地点头，盖头随着动作上扬又落下。

　　韩召阳看了看手上仅剩的一张符，提示道：“最后一张的功用是超度，给她用掉这个这一关应当就算结束了。”很常规的结局设置。

　　“嗯……可是，”江晚又看了看垂到地面的红嫁衣，跟灰黑色的地面冲突十分打眼，“她不是还没有复仇么？”总觉得，他不是很喜欢这个走向。

　　“不会只写了这一个结局吧……”

　　韩召阳检查了下四周：“没有别的提示，应该只能用在她身上。”这种密室，如果一个道具有多种用途，那么相应地也会配备另一套道具，否则玩家无法展开。比如超度符，如果有除开用在封印女鬼以外的用法，那么相对地就会放置一套例如焚烧或掩埋符咒的道具，就算是为了不想提示玩家，也不可能全无设置。他之前就留意过每个房间角落，现在也只不过是为了答复江晚复查一下而已。像搜点这种物理上的细节，韩召阳并不会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嗯，我知道，房间里肯定没有什么线索了……但是……”
　　如果这真的就是唯一的结局了，总觉得，有些不符合情理。
　　“虽然这样的结局，好像已经很圆满了，也很常规。”闹鬼之地，查明真相，封印真凶。

　　“闹鬼的要被封印，但是，闹鬼的人为什么就不再提及了。”都做了错事，即便是因为被伤害而做出的，依然不能让它变得正确。江晚不是在纠结这个。

　　放下仇恨的确能让人前行，他不否认，应该超度她受苦的亡魂。囿于仇恨而扭曲，痛苦。

　　但为什么有一个人，源头的人，起始一切黑暗的人，却置身事外了。

　　江晚头一次做好心理准备，正眼看向新娘。

　　小心翼翼的注视下，新娘直起了身。半晌，苍白纤细的手掀开了盖头。

　　从客观事实上来说，女鬼的妆容画得很精致，另一方面……

　　江晚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在韩召阳肩头。被他一把扶住了。力道不算轻。

　　女鬼向两人伸出手来，意味已然昭然若揭。江晚想了想，把符咒递给了她，她接过，立时撕得粉碎。

　　“我会在这里等他，仇怨了后，自会解决这副残躯。”言毕，向江晚鞠了一躬。
　　“谢谢你，愿意让我了解心愿。作为回报……”

　　女鬼指向身后被诅咒而死锁的门，展袖一挥便令其打开。

　　“机关灵活性不错，”韩召阳说，“这种袖子很适合藏遥控器，我忽略人的因素了。”

　　“……”江晚，“快走，我觉得演员姐姐想打你了……”说这话的时候压低了音量。
　　明明已经那么入戏了，差点被一句话毁掉。

　　从进度条来看，穿过鬼新娘为两人打开的捷径之门，就算是倒数第二个关卡了，但是……

　　“这个地图也太大了吧。”江晚说。这地方的路倒不是很绕，只有三个并排开放的实验室摆设的房间，和连接在最深处的锁上的通关大门，但空间明显很夸张。说实话江晚觉得，这个图走过去之后，今天一个下午的运动量就能正式达到他整一周的了。

　　就是说，生理上的，有点累了.jpg

　　韩召阳瞄了一眼就说：“解剖、试剂、力学实验室。”

　　“这里，”江晚模仿着电影里主人公的深沉语气，“不是我的领域……”说着让开身位，走到韩召阳身后，玩笑般推了推他，“请反社会专业科学家开始表演。”这是薛扎赋予韩召阳的荣誉学位（他到现在仍然没有完全拔除对韩召阳持有这个人设的怀疑）。

　　韩召阳微哂：“江晚，如果你真是什么电影的主角，我会喜欢它的。”

　　“但是就算有能以我为主角的电影，也并不是你会看的类型吧，”江晚吐槽，“而且，你真的看电影吗。”

　　“确实看得少，”韩召阳说，“但并不是要科学知识很高的人才能当科幻片主角的。”

　　“而且，”看了看第一个实验室，“这里面的内容都挺简单的，你也来吧。”

　　说是让江晚参与，其实韩召阳完全默许了江晚的摸鱼行为，最后江晚自己都觉得一直充当吉祥物太不好意思了主动帮韩召阳打了打下手。

　　依次解剖牛蛙在它身体里取到了关键性拆料，接着前往中间的实验室配制三种对应的试剂，把试剂放置到对应的谜题位置之后终于拿到最后一个实验室的零件。最后通过操纵小型机械得到通关钥匙的时候，江晚已经快因为理科含量过多产生过敏性反应了。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还是挂机好了。”江晚说。

　　“为什么你不喜欢物理呢，”韩召阳显得有些失望，“它包含了万事万物。”

　　“为什么你不喜欢人类呢？”江晚反问的时候忍不住笑得特别开心。

　　“……”韩召阳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我没有不喜欢人类，只是无感而已。”

　　“嗯，嗯，”江晚艰难地回应，一边结果韩召阳递过来的钥匙，救命，拿这种主题回怼韩召阳真的是太喜感了，他笑得呼吸都有点困难了，“我知道了。”

　　结果瞬间乐极生悲——钥匙倒是很顺滑地插了进去，但是要转动的时候却卡住了，江晚试了来回的方向，都还是卡得死死的，于是把钥匙拔了出来。

　　钥匙出来的同时，带着拔开门上的一个小开关，原来门里有个小的保险箱一样的空洞。

　　“原来是这里卡住了，”江晚把空洞里唯一的一个小盒子拿出来看了看，“这个东西好像锁死了。”

　　“那就通开吧。”

　　江晚：“嗯……怎么通？”

　　“结论→方案→实施。”韩召阳说着指了下身后的实验室：“那边工具还算够用。”

　　什么过河建桥级别的行动派思维，还真是像推土机一样简单粗暴的解构方式……跟江晚的做不到就绕道或者放置play完全是两种画风。

　　不过多亏韩召阳这种遇到就即刻解决眼前问题的方式，无论做什么赶进度都是飞快。江晚的话很可能中途就走神不停被各种事情勾去想别的去了，现在说不定滞留在鬼门关跟新娘姐姐促膝长谈。他对讨论角色一向很感兴趣。

　　虽然但是，江晚把小道具拿在手上仔细打量着，时不时翻转一个面，继续试图观察，但看来看去感觉都是个单一的闭环。韩召阳在旁边看了眼，问：“可以给我看看么？”

　　拆解使用工具这类活动本来就不是江晚的喜好，立刻给出去了，其实江晚正打算问韩召阳要不要拿过去研究一下的。这家伙跟自己相反，更偏向从实践中学习的类型。偶尔上课都会见他百无聊赖听课的同时用单手拆解各种小零件当放松，最常见他玩的就是附在各种转笔上的小机关。

　　韩召阳接过工具之后立刻上手尝试各种操作。

　　江晚：“……”好吧，他光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动手的行为在这块领域可以从一开始就pass了。

　　过了一小会儿，韩召阳说：“这小玩具还挺好玩的。”跟着啪嗒一声。
　　再把盒子装回去的时候，钥匙很丝滑地把门打开了。

　　最后一关的布置出奇地简单，占地也比较小，就是一间小屋子，中间摆着张桌子，放着纸、笔，题面就刻在桌上：
　　￥ ！% @%
　　！，@＜#∫ ？%/%（…… - ……）&%
　　#

　　！：第一关的第三个镜中字符
　　@：第二关凶手的手稿开头字符
　　#：第一关相框中花的数量
　　￥：第三关演员台词出现最多的词与第二幕主题
　　？：第一关日记本里的最后一个词汇
　　%：第二关第一个被害者的近似符号
　　……：第三关的主角信件主题的拼字符
　　&：第四关的第五号标本所在的区域

　　韩召阳：“这题面还挺能折腾的。”回忆了下：“标本在D区，别的得回去查了。”说着拿起纸笔收好携带，准备到时记录。

　　回头看江晚还在旁边发呆，韩召阳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放弃叫他走，干脆等在旁边。

　　“嗯……”江晚往上看了看，“第一个是a，第二个是b，第三个是0。第四个‘无限轮回’‘归乡’？第五个‘罪行’，第六个x，第七个e。”

　　“……”韩召阳，“有时候你挺可怕的。”

　　江晚撇嘴：“哪有，只是想帮帮忙。”

　　“确实帮助很大。这样会节省很多时间。”韩召阳在纸上列出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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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能吃甜啊，”韩召阳看着江晚颇为享受地吸着全糖奶茶，担忧道，“小心得心脏病。”

　　“……”江晚被呛了一下，“谢谢你，韩召阳。”

　　“我有点担心你。”

　　好吧，虽然关心的方式有些噎人，但江晚选择接受。

　　大概喝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郭采枫跟田灯出来了。看到已经等在外边的两人时表情闪了一下。

　　沉默着走到两人面前，田灯几次想说话，都只张嘴又闭嘴了。郭采枫见她三次开口失败，代替发言：“行了，你们赢了，我们不是输不起的人。”说着拍了拍田灯的背。

　　田灯终于缓过气来似的，接道：“愿赌服输，我们会……会……向你们道歉，当着全班的面。”

　　江晚对这个话题另有看法，不过此刻没有提起。察看了下田灯的神色，实在说不上好：“其实……这只是个游戏而已，你们两个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我输了，”田灯说，“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说着指了下韩召阳：“你聪明，我笨行了吧！”

　　郭采枫拉了下田灯，让她把手收了回来，还生硬地补了句：“抱歉。没控制好情绪。”

　　江晚看了眼依然无动于衷的韩召阳，想了想，说：“其实，你干嘛非要跟韩召阳比呢，结果无论是谁输了，都不能说明另一个笨的，而且。”用薛扎的话说，比较的时候ban掉论外应该是前提才对吧，干嘛跟自己找不痛快。
　　“你聪明。这件事是你自己的。为什么要因为别人，可能表现得比你更聪明就否定自己？没必要因为别人的成就更早焦虑。功利跟唯结果论，很容易让自己的心态失衡。当成目标，只鼓励一下自己就好了。最重要的是不要在跟别人的比较中肯定否定自己的价值。自己才是第一位的。”江晚其实不太喜欢这样自以为人生导师式地发言，只是如果一个感受或者想法达到困扰自己的程度，那还是改变一下的比较好。

　　看到人这样自我烦恼，就忍不住多嘴了。

　　韩召阳这时突然说：“我有话想跟你俩说。其实我提前做过准备。”

　　说完，站起身凑到两人面前，低声解释了几句。江晚没有试图去听清楚。

　　韩召阳有所准备的事实让两人看上去更释然了些，被说服的表情上多了更多情绪，而非仅仅止于理智接受而情感上仍有纠结。奇怪的是，这时候反而让田灯的表情多了些欣赏：“原来你是……”看了眼江晚，自动消音了，“你还没告诉他？”

　　韩召阳摇头。

　　“为什么？”郭采枫忍不住问。江晚有些一头雾水，但并没表现出来，只是温和地看了看他们三个。

　　韩召阳停顿良久，说：“也许我顾虑说出来会产生隔阂的可能性吧。”

　　听到这话，江晚彻底熄了等两位女生走了之后单独问韩召阳的心思了。既然韩召阳会有这样的担心，自己就没必要再追问了，只是……

　　好难想象自己会对他产生隔阂，更难想象这家伙会担心这种事情。作为朋友，江晚不免有些感动，但另一方面他也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脸颊发烫的温度了。

　　住脑，不要再多想了。

　　“既然这样，那我俩就尊重你的看法吧，”郭采枫还是保持着平时一贯平淡的语气说，只是这次额外多了半缕真情实感，温柔了不少，说着看了眼江晚，笑道，“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那我就祝你跟江晚的关系早日有不担心问题坦白的一天。以后你俩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多参加些类似的游戏活动。先走了，你俩随意。”说着挽住田灯的胳膊。

　　田灯随意一挥手：“拜拜。”便跟郭采枫一起走了。

　　江晚目送了会儿她俩，转过头来正撞见韩召阳打量自己，于是稍微偏了下头错开目光。

　　“你会生气吗？”韩召阳突然单刀直入地刺进红心话题。

　　“什么？”

　　“我有事瞒着你。”

　　江晚下意识觉得有些好笑：“当然不会。”然后神色收敛，表情认真了些，微笑摇摇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有看法，自己有想怎么做的倾向，我干嘛干涉你。”

　　想了想，补充道：“放心，我不会有什么情绪和看法，更不会指手画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不过如果憋得你不舒服的话，可以考虑告诉我。说实话，我觉得你的顾虑，现实性的可能很低。”

　　“社交结构分类，隐瞒和撒谎并列为最下位。”韩召阳举出客观条件。

　　“韩召阳，阅读理解第一课，”江晚说，“主观跟客观同时作用于人，完全站在客观上分析出的结果，可能会机械化。并不是说错误，只是不能适用于所有情况。就像你不能根据作者说自己难受的症状就判断他是有病，‘他可能是情绪问题’这方面的可能性也请考虑。而且，在人的决策上主观完全可能压倒客观。以我为例子，我是非常、非常主观的生物。”

　　“并不是说这样就是不顾事实，而是知道客观条件之后，并不一定要做出相应的所谓标准答案。一个事物，做出的判断，往往是合理合情两个指标，有时候事情并不合理，却十分合情，大多数人都很够理解的。”

　　江晚读出韩召阳对这番话的混乱。
　　“我知道你行事的风格是相反的，不过当作另一套概念了解就好。”

　　“主观来说，我挺喜欢你的。所以除非原则性错误，或者我不再喜欢你了，你的大多数行为都在我的容忍范围内。”

　　韩召阳：“……嗯。”
　　过了会儿加上句：“我很感激。”

　　可耻。但是，瞬间就觉得能接受不合理的情况了，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