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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小土匪(九) ...
新书生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屈辱。
喂鸡是不可能的,打死他也不会去——他寒窗苦读十年,就等着一举成名天下知,哪儿能在这小山寨里头默默无闻地喂鸡?
可若是说要下山,他心里头居然也有点诡异的不平。
凭什么!是他的学识还不配被这些土匪看上吗?
这些土匪平常用的都是什么人,神仙吗???
他活活憋了一肚子的气。
殊不知大当家也很气,当初想也没想把人劫来了,怎么也没考虑到后头居然这么麻烦。
干个活磨磨唧唧跟他讲一堆听不懂的大道理也就算了,居然还不肯回去,简直就是个吃白食的。
居然还赖上了!
他对吃白食的向来没什么好感,当然,三当家除外。哪怕干不了杀人越货的活儿,那也是他捧在手心里头的宝贝弟弟。
但对其他人,他就远没这股子温柔劲儿了。
第一天只是不送饭,第二天就把人关进了柴房。新书生也是个身娇肉嫩的,没受过什么委屈,在那柴房里头连一天一夜都没有呆下去,就哭着闹着要出来。出来后安静了不少,默默无言提着个小筐自发去喂鸡,终于看的熊一心头舒畅了点。
新书生在喂鸡时,没少听身边人说起三当家。
三当家在这山寨之中极受众人拥戴,原因也简单,剩余人大多粗俗,衬托的他一个安静乖巧,又常常脸红,与人对看一眼都要低头。这山上许多人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瞧见他那模样都觉着乖的不行,偶尔和他说句话也细声细气,生怕惊扰了他。
再加上他与人和善,对小弟也挺好,又是俩当家的眼中宝手中珠,自然是被当眼珠子一样小心呵护着。
新书生偶尔听见身旁人说上几嘴,全都是嘱咐他小心些的话。他口上虽不说,心中却着实有些看不上,这一个小山寨上的小头目,居然说的跟什么宝贝一样,平白让人觉着可笑。
再一听居然还有个压寨夫人,这就更荒唐了。——这得是什么人,才能把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劫了过来,给自己当夫人?
想想都让人恶心。
他沉着脸又洒了一大把鸡食,心头更恨。也不知究竟是恨抹不开面子不肯下山的自己,还是恨愣是把他抢上山来的土匪。
正干着活,忽听身边人说:“三夫人来了。”
“三夫人出来了?去看账册?”
“叫人过去训话呢,走走走……”
小弟们你推我我推你,一齐往庭院中去了。新书生一听是那压寨夫人,半点兴致都没了,怏怏跟在后头,步伐拖的老慢。
他想着,定然是什么庸脂俗粉。这会儿还来训话,指不定也不是什么良家。
哪晓得刚进那院门一抬头,却瞧见一人坐在上面太师椅之上。那人姿容端正,竟是一派书香气质,如松似竹,分明是个端方君子。
光看这容貌,竟把新书生看愣了下。
再听他点名,又一一分拨事项,当真是清清楚楚,不紧不慢,气韵悠长——这山寨上下竟都尊他敬他,对待他的语气都与旁人不一样。
新书生痴痴看了许久,心里头又是惊又是喜。
惊的是这所谓的压寨夫人居然是个男人,喜的却是这人一看便是个饱学之士,且有权在手,若他二人联手,将这山寨整个儿端了去向官府领赏,也不是什么难事。
同样都是书生,他就不信对方肯安然在这山上待一辈子!
他心中暗暗打定了念头。
第二日终于觑着个空隙,恰巧逢着这位三夫人独个儿往外走。
新书生丢了笤帚,忙不迭地跑出来,唤道:“这位兄台!……兄台请留步!”
他连喊了两声,这人也没什么反应,仍旧向前迈着步子。新书生有些忍不住了,一把攥住他袖子,这才让这人回过头来,微微蹙眉,将那袍角自他手中一把拉回来了。
这动作着实不怎么客气,只是新书生如今心系别事,也无心去管,只匆忙忙拱一拱手,道:“兄台,小弟有礼了。”
顾黎冷眼瞧他几眼,发觉自己并不认识对方,提脚又要走。
“莫走!”新书生急了,忙道,“这位兄台,我听闻你也是被劫上山来,与我乃是同样处境——你我二人同心,也好商议商议!”
顾黎有什么好同他商议的?他如今在这寨子里做压寨夫人做的快活的很,不分昼夜地给小含羞草浇水。
因此他仍冷着脸,着实没什么心思与这人再说废话,只淡淡道:“无甚商议。”
新书生:“嗨!这怎么算无甚商议?若你我协力,定然能下得山去,我观兄长才学,远在小弟之上,不下山考取功名,岂不是辜负了兄长苦读之心?”
顾黎眉头又蹙了蹙,觉得这人是当真听不懂人话。
“我不下山。”
他言简意赅扔下这一句,又看了眼日头。已是正午,小含羞草该醒了。
新书生还拦着他,仍不甘心,“兄台,你莫不是在这处待久了,都忘了当日保家卫国之心了?”
说话间,新书生很有些恨铁不成钢,“有这才学,不为朝廷效力,你——”
你这不是明珠暗投么!
一句话未说完,他忽然瞧见前头有人匆匆过来,一眼也没瞧他,只和这所谓的三夫人说话。
“先生,三当家醒了。您——”
顾黎道:“我现在过去。”
他连一句也没再和新书生废话,推开人径直向前去。新书生在后头,只瞧见了他被风微微荡起来的袍角,翻卷的像是浪花。
他在后来才见到了那所谓的三当家。看见时,他正在山后头喂鸡,远远地听见有琴声清朗悦耳,凑近了才知道,是三夫人正在弹琴。
他身畔还有个人,身形相对娇小,裹着一身月白袍,看不清脸。
再凑近些,能听见三夫人的声音,低低的,很温存:“累了?……过来。”
身旁那人摇摇头,道:“先生正在弹琴……”
三夫人不容拒绝,重复道:“过来。”
他手臂一揽,竟然将人直接揽了过来,要他坐在自己腿上。新书生躲在草木后头看着,就看见那古树下,这三夫人俯下头去,将人亲住了。
他的心忽的有些砰砰跳,分明觉着厌恶,可居然又拔不开目光。他所以为心不甘情不愿的书生如今却分明是个主动角色,慢慢将人抵在了琴上。
那人的指尖碰着了琴弦,发出了断断续续的琴鸣,身子都在抖。书生不知做了什么,忽然微微笑了起来,“莫要躲。”
三当家咬着嘴唇,难堪道:“先生不要碰花——”
话虽是这么说,身子却不由自主听话地贴的更近,那姿态倒像是让人采撷的。新书生耳中轰鸣,不敢再听,失魂落魄地踉跄着走了。
他到这时,才明白了这人为何不肯下山。
原来是自己要留在此处的。
亏自己还自作多情要与他合作,居然是两个、两个男人……
他加快了脚步,隐约觉着反胃,一眼也不肯往后看了。
其实无人时,小含羞草与他的夫人也说过此事,问他是否愿意下山。
哪知晓刚开了个头,书生就眉梢微挑,神色也变了,看着他的神情极有压迫性,“嗯?”
小含羞草被他这一声嗯说的心慌,隐约感觉双腿发软,骤然生出了种不大好的预感。他咽了口唾沫,徒然解释:“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先生本身有才学,怕耽搁了……”
这话好像越描越黑,因为书生脸沉的很,倏然一笑,道:“你赶我走?”
这四个字吐出来时,书生白白的尾巴尖都没按捺住,从后头探出来了。要是三当家真说要他走,书生能现在就把他花粉都给榨出来,非将他锁在屋子里头做-死不可。
好在杜云停听了这话比他还惊讶:“怎么可能!”
他忙解释:“先生要是下山了,我自然也会跟着下去。要是不嫌弃,我、我就给先生做个书童——”
他说着,脸不由得微微红了,隐约觉得自己当真是没脸没皮。他其实不认得多少字,又没看过多少书,上哪儿有这个资质给先生当书童。因此又补充,“我就磨个墨,端茶送水也行。”
书生的心被他这几句话飞快地给说软了。只是看着他这模样,那一点尾巴尖不仅没有缩住,反而有更多的尾巴尖挨挨簇簇探出来,足足九个,在后头摇头晃脑,恨不能现在就把这株勾人心的草给环起来,好好地蹭蹭。只是被遮着了,小含羞草也看不见。
书生说:“磨墨也是要练的。”
杜云停在伺候书生上头很有雄心壮志,一听急忙忙便剖白自己:“我可以练!”
书生眼眸越发深沉了,浓的就像搅不开的墨,他说:“好。”
杜云停:“……?”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觉得先生笑得有点儿瘆人……?
后头,书生果然把他珍藏多年的墨掏出来了。
这一块墨似是徽墨,色泽莹润,经久不褪,纸笔不胶,香味浓郁,奉肌腻理。光看形态饱满圆润,上头隐隐镂刻细细纹路,竟如人血管蔓延而下。且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
,奉于手中沉甸甸极有分量,当真是块好墨。
杜云停平日并不常书写,自然也不会磨墨,猛地这么一看,竟然有些心慌。他捧在手里,小声说:“先生,我怕弄坏了……”
书生沉沉嗯了一声,嗓音微微有些哑,却道:“不用怕。”
杜云停的头皮炸开了。
书生一句句教他,一是最开始要轻而慢,要保持墨的平正,不要斜磨或直推,免得受不住损了砚台。
二是要用水,磨浓了,加水再磨浓。
三来,磨墨时间比较长,为了避免右手酸累,最好能练会左手磨,又或是双手。
杜云停到底是身娇肉贵,没怎么吃过苦的,没磨一会儿手心都红了,眼睛不知为何也是红的,低声喊了句先生又垂下头去。
书生还望着他,微微笑了笑,问:“不是说要红袖添香?”
杜云停:“……”
是没错,可你也没说添的是这个香啊!
他头越垂越低,显然是怂了,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却被书生拽着他又拉回来,道:“无碍。你要是不会,我便亲自来。”
他唇角笑意更深了,慢慢道:“顺带,还能教你写写字。——好好握住笔。”
杜云停:“!!!”
顾黎:乖宝喜欢薅毛茸茸。
哗啦一下亮出尾巴。
我有九条毛茸茸。
快,薅我!
-----------
【关于墨和磨墨内容有部分引用自百度百科】
各位小伙伴们中秋快乐~给你们一个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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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土匪(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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