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失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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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欢：“……”
他现在想回家。
被黎欢带着凉意的眼神一凝，徐毅凌默默把嗓子眼里的那句‘刺不刺激’咽了回去。
等黎欢挪开视线，徐毅凌又立马凑了上去，笑问道：“怎么样？”
黎欢的表情略有些微妙，“你常来？”
没等他回答，就有一个个子瘦瘦小小，但好在脸蛋精致的小零，他看了眼两人，两颊略微泛红往他们这边走来。
“能，能请你喝一杯吗？谢、谢谢。”小零对着黎欢低着头把话磕磕绊绊说完。
他的手里端着两杯酒，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成分，银色光点闪动，在各色灯光下显得五光十色。
黎欢骨子里还保留着两辈子与生俱来绅士风度，他接过杯子，不等徐毅凌要拦下他的动作，说道：“谢谢。”
说罢，他把酒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小零见状眼里划过失望之色，知情识趣的端着杯子走了回去。
“吓我一跳。”徐毅凌刚刚都以为黎欢接过来后就要给那个小零面子仰头一饮而尽了，等人走了他才心有余悸的低声道。
黎欢瞥了瞥他，后者继续把刚才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还以为你要接过来喝了。”
众所周知，这种地方的东西不能随便喝，没准里面就会掺杂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黎欢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而且有过上辈子的经历，他还知道刚才的小零那句话与‘能跟你打一炮吗’意思相类。
他眼尾微勾，嘴角带着点点笑意的看向徐毅凌。
看在他刚刚还知道拦自己的份上，黎欢决定对他带自己来这的事不予追究。
不过一码归一码，警醒一下他还是有必要的，黎欢压低声音，夹杂着一丝危险，看他的眼神中裹挟了丝丝凌厉，“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徐毅凌脸上刚放轻松的神色一收，换上一副凛然的样子。
他边想边说道：“我这不是……看我们华城最优一号……过的日子清淡得紧，想给你开开荤……？”
这话要是让华城gay圈群里的人听了，徐毅凌保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徐毅凌说完轻咳了咳，连他自己都不信。
本能使然，他没敢去看黎欢的眼睛。
他们两的交情也还是深，徐毅凌多少能看出来点，黎欢这人看着表面温和无害，其实芯子凶残到了一定的程度。
至于黎欢到底哪里凶残了，徐毅凌也说不上来，全凭直觉。
就像从大一刚开始认识黎欢就觍着脸上去跟人称兄道弟一样，全因他能看出这人一定不一般。
这不，军训还没完就火了，为此徐毅凌自得了好久，自己眼光还是挺准的。
所以此刻，徐毅凌压根不知道怎么招架这个凶残的主儿。
实际上，他的直觉说准也不准，因为正真凶残的主儿昨天才刚刚苏醒，而之前的黎欢也是真无害的阳光大男孩。
不过徐毅凌也是误打误撞有了这么个印象在心底。
许多时候都知道收敛和分寸。
“给我开荤？”黎欢轻笑了一下重复道。
他看着徐毅凌，戏谑道：“你吗？”
“草！”徐毅凌被他的眼神注视，面色骤然爆红，“我这是找人给你破.处呢！”
他的嗓门比较大，这一声吼使得本来就对着这边的黎欢虎视眈眈的小零更加眼泛绿光。
纷纷都想过来跟黎欢说上话，要能跟他来一次那就更好了。
黎欢低低说了句什么徐毅凌没听清，被黎欢直接拽出了gay吧，直到坐到车上他才回过神来。
徐毅凌神经比定海神针还粗，看向坐在驾驶座上的黎欢，问了句无关紧要的话，“你会开车？”
黎欢从上车开始就拧着眉，出了gay吧之后他的嗓子就有点发疼。
他也没喝那杯酒，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和头疼一样吗？
真是重生了的后遗症？
嗓子疼……
黎欢隐隐忆起小时候因为喉咙扁桃体发炎失声的那段日子。被逼无奈，硬生生学了四个月的手语。
缓过那阵疼，黎欢被徐毅凌的声音唤回现实，压下心头的一阵不踏实。
看徐毅凌满脸呆样，有意逗逗他，“不会。”
徐毅凌瞪眼：“！！！”
不会你还开车！
黎欢笑了两下，弯着眼睛道：“放心，你就乖乖把命暂时交给我吧。”
徐毅凌听得脊背一股凉意直往头顶蹿，头皮也跟着发麻，急忙解释：“我就是带你出来玩玩看看新鲜的。而且你放心，这里的隐私绝对有保障，里面禁止拍照录像……啊——”
他还没把话说完，黎欢一踩油门冲了出去，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朝前方驶去，速度瞬间飙到极限。
*
一个小时后。
“你还好？”
黎欢倚靠在车边，神情淡淡，全无以往温润的样子，可有可无的问了一句。
徐毅凌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就算知道他现在的本性也不会四处宣扬。
而且这人就是个马大哈，可能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些细枝末节。
但黎欢不知道的是，早在一开始徐毅凌就误打误撞摸清了他的本质。
每个人都在心里存有一个极端，而徐毅凌就是坚信从内到外都透着温柔被人称作小太阳的黎欢也一样。
并且这种极端就好比弹簧一样，压得越深反弹也就越大。在徐毅凌认为，黎欢就是已经把弹簧压倒了底，常人难以企及，可想而知反弹起来有多么可怕。
徐毅凌此时正抱着路边的垃圾桶狂吐，不禁有些牙痒痒。
没想到黎欢报复心居然这么重，愣是把他这个能连续十把玩云霄飞车都稳如泰山的人给弄得晕车了。
“算你牛……呕——逼。”徐毅凌断断续续一边吐一边给黎欢竖拇指表示投降。
“黎欢？”刚好下楼溜猫的苏子航看到两人，微微惊讶的喊道。
这会时间还算早，天才刚黑下来，他会出门并不意外。
黎欢本来就是驱车向着公寓来的，听到苏子航的声音刹那间，立时就变成了那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吐得正欢的徐毅凌眼角余光不忘往黎欢所站的位置覷上一眼，看着他前后截然不同的画风，磨了磨牙。
在心下腹诽：呵，黎欢就是个伪君子！你就接着装吧！
猫大爷一见着黎欢就开始撒欢的奔过来，奔到近前时来了个急刹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拜的徐毅凌为师。
黎欢眸子暗了暗，猫大爷明显迟疑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
果然，猫是有灵性的，估计是感觉出他的异常。
片刻，黎欢蹲下.身，笑不露齿的冲着猫大爷低哑着嗓子，柔情似水喊了一句：“乖乖，过来。”
声音磁性像是富有吸力，令人沉迷、宛若天籁。
猫大爷灵敏的动了动耳尖，‘喵呜’一声软糯的叫唤后扑入了黎欢的怀里。
同样的，旁边一蹲坐一站立的两人身子也不自觉的动了动。
徐毅凌：卧槽，校园论坛的那些帖子还真没骗人！这声音！
苏子航错开眼，不去看正在给猫大爷顺毛的黎欢，耳根泛起不正常的热度。
“呵。”
黎欢看了看怀里的傻猫，从口中溢.出点点轻笑，声线依旧撩人。
徐毅凌：我不听我不听。
苏子航捂了捂耳朵。
徐毅凌看他撸.猫看得手痒，于是终于舍得离开垃圾堆，站直身子缓了一下后走到黎欢旁边，夸赞道：“你家猫挺好看的啊。”
猫大爷是只头顶黑白相间，浑身雪白，拥有一双水蓝色竖瞳的布偶猫。
它性子高傲，平时只让黎欢碰，这两天黎欢都不怎么回来才勉为其难让苏子航碰了碰。
徐毅凌刚伸出一只手想摸一把，还没触上去立即被赏了一爪子。
“嗷——”
一声惨叫回荡在街道上。
黎欢唇角微扬了扬，刚要开口，发现嗓子又开始疼了，伴随着的还有额角传来尖锐的疼痛。
徐毅凌正在低头吹着自己的手，苏子航也刚好被他的那声堪称凄厉的嚎叫吸引了心神，两人都没太留意边上黎欢的状况。
黎欢的脸白了一瞬，待他们看来时，他敛了敛眸，看不出任何异状。
长睫眨动下，想到，这次痛的时间好似比白天长了几秒。
*
明天只下午有课，送走徐少爷，黎欢就抱着猫大爷回了公寓，苏子航看着他的背影，嘴巴微张了张又闭上，决定还是先不说了。
昨天的事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黎欢刚到学校就被人堵了。
他跟苏子航选修的课不一样，加上他那边社团有点事，所以苏子航早上就来学校了。
黎欢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男生，“嗯？”
他开口时的嗓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黎欢蹙了下眉。
站在他面前的男生还是第一次见到黎欢好像有心事带点烦躁的神态，心跳加速的同时又有点没由来的怵他，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怂，男生仰头直视黎欢。
“黎学、学长，请…请问你是真的有对象了吗？”他的声音轻飘飘的，说到后面都没了声儿。
黎欢好歹把话听清了大半，“对象？”
男生鼓起勇气，接着把话说完，“就是昨、昨天……送你来学校的那个……”
黎欢心底冷嗤，面上回以这位学弟一个淡笑。
“不是。”黎欢轻声答道。
男生一听他的回答，不免有些雀跃。
男神居然还是单身！他要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众姐妹！
黎欢看他走远，抬手抚了抚袖口上的褶皱。
他怎么会喜欢沈聪皓，上辈子他的确是喜欢沈聪皓这款儒雅温和的青年才俊……
呵。
黎欢将目光放到原处，一双眼眸如同化不开的墨，眼底一片幽深无光，似漩涡般能够把人吸进去，却又深邃得不着边际。
什么儒雅温和，什么优雅斯文，什么和煦大方，在他眼里全都是狗屁！
现在他的眼里只有狂野勾人，冷酷强势。
黎欢略微诧异的发现，他对这款的男生更加有兴趣。
而且这类似乎要比之上辈子那些按照沈聪皓一款来得更加带感。真要比较，那他之前的口味真的算得上平淡无奇了，两者不用比就已经高下立现。
翌日。
黎欢起了个大早，今天是周六，他打算回家一趟。
换下睡衣，黎欢打开卧室门准备去洗漱。
猫大爷早就醒了，这会翘着尾巴跟在他后面一起进了卫浴室。
黎欢看了看镜子，头发都已经遮眼了，确实长长不少，好像从搬出家里就没去过理发店。
黎欢打开水龙头把手打湿，抬起手把头发随意往后一拨，狭长的双眸正好露了出来。
刚挤好牙膏，猫大爷从另一边的小架子上后脚一蹬，径直跳到了这边的台子上。
黎欢好笑的看着他被水沾上耷拉着的毛毛，伸出手去把他挥开，猫大爷一个借力又蹬到了黎欢的胸膛上，猫爪子紧紧抠着他的领口不肯下去。
黎欢宠溺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笑道：乖乖，别闹。
一室无声。
除了水龙头没有关严实发出嘀嗒的水声，整个卫浴室再无其他声音。
猫大爷安静的扒拉在黎欢胸口，爪钩抓着衣领没动。
黎欢露出片刻茫然的神色，这才意识到什么。
失语症。
他尝试着张合唇瓣说句话，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失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