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终涌》飞盏启轩

32、三十一 止步

　　衙门的人是始料不及的，因为鬼差虽然见多识广，但不一定身手灵活，这时冥王在里面大拍案木发出低沉的吼声：
　　“是谁在外喧哗！”
　　官差异口同声得答：“是人。不，关键是仙之部的大门封印锁着了。”
　　冥王横起他那豹眼狮鼻，左手握着他的络缌长须，将方冠摇地发响，右手持着笏几乎要撞到公案，发出惊人的撞击声，只听他大叫：
　　“去孽镜台的灵有没有受影响？”
　　“回禀大王，没有。那里依旧是浓雾密罩，不是凡魂可以看到……”
　　“真不要得，如果只是一个未到时候死而乱闯的生魂倒也没有，只要稳坐这儿逐出境外即可，堂下听令，摆阵。”一声令下，鬼差施法，这时在外的裴终确忽然停住脚步，按理说他应该是感受到施法的恐惧或者痛苦，但他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只有青耕和婴勺大叫：“嘿，你怎么啦，是感觉到施法的压力所以不再前进吗？”
　　裴终摇摇头，青耕说：“你觉得没有什么感觉？你来这儿的目的似乎达到吧，如果可以的话，任由他们逐你出境也是一种上等回去方式。”
　　裴终摇摇头，婴勺说：“难道说，你想去下一层看看吗？”
　　裴终点头。
　　“为什么？”
　　裴终指一指自己的胸，婴勺感觉到他的意思：“好奇心？”
　　“很少见人类能够将好奇心发挥到极致的地步。”婴勺继续说，“那你想去哪一层？”
　　我想去的话就能达到吗？裴终心想。
　　“只要你想，就一定能够达到。”
　　如果真是那么简单的话，裴终很随便地想，那么我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人不能真的有那么全面的自由，在局部中挥散着只是一个大致伸展的空间。
　　“如果你好奇这儿整个世界的运作，大概你也能回去写一篇《神曲》吧。”婴勺说。
　　你也知道《神曲》？裴终心想。
　　婴勺答道：“因为我们长期在你们人间呆着，什么人都呆过，多多少少会好奇你们人类的运作问题。”
　　裴终抓了抓自己脖子，似乎在考虑去哪儿再逛逛，这时候冥王感觉到官差见他施法也没有什么效果，索性另外派一分队，一副张牙舞爪似乎拿人样，裴终心想他应该去别的楼层去逃避吧，这时候有一种好像玩塔罗牌，非要选择一个数字，然后通过这个数字去解答迷惑的未来的一样，然后他很无聊得觉得八这数字可能不错，正当官差用这钯，叉，棍，枪等物用迅雷般的无影敲过来的时候，裴终的身影也随着那一念而消失。
　　且不说阴曹地府中的第一层是哪种混乱的局面吧，就是现在的学校也是一样混乱的局面，如果说阴曹那一边是阴冷中因为秩序而打乱所以一时措手不及，那么学校的混乱也许是因为同学们缺乏应对这种突发事件的能力，看到一个人自杀，他们也许能够立即打电话去叫救护车，看到一个忽然昏迷的学生，也许能够拖去阴冷处，或者叫校医，但是如果面对一个看似昏迷，但感觉好想已经挂掉的学生，一般学生只有看热闹和不知所措的感觉。
　　如果不是芮秋衍也有点羊群效应，也不会发觉裴终现在身体直挺挺倒下，他惊叫的一声，让群体女生蹙眉，得出一句：
　　“哇靠，这个家伙就是惊叫都那么帅。”
　　也许是因为文问无法无视这么令人无语的话，所以他又从人群中走出来说：“舍长，你惊叫什么？”
　　芮秋衍说：“你看！我们宿舍最可怜的娃啊！”
　　文问看到，然后说：“哇靠！你还不叫救护车！！！！”
　　“估计有人叫了。”
　　这时候文问的妹妹十分奇怪得走了进来说：“我估计叫了也没有用。”
　　芮秋衍说：“为什么，难道你说他已经？或者你看出他已经？”
　　“不，”文答摇头，“你的追随者挡这救护人员的路，再加上现在内三层里三层的，如果他还能呼吸到空气的话，估计也没有多少是正常的氧气，可以的话，你是不是应该走到那一边去纳凉。那么你的追随者也会跟这你闪边去。那么也许叫救护车更有用点。”
　　芮秋衍说：“好吧，我闪边去了，你们记得要救活这个孩子啊。”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似乎少了很多，文答看了昏倒的裴终许久，然后说：“看样子是死了，但说是死了不如说是中暑了。”
　　文问说：“我对你的医疗知识真没有信心，不知道救护车什么时候来？”
　　文答说：“你不觉得应该先将他安置在一个阴凉通风的地方吗？现在我们可是和他都在太阳正底下。”
　　文问说：“好吧。”
　　当他们移动裴终的身体到一个较为阴冷通风的位置，文答端详了裴终许久说：“他也挺可怜的嘛，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要等救护车，因为被蛇咬了，今天再见到的时候他又要等救护车，可惜救护车没有VIP会员价的。”
　　文问说：“我想没有多少人会愿意等救护车……”
　　文答说：“等的过程中应该要做点急救吧，不然他真是死翘翘了……”
　　文问说：“放心，他就算一头撞到鬼门关，也会给冥王打出来。”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
　　“因为他是我们要找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