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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暧昧举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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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昭不敢再想下去,看着钟离渊满眼期待,半响才开口道:“师傅他腿有旧伤,几乎不出门,村民都叫他无欲仙师。”
钟离渊恳请道:“玥儿,先带我们去看看尸体可行?”
十余载音信全无的亲人突然出现在眼前,钟离渊也很急切的想要知道,眼前的少年到底是不是钟离玥,那具尸体是否真的是师弟的尸身。
俞昭点头。
他的出现打破了云离颠的平静,上上下下都在传着失踪十二年的玥公子被小公子带回了云离颠。
今日天色已晚,众人都各怀心事早早回了房。
商醉自然是默默跟进了俞昭的房间,俞昭沉默坐在一旁,商醉也识趣的悄然站在俞昭身旁不扰他。
渐渐的看着俞昭愣了神,子郁的师傅定然有问题,若从取药都是骗局,他想骗什么?鬼控城与云离颠,根本没有必然的联系!
商醉想不透其中的关系,但却隐隐觉得,俞昭甚是危险!
自己虽能时刻陪在他身旁,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有一日,俞昭不慎被算计…
商醉不敢想下去,抬眼仔细看着眼前的俞昭,自己好似陷得更深了!
若说一开始初见子郁只是惊鸿一瞥的好感。
那么这些朝夕相处的时日便是习惯。
商醉孩童时的记忆已经逐渐模糊,跟了祁楼以后更是一刻不得歇的魔鬼训练。
当年纪再大一些以后,便成了过街老鼠臭名昭著。
俞昭身上的气质,举手投足的优雅,谈笑风生的姿态,善良如斯的品行,都是商醉不曾见过的。
他像是慢慢渗透自己的毒药,离不开,戒不掉。
商醉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当然,最要命的,还是俞昭那该死的美貌。
一日不见便能相思入骨!
若他身旁有了别人,自己浑身每一个细胞都会叫嚣着杀戮,若他日后真属于了别人,自己大概会嫉妒得发了狂。
商醉越想越远,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沸腾,终是忍不住,轻声道:“子郁,我想抱抱你。”
俞昭偏头看他,从商醉的眼眸里看出了他的肺腑赤诚。
俞昭以为商醉是想安慰自己,勉强拉了拉嘴角,轻轻抱住商醉道:“我没事,但我也想抱抱你。”
商醉先是一愣,随即回手轻轻扣在俞昭的背上,嘴角有些制不住的往上扬,安安静静的相拥在一处,谁也没有说话。
门外将他们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姚离,看着屋里抱在一起的影子,慢慢握紧了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站了半响,他退到院子,坐在石桌旁,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内。
姚离一整夜如一座石雕坐在那里,手指也不曾动一下。
整整一夜,商醉没有出来…
天光大亮,屋里终于有了动静,姚离红着眼眶,眼里布满血丝。不知是一夜未曾闭眼熬的,还是一夜的等待,愤怒得眼睛充了血。
屋内气氛静谧安好,商醉侧着身子见俞昭睫毛颤动,大声道:“子郁,可醒了?”
………
商醉暧昧的话语,姚离听得清清楚楚。一整夜都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到发紫,此时倒有些张不开手了。嘴角流出一丝血线,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转身离开。
商醉拉开房门,看着院子里的石桌嘲讽一笑,得意的又转身回了房。
“子郁,不如我替你走一趟,你连日奔波也累了,我替你带回来如何,三日便能回来。”
俞昭看着商醉轻笑:“我们一起去。”
片刻之后房门再次打开,商醉俞昭先后从房里出来,刚出门便见姚离站在门口。
“师兄,怎么起得这么晚,快些去用早膳。”
姚离面色平静,情绪毫无异常。
俞昭看着姚离煞白的脸色,心疼道:“阿离?你怎不多歇会儿,害你跟着师兄连日奔波,辛苦你了。”
商醉嗤鼻,暗自腹诽道:他辛苦什么?他还有许多的精力整夜整夜偷窥人家夫妻床榻之事。
“与师兄一起去哪里都不苦,早些准备着,今日不是要回山林间吗?”
姚离当昨夜无事发生,与俞昭的黏糊劲儿一如既往。
商醉却不乐意了。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他的同行要求:“你就不用去了,累赘!”
“师弟,你留在这等我,我快去快回。” 俞昭担心姚离辛苦,姚离却是非跟去不可。撒娇撒泼耍赖打滚用尽浑身解数,俞昭实在拗不过他,只得答应让他同行。
见子郁依旧宠姚离,商醉脸黑如锅底。
钟离渊一家三口本也要同行,但人多实在惹眼,只得留下来等。
钟离若很是喜欢自己这个还未证实的兄长,想跟着一起去,被所有人一致拒绝了,只得气鼓鼓的在一旁黯然神伤。
待三人走后,钟离若忍不住问出口:“娘亲,他真的是我的兄长?”
“九分把握,他一定是玥儿。”
“如此我就多了一位样貌出众、身手不凡的兄长。” 钟离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钟离沁看着钟离若笑得温柔:“若儿很喜欢他?”
“如此好的兄长,自然是喜欢。”
钟离夫妇相视一笑,都没有再说话,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满心的期待。
被云离颠众人牵挂着的三人,在路途上却是鸡飞狗跳。
商醉总有意无意的刺激姚离,姚离在俞昭面前,却不像以前那样争锋相对了。这让商醉颇为不解,难道这姚离观看一夜就死心了?还是憋着什么阴谋诡计呢?
“子郁,可愿跟我比比谁轻功更胜一筹?”商醉笑眯眯的看着俞昭道。
想甩开姚离,什么招都使。
“好。”
俞昭答应得如此爽快,商醉心情大好。挑衅姚离的毛病却没有收敛,故意道:“那马儿就有劳师弟了。”
“谁是你师弟,不要瞎攀关系。” 姚离撇了一眼商醉,驾着马先走了。
“子郁,输了该如何罚?”
“你想如何?”
商醉思索半响,贼兮兮的道:“不如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如何?”
俞昭见商醉这幅神情,不自然的道:“那少司大人有何要求?”
“暂时未想到,待想到再提,赌吗?”
“赌!”
商醉一勾唇角,胸有成竹的道:“那我便不客气了。”
说罢,两人如离弦之箭,同时冲了出去,只消片刻便超过了策马狂奔的姚离。
商醉与俞昭一路不停,头一日就到达了山林间。
俞昭久等不到姚离,有些焦虑,商醉却乐得姚离不要来了最好。
可惜没能如他愿,俞昭正焦急,姚离便骑着马儿出现在了两人视野里。
“阿离辛苦了。”俞昭急忙上前接过马,拉着姚离坐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姚离。
姚离笑的人畜无害道:“谢谢师兄!”
见姚离一身灰尘,俞昭甚是过意不去。为了让姚离休息,俞昭决定歇息一日再出发。
三人在这山林间,倒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谐。
晌午,俞昭去做饭,商醉本想帮忙,被俞昭赶了出来。
只得与姚离二人大眼瞪小眼,没有俞昭在一旁,二人互看不顺眼。
姚离鄙夷的用鼻孔看着商醉道:“枯坐无聊,不如你来与我切磋如何?”
“切磋?”
呵!商醉不屑,还是第一次有人要求跟自己切磋,既然这小妖精自己送上门,商醉眼眸一闪,自然要成全了他!
“怎么你不敢啊?”姚离见商醉没有正面答应,皮笑肉不笑的挑衅商醉。一脸鄙夷的神色看得商醉想削平他的脸。
商醉挑眉一笑,邪肆道:“来。”
这么想找打,成全你便是!
二人拉开阵势,姚离无恶剑出鞘,目光阴毒的盯着商醉,好似商醉与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商醉负手立在原处,依旧勾着嘴唇戏谑的看着姚离,丝毫没有拿武器的打算。
空手也能打的他满地找牙!
事实确实如此,姚离招招狠辣,直刺商醉要害,都被商醉轻松避开。
不但如此,避开的同时,商醉还总能反手一掌不轻不重打在姚离身上。
不重!不会伤筋动骨。
不轻!足够姚离痛得龇牙咧嘴。
姚离即便是如此被商醉戏耍,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每一剑都使出全力。
这一剑也如往常一样,姚离拔地而起剑尖直指商醉心口。
商醉双脚不动,身子瞬间向后倒去,几乎快与地平行,身形一晃偏移至姚离左侧,一掌就要劈上去。而就在快要碰上姚离时,姚离突然一个侧身,将剑抵在他自己手臂上。
商醉收掌不及,一掌拍落下,剑狠狠的割了下去…
俞昭刚端着菜出来,便见姚离手臂被划伤,急忙将手里的菜放在桌上,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深可见骨!
商醉看着他这豁开的伤口,微微眯起了眼。
这小狐狸精,比自己想象的狠啊!对自己下手如此重,能得何好处?
“怎么这么不小心。” 俞昭一边给姚离包扎一边数落他…
“他自己割的。” 商醉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眼中嘲讽之色尽显。
俞昭白了商醉一眼,不满道:“看着他剑在手臂上,你还拍他一掌?”
“手掌都出去了如何能收!”
“师兄不要怪他,我自己技不如人。”
在商醉看来姚离这完全是疯子所为,割伤自己也无用,俞昭自然能分清是非。
事实也确实如此,俞昭并未责怪商醉,而是将姚离数落了一番。
但是第二日,商醉就明白了姚离的手段高明。
因为回程的路途,俞昭要与姚离同骑,理由是:“阿离手臂有伤,自己不便骑马。”
姚离在俞昭怀里喜笑颜开。
商醉却要拉着尸体,眼睁睁看着俞昭抱着小妖精在路上郎情妾意!
商醉暗自懊恼生气,自己竟被算计了。
姚离这些日如此消停,还以为他备受打击放弃了,没想到憋着这些小诡计,当真是大意了!!
来时商醉春风得意,回时脸黑如锅底!
以至于到了云离颠,钟离若吓得硬生生将见到兄长的兴奋憋了回去。
而其余人是真的高兴不起来。
尸体确实钟离执,那么俞昭基本可以确认确实是云离颠失踪的钟离玥。
心思单纯的钟离若,直接改口叫了俞昭兄长。
钟离渊看着钟离执的尸身红了眼眶,钟离沁更是哭得泪眼婆娑。
谁也不知该安慰谁,良久钟离夫妇二人才从见到钟离执尸身的悲痛里缓过神来。
新的疑惑又充斥着钟离渊的神经。
俞昭的师傅到底是不是大师兄钟离囚?若是他?为什么带着玥儿归隐,还隐瞒玥儿的生世。
又为何藏着师弟的遗体?一个个问题如一团迷雾,不止钟离渊,几乎将所有人都困在其中。
“如今只能尽快找到师傅,我想知道真相。” 俞昭眉头紧锁。
商醉拉过俞昭抱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背然后轻轻放开,钟离渊钟离沁都被商醉这一举动吓得一愣。
这举动,未免过于亲密了!
钟离渊下意识的以手成拳,置于嘴边轻咳两声,严肃道:“玥儿,你方才说你师傅留下的线索是在严家堡?”
“是,但我们去过,没有找到师傅。”
“严家堡形似迷宫,还有许多密室暗道,找不到也不能说明就不在。”
商醉俞昭对视一眼,一同看着钟离渊。
钟离渊继续道:“我派暗探去查…”
钟离渊说做便做,直接起身离开了。
钟离沁红肿着双眼起身抱着俞昭,欣慰道:“真的是你,我的玥儿,让姑姑好好看看。”
钟离沁拉着俞昭打量了好半天,不停的点着头,示意俞昭去歇息,说罢突然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商醉一眼,没有说话便转身离开了。
俞昭看着钟离执静静的躺在自己面前,其实内心起伏并不大。
或许这个人曾经非常宠爱自己,但如今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对他,终究还是陌生的…
反倒是想到师傅,俞昭心乱如麻。
他也很害怕,曾经很想知道的身世一直寻求不到答案,当自己不在执着的时候却突然被揭开了这道疤,而这道疤被揭开以后并没有如曾经所想那样愈合,反倒越烂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