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叁叁 暗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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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说，别人会怎么想我呢？”克莱尔有些气闷地掰着手中小雏菊的花瓣，神情是少见的惆怅，她语气郁郁：“也不是说我介意别人的看法，我很清楚人不能在乎太多，也不应该为讨厌自己的人去改变，因为那根本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可是......”
她的声音更轻了，像是呢喃：“那一天所有人都在，很快大家就会知道我拒绝了加入凤凰社的邀请，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同学，我不希望令他们觉得我是一个懦弱、爱逃避的人。我可以和你、和莱维说我想成为魔法部的高层、什至部长，这样我才有能力去改变那该死的状况。要达到这个目标，我就一定不能加入凤凰社，但是我根本没有勇气、也不想和别人说，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知道吗，莉亚，”她拉着莉亚的手，落寞地道：“我很怕莱姆斯觉得我是一个自私，爱功名利禄的人，只是，我根本没有任何身份去与他解释。我真的很喜欢他，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不想他讨厌或者看不起我。”
“其实啊，说了那么多，你只是在乎莱姆斯的想法罢了。”莉亚狭促地瞄了她一眼，悠悠地说：“说真的，我觉得你并不会在乎詹姆、彼德他们的想法，你一向是个洒脱的人。至于莱姆斯嘛，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清楚着呢，他一定能猜到你的心思的。如果他连这样都做不到，那便不是白白浪费了你喜欢他的这些日子吗？”
“浪费......对啊。”克莱尔勾起一个笑容，却透出阵阵悲凉和哀伤，她抿了口从厨房拿出来的水果酒，声音带着和酒般的苦涩：“那如果白喜欢一场又算不算浪费呢？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好累，不想在坚持下去了，这一切一切都好像没什么意义。对，他很美好，可是触不到，每次我都觉得和他渐行渐远。”
克莱尔呼出口浊气，似是自言自语却又似是和莉亚吐苦水：“唉，我现在这样说，转头一看到他又什么都忘记了。每次与他一起，我都会想起那一年他是怎样安慰我，他脸上的笑容是如何，他的手帕我还收得好好的呢。其实，我总是感觉他有一点喜欢我，但是...唉！随它吧。”
莉亚看着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她知道所谓的道理她也懂，所以没有必要说些似是而非的事儿去安慰她，她心里一直都有答案。克莱尔长长的褐色头发如海藻一样垂落在腰间，双眸蒙上一层水雾，骤眼看去，竟和莱姆斯有些许相似。
克莱尔的无精打采直到上课都未曾散去，一直趴在课子上，由得斯拉霍格恩教授在台上不停在讲课，虽然她平常也不大听课。
莉莉用笔尖轻轻碰了碰莉亚，朝克莱尔努努嘴，轻声问：“她这是怎么了？”
莉亚瞄了眼教授，趁他不注意时才凑过去右边，又稍微提高一点声音说：“她啊，天气转凉，早上已经有一点不舒服，所以没有什么精神。”
莉莉轻轻嗯了声，便继续听讲了。而莉亚却意料之中看到面前的男生正在记笔记的手顿了下，身子一瞬间有些微微的僵直，然后向着右边装作不意地睨着。莉亚脸上浮出个小得意的笑容，被西里斯看到后，轻轻弹了下她的手臂。
“干什么呢？”西里斯声音含着笑，漫不经心地扫向前面，有点儿不解，歪着头看她：“你为什么要骗莱姆斯啊？克莱尔明明早上还是精神奕奕的。”
“哎哟，”一团红晕悄悄爬上她的双颊，她掩着脸，有点俏皮地说：“这不叫说谎好不好！我是在帮助两个需要帮助的人！你知道，你的好朋友有时候就是要推多几下才会动。”
“你还操心起这么多的事情了。”西里斯撇撇嘴，顺手梳理着凌乱的头发，带着丁点不在乎说：“感情的事情不就是缘份吗，能这样作弊吗？不要白费力气了。”
她哽了下，目光落在西里斯骄傲得不可一世的脸上，忽然觉得他太过耀眼，她根本捉不住他。心中控制不住地涌起阵阵失落，她压下心中怪异的情绪，低声说：“你以为真的有那么容易吗？多少缘份是由人故意制造出来的？”
“那会有人故意制造缘份？或者说，能制造出来的也不叫缘份了。”西里斯嗤笑一声，眸中星光流转，如同往日一般深邃，轻浮地说：“世上所有的事情冥冥中自有定数，不可以强求。那些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失去的，而自己的，那就总归会是自己的。”
“生来就拥有很多的人，自然就会觉得缘份、命运是存在的，因为他们没有很努力、很拼命地尝试拿到某样东西。所有事情对他们都轻而易举，所以才能对这些侃侃而谈。”她忍不住反驳：“命运和缘份对于我来说就只是失败者的自我安慰和幸运者的毫不在乎，反正我是从来都不会相信的。”
“你这样说，是想告诉我是生来就拥有很多东西吗？”他带点悔暗不明的语气，戚起眉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莉亚。
“你没有必要觉得我是针对你。”她别过头，不想去看他复杂的神色，口中却还是忍不住辩护：“但是，你能否认吗？难道你的原生家庭不是拥有很多吗，即使那些你都不想要。所以，你有能力去尝试、去改变，有些东西也会自己来到你面前，简单到令你觉得它们就是缘份、是命运。”
也许，连她也是轻而易举地被他牵起手，成为了他生命中的所谓缘份。
该死的，停下！
她懊恼地暗自咒骂自己一声，不应该呈一时口舌之快和他争论如此虚无的事情，破坏了美好的气氛，又引得自己胡思乱想，就该由他想什么便是什么。
下一秒，西里斯冰冷阴沈的声音在她耳畔传来：“你根本不懂我，奥菲莉亚。”
“噢，是吗？”莉亚像是被点燃的炮弹，火气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恨不得一巴掌打在他那张自大又冷漠的脸上。她怒气冲冲地说：“你也真见鬼的不懂我，布莱克。”
梅林，她又忍不住冲口而出了。
“你！”西里斯脸色很难看，像是被气到说不出话来，举起手指指着她，最后又什么都没说地放下去。
于是，其他人下一刻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个人谁也不理一前一后出门了。
“他们也有吵架的时候啊。”詹姆兴致勃勃地嘟嚷，神色带点兴奋，却一下被莉莉拍在脑门上。
和莱维吃过晚饭后，莉亚独自到黑湖旁坐了会儿，待时间差不多才慢悠悠的走回去。她有些踌躇地在休息室门口徘徊，看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忽然有些胆怯。她知道西里斯一定坐在壁炉旁边的沙发上，跷着二郎腿，也许在看书，也许在写文章，也许看着炉火在发呆，正如以往无数个夜晚一样。而最令她苦恼的是，他爱坐在面对门口的椅子，看着不同人在穿梭，而不是对着墙壁。也就是说，如果她进去，他一定会见到她。
生气、无视、困惑、不屑、惊讶，她实在拿不准他会有什么反应，毕竟在中午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说话了，也是他们第一次冷战这么久。
“哎哟喂，小姑娘，”一把贵气又尖酸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肥女士拿着酒杯抿了口，又道：“你都在这里等好久啦，到底是想怎么样？”
她叹了口气，睨到楼下的时钟刚好九时正，深呼吸，把心一横地打算趁着人多时混进去。不过，她该是装作看不到他回寝室，还是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和他说话呢？
“我说，”胖女士摇头晃脑地说：“你到底在纠结什么？搞得像是世界末日似的。喏，门都开了，要不要进？”
莉亚面无表情地扯了个笑，看着和胖女士头颅一般左摇右晃的石门，朝她微微点头，跨步低头走进去。
“奥菲莉亚·史怀特！”
她一踏出门，都还未决定要如何反应时，就听到一把低沉的嗓音惊着了，没有怒气、也没有不耐，只有浓重的疲惫和忧心。
“去哪呢？过来。”西里斯揉着眉心，向她招手。
她迟缓地挪着脚步到他面前，有一刹那觉得他就像一只受了欺负，垂头丧气的大狗，双耳都耸下来了。
西里斯一把拉她过去，头埋在她颈边，蹭了蹭，闷声却又温柔地说：“你去哪里了？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很危险吗？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很奇异地，在他拉过她的时候，莉亚觉得那场不欢而散的谈话带来的郁闷也都神奇地消失了，就如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只是，西里斯的神情有点落寞，她隐约猜到那并不是因为她。
“你怎么了，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莉亚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问道。
西里斯看着她，白晢姣好的面容带着温柔的笑意，海蓝眼眸中阴霾散去，清彻动人。右耳及肩的銀发随意绕起，露出几只不同的精巧耳环，还未来得及脱下的大红围巾把大半个下巴包着，一如既往完美的红唇映得她精神又水灵。她手指上带着款式简约的指环，搭在他手上，冰凉冰凉的。
他忍不住轻轻凑过去，右手托着她后脑，毫不在乎休息室内其他人的目光，轻柔又缱绻缠绵地吻下去，久久不放。他垂下的发丝划过莉亚光洁的额头，那种挠挠痒痒的感觉如同她心中的甜蜜和喜悦，惹得她沉醉其中。
“你吃什么了？那么甜。”西里斯断开这长长的吻，面色淡红，眼神眷恋，带着坏笑地问。
“你是从麻瓜小说学的吗？”莉亚嗔道，扯起围巾，把自己埋进去，“不要尝试做一个大情圣。”
“可是你喜欢，不是吗？”他还是那幅吊儿郎当的模样，像极了小说中富有却又不务正业，只爱流连情场的纨绔子弟，迷人英俊的让移不开眼。
“你到底怎么了？”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她总觉得西里斯有点不太对劲儿。
他叹口气，稍微收敛脸上的神色，把桌上的羊皮纸揉成一团扔进火焰中，压低声音说：“我刚刚在庭院里碰到雷古了，和他说了会儿话，虽然，用吵架这词会更合适。他看上去很糟糕，我太熟悉他了，从小到大我那见鬼的母亲逼迫他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就会这样。可是，他不肯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没有人能逼迫一个人做些什么，不是吗？”莉亚听着火堆中传出的噼噼啪啪声，有些出神。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雷古。”他苦笑，“我、你、詹姆都可以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因为我们不够在乎某些东西。可是，他不同，他是一个会自己逼迫自己的人，小时候，无论他有多不愿意，为了做那女人心中的好孩子，他总是会选择妥协。每一次他纠结时，最后总会选择他最不想要的东西。”
他顿了顿：“很多人都以为我跟他是死对头，因为我进了格莱芬多，但是，他们忘记了他是我的弟弟，是我小时候朝夕相对的玩伴，也是我在那个家中少有亲密的人。我们什至在前三、两年也有联系，只是现在愈来愈少，近乎没有了。然而，这并不代表我想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我知道你很在乎他，即使你不想承认。”她轻柔地说，握了握西里斯和暖干燥的大手，“可是，不是每件事情都能有好的结果。你说他逼迫自己，但那也是他最终的选择，没有人能操控他。你尽力了就够了，你不是救世主。”
“你说他会回头吗，莉亚？”
“我不知道，你认为呢？”
“也许不会吧，他是雷古勒斯啊，人生一切计划好了，他一直知道自己将会走哪条路，我又凭什么叫他回头呢？”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叁叁 暗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