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韩叶] 落雪之尘》好药

5、第 5 章

　　叶修是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醒的。那是谁的声音呢，少爷，好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攀爬了几千米的山峰，四肢百骸都精疲力尽，胳膊痛得没有一点力气。
　　叶修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才发现室内并不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刺眼明亮。
　　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对着房间对角线的一个黑色摄像头，那个摄像头并不算显眼，但叶修却一眼瞧见了它，以及，那一闪一闪发出的红色信号灯，那是正在工作的意思——他正在被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被监视着。
　　“我在哪里？”
　　叶修费力地眨了几下眼睛，环视四周墨绿色的墙壁，这似乎是一间画室，自己身前放着一个木质的画架，背对着自己，无法看到画板上的内容，地上凌乱散落着画笔油彩与调色凌乱的画板。
　　而自己...却被固定在一个红色的皮质皮沙发上，身上的衣服被剥去了大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衬衫和底裤，双臂被束缚在身后，脚边是一些凌乱的碎木块和布条。
　　如果是平日，叶修一定会以为这是某个行为艺术或者恶作剧，直到他看到了房间另一侧跪爬地上的韩文清。
　　“少爷，别害怕。”韩文清脸上挂了彩，嘴角的血迹凝成了黑紫色，那嘴角动了动，挤出了一个似乎是为了宽慰他的笑容。
　　“这是哪里？”叶修挣了挣，双臂已是酸麻。
　　“噢，我的叶家少爷醒了...”房间里响起了一个怪异的声音，像是某种年久失修的齿轮迟钝生硬地旋转着。
　　“你是谁？你想怎样？”叶修问，他察觉到韩文清的身体似乎在轻微地抖动。
　　“少爷见过那么多人，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又何须记挂呢？”那声音接着道，“至于我想怎么样，我只是想借着少爷做个小小的测试而已。”
　　“华叔...你，你不要这样，少爷、叶修他什么都不知道...”韩文清似乎使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自己身子撑起来，他同样是看向那个摄像头，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两臂的青筋逐渐在沁着汗的肌肉上浮现。
　　“韩文清，你怎么了？”叶修转头看向韩文清问道。
　　“少爷，我...我没事，我们会、出去的，你不要害怕....对不起，少爷，我....没能救到你的朋友...”似乎是逃避叶修的目光，韩文清的头又低了下去，整个人颤抖得更厉害。
　　“你闭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情，你答应我什么了？早知道你像一只狗这么守着叶家人，要不是念在你父亲当年...我早也将你一起千刀万剐！”那声音嘶厉起来，音响发出嗞嗞的电流声，传到房间里像是无数个针刺着人的耳膜。

　　叶修听到这里突然想起来车祸前接到的那通电话。
　　在电话那头，韩文清语速很快，声音压得极低，他说，少爷，有个快递今天早上给您送过来，少爷除了网吧哪儿都不要去要等着那个快递，还有少爷的朋友，请少爷也不要请他离开，注册的事情我会帮少爷办妥，请您今天千万不要离开网吧...还有...
　　话没说完，电话就断了。
　　叶修呆呆地望着韩文清打来的未知号码，愣了片刻才想起李沐秋已经出了门说在车上等他，他匆匆下楼，还没到一楼便听见了那声巨响...
　　所以，那场车祸是认为设计？
　　所以，那通电话...是韩文清为了救他？
　　所以，该死的人，其实是他？
　　叶修的心凉成一片，如果真的如此，那眼前的韩文清又和他口中的这个“华叔”是什么关系呢？他的父亲和这个人又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他想要杀了自己？自己父母和妹妹的死因，也与他有关么？
　　“我家人的死也是你设计的吧？”叶修突然问道，只见韩文清猛然抬头看向他，叶修见韩文清的反应便知自己猜对，于是接着道：“现在叶家就剩了我，你想要了我的命，为什么不早点动手呢？”
　　“少爷！”韩文清试图打断叶修，他深知叶修这么做完全是在激怒对方。
　　“不不不，叶家少爷虽聪明却还是猜错了。”那声音突然又平缓下来徐徐道：“叶修，你的父亲曾经说过，人都是会变的，这一天里我想了一百种杀了你的法子，但是看着我们文清那一幅讨好我不要杀你的孬样，我突然想通了...”
　　“想通什么？”叶修问。
　　“从来都不是他叶明煦一个人欠我的，是他和韩知语两个人！毁了我！”那声音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声吹得话筒呼哧作响。
　　“我父亲从做军人到参政一生正直，韩文清的父亲也一直跟随我父亲出入杀场，后来到我叶家也是忠心耿耿，衣食起居无一不周致妥当，韩叔叔自小待人接物也从未让人指摘，我亦从未听他们提过任何愧对的人或事情，如果真的有错，那或许是你应受的惩罚....”叶修冷冷道。
　　“哈哈哈哈...好一个我应受的惩罚，从叶明煦到你叶修，你们叶家一直都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了然一切的样子，哪像你们生来出身富贵，我们这些人，有时候光活着就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那人似乎因为情绪激动，咳嗽了几声而后又接着道：“所以，我不打算就这么轻易了结你俩的命...文清，难受么？如果难受，就告诉叔叔...叔叔好像这次下手重了，是叔叔不好，叔叔跟你道歉。”
　　话没说完，便听韩文清突然重重的一拳砸在地上，震得叶修耳膜发疼。
　　“你在水里放了什么？”韩文清咬着牙问。
　　“文清啊，你要怪就怪你爸爸，怪你那个你从小就崇敬的叶叔叔吧...”那声音笑了起来缓缓道，“只不过你叶叔叔，做梦也没有想到，从小看着长大的韩家小子有一天会qiangJ他的亲生儿子，哈哈哈哈哈....”
　　“华乐天，你未免小看我了。”韩文清抬起头盯着那个摄像头，叶修转身才发现韩文清嘴角流下了如股的鲜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因为忍耐，韩文清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嘴。
　　“噢，对了文清，我刚好发现药剩了点，就在车上给你的叶修少爷喂了些...”那声音接着笑道，像手指刮擦着墙壁般刺耳，“文清，你能忍得住，但我不知道，你们家身娇体贵的小少爷是否受得了。其实，你大可以不用愧疚，为了纾解你家少爷的药性，做这样的事情也是身为管家的职责所在，而且...我的耐心是更有限的。”
　　“如果按你说的做，你会放我们一条生路么？”叶修却突然问道。
　　“那得看你们是否能令我满意...”停顿了很久，那声音才徐徐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