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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多年之后的歇斯底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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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龟自从跟兔子赛跑结束后,步行回家的速度变的超快,走到小区广场才发现身边没了孙逸亮,更没了臭皮囊孙永斌。万幸,我就是这样喜欢隐蔽生活的另类,不希望任何人打搅我,就连我的父母都一样,只是偶尔给他们打卡,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我就满足了。用孙永斌的话,我这只乌龟就是不小心被浪推到沙滩上迷失方向,最后误入人世间。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再做间接性回忆的梦了,可今天他又闯入我的视线,我想我的人生也许就是因为他而波涛汹涌,围绕着他上下波动。
我的阁楼总是那么昏暗,灯泡都不是白炽灯丝,关于窗帘本是有颜色的,就是被520熏成那样的。我很懒,进门仍包甩鞋,爬到改良后的厨房里随意打杯水,很凉很爽。因为这些近乎非正常人的生活习惯,我的胃已经提前老化,这些不良习惯也是自己制定的,目的就是要折磨自己。
路上碰见那倒霉人,准备书写一下心情。灯的开关总是很清脆,可是沙发上的大活人却让我傻眼。谁让你进来的?我既吃惊又遗憾,孙永斌大言不惭的坐我气垫沙发。而我竟忘记曾经把钥匙交给一个朋友,在我定期理疗的时候照顾这里,想不到他会转交给孙永斌。
他盘腿坐在上面对我说。看着我干什么?我长得很帅吗?你不是一直都说我一般人吗?干吗这样看我。能说这话的,想不到孙永斌就是改不了流氓习性。这是我曾经最爱的人,现在是我最讨厌的人。打开门,低着我的龟脑袋。孙永斌,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轰你走,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闯进来已经打搅我的生活,我不想再看见你,永远都不想。要是放在几年前我想我还会歇斯底里,可是现在已经是低沉,低沉。
哎呀,龟龟,你怎么就那么孩子气呢?我今天刚调过来,本来不想打搅你,可我们的缘分还没尽我就想看看你现在生活怎样?结果你的卧室里还有我给你的玩具熊,床头还有我的相片,还有你穿的拖鞋还是我的呢,我知道当初的确是我不对,那不是为了工作吗?现在任务结束了,我回来你应该高兴的。
他孙永斌就是能说会道,可是我听着很烦很烦。说够了吗?说完走人吧,这是我自己的家,那些东西带到这里是因为原来的房东说很恶心强塞到我这的,我是想仍却懒得仍。既然你来了就都拿走吧,放我这也是占地儿。门我没关,拿出所有归属于他的物件,推卸给他。
龟龟,你不能这么绝情啊。他突然抓住我,央求我,我抽回手来不像被别人碰。
他说我绝情,为何我的眼泪开始流淌?我不想听他任何解释,只要他消失。你走吧,求你走吧,你走吧。我歇斯底里的推赶着他。他很强壮但没阻止我的狂虐行为,要是以前他绝对跟我撕扯起来,把我赶出门。可是我却发现很久不见,他开始耍滑头。他把那些东西撇下,一直强拉着我。龟龟,我是来认错的,再说我没答应分手,现在这里还是我的家。你总不能把我这名正言顺的一把手甩了吧。要是那样我可要去找你的老板,让他给我理论一下。
他提到我的老板,我赏他一耳光。清醒点,我跟你不可能的,你害我很惨,我曾经流浪过,可你呢?怀里是谁啊?说什么为她负责,那你去负责干吗来找我。我求你了,让我安静吧,不然我会死的。
医生说我不能着急,不然严重影响双目,如果病魔来的猛烈些,我的眼前将是一片黑暗。之所以总是把屋子搞的很阴暗,就是给别人一种错觉感,其实是我害怕突然失去光明。
我蹲在地上平静如没有任何涟漪的湖水。你走吧,乌龟有宠物就足够了,我不可能让你领着我上路,既然是一个人来这世上,走的时候一个人同样可以。说这话我超常冷静。他却更加顽劣。龟龟,别哭。我带你去游乐场,你不是说坐幸福摩天轮吗?我们现在就去。我把他的手强制挪开我的身体,你不知道我有恐高症吗?喜欢摩天轮的不是我是幼幼。
幼幼年轻漂亮,最吸引眼球的就是她成熟的美,而我是什么?一只缩头的胖乌龟。孙永斌喜欢她,但不敢表白总是拿我做挡箭牌,直到我亲眼看到幼幼在他怀里很伤心地哭泣。其实我很早就知道幼幼喜欢他。可是我也喜欢,为什么就不给我机会?他在外散布谣言说我是他同居好友,这话传到幼幼耳朵里,我却还吃了一张清光耳,把自己吃进了医院。我眼睛能造成今天这状况,一部分是近视另一部分就是拜幼幼所赐。可那种场合我能告诉谁?不想让家人伤心,我只能保留在心田直到死去。
孙永斌继续跟我班门弄斧,可他那点老地儿在我这都烂掉牙。孙永斌,收起你的无赖吧,你能为我做什么呀?你回来,我以后都不会再安宁。如果你是来告诉我你们要订婚了,我会祝福你的。但请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我经受不起。说到这,我的脑神经开始迷乱,疼痛得像被宰割的羔羊,穿针见血般难忍。心脏开始绞痛,我这一身的烂病竟然集合发作。我死死的抓住孙永斌的衣领,求你走吧……
龟龟,你怎么了?手怎这么凉?我无法看清他的脸,却还能把他推到门外,锁上门,只听见他在外面踹门的声音。听着他叫我龟龟。龟龟,你把门打开,我们去医院。龟龟……
我没有力气爬回沙发拿药吃,也就这是间断我突然想起已经停药很久,生怕哪天把自己吃死。可是病魔还是不期而遇,让我痛苦难堪。
龟龟,你把门打开,医生来救你了。
看着狼犬还有加菲猫都在我身旁,无形中有种力量,我不能死,我死了没人照顾他们。可是我却没有力气去开动门把。门外的躁动我可以听得很真实,这次破门之后我又要换新锁。
医生快点,龟龟坚持住啊。
我在救护车上却意外的清醒。孙永斌,你是在为我难过吗?可是我却不需要你的可怜,医生停车我要回家,我能这样就是被他气的,我真的没病。我苦苦的哀求着,孙永斌却泰然自若。其实我并不想到医院,不想知道我的病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只想让它随着年龄老化,随着生命消失。
只是看现在这状况简直糟糕,孙永斌肯定不会轻易放我,毕竟之前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是很健康,很狂野的。如今却变得邋遢,隐晦。要说如此大的变化,必然与他有关系。现在很少有人相信感情,我却坚定地相信我会幸福,结果我被愚弄,一份答卷的结果,我是不及格。我开始吸烟,拿酒买醉,不规律的饮食习惯,甚至不健全的人生观。
我可以平静缓和的拔下输氧管,因为我已经不再大脑缺氧。心电图也恢复正常。这就是我的期许,我高兴的指点着。医生,你看我真的没事儿,完全是被他折腾的,我看真正不正常的是他,把他带到安定门医院,一定啊。我兴高采烈的坐起,外面好像又在堵车,我好喜欢塞车的感觉。这样我可以亲自开车门跳下去。
乌龟王八你给我站住。孙永斌也跳下车,我想车上的人一定傻眼。可是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叫我乌龟王八。懂得什么叫义愤填膺吗?就是我现在的心情。当然我的脚步不会因此而停止下来,这里没有值得我留恋的风景。
乌龟,你跟我到医院去检查。孙永斌奋力的托拽我,非要看到我落魄的下场,可是我就不去,坚决不去。他会拽,我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乌龟咬人不是一般的疼啊。
看着孙永斌紧锁着眉头,攥着他那爪子。就这身衣服这表情这地理位置,真跟我袭警似的。所以我早早溜之大吉。
我知道他不会跟过来,因为他怕我歇斯底里伤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