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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番外.一波三折的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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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天宫有一位应龙天帝,他本是一个温雅秀丽的青年,可遭受了两任准天后逃婚之后,大受打击之下,竟变身霸道冷酷君王将整个九重天都压得透不过气来。在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发泄了两千年后,应龙天帝终于找回了他的天后,又变成了那个好说话的和气仙君。
然而!就在好不容易重拟婚礼之后,应龙天帝他又黑!化!了!
面对阴冷残酷的天帝陛下,璇玑宫前的守卫们瑟瑟发抖,顶着巨大的压力,侍卫长振臂一呼:
“兄弟们!虞渊的日子苦不苦?”
“两千年了!我们好不容易才从魔界调回来。可是!不要太高兴了!”
“因为我们随手都有可能被调!回!去!”
嗷!守卫们狼嚎一片,跪求憋说了!天帝陛下太狠了,只因上次婚礼守卫不利,让玄乙仙上给逃了婚。他们统统被陛下借给魔界捉魂,还是不带津贴补助的那种!
由于没有贴补,魔界整日拿着他们不当人使!太惨了,每日昏天黑地的干活,吃的也寒涔,顿顿手里拿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好不容易借着陛下再次大婚给调了回来,脑袋掉了也绝不回头!
众侍卫燃起熊熊壮志,誓死守卫璇玑宫,绝不让准天后再有机会跑掉!
在振奋的呼喊中,一只白色的小泥鳅悄悄攀上璇玑宫的房檐,探头往门缝里看去。
室内囚禁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她被关在璇玑宫内,勒令不许出宫门一步。
她焦急的在室内踱来踱去,秀丽的眉心蹙起,很是不耐。几番望向紧闭的门窗,女子似再忍受不住,几步上前,对着大门拍打起来。
“放我出去,你们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这般独断专横的将我掳来,有问过我的意见吗?快放我出去!”
无论怎么拍打,门口的守卫始终不声不响的装聋子,女子气急,一道灵气打过去,蓝色结界波光一闪,瞬间将灵气吞没,消弭于无形。
“老玩囚禁这一套,有意思吗?”女子恨恨的又踢了大门一脚,悻悻回过头来,与榻上女子抱怨道,“是罢,邝露?”
邝露坐在榻上,围观了锦觅发飙全过程,简直无言以对。您戏能不要这么多吗,陛下真正想囚的并不是你呀,人家新娘正主都还没发话呢。
但她素来周到,自不会轻易得罪人,遂安抚道:“仙上放心,待到大婚过后,陛下自会将仙上奉为上宾的。”
锦觅跺跺脚,“我知小鱼仙倌想让我充作公主娘家人,可我又不是不愿,何必关着我呢?”
邝露腹诽,那还不是给整怕了,生怕婚礼再出半点纰漏。第三次婚礼了,陛下简直都草木皆兵了。别说锦觅,连她都给一起掳来关里边了。
锦觅哀怨望着窗外,幽幽叹了口气:“我想凤凰了,好想出去啊。”
邝露赶紧接口:“那你不必想了,他此刻也被关在七政殿呢,出去你也见不着。”
锦觅:“。。。。。。”
天帝陛下这次真是。。丧心病狂了。。
看来不是这间。小泥鳅呼口气,扑哧扑哧的又爬到另一个房间。
内室的窗前,正坐着一位清艳佳人。伊人手托香腮,对镜自怜,时不时的便要幽幽的叹口气。那长吁短叹,愁眉不展的美人儿正是他亲爱的娘亲大人。
小泥鳅玄清眼巴巴的瞅着几天未见的娘亲,心里一阵愤懑。明明是他的娘亲,那只讨厌的应龙却硬是不让他亲近,还把娘亲给关了起来。想来娘亲也定是不想嫁给他,所以才这般唉声叹气的。
他一定要想办法将娘亲给救出去!玄清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璇玑宫,心中一片豪情壮志!
玄乙支颔独坐镜前,望着木施上的大婚礼服又深深的叹了口气。上次大婚光惦记着与少夷拼命去了,都没来得及对婚服瞧上一眼。
这次刚开口说对婚礼有点意见,润玉便脸色大变,二话不说就把她给锁起来了。随后还将邝露和锦觅投放了进来,自个儿却抵死不露面,生怕她会借机悔婚似的。
天知道,她只是想吐槽一下远古大婚的礼服而已呀!
谁家婚礼穿银色婚服拜堂呀,这什么奇葩审美?她要晚霞染在婆娑牡丹上的那抹霞光红啊!她完美无瑕,一生只得一次的婚礼呀!
又是一声幽幽的叹息传来,值守的守卫顿时如芒刺在背。不是吧,这姑奶奶该不会又想逃婚吧?救命啊!他们不想再回魔界了啊!
还有那尾了不得的小白龙,偷偷窥视了那么久,离开后又直奔藏剑阁带走了纯钧。一个个的,全不安分,直让他心里怵的慌。该不会,又要在婚礼上搞事情吧!
侍卫长在得罪未来的储君和得罪现任天帝间挣扎犹豫许久。末了想想,还是黑化的陛下比较可怕。于是只能苦着脸急匆匆的朝七政殿走去。
七政殿内,润玉负手立于窗前,静静听着侍卫长汇报,末了蹙眉道:“本座就知道那把剑不安分。”
侍卫长眨眨眼,陛下是没听清他说的话吗?闹事的不是玄清神上么?
仿佛读懂了侍卫长的眼神,润玉一拂袖,薄怒道:“扶苍的佩剑果然不是善茬,竟挑唆我儿来对付我,简直其心可诛!”
侍卫长:“。。。。。。”
陛下,您这般偏袒自己儿子真的好吗?
侍卫长腹诽着等陛下发完脾气,又义正言辞的附和道:“就是这柄剑在闹事,属下这就去熔了它!”
润玉抬手制止,玄乙的佩剑动不得,只能另想他法。挥手示意侍卫长退下,润玉渐渐陷入沉思。
皎皎月色,朗朗清风,静谧的夜色里,一道清瘦的白影徐徐走在浅湾之上。他衣着单薄,简单的一身素白单衣披散着,腰挎一把金赤色宝剑,廖廖走在道旁,扑朔的水花自岸边溅起,打在脚下,掩得本不清晰得影子影影绰绰,仿若鬼魅。
遮遮掩掩的避着人疾走,很快便隐到了高耸的门柱之下。柱下阴影中转出一个蓝色紧装的青年,看白衣人到来,忙躬身施礼,“陛下,这里便是烟波海的龙门了。”
白衣人润玉抬头望向高耸入云的龙门,点点头示意满意,随即又回眸望向对方。
朝晖素来乖觉,知陛下定有私事要办,便躬身告退。只是行的远了,悄悄瞥过那道人影,心里不觉腹诽。
三日后便是陛下为玄乙公主补办的婚礼大典了,此时此刻,陛下不在天界处理婚礼事宜,反避着人,千里迢迢跑来他烟波海,究竟是为了什么?这般古怪,这场婚礼该不会。。又办不成罢?
朝晖不知,深更半夜悄悄来到此处的天帝陛下,正是为了婚礼不生波折才来到此处,力求将不安分因素全数扼杀在摇篮中。
润玉解下赤霄,高举长剑飞跃龙门,漫天灵气源源不断的汇入赤霄之内,待灵气达到临界点,润玉一个纵跃轻轻落到门前。聚起灵气打入赤霄一探,润玉脸色瞬间变了,喃喃道,“这气息,莫非竟是个仙君?”
手渐渐攥紧,润玉身上不知不觉透出一股寒气。赤霄似感应到主人的心情,不自觉的抖了抖,莫名觉得自己前途堪忧。
润玉蹙眉深思,远古时的宝剑究竟差了些,比不得上古天地造化的天之宝剑。他特意将赤霄带过龙门,也只是开了他的灵智,不足以让他真正化灵。而此时的天界,也再找不出能比得过赤霄的绝世宝剑了。不过没能完全化灵也有不完全的好,更方便遮掩他的气息。
想到此,润玉寒涔涔的看向赤霄,“给你三天时间,用什么方法都行,总之帮我搞定纯钧那把破剑,若是让他坏了我的婚礼。。”
在赤霄战战兢兢的等候中,润玉淡淡的吐出最后几个字,“我就把你送到魔界镇压虞渊。”
赤霄身子更是抖成筛糠,虞渊已经没有妖族了,再送往魔界,岂不是白白给陨魔杵调戏?一同镇守虞渊的时候它就对他虎视眈眈了。陨魔杵由历代魔君持有,早早就生了灵智。可赤霄却并非天帝标配,这么多年过去他都只是隐隐化灵,若被新任天帝放弃再送往魔界,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阿!
在贞洁和尊严之间犹豫徘徊许久,赤霄终于打定主意,定要誓死勾搭纯钧!为了贞洁着想,扮仙子就扮仙子罢,二愣子纯钧可比臭流氓陨魔杵要好对付多了!
解决掉心腹大患,润玉仰首眺望天际。这一次,应该不会再出差错了吧?他的婚礼,绝不能再出一丝意外。
玄乙被囚禁在璇玑宫,锦觅、邝露也一并锁了起来。旭凤被关在七政殿,没他口令绝对出不来。月下仙人被监视着打理婚礼事项,鲤儿从旁协助。彦佑被他扔出了天界,号令婚礼前各天门也都不准放行。
润玉灵光一闪,想到了花界通往洛湘府的那条通道。封了封了!任何阻碍他婚礼的不利因素都要铲除在摇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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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迎来万众瞩目的天帝婚礼,天宫所有人都在矜矜业业的处理大婚事项。玄清瞅着众人忙碌的空挡,疏忽变成小泥鳅,悄悄摸到藏剑阁里,轻声喊道:“纯钧,纯钧,快来啦,砸场子啦!”
刺啦一声,纯钧破窗而出,仰天大笑:“哈哈哈,扶苍放心,大爷我帮你把媳妇儿抢回来!走,搞事情去!”
玄清刚想操起纯钧就走,忽听到窗内传来嘤嘤嘤的哭声。
纯钧本骚包的扭来扭去,一听到这声音,整柄剑顿时僵住了。玄清下意识的想捞了纯钧就跑,可一捞,却没捞着,纯钧化成一道苍蓝色的残影没入室内。
玄清趴在窗上往里一瞅,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糙剑纯钧此刻趴在一柄赤金色的剑下,嗡嗡的哀求道:“霄霄,我这会儿真的有重要的事,不是想离开你,真的,一会儿就好!”
真让你走了还得了?赤霄捏着嗓子,哭的更起劲了:“好的时候叫人家小霄霄,没用了拍拍屁股就走。你走,你走!走了就别回来了!嘤嘤嘤。。”
直哭得纯钧心都要化了,连连应道:“好好好,我不走!我不走了还不行吗?”
玄清看的目瞪口呆,这特么是纯钧?是扶苍老大,它老二,狂得连天都敢捅破的纯钧?!!
玄清用力吞了口口水,敲敲窗沿催道:“纯钧,婚礼就要开始了。再磨蹭我娘就真的嫁给我爹了!”
赤霄哭的惊天动地,拍得兵器架啪啪响:“你果然是骗我的,你就是要抛弃我!”
纯钧急得不行,对着玄清一眼横过去:“你娘嫁给你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扶苍,不是兄弟我不帮你,帮你抢了媳妇儿,我的媳妇儿就要没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只能自个儿单着了!
小泥鳅楞楞望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纯钧,直憋出一汪眼泪,最后捂着脸跑了,边跑边控诉道:“纯钧,我看错你了,你这柄忘恩负义的剑!”
纯钧围着赤霄团团转,左哄不好,右哄不好,就差没跪地求饶了。
望着玄清远走的方向,赤霄轻吁一口气,他的贞洁总算是保住了。然而他回头看了眼伏低做小甚至学狗狗叫哄他开心的纯钧,顿时冷汗又出来了。
清白是无碍了,可命怕是很快要保不住了啊啊啊啊啊!
玄清愤愤不平,直腹诽见色忘利的纯钧。然而舅舅教过,条条古道通天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他深以为然,早已备下了第二条路。
悄无声息溜到洛湘府里,玄清打开内室中的通道一看,果不其然被封住了。然而这些却难不倒玄清,别人破不开父亲的结界,可他的灵气却与他一脉相承。
轻而易举打开了结界,通道里钻出一条小青蛇来。玄清得意洋洋,他早就打听清楚了父亲有哪些仇敌。其中与他最不对付的,便是这条蛇。
小青蛇彦佑化成人型,拍拍袖子上的灰,对着玄清道:“小家伙,你在你爹爹和娘亲的婚礼上搞事情,这样好吗?”
玄清鼻子一哼,悻悻道:“娘亲的鳞片多漂亮,爹爹一条白龙哪里配的上她?我这有更好的人选,只有他才能与我娘亲比肩!”
彦佑一撸袖子,振奋道:“既如此,我就放开手脚干咯!润玉这厮居然大婚前夕将我赶出天界,我还就偏要闹事了!”
话音刚过,通道里散出一股黄烟,玄清被呛得咳嗽连连,再一睁眼,彦佑便不见了。
只见下边传来痛苦的嘶嚎:“我去,太狠了,我还啥都没干,你们居然拿雄黄喷我!”
见小青蛇奄奄一息,鲤伴从阴影里走出来,一根树枝一挑,将小蛇挑入袖中。干脆利落的一套行完,鲤伴才歉疚道:“抱歉了,彦佑哥哥。上次带你上天宫,结果却搅了润玉哥哥的婚礼,让我内疚了好久。这次润玉哥哥托我看住你,可再不能任你胡来了。”
一声叹完,鲤伴再回过头,玄清连影子都瞧不见了。他苦恼的摸摸头,他这到底算是完成还是没完成嘱托呢?
玄清撒丫子狂奔,妈呀,这世界都太凶残了,欺负他孤军作战么?哼,他钟山烛阴氏小龙君绝不屈服!
耳畔传来侍从的回报,润玉额上青筋直起。防天防地,防不住那小祖宗作死的劲!人家是上阵父子兵,他的儿子倒好,搞事情就属他最用力!一定是扶苍这厮趁着他不在,偷偷把他儿子给教坏了,润玉一边甩锅一边恨得牙痒痒。
他一抹额上的汗,下定决心,加快婚礼进程,以免夜长梦多。
玄乙好不容易等到有人开门,话刚到嘴边,便被风风火火的喜娘们按下,三五好便拾掇好,直接给送到润玉手里了,中途硬是没找到开口的机会。
她被润玉搀扶着走在白玉阶梯上,时不时的望向一边欲言又止,润玉恍若未闻,继续淡定的匀速迈着步子。
玄乙忍了又忍,终是容忍不了,开口道:“你不觉得你这头饰。。”
“我觉得挺好。”润玉飞快的接过玄乙的话,又无视的加快步伐。
“可你不觉得一个神君带头纱有点。。我们是不是该换一个。。”玄乙深吸一口气,试图换个措辞。
然而润玉不仅没搭理她,反而拉着她越走越快,冷冷的眼色横过来:“你不用找各种借口,好好将婚礼仪式走完,你要什么我都依你。”
玄乙:“。。。。。。”
她要完美无瑕,天衣无缝的婚礼啊摔!银色婚服她忍了,素淡的装饰她也忍了,可为毛她一个神女带头冠,他这个神君却要带拖地头纱!上古跟远古审美真的差那么多么!当真没人吐槽过天帝陛下新婚造型很娘炮么!她此刻才是真的想逃婚了啊啊啊啊啊!
冗长的观礼长毯路被润玉三步并做一步的,几乎是跑着走完了。好不容易走到中庭,润玉没空抹一把额上的汗,便迫不及待的对着礼官道:“婚礼仪式现在开始!”
锦觅一看这不像样子,刚要开口,却被丹朱一把捂住嘴:“哎哟妈呀,锦觅你这回可别再开口了。”
旭凤看锦觅被制,张口便要争辩,却被丹朱用右手死死捂住了嘴:“你也闭嘴,鸟蠢就要少说话!”
两次婚礼,两次惨淡收场,他月下仙人的招牌都快要被砸烂了!已经足足两千年没人请他证婚了。这回说什么也要挽回他的声誉,绝不能让这两个小祖宗再开口。
润玉满意的扫了丹朱一眼,叔父总算能起一回作用了!
焦急的等待中,终于迎来礼官高声一喊:“上拜天地!”
润玉急不可耐的拉着玄乙垂头便要拜,却听到高亢呼喊声自门外传来。
“抢!婚!啦!”
刹那间,无数天兵天将从各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整装待发,气势如虹。
侍官不知从何钻出,带着几个侍从匆匆给陛下穿上甲胄,润玉手臂一展,赤霄在手,他一脸阴郁几步上前,剑指前方,喝道:“华胥氏扶苍,本座就知道今日你定不会安分的!”
扶苍走在前面,十几个长戟明晃晃的对着他,这是要干架的节奏?可他只是来参加婚礼的呀,趁手的兵器还放在上古没带来!扶苍手中拎着小红布包,犹豫要不要先把贺礼给扔了,夺个兵器先。虽然听到抢婚他也很激动,可他真的只是来喝喜酒的呀!
纯钧哐啷一声出鞘挡在扶苍身前大声喝道:“扶苍,大爷来帮你啦!”
润玉眼神一横,手中长剑发出一声嗡鸣。
纯钧顿时一僵,调转剑头直指背后嚷嚷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回头是岸才是真啊,扶苍,抢婚是不对的呀!”
扶苍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远古仙族脑子都是有问题的么,连剑都被传染上脑疾了!这还是他铮铮傲骨的纯钧么?这货他不认识,不认识!
“错了错了!”玄清拉着清晏呼哧呼哧挤到前面,将扶苍扒开,指着清晏大声道:“抢婚的是我舅舅,钟山帝君烛阴氏清晏是也!”
只有身份高贵的龙族才能配得起她美艳无双的娘亲,父亲那条白龙他都看不上眼,扶苍那个不是龙的怎可与她娘亲相配?只有像舅舅那样拥有一条闪闪发亮的黑色鳞尾的大龙才与娘亲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
天界吃酒的众仙倌脸都绿了,皆安静如鸡的瑟瑟发抖。他们这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天宫秘闻啊,恐怖的天帝陛下会将他们通通灭口的吧!
润玉的脸也绿了,大舅子可是比情敌还要恐怖的存在啊!他聚起勉强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开口:“大哥这是?”
清宴一声冷哼:“我亲妹妹的婚礼,我却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你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润玉一眼横过在旁幸灾乐祸的玄清,都是这熊孩子干的好事!
熊孩子玄清反映很快,委屈的眼泪说来就来,哭哭啼啼的指着润玉道:“舅舅,他瞪我!”
清宴一记犀利的眼神杀:“你还敢威胁我钟山烛阴氏的小龙君?”
润玉险些被这不孝子气得背过气去。深呼吸几口,心里默念好几遍“亲生的,亲生的,忍忍忍!”才终于缓过气来,又聚起笑脸道:“大哥言重了,这全是误会。。”
清晏一声冷笑:“什么误会,我看你就是没把烛阴氏放在眼里,天帝陛下好了不起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将我妹妹带回去?”
润玉脸色一凝,看到清宴后便开始解甲的动作也停了,三两下又将系带给系了回去。道歉赔礼都还好说,只是想带人走的话。。莫非清宴只是个幌子,问罪是假,帮扶苍抢亲才是目的?想到此处,他悄悄对着众天将打了个手势。
清晏眼神一眯,将润玉的手势看在眼里,怎么着,竟还真敢对他动手?看来他需要给那条应龙来个下马威了,好让他知道钟山烛阴氏的厉害,以后才不敢欺负他小妹。
双方气氛一触即发,忽然之间,整个天庭陡然变得寒冷刺骨,小山高的冰棱重重的砸在中庭之间,唬得润玉清宴不约而同的退了好几步。
玄乙面色阴冷召回纯钧,按着它的脑袋在地上摩擦,一字一句道:“你们这是,想砸了我的婚礼?”
眼神扫过润玉,润玉忙又退了一步,连连摇头,挑事的不是我,不是我!
再扫向清宴,清宴忙低头看向身边。
玄清察觉不对,反应极快,指着清宴大声道:“不关我事啊,全是舅舅一手策划的!”
清宴牙根痒痒,小龙崽子!
见妹妹脸色铁青,清宴忙清咳两声,眼神扫向润玉:“我们真的是来观礼的,是吧?”
润玉反应也很快,带着清宴往宾客席走:“大哥这边请上座。”
这边上演着大舅子和妹夫的姻亲爱,那头玄清的耳朵都快给娘亲拎掉了,泪眼婆娑的望着扶苍:青帝陛下,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纯钧的脑袋磕在地上嘎吱响,也是眼泪巴巴的将扶苍望着:扶苍,快救救本大爷啊!
扶苍顾不上他们,只是沉默的与众天兵天将眼瞪眼。
不是说了抢婚的不是我么?
众天兵天将你看我我看你,眼神直打架。
天帝陛下啥意思?他是忘了打收兵手势吗?
那要放这人去宾客席吃酒吗?
头号情敌呀,放了他不会回头一不注意又去抢婚了吧?
天帝陛下该不是故意忘记的吧?
大眼对小眼半天,众天兵天将决定按兵不动,继续围成一圈,将陛下的情敌围起来,就近监视。
扶苍:“。。。。。。”
远古仙族真的都有脑疾!
玄清和纯钧都被整治得嗷嗷直叫,清宴只能硬着头皮过来搭救。他一翻手,从乾坤袋中掏出喜服和装饰,对着玄乙道:“阿乙,得知你今日大婚,我特意将婚服给你带了过来。”
玄乙放开手,抱着婚服喜欢极了,正是她最喜欢的霞色牡丹红,她一扫婚前阴霾,笑靥如花道:“清晏,还是你最好了。”
润玉汗颜,原来她之前种种不悦都是因为礼服不合心意么?他究竟做了多少多余的事情啊!
擦擦额上的汗,润玉一挥手,两人的喜服和装饰便全数穿戴好。
玄乙看看自己,又瞅瞅润玉,心里美滋滋。自己总算不用和顶着一头头纱的娘炮夫君拜堂了。
倒是润玉,扯扯宽松的袍子,对着清宴道:“大哥,这喜服好像有点不合身。”
清宴瞟了一眼,漫不经心答道:“嗯,新郎服照着扶苍的身材定制的,不合身是正常的。”啧啧啧,这个妹婿,身材还是单薄了点儿,不比扶苍战神出身结实魁梧啊。
润玉被这眼神看的气结,他个子又不比扶苍矮,腰身纤细是优势,优势好吗!他又不是行伍出身,要那魁梧的身材干嘛?他能走到今天靠的是脑子好吗!那么喜欢四肢发达的类型,怎么不与旭凤称兄道弟去呀?
说来说去,还是情敌最碍眼了,润玉一记眼神杀狠狠瞪向包围圈。
感受到杀气,扶苍敏感抬眼环顾四周。是谁,谁又在针对他?扶苍放下酒菜,一脸木然,他已经安分的在天兵包围下吃酒了,为何存在感还是这般高?
一番兵荒马乱之下,总算是安分的拜完了堂。玄乙被喜娘搀走之后,润玉终于松下气来。草草敬了一圈酒后,他就急匆匆的往新房里赶去。
新郎新娘走后,可怜见的扶苍终于从千万双眼睛的监视下脱身而出。清宴从贵宾席走下,对着扶苍敬上一杯清酒。
扶苍笑笑,一饮而尽,他心爱的女子终在他的见证下得到了幸福。如此,也够了。
旭凤和锦觅终于被丹朱放开,没喘上一口气,就被一杯接一杯的灌了下去。众仙家殷勤的劝酒,力求一次放倒俩,惹祸精还是一口气按死比较放心。
鲤伴从袖子里掏出彦佑放在地上,润玉哥哥的婚礼已经完成了,想来应该无事了吧。
彦佑晕晕乎乎的还没回过神来,便被人一把抓住。喝高了的锦觅甩着蛇尾,大声嚷嚷:“凤凰,我给你泡青蛇酒喝呀!”
同样喝高了的旭凤大着舌头:“好,好呀!”
彦佑泪流满面的泡在酒坛子里,果然毁人姻缘下地狱么,他还是安分点好生喝喜酒吧。咕噜咕噜几口下肚,彦佑醉醺醺的窝在坛底,彻底打消了搞事情的念头。
同样喝高了的纯钧拖起赤霄就走:“霄霄,走啊,我们也去成亲!”
坚贞不屈却武力值不足的赤霄扒着地不放,却被硬生生拖出一条长痕。救命啊,他费尽心思还是保不住贞洁么!早知如此还不如遂了陨魔杵,好歹陨魔杵是个仙子啊,虽然彪悍了一点。天帝陛下,带我走啊,您不能过河拆桥啊啊啊啊啊!
此时的天帝陛下哪里有心思理会早被他忘在脑后的赤霄。佳人在怀,始为新妇,直看得他挪不开眼。
鲜艳的红绸将新妇的雪白芙蓉面衬得越加娇艳,润玉怦然心动,顺着心里的指引,缓缓印上那诱人的香唇。
正当润玉心旌摇曳之时,眼前白光一闪,他的唇忽然吻上一个小脸蛋,嫩嫩的,滑滑的。润玉定睛一看,差点没气炸,又是这不孝子,小魔星!
是可忍孰不可忍,润玉一把操起玄清,往耳房走去。不收拾了这孽子,他这婚还真成不了了。玄清哇的一声哭出来:“娘亲,他想虐待我!”
润玉一顿,回眸一望,却见玄乙笑吟吟的轻启香唇:“留一口气就行。”
玄清一僵,人都说有了后爹,就会有后娘。怎么他一有了亲爹,娘也变成后娘了呢!!!
到了耳室,不等润玉放下,玄清就自己跳了下来,嚣张道:“你以为小爷我真的怕你?”
润玉深呼吸一口,按下捏死他的冲动,问道:“玄清,你告诉爹爹,为什么不喜欢爹爹。”
玄清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钟山史上唯一一条白龙,难看死了!只有舅舅那样黑的发亮的鳞尾,才配的上我那么美的娘亲!”
这死颜控的个性也不知随了谁!润玉咬咬牙,白色的鳞尾他是没辙了,不过。。
润玉计上心来,对着玄清认真道:“舅舅的黑尾虽然好看,可爹爹却有更漂亮的地方,谁都没有,只有爹爹有。”
玄清一脸不相信:“怎么可能?”
润玉神秘一笑:“若你承认漂亮,那你就支持爹爹跟娘亲,如何?”
玄清咬咬牙,欲言又止。润玉观他神色,疏忽一笑,忽然化身成应龙,团在玄清身前。
玄清呆呆看着眼前的父亲,喃喃道:“好漂亮!”
透明的,萌萌的小翅膀!上手捏一捏,哇啊,好可爱,好想要!
玄清看得眼都红了:“我是你生的,为什么你有小翅膀,而我没有!”
润玉变回人身,清咳一声:“只要你乖乖的,不给为父惹麻烦。我保管你日后也能长出来。”
玄清眼神亮晶晶的,推着润玉往外赶:“爹爹快去,快去,别让娘亲等急了!”
言毕变成小泥鳅疏忽一下溜走了。小翅膀,小翅膀,他也要有小翅膀!
终于将这难缠的魔星给送走了,润玉松了口气,回头撞上倚门看热闹的玄乙,她脸上明晃晃的几个大字:
这样欺骗儿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润玉几步赶过去将玄乙一把抱起,急匆匆往内室走去。
这个儿子他是治不住了,还是赶紧多生几个,让他们以毒攻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