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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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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翘着二郎腿,不屑道:“忽悠,接着忽悠,看看能不能把我忽悠瘸了?”
她扭转头,趁着团团不注意,偷偷擦去眼角的泪珠。
谁的痛苦不是真实的?哪怕再恨渣男友,一旦停下手里的事情,竟然还是惦记着他,甚至想和他当面清算一下俩人的恩怨。
一旦想起这些往事,辛夷心烦气躁拿出戒指点开空间。
看看自己目前的余额,有助于帮她平复燥热的心。
作为一个负债三万的位面修补人,想想当初破坏系统终端才扣除五十,这惩罚实在是太温柔了。
团团一见不好,立刻开溜,她可不想触辛夷的霉头。
福公公过来请示午膳吃什么,辛夷招呼他一同回府陪着二太太许氏吃顿饭就回宫。
福公公一路挑拣着家里的要紧事回,无非是五姑娘辛梦有些不对劲儿,经常偷偷溜进主子的房里。
二太太的伤好些了经常在府邸周围散步,辛院首三番四次来接二太太回家,二太太已经应了,过几天搬回。
辛夷心说古代女人还真是三从四德,那样的男人竟然还肯和他过。
人各有志,她也不愿强求,回宅院里和许氏问了好,果然许氏提出:“你父亲要接妈回去住,妈已经应了。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以妈为念,只管做你的事去。”
娘俩对坐吃饭,谁都不好提府里还有辛梦这个尴尬角色。
许氏一个劲儿给辛夷夹菜,看着她吃了一碗精米饭才露出笑。
又让她喝了些骨汤才说:“妈回去,就把辛梦带回去,省得她在这里污了你的名声。”
辛夷听个莫名其妙,可许氏不再细说,她也不好问。
只觉得这个清秀的女人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心事。
辛夷回房间的时候发现自己案上的脂粉少了许多,胭脂被人用去了一半儿,螺黛就剩下两根断了的。
宫女连忙磕头哭泣道:“主子饶命,奴婢们拦不住五姑娘进来寻东西用。”
辛夷心里纳闷,府里的男人能接触到的还都是太监,她浓妆艳抹了给谁看?
晚上掌灯的时候,辛夷听着回廊上有脚步声,开了房门就闻道一股呛鼻子的香味儿。
人家是擦拭香粉,她这是掉粉堆里怄着发酵吗?
好奇心起的辛夷跟着辛梦出了后门,再一晃人不见了。
附近只有竹林能藏人,辛夷看着那边儿黑漆漆阴森森的有些怕,叫上福公公和两个小太监,四个人屏息凝神进了竹林四处查看辛梦搞什么鬼。
突然一股令人作呕的香味儿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在辛夷耳边响起:“四姑娘,在下倾慕芳名已久,若不是你家太太作梗,咱们已经成了夫妻。”
辛夷勉强从原主记忆中搜出这是那位孟公子,她把手在身后略摆摆,示意跟着的太监不要打草惊蛇。
辛夷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是孟公子,到我府邸后面,意欲何为啊?”
孟公子人前气宇轩昂,这会儿色咪咪盯着辛夷的胸。
他咽了下口水,伸手揽住辛夷的腰说:“自然是想见你喽。”
辛夷这回笑得是连肩膀都抖,抛个媚眼娇滴滴地问:“想我做什么?”
月色下那孟公子满眼贼光四射,双手按住辛夷的肩膀,头俯底,嘴巴渐渐靠近。
辛夷鼻子一紧,正色道:“你晚上吃得韭菜?还没漱口?”
孟公子尴尬咳嗦下,拉着辛夷的手说:“我定会迎娶你的,你家太太说太后这胎确定是妖怪,把你塞进宫里替辛祝受罚。
等你被撵出宫,我们孟家的大门随时为你开。”
辛夷见他眼神闪烁,显然这鬼话一分真都没有。
不动声色的挪开他的咸猪手,辛夷目光迷离,做出些花痴模样讷讷的说:“我在家里做不得主,都是父兄拿主意。
他们说太后的遗腹子胎位不正,他们没把握,女人家生孩子本就是一脚迈进鬼门关,更何况太后年纪在哪儿。
我还不知有没有命出宫呢,谢谢公子美意。”
她盈盈万福,右手拿出手帕遮面,左手冲着阴暗处埋伏的太监比量一个撤的手势,然后一拧身子,娇怯怯跑出竹林。
进了门,辛夷冲着福公公一扬下巴吩咐:“知道回宫怎么说吧?”
福公公陪着笑说:“主子提醒皇上,孟家有鬼,怕是伙同三爷要作祟。”
辛夷拍拍他肩膀说:“只说你偷听到的,你主子被孟公子吓着了。”
福公公磕头道谢:“跟着伺候主子是奴才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辛夷伸个懒腰,指着马厩说:“快去领赏吧。”
福公公纳闷地说:“宫城下钥了,也不是着急的事儿,奴才可以明儿个去。”
辛夷直接把他推到马厩说:“你急着去,才是你重视,让你来这儿不就是给皇上充当耳朵和眼睛吗?”
福公公屁颠屁颠骑马跑了,辛夷沿着回廊往后院小厨房去。
辛府不管她那便宜老爹送来的下人的饭食,辛梦只能自己煮点简单的东西吃。
至于怕她逃跑的护院们,只能街上随便买个烧饼对付。
还得给他们的五姑娘送米送柴,恐怕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饿死在内院儿。
小厨房热气蒸腾,辛梦吃力的提着一大木桶水出来,迎头遇上辛夷就是一慌。
连忙福身甜甜叫着:“四姐姐安好。”
辛夷笑嘻嘻应了句:“妹妹安好!”上前一步提鼻子嗅嗅。
辛梦红着脸说:“妹妹的脂粉都在家了,用了些姐姐的,都是亲姐妹,姐姐应该不介意吧。”
辛夷又往前走了一步,继续在她身上嗅嗅,拉着她的手一并到了院里,让小子门去通知父亲领着嬷嬷们先来替二太太搬运东西。
辛夷有一句没一句和辛梦胡扯,看着辛连赦果然领着太太和嬷嬷进了内院,她笑盈盈拉着辛梦说:“这些日子住得可还惯?做姐姐的一直在宫里都没陪你会子,要搬走给你选几件衣料带上裁裙子。”
辛梦尴尬的笑,刚烧得的热水渐渐变凉,这四姐姐今儿个怎么话这么多?
辛夷的库房早被皇帝堆了不少绫罗绸缎,她领着辛梦和大太太以及大太太带来的嬷嬷一并进了库房,随便拿了六匹蟒缎送给太太,喜得她眉开眼笑。
又给辛梦挑了两匹大红锦缎,让嬷嬷替她量身看看怎么裁合适。
她又命太监们把东南角那一摞缎子都给二太太带回去做鞋面儿打发时间。
太太气得咬牙说:“也不怕把你姨娘的眼睛累花。”
辛夷摸着料子低头看自己脚尖儿,尽量压低声音显得柔弱才说:“我妈给我做的鞋,太后看了都夸她手巧,这些料子都是内务府赏下的,我妈的手艺才不玷污了它们。”
太太气得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忍不住往掌心抠。
她打压了一辈子的小老婆竟然越过了她去。
她才得六匹缎子,小老婆竟然拿一堆?这是不把她放眼里。
辛连赦连忙扯太太,恐怕她得罪了皇帝的新宠。
嘴上说着:“你自管在宫里安心伺候皇上,你妈在家里不会委屈。”
太太生硬地问:“哪里来的妈?你知道姥姥家在哪儿不?”
辛连赦扯扯太太的衣袖说:“二太太毕竟是生母,同你叫娘,和她叫妈也是人之常情。”
太太恼羞成怒怼道:“就算你上了高台盘,也得知道嫡庶尊卑有别。
今个儿母亲教你个乖,名门淑女伺候君上,不光侍寝前要沐浴。
别光想着多留着一刻龙精早日母凭子贵,侍寝后连澡都不洗。
弄得满屋子什么味儿,没得丢了我们清白人家的脸。”
辛连赦本是地道的酒色之徒,这会儿老脸都红透了,尴尬地说:“梦儿还没出阁,太太理应避着点儿梦儿。”
刚才按照辛夷吩咐,给辛梦比量缎子的嬷嬷满脸尴尬,太太忽然觉出不对,大耳光直接呼到辛梦的脸上骂道:“下作的的小娼妇,你竟然敢偷人,狐狸精养下的贱种果然是狐狸精,你那不要脸的娘就是趁着我回娘家勾搭上了你爹,你偷的是哪家的汉子?”
太太出身暴富之家可目不识丁,这会儿大嘴巴不要钱一般扇到辛梦脸上,嘴里各种问候辛梦的生母杜姨娘,以及杜姨娘的生母的所有隐私部位。
辛梦虽然不是什么有骨气的,可太太并不关心奸夫是谁,只是得着由头往死里锤她而已。
辛梦被打的顺嘴角滴血,披头散发连哭带喊,一会儿叫着太太为了监视辛夷把她丢这儿不管,被匪徒欺负了,一会儿哭着嫡母从没把子女当人,除了嫡出的辛萍,哪个不是过得不如狗。
辛连赦气得跺脚逼问哪个王八蛋,辛夷无辜地指着自己下人住处介绍:“我这儿都是太监。老爷还是带家里问吧,给他们听见仔细圣上治老爷治家无方的罪。”
辛连赦早都气糊涂了,一把捂住辛梦的嘴,也顾不上搬运缎子急匆匆告辞。
太太恋恋不舍看了一眼刚才辛夷说要给她的六匹蟒缎,见辛夷若无其事的四下打量,只得跟上老爷一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