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苏苏苏苏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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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耀汉当上了急救医后，几乎无缝切换了这个忙碌到连呼吸都争分夺秒的工作。
今次送来医院的病人是车祸伤，左腿粉碎性骨折，软组织多处挫伤，但是意外的是对方神志清醒，能够回答出基本问题。
甚至能向医生交代联系人和联络号码。
“我出门没带手机。”叫做宋殊鸣的年轻女性抬手遮住了双眼，灯太亮了，“我不想打麻药。”
“别任性。不打麻药会疼死。”
“我讨厌这个。”
任性的女性。
家属很快赶来了。
“我是宋殊鸣的婶婶，我家的殊鸣……”陪同这位伤心欲绝的女性一起前来的是沉默不语的年轻男性。
青年沉默的过于安静，但是成耀汉却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被他的双眼吓到了。
这是反社会人格的人才会有的双眼。没有任何感情，空无一物的眼睛。
“振宇，我家的殊鸣……”婶婶伤心欲绝。
“按照姐姐的要求，我给紧急联络人发了消息。”叫做振宇的年轻人说话的语气也很平静。
成耀汉走出了抢救室。
“手术成功。”
紧急联络人也从办公地点赶到了。
对方的衣着打扮，还有被放在口袋里的出入证一角。
（检察官。）
“是肇事逃逸。”宋殊鸣对着前来调查的警员提供着内容。
“交通事故肇事逃逸吗？”黄始木在一开始觉得这就是普通的肇事逃逸案，“调查一下闭路电视的监控录像记录……”
分工明确，先到交通局取证的李正文检察官却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监控摄像头是坏的？”
“是的，非常抱歉，昨晚的暴雨造成的损坏，所以监控录像坏了。”
金振宇看着监控摄像头本来所处的位置。
地上有粉碎的碎屑。
不是被暴雨破坏的，是被打下来的。
“监控录像被人为消除了。”结论只有一个。
这不是警察能对付的对手了。
直接换成检察官了。
“我培养了两个检察官不是用来查这种交通事故案的。”宋殊鸣非常感激自己的保险买对了，现在索赔也很顺利。
住得起单人病房，吃得起营养品。
唯一的问题是左脚上的石膏起码要两个月才能拆。
行动不便。
金振宇在一边低头削着苹果。
他削苹果皮的技术太烂了，苹果肉练皮一起切下来了许多。
“走吧走吧。”
“姐姐，”李正文换了个沟通方式，“你记得是什么车型吗？”
“那种很贵的车？”
“感觉上？”
“是的，感觉上是很贵的车。”
“车牌号记得吗？”
“不，不记得了。”
“……姐姐，你不是想私下里复仇吧？”
宋殊鸣看向了窗外。
“那个臭小子把我撞了后刹车都没踩，扬长而去，像是碾死虫子一样不在意。气死我了。……现在的我也想干类似的事情。”
“比如说？”
“比如说把他家公司从股市上打下去暴跌到停牌退市，体验一下被钱碾过去这种感觉……”
“车牌号？”
宋殊鸣说出了车牌号。
金振宇又拿起了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第二个成品就好多了。
“我知道了。”李正文拿到了车牌号，找上了门。
有钱人家的社长交出来的替罪羊是司机。
拿不到决定性证据的检察官是否要就此起诉，把替罪羊送进监狱结束这起案子？
“我要用自己的办法了。”宋殊鸣对李正文说，“我会做得很彻底，因为不知道恰到好处的地方在哪里，记得提醒我。”
李正文只是说：“再我给一天时间吧。”
宋殊鸣却说：“不行，现在开盘了。”
她敲下了回车键。
李正文只能看准时机喊停。
一旁的金振宇对此漠不关心，既不关心股票跌了多少，也不关心正义是否被伸张。
他只知道宋殊鸣想要亲自报仇。
那自己就不能动手。
金振宇把垃圾扔到了医院的垃圾箱里，之后离开了。
成耀汉对于这名一眼就看穿的反社会人格非常关注。
不关注也不行。
他看了一眼对方从病房丢出来的垃圾。
苹果皮削的非常完整。
但是有点问题。
四下无人，成耀汉医生戴上手套，翻起了垃圾箱。
削好的苹果皮被压断了，不是被刀削断的。
整个苹果皮被削的非常完整，刀的速度非常平滑，没有停滞的痕迹。
非常完美。
是用刀的高手。
但是和另外一条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两条苹果皮削皮的方向是反的。
是右利手和左利手的差别。
有两个用刀的高手，其中更厉害的那个人，是真正的天才。
用刀的天才。
尤其是第一刀，刀尖向上的角度和普通人不同。
那是杀人的技术。
那个宋殊鸣患者，到底是什么人？
作为抢救宋殊鸣的医生，成耀汉进病房也是理所当然的。
金振宇不在，只有宋殊鸣一个人。
“啊成医生。”宋殊鸣停下了继续观察股市的工作，“来聊聊吧。”
她身边的置物柜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放的井井有条，超过了整齐的程度，像是强迫症的行动了。
“我不擅长整理东西。”宋殊鸣注意到了成耀汉的视线，特意解释，“有个擅长整理的弟弟真是太好了。”
这已经不是擅长整理或者是强迫症的范畴了，应该是极端的强迫症。
也许只是单纯的强迫症。也许，是另外一种可能。
“成医生，很高兴是你为我动的手术。”宋殊鸣点开了网页，把猎头者杀人犯的年度特辑的新闻页面转给他看，她又把电脑转了回去，“我这点是真心的。”
（她知道了什么？到底知道多少？）
“宋小姐，麻药的效果已经过去了，如果你觉得痛的受不了，可以呼叫护士，给你提供止痛的药剂。”
“我讨厌那个。”宋殊鸣一口回绝，“但是，真的好痛。”
“如果你觉得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呼叫护士。”
“成医生，你知道世界上反社会人格变态最多的地方在哪里吗？”
“哪里？”
仿佛图穷匕现。
“华尔街。”
“？”
成耀汉瞬间的茫然换来了宋殊鸣的大笑。
“吓到了吗？”
成耀汉已经记下了宋殊鸣的住址，既然如此，转身就走。
成耀汉走出病房后，在走廊上遇到了金振宇。
“成耀汉医生，”沉默寡言的男青年叫住了成耀汉，“不是流浪者却会在垃圾桶里翻别人丢掉的东西，一种是精神变态，一种是记者，你是哪一种？”
“什么？”
“姐姐给你讲了华尔街的那个故事吗？”
“所以？”
“华尔街里里反社会人格的变态也不是100%，那么，你是吗？”
成耀汉没有理睬这个话题。
但是无法阻止的思考是宋殊鸣身边到底怎么回事。
也许能找到那个……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找什么。
金振宇进屋后，宋殊鸣对他笑了笑。
“疼死了。”她抓住金振宇的手，用力握紧了他的手。
“好疼。”
“止痛药。”
“我不要。”宋殊鸣说完，问到，“看会电视吧。”
金振宇打开了电视，上面正在放关于竞选总统候选人的新闻。
“这种高危行业怎么还有人去干……”
宋殊鸣觉得骂总统爽多了。
比止疼药给劲。
“振宇，”宋殊鸣对着从小一起长大，自己看顾照顾长大的弟弟说，“比起一千个穷人的一千块，我更想要一个有钱人的一亿元。”
“姐姐做什么都是对的。”金振宇无条件无底线无理由的敬仰着宋殊鸣。
教堂的上帝没能救他，没能救妈妈，救他们的人是宋殊鸣，给予医疗援助的是宋殊鸣。
她是世界上唯一值得信赖，无所不能的人。
“我气消了。”宋殊鸣说，“就这样吧。我准备更加随心所欲一点的花钱了。”
没钱和没命哪个比较惨呢？
反正宋殊鸣已经帮对方做出了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苏苏苏苏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