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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一根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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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宁侧着身子,刚刚吴司医处理伤口的时候只是用刀扯开了周边一小圈的衣服。
曹芷和婢子合力用剪刀把段思宁的衣裳全部剪开了,衣裳上血迹斑斑,她又用布巾把段思宁身上的干涸的血迹擦干净,娇俏的小脸露出傲娇的表情,一副她是这天底下最善良最可爱的姑娘。
荀子安和曹洪往乐弋楼的方向走去,段思宁的事还需要跟鸨母交待一声,别出了什么乱子,“表弟,我有预感,他们今晚便要动手。”
“嗯,等会回刑部候着。”
“哟,是荀公子啊,真巧了,裴公子也在这里。”鸨母陪着笑,“对了,思宁没有与你一起回来吗?”
裴炎自从寺庙一别,期间未再来过乐弋楼,其中是有缘由的。
他的妻子,也就是礼部颜侍郎的女儿自那日回去之后,便耍起了性子,一改往日端庄贤惠的模样,“你要是再敢去找乐弋楼那个狐媚子,我就立刻回娘家。”
“之前下人们私下里说谈,我也不当回事,可如今你尽在我眼皮底下与那妖女眉来眼去,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妻子吗?”颜竹月伤心不已,“你倒是说说,你是不是对她动真心了?”
裴炎苍白到病态的脸上毫无波澜,他淡淡地道:“没有,我未对她动过真心,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颜竹月十分怀疑道:“那日你还说送与她耳环了,自我嫁与你这几年来,你可有曾送过我些物什?”她收拾着自己的行囊,负气离开了裴家回到了娘家,愣裴炎如何劝慰都没劝住。
回到娘家的颜竹月向她阿爹阿娘倾倒了苦水,她阿娘道:“男人啊都是这个样子,外面的女人再厉害也比不上你这个妻子的,你啊,尽早给裴家生个孩子,那才是正事。”
颜竹月的心思,裴炎看得透彻的很,他先是买了些礼物送给岳父岳母,又好好地道了个歉,带着她去挑喜欢的东西,最后好好温存了一番,颜竹月的气就消了大半,对于裴炎去青楼的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了。
裴炎与颜竹月是两家联姻,他与她的感情与乐弋楼的姑娘们的打情骂俏其实没多大区别,他本就是冷情之人,只是有的人适合娶回家,有的人不适合罢了。
“刚刚出了些意外,段姑娘现在在我府上,等她好些了,我会把她送回来。”荀子安瞥了一眼裴炎,又道:“我正想找个机会与裴公子说,我已经花了钱把段姑娘包了下来,以后裴公子请另寻其他佳人吧。”
裴炎幽幽地说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让段姑娘自己选择吧。”荀子安眼里的自信都快要溢出了。
“你以为段姑娘是真的喜欢你吗?”她不过是喜欢你的钱,喜欢你的身份罢了!”裴炎轻笑出口。
裴炎以为荀子安会发怒,没想到荀子安笑得比他还厉害,“无论她喜欢我的什么,我都会给她。”
见两人之间你一言我一语,充满了火药味,鸨母赶紧出来圆场,“荀公子,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安心了,思宁这丫头却是惹人喜爱。”
“裴公子,我们这里漂亮姑娘多的狠,随你挑,诺,知秋还有棉如姑娘,都不比思宁差的,这人啊总算要换换口味的。”鸨母热情地介绍着。
知秋和棉如仗着自己在排行榜上,挑剔得紧,像裴公子这样相貌堂堂,出手大方的,姑娘们也都愿意着。
裴炎摇着头拒绝了鸨母的建议:“上些好酒吧。”
“表弟,什么情况啊?听起来像是你夺人所好了!”
“对,你刚刚说的属实。”
“我就说这段姑娘不是什么好人,见异思迁!表弟你一定要慎重考虑啊,亏姑父还同意了你娶她为妾呢。”曹洪十分为他这个表弟担忧,他这个表弟看上去机敏,对感情却一窍不通,被着了道还不知。
哼,这段思宁手段可真高明,苦肉计使得好!
“你说什么?我阿爹让我去段思宁做妾?”
曹洪不停腹诽段思宁,“是啊,姑父这么说的,谁让段思宁救了你一命呢!”
“谁说我愿意娶她做妾了。”醇厚绵绵的酒入口,从舌尖滑入喉咙,荀子安一口饮尽,又斟上了满满一杯。
曹洪别提有多开心了,他表弟总算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总算看穿了段思宁的真面目,但是荀子安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咂舌。
“我要娶她为妻,让她堂堂正正地做我妻子。”
“......”
荀子安和曹洪没过一会儿就走了,他们需要早点回刑部候着。
云水清坐到了裴炎那一桌,“裴公子,你今日又来了,上次我与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她压低着声音。
“你是笃定我离不开段思宁?”裴炎直视着云水清。
“水清眼拙,但裴公子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段思宁之与您肯定是特别的。”
“何出此言?”
“女人的直觉,裴公子您再考虑考虑吧。”云水清起身离开。
好几柱香都过去了,都不见有人来,曹洪已经困得不行,连连打着哈气,“可能,他们今晚不会来了。”
“荀公子,曹公子,外面有人打架。”通报的人低着头。
荀子安和曹洪快速走出,荀子安回头看了一眼。
那通报的人见他们走远,迅速找到了两个骗子被关的监牢,两枚飞镖从指尖射出。
“姑娘好手艺。”曹洪拍着手从门口过来。
荀子安马上命人把女骗子捉住了,侍卫们押着刚刚在外面闹事的男骗子往里走。
“老大。”男骗子大喊一声。
凤小雨挣扎着,“可恶,不过你们别高兴太早,其余两人已经被我所杀,我和阿河绝不会吐露任何事。”
“是吗,那你再仔细看清楚了,那两个并非是你们的同伙。”荀子安道。
凤小雨气极,“我们只是骗了些银子,又如何。”
荀子安脸色阴沉沉地,“你还伤了一个女人。”
“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只要你说出你们幕后之人,我便放你们出去,我们在你们两个同伙身上并未问出什么,只是引诱你们过来的陷阱。”这伙人这么猖狂,背后肯定有人撑着。
凤小雨和那位叫阿河的人企图咬舌自尽,却被曹洪用袜子塞住了嘴巴,“呵呵,不好意思,情况紧急,只好用袜子了。”
荀子安白了一眼曹洪,嫌弃地用手挡住了鼻子,“表哥,还是换样东西吧。”
第二天,武正和武浩拿着凤小雨的画像开始打听,很快就打听到了一些信息。
这四人住在城南的一所旧屋子里,有人见过画中的女人进进出出。
荀子安和曹洪立刻前往那所旧屋子,确实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他们翻遍了整个屋子,可也没有找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曹洪摊了摊手,“这群人倒是挺小心谨慎的啊。”
两人不甘心,又重新搜查了一遍,荀子安在桌上的首饰盒里发现了一根簪子,看起来有几分眼熟的簪子。
“表弟,你拿着那根簪子做什么?估摸着也是这女人从别人身上骗来的吧。”
荀子安陷入回忆,他确确实实在看到过这支簪子,对了,是段思宁,她戴过一模一样地簪子,只要段思宁醒了,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走吧,表哥,不需要找了。”荀子安定了定神道。
“表弟,你知道是谁了?”
“嗯,等段思宁醒来,一切皆会明了的。”
段思宁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不再觉得疼痛,梦里面有一束光,光的后面似乎就是她的父皇母后,她一步一步走近,却好像被人拉住了手,有人不舍得她走,她不忍心放开那只拉着她的手。
而后,她猛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这里是哪里,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背上的疼痛感传来,婢子发现她醒了过来,忙去通知了荀父荀母还有住在荀家的曹芷姑娘。
曹芷第一个赶到,兴冲冲道:“你总算醒了啊,不枉我帮你擦洗了身子,对了,我的身姿比你好看许多,我婀娜多姿,你就一般般吧。”
“......”
“谢谢曹姑娘,这里是哪里?”
“荀府啊,也好,你先熟悉熟悉这里,以后你嫁了过来就不会大惊小怪了,这荀府可不是乐弋楼能比的。”
“小芷说的是,段姑娘救了小儿一命,为父感激不已,我已经打算好了,让小儿娶你为妾。”荀父和荀母走了进来,荀父的脸上笑眯眯的,荀母则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段思宁的脑子有点混乱,这才多久时间啊,他们都已经盘算好了让她给荀子安当小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