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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聊到睡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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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霖的神经刚刚绷起来,台词还没编好呢,薛越就摆了摆手。“别紧张,不想说就算了。”
“自作聪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紧张了?”钟霖没好气的说。被人看穿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被一个看起来气质接近二哈的人看穿。
薛越打了个哈欠,把剩下的可乐倒进嘴里。主动岔开了话题。“说真的,你用弃考去引起你爸重视,我觉得这办法不太靠谱。”
“怎么说?”钟霖问。
薛越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靠,脑袋枕着胳膊,向她竖起三根手指:“有三点。第一,你想弃考然后被分到普通班这条路基本就走不通。你想想看,你一直是年级第一,就算弃考老师也会帮你争取到补考机会,逼你留在一班。”
钟霖:“嗯。第二呢?”
“第二嘛,我是过来人。可以提醒你,用这种方法引起你爸重视,你爸的反馈可能不是你想要的。”薛越说着说着,还咂摸出点同病相怜的味道来。觉得钟霖到底还是小孩子,再怎么聪明冷静还是想要父母的关注和爱。
“嗯,继续。”钟霖面无表情,抬起眼皮看他。
薛越本来是本着开导小朋友的心态跟钟霖讲话的,结果被她这么一看,顿时有种他在跟上级汇报的工作的感觉。莫名的让人不爽。
“当然啦,我觉得你要是铁了心非要去普通班,肯定已经想好了各种办法。但是,不是我龌蹉啊,你爸还年轻,你这么乱折腾小心他一生气给你搞一弟弟出来,直接剥夺你继承权。”薛越觉得自己简直是把利害关系掰开了揉碎了讲,可钟霖这个一心叛逆的少女似乎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脸漫不经心的玩着瓶子,也不知道脑子里在琢磨啥。
薛越也不清楚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又鬼使神差的补了一句:“你又不是为了你爸学习,你得为自己负责。”说完才发现,这不是老师们教育他的台词么。
果然,钟霖一听就似笑非笑的嘲讽他:“你还知道要为自己负责啊。难得。”
……薛越也是心累。毕竟不学无术了十几二十年,突然宣扬起主流价值观来,别说钟霖听了要讽刺他,他自己说完都觉得别扭。
薛越不知道,他刚才随口一说,还真说中了一件事:钟长健并不只有钟霖一个孩子。不过钟长健把私生子的消息隐藏得很好,钟霖直到大学毕业才得知她还有一个比她小十几岁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薛越真的是无意中说中的吗?钟霖垂着眼帘,心思转得飞快。不得不说,薛越刚才的言行跟她记忆里实在差别有点大。她能够重生,谁能保证薛越不是呢?这个念头叫钟霖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望向薛越。
一望之下,才绷紧了神经立马就松弛了。薛越前一分钟还在跟她高谈阔论好好学习对自己负责的事,下一分钟居然就已经彻底睡着了?这人脑子到底是个什么结构?钟霖不可置信的看着瞬间入睡的薛越,她一直以为这种秒睡的技能只有心里没存事婴幼儿才有。
“喂,薛越?”钟霖试着喊他。没反应。她只好推了他一把:“起来,要睡回房睡。”
薛越砸砸嘴,反手拍开她。
还睡得挺香。钟霖简直无语,站起来抓着他肩膀使劲晃了晃:“醒醒,别在这里睡。”
“睡觉了,别闹啊……”薛越仍然没睁眼,迷迷瞪瞪的说着抓着钟霖的手把她往怀里一扯。跟着一个翻身扑倒在沙发上,顺带将钟霖压在下面。亏得他家沙发够宽,两人才没有摔下去。
钟霖被他压得动弹不得,感觉到他喷在耳边的呼吸全身都僵了。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跟异性这么亲近过,脑子一下子宕机了。“薛越,你最好现在马上醒过来。”大脑恢复运转以后
钟霖咬牙切齿在薛越耳朵边上说出这句话。
不知道是觉得手感不对还是出于动物对杀气本能的敏感,刚才还睡得迷糊的薛越忽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少女白皙的脖颈和散落在颈肩的乌黑发丝。
卧槽!薛越脑子里顿时警铃大震,跟触了电似的弹起来,缩到沙发一角。刚才发生了什么?薛越抱着头惊恐的想着,他刚才迷迷糊糊的时候以为自己还是成年人,正抱着哪个相好睡觉,怎么一醒来怀里的人居然是钟霖!完了完了……他刚才到底干了什么?完全没记忆了!
钟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脸色铁青的站起来往卧室走。薛越马上狗腿的跟在她后面,等她开房门的时候,就听那人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刚才有没有……”
“闭嘴。”钟霖头也没回的进房间,砰的一下把门关死了。
薛越鬼使神差的在客房门口站了半天,才神不守舍的回到自己卧室。几分钟之前还排山倒海的困意因为这个意外跑得连个影子都不剩。
妈呀!他居然抱了钟霖!薛越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刚才搂着她腰的手。好像挺细的……感觉一只手都能掐过来……薛越回忆着睡得迷糊时的一丁点记忆,可耻的荡漾了一下。
“啪!”他清醒过来以后马上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太禽兽了!居然肖想未成年人!还是很有道德底线的薛越唾弃自己。但是越唾弃,刚才抱着钟霖时的感觉就越清晰,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愣是睡不着了。
最后,他不得已,祭出了催眠的终极武器——英语听力音频,并很快在天书般的鸟语里找到了上课睡觉的感觉,终于在天亮之前睡着了。
有了英语的陪伴,薛越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香甜,直到被一声踹门的巨响惊醒。薛越没等睁眼就被人从被子里拖了出来,头顶还挨了个结结实实的爆栗。
“你个熊玩意欠削吧!不去考试窝在家里睡觉!”他老爹暴怒的声音在头顶炸响。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的薛越茫然的睁开眼睛,发现他床前居然站着三个人:他爹薛丰收,班主任林老师还有接送他上学的司机。
这是什么阵仗?薛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揉着他爹狠揍的地方问他们:“你们怎么都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薛丰收简直想把这个丢脸的儿子给塞回去重造。“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今天期末考试你是不是都忘了?”
槽!还真忘了!薛越瞥了眼墙上已经指向十点的挂钟,终于想起来他现在还是个高一的学生,还有期末考试这座大山压在身上。想起来重生当天就发誓要发愤图强的事,薛越麻溜的从床上蹦了下来。
才蹦下地忽然又想到一件更加糟糕的事,钟霖呢?昨晚大家都睡得晚,她不会也还没醒吧……不不不,钟霖那个精力充沛的怪胎不会睡这么久,应该早走人了。薛越自我安慰着,冷不丁听到班主任的声音:“刚才进门我看到鞋架上有钟霖的鞋子……她跟你在一起?”
不是吧!薛越一惊,钟霖还没走?这可有嘴都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