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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11.

      四月和三千是在准备回去的时候碰到那群人的。

      褚白虽然实力不强,但懂得很多,也是个极有耐心的人。
      见四月有兴趣,他也不催促,只是一次次跟她反复讲述,教她练习。
      相较之下,三千对此就显得兴致缺缺,待四月叫他时才随意地摸两下鱼,到后来四月也随他去了。

      四月难得对一样事产生兴趣,待回过神来时天已经快黑了,这才匆忙要赶回去。
      结果赶得急又不熟悉,三人一时走岔了路,途中碰上一群人,正欣喜可问路,但那些人的敌意却叫三人有了不妙的预感。

      “哟,新人吗。”为首的男人拎着一把弯刀,看着三人恶意地笑,“真巧,这就送上门来了——”

      “你们是谁?”四月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真是没礼貌的小鬼啊,该叫我们前辈才是。”
      男人身边大约有十来个人,都是男人,三十岁上下的样子,他们似乎对于自己的人数很有信心。
      “竟然还有个女人吗,真是可惜,到哪里不好非要到这种地方来,可惜可惜,要是别的地方……”
      男人们瞟了四月一眼,面带垂涎,但又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也到此为止了,就让前辈们来送你们一程吧。”

      说着男人举起了刀,猛地向四月砍过去。

      四月瞳孔猛缩,在身体本能地反应过来之前,三千已经一脚将她踢到一边,自己挡到了她面前。

      “三千!”起身抬头见到这一幕的四月惊叫。

      “砰——”
      一声巨响,三千被大刀的力量砸到了后面的树干上,他低垂着头从树干上滑落下来,眼镜都落到一边。

      “我……没……事……”三千艰难地挤出了三个字。
      然后一甩手,一把匕首的碎片被他丢掉了一边,只剩一片刀尖留在他手中。

      “那是——”四月微怔,“小幸给你的?”

      “嗯。”三千简单地应了一声,伸出空余的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四月,小心一点。”

      “小心,他们是「狩猎者」——”褚白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压低了声音提醒四月,“尽量抓住机会快跑,现在的我们没有办法……”

      “「狩猎者」是什么。”四月的语气冷了下来。

      “我也是听说的——是学院里的成员组成的组织的统称,据说会专门在排位赛或者复试开始之前狩猎新人,以减少自己被淘汰的概率……”
      褚白一边解释,一边警惕地看着那群男人,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

      “那就是说,是未来的对手了?”四月接道。

      “谈未来太早了,小鬼们!”男人们大笑道,“怎么,遗言说完了吗?”
      “你们这些小鬼,太天真了,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啊,还当这里过家家吗。”
      “或许你们很有潜力,不过在真正成长起来之前,潜力不过就是放屁——我们也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
      “就让前辈们教你们最后一堂课吧——这里是怎样可怕的地方,以及,你们有多么弱小。”

      闻言褚白脸色微变,抵着掌心的五指也忍不住用力。

      “我管你狩猎者是什么——前辈也好,新人也好,竟然敢伤害三千,绝对不可饶恕——”
      四月敛去往日生动活泼的表情,目光中都带着冷意,她抬头看着那些人,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四月——”褚白低声叫她,“别乱来——我们不可能……”

      “小鬼很嚣张嘛,还没那个小白脸看得清楚,放心,等会儿就轮到你了。”

      那群男人还说了什么话,四月都没有再听得进去,脑海只是在重复着一句话——
      他们伤害了三千。
      她感觉自己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这让她无法再理智地思考任何问题,包括自己能不能打得过眼前的这十数人。

      “小鬼,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前辈再教你一句话——在这个地方,最没有用的东西,就是自信。”
      为首的男人话音落下的同时,再度往四月挥下刀。
      “看这次还有谁能来救你——”男人冷笑着。

      一刀挥下。

      “四月!”褚白惊叫。

      在那瞬间,四月往侧方闪避,矮身回转,直接用拳头挥向了男人。
      几乎是在同时,一道破空声从后方传来。

      “铛——”
      一把黑鞘的唐刀笔直地插/在男人面前,弯刀砸在刀鞘上,瞬间碎成了两段。
      四月的拳头也砸到了男人的下巴上,一拳便将他砸向了后面树上。

      随着而来的还有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那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反派死于话多’啊?”
      乔黎从树上跃下,正好落到三千身边,她侧头看了他一眼,微怔,然后扬起嘴角。
      “哟,这个眼神——很不错嘛……”

      “这家伙哪里冒出来的……”对面的人群也一惊,想要围攻四月的动作也一顿。

      “四月——四月——”乔黎连叫了两声,都没叫醒四月,她叹了口气,低头看了三千一眼,道,“你叫一下呗,该回家了啊。”

      “谢谢乔黎姐特地出来找我们。”
      三千摸索着眼镜带上,抬头朝乔黎露出一个宽慰的笑,似乎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丢掉了手上的刀尖碎片,然后才摇摇晃晃地扶着树站起身,叫了一声“四月”。

      四月几乎瞬间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三千,你没事吧?”确认完三千的情况,四月才后知后觉地看到了乔黎,“诶,大姐头?!你怎么也来了?小幸呢?”

      “不用找了。她在家补觉呢。我一个人来找你们的。”乔黎摊了摊手,没打算多解释,只是道,“刚来一会儿,你们把我当空气就好了。”

      虽然乔黎这么说,但显然没有人真的能把她当做空气,尤其是对面的那群男人。

      “哪里来的碍事的家伙!”
      被四月揍了一拳的男人实际并无大碍,他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一抹脸,朝同伴招手。
      “真是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一块上,我要将这个臭小鬼大卸八块——”

      在一片十分有气势的应和声中,也有几个气弱的声音。
      “大哥……”有人犹豫地叫了一声,却被淹没在其他人的狠话中。

      “四月,三千,到后面去。”
      乔黎慢慢踱步上前,走到自己的刀前。
      “几个杂碎而已,虽然我觉得你们自己处理也没有问题,不过现在赶时间——”

      “哼,不过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口气倒挺大……今天就让前辈教你们学学做人。”领头人怒道。

      “大哥!”旁边有人拉他的袖子。

      “什么事?!有屁快放!”领头人转头怒道,“没看到我正要教训他们吗?”

      “那个那个!”那人用目光偷瞄着那把黑鞘的刀示意,压低了声音提醒道,“看那个!”

      “你想要那把刀?”领头人眉头一皱,“就这点小事就磨磨唧唧,跟娘们儿似的!没问题,那刀就赏你了!”

      “不是啊!”那人急道。
      一看领头人已经要冲上去了,他拉也拉不住,一时情急只能大吼。
      “那是乔黎啊!那把刀是乔黎的啊!那个第一!你们不要命了吗!”

      “哗啦啦——”
      那人话音未落,同伴便已经撞做了一团。

      “什么?那个一号?”
      “要不要快点逃命啊大哥!”
      “我靠,这几个小鬼有这么大的靠山,不早说!真是踢到铁板了!”
      “真的假的,那个第一竟然是个女人?看起来只是个小鬼而已啊。”
      “不,比起那个,我们还是先逃命吧……”

      “你有没有搞错!”领头人也急停下来,扭头冲说话的人大吼,“前十怎么可能到这里来!就那几个小鬼而已……”

      “哦,那个我可以解释一下——我是来找人的。”乔黎举手解释道,“就是你们堵的这几个。”

      对面的人瞬间噤声,连领头人都大气不敢出,额头冷汗直冒。

      “那个……这就是个误会,我们没想到这几个小……啊,不是,这几个人与您有关系,都是误会……”
      一阵沉默之后,领头的人硬着头皮开口了,他弯下腰,几乎与地平。
      “这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看您大人有大量,我们这些人也不容易,何况您与复试的事也没什么关系,日后我们一定避着走……”

      “不知道啊。”乔黎慢悠悠道,一边说一边拔出了刀鞘,放在手中掂了掂,“那现在就全部都给我记好了——”
      “锵”一声轻响,乔黎手中的刀出鞘了半截,她放缓了声音。
      “四月和三千,都是我罩着的。千里追杀这种事我不是没做过,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还有你们的主子。”
      “要是想试探我的底线,那倒没有必要,不过就是这几个人而已。”

      “我们没有什么主……”领头人下意识辩驳道。

      “有没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乔黎打断了他,“别的关系也随意,总之,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锵”一声,乔黎又收回了刀。
      “今天正好赶时间,你们可以滚了。”

      “是。”领头人一句话不敢多说,心惊胆跳地直起身。
      其他人闻言也如蒙大赦,一个个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好了,吓跑了。”乔黎转身,恢复了懒散的调子,“我们也走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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