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龙佑离

34、第三十四章

　　事发的第二天，谣言已经蔓延开来，有很多人都说卓东来已经疯了，因为他杀了他的徒弟郭青，与司马超群决裂，甚至将司马超群赶出了大镖局，当然也有人说他只是露出了本性，终于开始抢夺大镖局总镖头的位置了。小妖自然不在乎那些谣言，她知道卓东来并不想当大镖局的总镖头，但她也没有说什么，仍然留在房间里跟游所为喝着茶，他们俩已经喝了两天的茶了，连黄眉看着都无聊得要睡着了。

　　终于到了第三天的早上，卓东来找到了小妖，此时游所为和黄眉都还没有过来，而小妖则刚刚泡好了今天的第一壶茶。

　　“你来了。”小妖看了他一眼，然后为他倒茶。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卓东来也不绕弯子，直接坐在她对面，他知道她这两天都没有出门，每天住在她隔壁的游所为和黄眉都会到她的房间里来喝茶，他也知道她其实在等，等他的决定。

　　“事情也总该有个了结吧，对你而言，对我而言，对他而言，也都该有个了结吧。”小妖闻着茶香，然后喝了口茶，“这样纠纠缠缠，拖拖拉拉的，很没意思吧。”

　　卓东来喝了口茶，抬眼看小妖：“小妖，这世上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很少，对于过去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至于将来，也许因为我的介入，会变得有些不同。”小妖认真的看着卓东来，“现在，我在等你的决定。”

　　“我的决定？”卓东来轻哼，“小妖，我想知道，我跟司马的关系是因为你的介入而改变的吗？”

　　“不是，我并没有去改变这一切，这是吴婉的计划，我只是没有去阻止她罢了。”小妖承认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卓东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吴婉没有死？”

　　“她还活着。”小妖点头。

　　“难道一个女人真的能把另外一个女人扮成自己吗？”卓东来皱眉，其实他已经知道了答案，“真的能瞒过她的丈夫吗？”

　　“如果她还活着，当然不可能，但如果她死了……”后面的话还用她来说吗？

　　“是啊，如果她死了，尤其是死了几天以后，那么情况就会大不相同了，”卓东来点头，他本来就是这方面的行家，“一个人死了几天之后，肌肉就会扭曲僵硬，容貌本来就会变，如果是被吊死的，当然容貌会被改变得更多，更可怕，无论任何人都会被瞒过去的……”就连他都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是不想、不敢去注意看那个人。

　　“一个人回家时，骤然发现他的妻子和儿女都已经惨死的时候，他对任何事情都不会看得太清楚……”小妖说的是司马超群。

　　“你既然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卓东来瞪着她。

　　“也许我也想看着你跟司马超群决裂吧，吴婉只是做了一件我想做的事情而已。”小妖轻笑，笑得有些苦涩，“但是，如果你真的觉得很难过，很伤心，我可以让司马超群忘记与你决裂这件事，甚至可以让他感觉吴婉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这些都难不倒我。”但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因为她觉得卓东来只要跟司马超群在一起就不会有真正的幸福可言。

　　“小妖，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思想？

　　“我是小妖……”小妖第三次说出自己的道号，“你也可以叫我善缘妙法元君。”

　　卓东来微微皱眉，直觉这个名号不简单。

　　“我在天庭里没有神位。”何况现在天庭已经毁了，现在天上的那些神仙还都是她的晚辈，“算是个散仙吧。”

　　“哈，这世上竟然真的有神明的存在？”卓东来冷笑，“怪不得你一直都说你是看戏的，我们这些人在你眼中不过也就是一场戏罢了，所以你没有阻止吴婉假死，没有阻止我跟司马决裂，因为这只是一场戏，是不是？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你可以改变司马的记忆？你就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不好吗？”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小妖摇头，“即使是神，也无常掌控人心，我不喜欢那最后的结局，所以我想要改变。我只是想让你得到真正的幸福，我将未来的结局交给你来决定，无论你认为你的幸福该是什么样的，我都会支持你的选择。”

　　“无论我的决定是怎样的都可以吗？”卓东来问。

　　“没错。”小妖点头。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原来的结局是怎样的？”他想听听看，她不要的结局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是绝对不会让那样的结局发生的，”小妖看着他，眼神十分的坚定，“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因为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卓东来挑眉，“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小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杨戬的灵慧之魄。”

　　“那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你死了我就永远都没办法拿回来的东西。”这样也解释得通。

　　“你现在也可以要啊。”这就是卓东来不理解的地方，“你不是神仙吗？你甚至可以改变人的思想，我的意愿你也可以改变不是吗？”

　　“需要条件交换，以命易命。”而且你不幸福的话那东西根本不会回到杨戬身上。

　　卓东来看着她，眼神复杂，这个女人从出现开始就是一个迷，了解的越多，似乎越感觉她让人猜不透，最后他叹了口气：“跟我说说，如果你没有介入，我跟司马决裂之后，事情会如何发展，也许我会想出对你我都好的办法……”

　　那天，没有人知道卓东来与小妖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们谈了整整一天，之后小妖让游所为带着蝶舞和平儿去找朱猛，让黄眉去找司马超群，起点即是终点，小妖最初是在红花集出现的，最后一切也都将在红花集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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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卓东来与司马超群决裂后的第四天晚上，小妖就要用瞬间移动去红花集把吴婉抓出来了，而卓东来也要带着高渐飞同时起程前往红花集，不过他们是骑马过去。不过在此之前，小妖要先把真正的泪痕剑交出来，由卓东来他们带去红花集。

　　“这就是真正的泪痕剑？”卓东来抚摸着泪痕剑问道。

　　“是的。”小妖点头。

　　“小妖，你造假的技术比那些人高明多了。”高渐飞手里拿着之前小妖给卓东来的那把假的泪痕剑，这把剑可以说是所有他见过的假的泪痕剑中最像的一把了。

　　“废话，我阐教最擅长练器，造个法宝都不费吹灰之力，何况只是凡间一把普通的剑，造这把剑我也就用了一个多时辰。”小妖将剑要回来，只是用手指一弹，剑身就断掉了，凡间的刀剑在她看来可能连树枝都不如，“其实要看泪痕剑是不是真的很简单，小高，你滴一滴血在这上面。”

　　高渐飞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的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那血竟然顺着剑身流下，最后溶入那剑身上的泪痕之中。

　　“小高是正月初一出生的孩子，只有他才能发挥泪痕剑的最大威力。”小妖道，“这剑只有杀死你或是萧泪血才能消除泪痕，但却也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宝剑。”

　　卓东来点点头，将泪痕剑交给高渐飞，然后转头对小妖道：“无论事情最后的结局是不是像我们所安排的那样，我都要谢谢你。”

　　“我们会成功的。”小妖坚定的道，然后在原地消失。

　　“我们这样真的能够成功吗？”其实就算是知道计划的高渐飞心里也十分没底，如果不能成功的话……

　　“你要相信神仙的话，她说行就一定行。”卓东来笑道，“将来大镖局就靠你了，这里是我一生的心血，希望你可以守护它。”

　　“你不是不相信这世上有神明吗？”高渐飞可没忘记卓东来曾经说过的话。

　　“偶尔相信一下也没有什么坏处的。”卓东来向外面走去，“我们也该出发了，去红花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