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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侠之大者08 ...

  •   侠之大者08
      主人?

      听到这个词语,尹无言气息一个不稳。他知道京城有些放荡的皇亲国戚,私下里花样让人咋舌,就比方“主人”二字,就被玩儿出了不少花样。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靳也,当然,靳也肯定不是那种人!

      声音仿佛是从十丈之外传过来的,但眨眼之间,说话人就来到了所有人跟前。这番速度,让人不由自主地赞叹一句好轻功。

      面前这人噙着泪花,双目幽怨,是在无声地控诉着靳也的行径。他一个猛扑,跪在了靳也跟前,身体靠着靳也,双手抱住了靳也的大腿:“主人,终于找到你了,不是说好了我在那里等你吗?我在那里痴痴地等了你那么久。”

      靳也表示很冤枉,他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谁。尹无言紧盯着那人和靳也接触的地方,双目差点儿冒出了火花。

      许是尹无言的目光太过于危险,当靳也极不适应地想要把他拉起来时,他也就顺从地起来了。若是在平时,他定是要耍赖许久的,虽然靳也也不在乎就是了。

      “这位公子,实不相瞒,在下一月以前失忆了。”靳也僵着脸,斟酌着用词,“如果公子所等之人是在下,额,公子受累了。只是并非在下故意失约。”

      “失…失忆了?!”那人的声音陡然拔高了许多,也不再搞什么泪眼朦胧那一套了,急忙站直了身子,“我是小左。左右的左,主人还记得吗?”

      “小左?”靳也念道,小左的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然而,靳也略略想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只好抱歉地摇摇头。猛的一下,小左眼里的光就又灭了。

      小左咬咬牙,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主人,请跟小左来,小左将会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您。”

      靳也虽然对小左的容貌、名字暂无印象,但他还是跟着小左出去了。徒留下尹无言和一干人等留在原地。那领头人看着小左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总觉得这张脸似乎在哪儿见过。

      不过还没等他思考个什么结果出来,就被尹无言打断。瞧着靳也跟着一个不知道从来突然窜出来的人一起走,尹无言心里是极为不爽的,但他又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止。所以,他就只有把怒火发作在面前这帮人身上。

      呵呵,他不能习武,可是他的护卫放着不是摆设。尹无言使了个眼色给侍卫,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摆,施施然走出了客栈。

      却说靳也这边,他被小左拉着衣袖,左拐右拐拐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靳也本人是光明磊落,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人傻好骗。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是暗暗起了提防。

      终于,小左在一座极为普通平常的民房面前,停下了脚步。他先警惕地看看四周,而后在门板上极为规律地敲了几下门。片刻之后,门开了。奇异的是,靳也没有看见开门的人。

      和外面的明亮不同,门里的房间极为黑暗。似乎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阻挡了任何光线进入其中,唯有门前的灰尘起起落落。

      这个地方虽然有房子,可却是没有人家气息。几十步之外,桑梓叶子恹恹地低垂着,原本努力高昂着头颅的野草也不得不趴伏在了地上。周围一片安静,只有远方传来几声孤单的蝉鸣。

      “主人,请进吧。”小左不再是之前那股幽怨的腔调。也许是错觉,在这诡异环境的对比之下,小左的声音显得有些冷硬。

      靳也没有露出任何异常,只是体内的内力已是蓄势待发。

      甫一踏进门,门就自动关上了。吱呀的一声,是在渗人。而后,刷的一下,原本漆黑的屋子里亮起了烛火。一半是红烛,一半是白蜡。刚刚燃起来的蜡烛的火苗,还极为不稳定,左右摇曳着。在人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

      等光源稳定之后,才发现之前有关门的诡异,实在算不得什么。

      一屋子的牛鬼蛇.神,一屋子的黑白无常!

      再定睛一看,那四面八方阴森可怖的鬼怪,竟然是与人同高的泥塑,或者是挂在墙上的面具。这些面具都做得极为逼真。尤其是那犹带着血丝的眼珠子,如铜铃一般大,充斥着强烈的恨意。恍惚之间,眼珠子死死地远远地盯着自己,像是被阴冷的毒蛇给盯上、缠绕。

      进来的人大多知道,这些眼珠子、脸皮什么的,曾经也是人身上的一部分。

      靳也的警惕性更高了,他直觉这个地方过于森冷,怨气深重,堪比地狱。

      小左一直向前走,走到角落的花瓶处。双手把住花瓶的颈部,左旋右旋,极为复杂。然后,靳也前面一丈处-地面的地板下落,露出了一个暗道。

      “主子请。”小左恭敬地说。

      靳也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小左顺手拿了一盏蜡烛走在前面,是白色的。虽然在走动,烛火却还是极为稳定地燃烧着,半点不受干扰。这说明小左拿灯台的手极稳。杀人的人,也需要手稳。

      这暗道里的陈设,倒不似地面上的那般吓人,但墙上的花纹看起来还是颇为诡异。

      走了大约有一刻钟,终于走到了尽头,前方灯火通明。

      这里和地面上,仿佛是两个世界。

      地面上的屋子,阴森诡异。如果有人告诉靳也,那里是阿鼻地狱,有隐藏着的刀山油锅等着十万恶鬼。靳也说不定思考思考,也会相信。然而这里,却是让人说不出来的舒适。

      没有富丽堂皇,雕梁画栋,也没有小桥流水,清新自然。明明装饰都极为普通,但合在一起,却让人觉得……这里有浩然之气。

      除此之外,靳也还觉得,这里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并没有让靳也放松防备。他仍暗自警惕着,防止又突发事情的出现。

      “找到教主了,你快出来。”小左道。

      教主?

      经过李四的科普,靳也知道了这武林中有“一魔二宫三山四派”的说法。除了魔教之外,其余门派掌门人,不做“教主”称呼。

      原来,他的身份是魔教教主?

      这个答案实在是出乎意料,但靳也也不是不可以勉强接受。只是那地面上的装饰,莫非是他命令的?

      魔教教主?靳也又把这四个字翻来覆去地默念了几遍,头一次,靳也有了些许愤怒。这愤怒不是对别人,而是对他自己,他万万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

      好在这愤怒只有一会儿,下一秒,靳也又恢复了清明。他直觉,自己应当不是那种滥杀之人,也不是爱好那等诡异物事的人。

      只是可惜尹无言,现在还以为靳也是那消失不见十五年的剑仙。谁说魔教教主喜穿红衣,面若好女,妖娆无比的?拖出去斩了!

      就在小左话说完没多久,突然有一个人从黑暗中出现。来人正是小右。小右也是一身白衣,那白衣极为眼熟,似乎就是靳也身上的同款。不止衣服,还有束发的方式。虽说男子束发的样式不如女子繁多,但总的来说,也不算是千篇一律。一般而言,各人都有各自的特色。

      而这小右,和靳也的束发样式,则几乎是完全一模一样。

      从服装到发式,如果这间屋子的主人是小右,那么靳也没有理由不相信,这屋子里的陈设也和他的相同。

      “属下参见教主!”一见到靳也,小右的情绪猛然激动了起来,就像粉丝见到了思慕多年的偶像一般。

      靳也,的确是小右的偶像。

      小右,是右护法。自然,小左,也就是左护法了。

      魔教也确乎是一个魔教,地面上的陈设,便是累累罪证中的一个。

      但魔教的邪.恶历史,在靳也登上教主之位之后,就断得一干二净。

      靳也不是上任魔教教主的亲生儿子。既然称之为魔教,那么必定有和“魔”相关的地方。什么是魔?说不清楚,反正不是人。那么魔教,也不能按照常人的三纲五常,仁义礼智信去揣测判断。

      魔教下任教主是从哪些抢来的,或者是捡来的小孩子里面诞生的。谁的武功最强,谁的天赋最高,谁能够让人臣服,那么谁就是下一任魔教教主。在以前的历史上,“谁能让人臣服”,一般是指用尽各种暴力或者狡诈的手段,使人臣服。

      靳也这三种条件都满足了。

      他是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上任教主,几乎是花了四十年才达到魔教内功第八层。而靳也,三岁习武,在他十四岁那年,便突破了第七层,到了第八层。

      他的武功最强,在他十八岁那年,挑战上一任魔教教主,仅仅用了二十招,就成功取得胜利。

      他最能够让人臣服。靳也他让人臣服,不是靠什么隐私手段。而是一种光明正大的人格魅力。一种在魔教里一出现,就会被迅速染成污黑的人格魅力。上一任魔教教主落败之后,非但没有怀恨在心,反而直呼魔教有望。

      后来,当他发现靳也几乎把魔教弄成那样之后,也没有怒急攻心,只是长叹一声之后离开了魔教。魔教教徒成千上万,绝大部分都是靳也的粉丝。还有少数部分,是靳也的铁杆粉丝。

      靳也颇为尴尬地听着左右护法在那里吹捧着自己,每当他阻止二人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左右护法总会一本正经地说这有多么多么重要,必须说清楚。万一教主听见熟悉的事情之后,突然恢复了记忆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侠之大者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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