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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银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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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昼坐在休息室的皮椅上,仰头看上方屏幕里的动画,顺便也蹭到了一杯咖啡,“咕咕咕”地喝着。
彦宵蹲在她面前替她敷了一会儿脚,然后起身嘱托,“一会儿要是有人问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你就说你是彦宵的家属。”
余昼点头,心里却不屑:你彦宵是个多大的人物么?明明都被总经理训了!
想到这儿,余昼有意嘲弄彦宵一番,笑眯了眼,做出一副单纯好奇的样儿,“哎,你刚才当着组员们的面被训,会不会觉得很丢脸啊!”
余昼也经常被他表哥训,因为她时常迟到,会的东西实在也不多。只不过,她们工作室才那么几个人,加上余昼脸皮够厚,她从来没把表哥的训戒放在心上,认为那顶多算是唠叨。
不过余昼了解彦宵,他一直是个很优秀很有原则守规矩的人,关键他脸皮薄,就如覃昱所说,遇到这种事,他的确是会找个没人的地儿偷哭的。
“不觉得,担心自家媳妇儿有啥好丢脸的。”彦宵说完,拉开休息室的玻璃门,留给余昼一个潇洒的背影。
余昼觉得,他有点像是落荒而逃。因为这句话实在是不符合他的人设啊!但她心里美滋滋的,喝着美式咖啡,却觉得喉咙里涌上来一股腻人的香甜。
覃昱发放完咖啡,从彦宵的位置擦过,拍了拍他的肩,半好奇,半取笑:“大哥,你刚跟大嫂说啥了,你看她傻乐那样!”
彦宵转了下转椅,朝着余昼的方向看去,那女人双手捧着咖啡,吸管被她咬得瘪瘪的,穿得臃肿的小身子一前一后地晃悠,迷你眼睛弯成了一道弦月,怎么看怎么像一只二哈。
后来,余昼对于她突然冒出来的新称谓持争议态度:你不是说我像你家以前那条比熊犬吗?为啥又变成二哈了?
彦宵听后突然心情低沉起来,想起了关于那条犬的伤感往事。余昼看在眼里,眼神很不自然地隔一秒钟瞄一下他,然后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指,禁不住要夸赞自己:这样短粗短粗的手指真的萌萌哒!
彦宵对于余昼突然提到一个悲伤沉重的话题,而且不安慰他感到万分无奈与愤愤不平。自己已经抽出宝贵的午餐时间来送她回家了,她非但不感到荣幸,还……
“彦宵,要不我们去领养一只流浪犬吧!”
余昼的目光集中在车窗外的〈小小兽医〉店,她记得上次她来找林空的时候,就看见他在给一只比熊犬检查身体。
彦宵顺着余昼的目光看到了林空和小栀开的那家兽医店,他哑笑:你是想去找周小栀了吧。
余昼将视线收回来,盯着彦宵清俊的侧脸看了半分钟,认真开口:“不啊!是为了你!希望你以后每次提到比熊的时候能够不要皱着眉头,能够想到和我一起养它的幸福日子。”
彦宵心里感动,握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心好像变成了热气球轻飘飘的,要飞起来。
我收回刚才抱怨余昼的那一系列话!
在彦宵这番丰富的心理活动结束之后,余昼拆开了他车上留着的一包〈呀!土豆〉,嘎嘣嘎嘣地嚼着,幽幽道:“因为你这样皱着真的好难看!”
真的好难看!好难看!
彦宵将方向盘猛地一扭,拐进了小区的地下车库,然后找到车位停好,低音炮:“下车!”
因为彦宵平时说话就很低沉,所以余昼根本没听出来他有些心情不悦,抱着没吃完的零食袋慢悠悠从副驾驶位上下来。
“放上去!”
彦宵加了重音的一声吼,吓得余昼身躯一震,手跟着一抖,将零食袋子抖落地上,长条状的薯条四处滚落。吃货余昼的心也跟着滴了满地的血。
她委屈:“你突然吼我干什么!这下掉地上了,你也吃不着了!”余昼捡起地上的包装袋,里面还剩了十来根,她乖乖地放到彦宵的车上,向彦宵投去载满怨念炮/火的眼神。
彦宵觉得好笑,面部表情终于柔和下来,柔声细气地解释:“傻瓜,我是让你把手放上来,我背你上楼。”
“啊!哦。”余昼一时羞愧难当,又将零食袋抱在了怀里,朝彦宵的背扑了过去,然后为自己找了个妥善借口,“都是你说话有歧义惹的祸!”
彦宵全盘接受:“是是是,我的错,请余大小姐宽宏大量原谅小的我。”
余昼被逗乐了,从袋子里抽出一根薯条递到彦宵嘴边:“来,这是作为我气度不凡原谅你的附赠品!”
彦宵把余昼背回家放到沙发上,嘱托她要是脚实在还肿得厉害就打电话告诉他。
“你又不是医生告诉你有什么用?”
余昼一边和彦宵唱反调,一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查看读者给她的留言。余昼发现他那个忠实读者自上次留下一连串“床头吵架床尾和”后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出现了,她有些怕他就这样消失了。
彦宵正在门口换鞋,打算去公司,突然瞥见余昼很没精神地瘫在沙发上,他问:“你怎么了?”
余昼瞄了一眼墙上钉好的时钟,已经十二点四十了,她向彦宵挥手:“你快走吧,还能抽出时间去吃点东西。”
“我不吃没事,你到底怎么了,突然没精神。”
“你胃本来就不好,多少都要吃些的。我真没事,你不用担心。”余昼坐直身子,尽量显出元气满满的样子给彦宵看。
彦宵带了丝怀疑,继续问:“真的,没事?”
余昼烦了,双手叉腰大嗓门嚷嚷:“你他妈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了!我就是因为有个一直支持我的读者不见了失落了一小会儿,真没事儿!”嚷过之后,余昼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这体现了彦宵对自己浓烈的爱呀,于是,她小小声别别扭扭地砸了下嘴,“谢谢关心。”
“口头谢意不接受,晚上来行为上的。”某个人超酷地说到。
门摔出了“啪”的一声响,余昼整个人也跟着抖了一抖,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歪着头挖了挖耳洞。
刚才彦宵说了什么?
好像说今晚要和她一起进行行为艺术?那种难以启齿的行为艺术!
好兴奋!好激动!我要不要表现得矜持一些?欲拒还迎?
不愧是写小说的人拥有的大脑,短时间内构思出了好多只供成年人观看的情节,正欲yy更多画面时,余昼的手机铃声响了。
“喂,贝贝……”
“余昼,你脚扭伤了?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还这么早把你叫出来。”
余昼先是一愣,不知道贝贝从何得知这件事的,听得出她话语里的愧疚,她宽解道:“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个,小栀和俞青说要一起来看看你,我们现在在你家门口。”
余昼单脚跳着去开了门,只见小栀和俞青各提着一袋苹果,闫贝贝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
“你们这样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又不是啥重病。”
小栀正欲开口,闫贝贝给她递了个眼色。
“余昼,你还没吃午饭吧!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快趁热。”
余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胃口。
闫贝贝眼睛盯着粥发光,“你不吃那我可吃了,我也还没吃午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栀撅着嘴:“我也想吃。”
“你要吃自己回去路上买去!”闫贝贝毫不留情地怼她。
“哼!”小栀馋馋的目光在皮蛋瘦肉粥上停留了一会儿,看着狼吞虎咽的贝贝叹了口气,坐到余昼身旁挽着她的手,将头枕在她的肩胛骨处,羡慕嫉妒爆发,“余昼你可真幸福!彦校草太宠你了。上次见你一瘸一拐,我还以为是你遭家暴了,现在更证实了你对他进行家暴的可能性更大!”
余昼听罢将小栀的头推开,控诉她和另两个女人都是白眼狼。无辜被牵扯进来的人急了,一前一后地争辩自己不是白眼狼。
闫贝贝将粥吃干净后,抹了抹嘴,“余昼,本来彦宵是让我不要告诉你的,我也真不想告诉你,有点伤我的面子……”
没人打断贝贝,她自己停下来思索了一番,然后道,“他先前打电话说了我几句,他说你昨天熬了夜今天本来是想睡会儿懒觉的,结果被我一通电话叫了出去,本来脚伤就没好……”
“他太大惊小怪了。贝贝你别往心里去,他没有怪你的意思。”
贝贝摇了摇头,“我觉得彦宵说的很对。自从我去年升职以后,老出差,都没多少时间关心你们。我在考虑要不要换个工作……”
四个人同一专业,毕业后选择了四条道路,贝贝搞商务,余昼进了杂志工作室,李俞青周末的时候在兴趣班教小孩子跆拳道,小栀在自家的兽医馆打杂,全都专业不对口。
可以说,这三人中最有出息混的最好的就是闫贝贝,但最感到孤单的也是她。年轻时候抱负远大,总想多挣点钱,再多挣点钱,某天晚上回到家,冷锅冷灶,灯影相伴,突然想:家里多一个人是不是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