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十、寂寞烟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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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花语录十：烟花瞬间的光华照亮了我冬眠的心扉，只是寂寞如烟花的我，到底如何能拥有烟花永久的灿烂？
新年的脚步声终于能听见了，芦花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感慨着伤感着，父母还好吗？会不会因为她的失踪而难过憔悴？
唉，这都不是自己目前能考虑的事情，现在考虑的事情是如何偷几个鞭炮，自己放着玩玩。风流俊逸的王爷穿戴整齐带着王府最大身份最高贵的小老婆如妃还有唯一的小公主溪儿去宫廷赴宴了，其他一堆老婆凑到一起吃团圆饭，那叫一个别扭和冷场。想想那场面芦花就觉得恶寒。
抱着肩在众人不再那么火辣的目光下溜了出来，站在南庭苑的听琴园里，听一堆女人寒暄，衣服，发饰，首饰，王爷……觉得很可笑。说起这些女人也是第二次见面，因为这些天王爷对芦花的疏远，那些人的敌意明显轻了许多，想到这里芦花未免松了口气。那北庭王这几天好像很忙，猜测的，至于真忙假忙芦花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听说溪儿公主的身体一直不大好，所以王爷就好些天都住在如妃的贵琴居。于是芦花靶子的地位马上就消除了很多，于是芦花总算在这个所谓团圆饭的桌子上很幸运地没被人投毒，或被人的目光杀死。
“妹妹怎么出来了？”这是芦花和媚娘第三次见面，算是最熟的了，前几天媚娘来无名居拜访过芦花一次，跟芦花客气地说了几句话，由于芦花同学的思路总是很傻很天真，所以媚娘就有些失望地走了，后来几天总算没来拜访，芦花也乐得清净。
“觉得里面吵得厉害，出来透透气。”实话实说。
“是啊，每年都是在这样，喧闹的让人头疼。”媚娘接话，“不过等会王爷回来了就会更热闹了。”
“啊？”芦花头脑短路，“他为什么要回来？”
媚娘娇媚地笑了，“这是王府，王爷自然要回王府守夜过年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堆人要一起守夜过一整个晚上？”芦花想着一堆如狼似虎的女人，一个个露着欲望不满的目光，流着口水围着一个俊逸风流无敌玉面王爷，然后女人慢慢围上去，王爷露出小白兔惊恐的目光，抓着衣服，大喊“QJ啊！救命啊！”想着想着，芦花就情不自禁摇头晃脑大笑起来，笑得媚娘一脸糊涂，连远远跟着的小花都认命地捂住了眼睛，看不见看不见，小姐又疯了！
芦花终于从YY中找回自己，摸着自己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脸，大眼睛闪啊闪，一把热情地抓住媚娘，“走，我们进去等王爷！”因为兴奋所以连脚步都虎虎生风了，拉扯着媚娘旋风地进了香雾的屋子。
芦花很生气，后果很糟糕！王爷是回来了，不过并没有出现，倒是如妃抱着还不满两岁的溪儿公主来了，坐在上首，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命人拿烟火放，算是庆祝新年。芦花很失望，原来自己还是太傻太天真啊，王爷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陪一堆小老婆守夜过年呢？
放鞭炮！芦花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感觉，溜着出了女人堆，蹿进小太监堆里，抓过一个小太监手里的香烛和鞭炮，兴冲冲地跑到院子中间去了。芦花不想管身后那些假惺惺娇滴滴的娇呼声，点燃一只烟花，仰头看天，无色十光的烟花瞬间灿烂开来，如美人娇颜，瞬间的生命光华炫映在天空中，划出一抹孤寂的光圈，又很快的消散。如烟花般寂寞，就是这种感觉吧？
看着那色彩慢慢消失在夜色苍穹间，芦花的眼角滑过一滴清泪。总觉得迷失了自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找回。混迹在女人的世界里，丢失了对爱的渴望，忘记了记忆中的渴望和追求。这是什么样宿命的世界？
“啊！”芦花的落寞还没来得及收起，就听见一阵女人的尖叫声，还夹杂着一个孩童细弱稚嫩的哭声。
“公主受伤了，被烟花烫了。”
“快，快请太医！”
“来人啊……”
乱糟糟的人声语声在芦花眼前晃动，有人恶狠狠的声音，“给我看起来，都是这个下贱女人惹的祸！”有人推攘着芦花，芦花觉得心渐渐很远很远，随着她们去吧！
当芦花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塞进一个黑屋子了，芦花皱了皱小鼻子，好难闻的味道。长这么大居然还能被人关黑屋子，哈，童年又倒回来了吧？再尝尝小时淘气后被惩罚的过程也不错。芦花自我安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有一会，黑屋子被打开，有黑影晃动着进来，可以说并未进来，颀长的身子随意靠在门框上，门外晕黄的灯光拉扯着他的影子，似一团不可触及的云。华服高冠，脸孔掩映在夜幕中影影绰绰，这个男人其实长得真是挺耐看，芦花仰头看着那个一声不吭的男人，用目光在暗夜中交流。
“今天过年。”芦花觉得气氛有点闷，开口。
“嗯。”
“你喝酒了。”
“嗯。”
“我放了烟花。”
“嗯。”
“我把你的小公主烧伤了。”
“嗯。”
“前些天我也把你最爱的小老婆烫伤了。”
“嗯。”
“你只会嗯吗？难道不是来惩罚我的么？”
“嗯。”男人的身子移动，飘忽着在芦花面前蹲下，剪水凤眸有着迷离的飘忽，他伸出手，捏着芦花的下巴，“你既然想要我惩罚，那就跟我来吧。”说完抱起芦花就如夜鸟般飘了出去。
“啊！”芦花被男人上马背后，开始抓狂，扭身死死搂着他的脖子，怪叫，“我不骑黑马！”
没有声音，只有呼呼的风声得得的马蹄声还有男人心脏有力的跳动声。
高大的城楼出现在眼前，燕暮庭跳下马，依旧抱着芦花避开巡视的士兵，飞呀飞，飞向遥远的地方。芦花只觉得心咚咚乱跳，耳边北风呼呼，难不成要一起去跳楼啊？干嘛跳这么高？芦花捂着胸口恨恨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燕暮庭，居然爬上北京最高城楼的屋顶了，要摔下去可怎么办？“来这里干什么？”
燕暮庭并未理会芦花的眼神攻击，而是把头靠到芦花的肩上，“闭嘴！”
芦花乖乖地闭嘴，看来男人情绪并不好。眼前有什么在飞舞，哦，天啊，芦花睁大了眼睛，城市的各处闪耀着炫色的光华，绚丽的烟花在城市的各处妖娆腾空，升起，旋开花雨，然后慢慢消散，弥漫着花雨的天空犹带着些许碎金的流光，似美人舞蹈后衣角的余香，让人沉迷。
芦花惊喜着看着眼前一幕幕烟花夜景，任由着那些瞬间的色彩在心底拉出一条长长的无名的情感，芦花有些感动。侧头看那个靠在她肩上的男人，似已睡去，修长的剑眉舒展着，细密柔长的黑睫如暗夜中的玫瑰，轻颤着抖动着，似带着夜的灵魂。沉睡如婴儿的面孔，放松了平日装饰的笑容和脸孔，洗却了铅华，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吧？即使高贵高傲如他的王爷，也有如此安然虚弱的时刻？芦花心口慢慢打开，伸出手抱着燕暮庭的腰，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原来抱着人睡觉是这种感觉。不忍不敢惊动，怕震碎这一刻的宁静、悠远和和谐。
热闹繁华惊艳慢慢归集于宁静，人们终于放却新年的狂喜，拉着亲人回家守夜了，京城的夜空亦如身边那人一样沉沉睡去，芦花缩了缩肩膀，有点冷，手却更紧地抱着了那个如婴儿般安宁的人儿。慢慢地也闭上了眼睛，与夜色融为一体。
当燕暮庭终于被冷风吹醒了晕醉的头脑，慢慢睁开眼睛时，自己正被一手小手紧紧搂着腰，而头却窝在一个柔弱的肩膀上，抬眸，望那那抱着自己的女子，冻红的粉脸格外惹人爱恋，秀挺的鼻子还一皱一皱的，跟平时讨厌什么时的动作一样。燕暮庭伸出细长的手指，摸了摸那冻得更加鲜艳欲滴的嫩唇，好凉。她一向怕冷，这半夜冻坏了她吧？燕暮庭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宠溺。抱起那个早缩成一团的小人儿，跳下楼顶，却不再骑马，而是直接抱着芦花直接飞向王府。
芦花睡得迷迷蒙蒙的，感觉自己身体跟飞了一样，飘忽着飞荡着，直入云颠，忽然又毫无预兆地跌了下去，芦花不禁喊了一声，“言！”然后就觉得有一双有力的手臂抓住了她，于是她就跟溺水者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紧紧抓住了那只手。
燕暮庭任由芦花抱着他的胳膊，看着她在睡梦中皱眉轻呼，那声软绵却急切的“言”字在他心头翻起巨浪，这是第几次听见她睡梦中无意识的叫“言”了？还有一个叫“扬儿”的名字似乎出现的次数更多，那么这两个人到底跟她都有何种关系？燕暮庭抱着不安的芦花，凤眸里再也没有刚才的迷离和涣散，又蒙上一层寒光。
夜幕黑沉沉的，整个城市尚在睡梦当中，燕暮庭已经起床，穿起朝服，今天是初一是要进宫给父皇和母后拜年的。迈着沉稳的步伐出了未名居，燕暮庭回头，看了看依旧琼黑的天际，低缓的声音慢慢响起，“丹平那边怎么样了？”转身继续前行。
影子般突然出现的黑影，稳稳答道：“戒备森严，连沥朝朝廷都派出大量人马，各处搜寻，但依旧查不出他们要找什么。”
“何莣言呢？”
“似换了个人，整日不修边幅，在丹平州各处游荡，不理军务，不会同僚，不理任何事。”
燕暮庭无声地点点头，“静宁，燕平都处理好了？包括那几个最早发现夫人的人，甚至……胖亭，佩娘？”
“王爷放心，绝不会有任何消息传出去的。”
“嗯！”燕暮庭加快了脚步，心底叹息一声，自己做得对还是错？如果他们找的果然是她，那她到底是谁？不管怎样，她现在是自己的奴儿，无论如何他已经不能对她放手，即使是何莣言的人又如何呢？即使她忘记过去又如何呢？就让他成为她以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吧。
此时的芦花依旧在沉沉的梦境里游荡，哪里会知道刚刚还抱着他的男人的那些心思呢？可怜的人儿，迷失了自我的羔羊，就这样继续活在自己的梦里，任由那突然闯入生命中的男人一点点腐蚀了自己的心，然后在爱情的迷网中沉沦。
芦花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小花一双桃花眼闪啊闪的趴在自己眼前，吓得芦花一个激灵裹紧了被子，往后挪了挪，“小花，你……你干什么？”
小花笑得比杏花娇嫩，桃花鲜艳，咧嘴，“小姐，爷没忘记你呢，而且还对你那么好！”
芦花松了口气，拍开小花那张怨妇脸，“说什么呢！”
“奴婢本来是很担心的，你看王爷好多天都没来看你了，昨晚你又捅了那么大篓子，被那些凶恶的家伙关了起来，我本来要去找王爷求情的，可到处都找不到王爷。急得我呀，好不容易挨到半夜，居然看见王爷抱着你回来了。小姐，看见王爷对你这样，我总算放心了。呵呵，哈哈。”小花是个白痴，这是芦花的结论，大清早的都想什么呢，一个人还在那自说自笑的。
“小姐，快起来收拾收拾，一会王爷和如妃娘娘从宫里回来，我们还要去给王爷如妃娘娘拜年呢。”芦花笑够了，回过神来，忙颠颠地挑衣服去了。
芦花抱着被子，看糊着霞雾纱的窗格，初升的阳光撒在红色的霞纱上，放出种柔和的金色，让人觉得整个房间都如春日艳阳下的小草，懒洋洋地想伸个懒腰。芦花就是这样，真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啊。
可是规矩还是要走的，如妃是很快就从宫里出来了，王爷听说要到晚上才回来，所以各处都张罗着去给如妃娘娘拜年。芦花也不能避免。
想着昨晚的插曲，芦花的脚步就似冻僵了，搓着手，扭曲着小脸问小花：“昨晚那溪儿公主到底怎么样了？”
小花撇嘴不屑地笑，“小姐放心吧，那些人就是抓着芝麻当西瓜的，哪里就有什么事了？不过是个火星碰到衣服上，就非要说小姐给烧着了！而且当时那么多太监婢女的都在放烟花，怎么就说定是小姐放的呢？今早如妃娘娘的人也没来找小姐，就说明一定没事了。”小花推着芦花，“去吧，还能把咱吃了不成？昨晚黑房子也关了，还要怎么样？”
芦花想想也是，如果怎么着也不能在大年初一的把自己正法吧？何况，他肯定也不会让如妃把自己怎么样吧。想着那个男人，芦花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极为信任的感觉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十、寂寞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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