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是一个女巫》可惜流年

3、被砸被摸很气

　　扑通、扑通，就像它的主人还活着的时候。

　　目光回转到那食人林的深处，一副崭新的枯骨正被无情地抛弃在荒芜之地。已然是没有了任何血肉，明显是被这可怕的海草吞噬的，只剩下一副干瘪的骨架。只能从那仅剩的鱼尾骨头，还有染上污秽的浅色头发，勉强认出她曾经、也许也是一条漂亮活泼的人鱼。

　　而那群人还以为食人林仅仅只是名字中带着骇人的色彩，正一往无前地靠近着，以为这么多人肯定可以进驻到林中最深处、最中央的一幢石块堆砌而成的宏伟堡垒，去寻找那个被他们打败、赶出疆域的女巫，要求她为首相看病，强迫她交出解药。如果她配合的话，也许还可以降下皇恩，让她这样凄苦的生活好过一点。

　　而他们现在如此的没有防备、满心自信，可能不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不相信传闻，也许还因为，刚才就在这食人林前，站着一个完好无损的少女，而且她，也没有进行任何的叮嘱和告诫。

　　而这些事情，都跟莉莉安无关了。

　　她正急速地游动着，却不是朝着人鱼的王宫，也不是那埃尔斯所谓的家。

　　仰着头，莉莉安直视着前方，头顶的位置上，那个微微闪着光亮的位置，带着些许波光。

　　从最深的海底到达海面，那是很远很远的距离，从白天到黑夜，莉莉安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终于，那无垠的远方，显露出了尽头。

　　黑暗的天空笼罩着广阔的海洋，凄清的明月挂在半空，氤氲着森冷的光。倾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引诱逼人以身犯险的宝石。

　　扑扇着鱼尾，莉莉安朝着头顶上散发着光华的方向游去。

　　海面之上，从莉莉安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一块小小的阴影，随着莉莉安的主动靠近而不断变大。终于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莉莉安还来不及有什么动作，手刚刚伸出水面，忽然头顶上传来了一阵钝痛。

　　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用力地砸到了她的脑袋上，莉莉安不由得惊呼一声，唇中冒出了几个小泡泡。身子往下一沉，莉莉安眼冒金星。身体爆发出无限的防备，莉莉安猛地摆动鱼尾，远离那片乌黑之下。

　　莉莉安蛰伏在暗处，盯着那悠然飘开的暗色，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眸。浅色的眸子逐渐聚焦，莉莉安分辨出了刚才偷袭她的暗器了。

　　按照她近来阅读的所有关于人类学的书籍上看，那个一滑一滑的东西，应该就是人类划船会用到的——船桨。静默了片刻，在确定了这广袤的海域上，暂时就只有这一个小船，不是其他捕鱼人的诱饵，也不是所谓的阴谋。莉莉安悄悄浮出水面，隐蔽在漆黑的海洋中，只露出了浅色的发顶，还有一双清亮的眸子。

　　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几乎完全隐藏在黑夜中的、一抹背影，看不真切。

　　深夜行船，而且在这么深的海域，只有一个人，装备简陋，连一盏油灯都没有。

　　种种现象都透露着不对头。

　　但是确实，只有他一个人。

　　在确定了这一点之后，莉莉安顿时潜入了海底，漂亮的鱼尾轻轻在海面上砸下，波涛浅浅，却顿时消失无踪。

　　游荡在海面之下，莉莉安紧紧追着这艘小船，越来越靠近。小心翼翼地躲开那方才偷袭自己的船桨，莉莉安逐渐来到了黑影的边缘位置。静谧清亮的眼眸打量着船桨划下的频率，每次船桨一往水中拨开，按照常理，至少那个人类的手臂就会更加靠近水面，重心稍微倾斜。

　　再一次，船桨从空中扎进水中。

　　就是现在！

　　莉莉安似水般沉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芒，抓紧时机，鱼尾一摇，整个身子都往上冲去。破水而出的瞬间，莉莉安一把抓住了船桨，然后反手一扣，便紧紧地抓住了那划船之人的手臂，莉莉安身子猛地往下面一拉。

　　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船身猛然一晃，那唯一一个划船的人登时消失在海面上，只余下水面上不断冒出的气泡。

　　凭借着从书本上看来的知识，莉莉安知道人类的弱点在于他们的咽喉。一手用力地扣在男人的脖颈上，莉莉安迅速沉入水中，摆动着鱼尾，企图把男人带到更深的水中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让人措手不及。

　　男人张开嘴，表情怪异，无数的泡泡从他口中飘出。可是他的行为却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措，有力的双手一下子就握住了莉莉安钳制着他的手臂。

　　力气还不小，莉莉安的手臂微微抬动。

　　可是这个男人显然打错了主意，莉莉安可不是那些软趴趴的人鱼。再抬起一手，莉莉安死死从背后扣住他的身子，动作更加迅猛。

　　男人心中暗道不好，脸色憋得通红。倒是松开了和她对抗的双手，只是朝着自己身体上摸去，他记得他好像还揣了一把刀。在哪里在哪里——

　　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还是因为手忙脚乱的原因，他竟然手一滑，直接摸到了莉莉安的尾巴上。

　　入手的手感光滑柔顺，还带着轻微的凉意，似乎是——杰克刹那间分辨不出，还顺手摸了好几把，感觉到身后那紧贴着自己的身子愈发紧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