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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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恩言一路上跟着领路狱卒身后走来，都没有被两边牢房里的犯人吓着，就当是以前去鬼屋玩了，不要小看一个从小就看电视，用电视里的恐怖片鬼片僵尸片锻炼自己胆子的人。
要知道电视里的逼真恐怖效果可是成为了很多儿时梦魇，长大后的心里阴影的。
狱卒带着来恩言在大理寺的监牢之中绕来绕去的，最后在大理寺监狱的深处一扇和之前路过的牢房的铁栅栏牢门完全不一样，是一整块铁板做成的大铁门前面停了下来“姑娘，您在这等会，我去里面给您通报一声。”
狱卒转头说着，手已经去拽门。
门被拽开了一条缝，里面浓重的血腥味，还有呛鼻子的骚臭，腥辣味扑面而来。
来恩言捂住鼻子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心理准备的被呛了个正着，这种让人作呕的味道实在是无法形容。
狱卒听到身后有声音，就回头看了一眼，见来恩言红着眼睛捂着嘴巴和鼻子，笑了笑，开门走了进去。
一路走来他都要以为自己身后的是自己在这里的同事了，现在看到来恩言的样子，才心理平衡，这样才对嘛！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啊！
这姑娘如此淡定，让他都很挫败啊！
来恩言等到那个领路的狱卒进了铁门里，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弯腰干呕了起来。
“什么人找本大人？”说着，来俊臣已经迈步从大铁门的牢房里走了出来，他的身上黑色官袍上还能看到一些迸溅的鲜血。
来俊臣原本是在审个早晨刚刚抓住的犯人，不然也不会没有入宫去看望女儿了。
正在严刑拷打逼供的时候，听狱卒说有个漂亮的丫鬟模样的女孩来大牢里找自己，这让来俊臣心中就是一慌，难道今天自己没去宫里看望女儿，女儿就出事了吗？
想到此处来俊臣几乎是扔下了手里的拷问的犯人，就跑了出来。
只是没想到他出来看到的就是个熟悉的身影，这让他的心脏好像都要从自己的嘴里跳出来了。这是自己的女儿啊！
可自己的女儿不是应该在宫里吗？
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这里人多眼杂，虽说是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可若是谁说走了嘴，可如何是好。
来俊臣也有些麻爪了。
“是我。”来恩言看到来俊臣那焦虑的模样，嫣然而笑。
“小姐让奴婢请老爷。”来恩言抿唇笑着，声音清脆悦耳。
“好。走。”来俊臣也顾不上换下身上的衣服，回头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就匆匆带着来恩言离开了大理寺监狱。
“老爷……”抱着鞭子站在马车旁边的来诚，看到自家老爷大步而来，赶忙的掀开了马车的车帘。
“回府。”来俊臣上了马车，回身伸手一拽，将女儿也拽上了马车，父女两个人坐在马车的车厢里，来俊臣仍然不放心的冲着外面喊“快些。”
来诚从来没见过来俊臣如此着急，于是手里的马鞭在空中摔得啪啪响，马车风驰电掣的离开了大理寺监狱朝着来府而去。
马车里来俊臣阴沉着脸看着女儿，他当然不是看到女儿不高兴，而是刚好相反，看到女儿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差点惊叫出来，他想过了很多方法想要将女儿从皇宫里带出来。可是没有一种办法能平安的将女儿带出来的，可现在女儿却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凭着她自己的力量离开了皇宫。
她在皇宫里经历了什么？
在皇宫里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悍不畏死的逃出宫。
自己身为一个父亲没有将女儿保护好，让女儿受尽了伤害，却仍然不能让女儿脱离苦海。
他心中对女儿充满了愧疚。
可又觉得害怕，若是宫里发现了女儿逃走，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女儿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躲起来吗？
自家女儿如花似玉的年纪，自己怎么舍得。
来俊臣很想问问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父亲，我是逃出来了，就是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办法就宫里的嬷嬷他们也带回来。”来恩言知道来俊臣的矛盾，更知道来俊臣的顾虑和纠结，索性自己打破了沉默。
“这个简单的，随便让后宫里调动一下，就能将人带出来，可是你呢？私自逃离皇宫可是死罪啊！父亲这么大的岁数了，早就活的够本了，你还小啊！怎么这样的冲动。”来俊臣嘴里是这样的责备着，可是看着女儿却是充满了慈爱。
“父亲，对不起。”来恩言不知道自己这句道歉到底是为了自己占据这个人女儿的身体，还是为自己这次的冲动。她只是觉得自己欠了来俊臣一句对不起而已。
“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说什么傻话呢！以前是为父的不对，若是不将你送入宫，你哪里会受伤。你在宫里吃了太多苦。”来俊臣心疼叹气，他虽然现在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也算家大业大，但是面对皇权仍然是无力的。
“父亲，我这次能顺利从宫里逃出来，也是沾了薛家的光。肖家灭了薛家的一个附属家族，被薛刚遇到，两帮人大打出手，肖涛见事情闹大了，跑到宫中找陛下，让陛下给他肖家做主。我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跑出来的。”来恩言说的很快，很急，甚至语言都没有组织好。
“嗯？你如此着急，还冒险来找我是希望我怎样做？”听弦音而知雅意，来俊臣可不是个没脑子的莽夫，否则也不可能爬上高位。
听自己女儿这样说，他就知道女儿有意站队，不过女儿选的是和自己素来不合的薛家。
他知道女儿读书多，从小接受的教育也都是这个圣人那个贤士的，所以想法跟自己这个地痞无赖出身的是不一样的。
“我不想你蹚浑水。肖家如此张狂，迟早会害死他们自己的。肖涛以为萧妃得宠，所以他们家就鸡犬升天了，可他们忘了，他们一家子光耀门楣的是萧妃，一个陪王伴驾的女人而已，说的好听了是陛下的岳父家，说得难听了，不过就是陛下身边的一个宠物，陛下高兴，他们一家子是皇亲国戚，陛下不高兴，他们是谁啊！而薛家则相反，薛家刚正不阿，那可是在战场上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威名。现在薛家的地位可是没有一点的水分，在朝廷的威望，也不是谁能动摇的。陛下会站在哪边还用问么？不要看平时后宫和前朝是相连的，后宫得宠，前朝的母家就会也得到好处，但是您仔细想想，后宫里的人在得宠，前朝谁得到了什么真正的权利。不过就是一些虚名和赏赐而已。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朝堂上一定会出现大臣们纷纷站队的情况。忠臣良将必然是会选择死保薛刚，而偷奸耍滑之辈一定是会选择站在后宫里看似得宠的萧妃娘家肖家。”来恩言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和了解的。
“女儿，你恢复记忆了吗？”相对来恩言惊人的言论，来俊臣却是注意到的是自己如此分析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女儿恢复记忆了啊！
“没有。正是因为我没有记忆，所以陛下跟我聊天的时候，才会没有避讳。”来恩言叹了口气，她清楚的看到了来俊臣那充满了希翼的眼神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来恩言很想跟来俊臣实话实说，但是她做不到，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占据了他女儿的身体，这种事情太过让人无法接受了，说不定自己说了之后，眼前这个十分疼爱自己保护自己的人，就会立刻跟自己拼命，将自己当成什么妖魔鬼怪斩杀。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来恩言还是决定将这个秘密深埋在自己的心里。
“哎……不瞒你说，我跟薛家，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的，这种站队的情况在朝堂上也不是出现一次两次了，我始终都是站在那帮世家打族对立面的。现在突然该换阵营，怕就算是真心，人家也会以为我另有所图。”来俊臣十分有自知之明的叹气，女儿说的他明白，也知道女儿如此跟自己说，定然是在宫里跟陛下聊天，知道了什么让她不得不立刻找到自己，跟自己当面说清楚这件事。
可是女儿还是太天真了，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呢！
看着好像只是陛下随口的一说，可常年跟在陛下身边的他，看着是陛下的宠臣，在别人的眼里自己是奸臣，为陛下铲除异己出了大力气，又如何会不明白，陛下每次的试探，都是在冷眼看众臣的态度，在这些臣子之中寻找对她阳奉阴违的人。
每次站队之后，朝堂之上在不久之后都会被处置几个人。
而这些人里都是这次站队中，让陛下觉得对她不够忠心的人啊！
自己若是改变站队，那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谁也不知道陛下的想法。
跟在陛下身边多年，自己仍然无法看透陛下的心思。
“如果现在你不改变站队，不用等多久，你就会被陛下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与其等到鸟尽弓藏，不如主动改变。”来恩言咬了咬嘴唇，看着来俊臣袍子上的血迹，终究还是说了她一直想说的话。来俊臣在历史上的确不是个好人，可是对主子的忠心，却是有目共睹的。这也是为什么武瞾珝在下令杀来俊臣的时候为何那般的犹豫的原因，亲手杀死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臣子，对君王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自断臂膀的疼痛……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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