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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第二百四十八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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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对讲机,银时揉着天然卷走了出去。
崂山正是那个朱藻的所住之处。
朱藻确实是个相当有钱的人,把自己的居所建在崂山山间,才发觉那山壁间竟有条一尺多宽的山隙,只是被附生在壁上的蔓草翅萝遮掩,不加仔细查探,很难发现。
而一进了那山隙之中,当即眼前一亮,景物豁然开朗,香风扑面而来。只见山隙尽头,竟是一片辽阔的山谷,四山合抱,苍峰滴翠,一道清溪,横流而过,水波溶溶,游鱼可数。沿溪一带,绿柳垂杨,如丝如缕,清溪对岸,半坡繁花间,隐隐现出一幢精舍,四外花枝环绕,灿若云锦。精舍前却是一片空旷,浅草成茵,整齐如剪,一片新绿之上,罗列着十数件白玉色的琴几、玉墩、棋案之属。红尘间的烟火嚣嚷,似乎早已被群山所阻。
极目望处,但见溪流蜿蜒如带,朱栏横跨水上,几只乱燕,在花林中飞旋来去。但最让银时感到惊讶的是这中间居然还有不少妙龄少女,都在盈盈浅笑,流眸低语。
银时确实震惊了。
看到他那个傻样,朱藻很是得意的道:“如何,在下的这个住处很不错吧?”
银时居然一拳挥了过去吐槽道:“你这个种马!!!”
朱藻理所当然躲过了,并且抽搐着脸道:“什么种马啊?”
银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你自己看看你藏了多少女孩在这里!你还说你自己不是种马吗?见过不少渣男,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渣的啊!而且最重要的是……”
银时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叫嚷道:“凭什么像你这样又矮又胖的男人会有女人缘啊!这不合理啊岂可修!!!!!”
真的是痛心啊!银时锤地呐喊着,“银桑我撇开天然卷外也是一枚帅哥啊!为什么就开不了后宫啊?虽然之前也开过一次后宫,但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后宫啊!什么老太婆猩猩女暴力女变态女再加个madao的真心不要的岂可修!!!”
于是在悲悯天人的呐喊声下,银时就这样心情复杂的暂且住了下来。
而原本还对银时有那么一点意思的朱藻也很自觉的放弃了他转向了那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水灵光。
为了保护好水灵光的贞洁问题,银时开始致力于妨碍朱藻的一切行动。
但是让银时更加感到纳闷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银时的白头发很稀有,那群住在这里的少女们都很喜欢缠着银时。这使得银时更加无力吐槽了。
不过,也算是对亏了朱藻的悉心照顾,水灵光的身体渐渐康复起来了。
然而,朱藻似乎真的看中了水灵光,居然将她独自安排到了别的房间。
但水灵光心中只有铁中棠一人,自然对朱藻的百般示好不为所动。而朱藻秉持着所有渣男的集大成者,水灵光越是对他冷淡他就对她越感兴趣。看得银时有几次差点忍不住把洞爷湖给他来个千年杀!
只是,朱藻好歹是这里的主人,自己现在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也不好意思真的对他出手,也因此,银时只能快点等铁中棠那小子过来了。
终于,就在这天,银时刚挂完与桂的通话后,便得到了一个少女传来的消息:铁中棠来了。
“总算来了啊那小子!”
嘟囔着的银时懒洋洋的走出了大厅前。
刚来到了大厅,只见朱藻已经在等着了。
银时也不在意,随意的走了过去。
“王子殿下终于要来把被魔王囚禁的公主给救出去了哦!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着急啊!”
朱藻微笑道:“我有何需要着急的。正因为我很清楚天下间的男人都有一个共性,我自有办法让他放弃水灵光!”说话间,一阵少女娇笑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他忽然喊道:“客人到了,还不请过来,在那边胡闹什么?”
接着不久,铁中棠终于出现了。
“银子!”
“你该叫我银子姐姐!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
铁中棠忽视银时的话,看向了朱藻。
朱藻纵声笑道:“好个痴情种子,居然不远千里而来,想必是走得累了,来,来,来,过来坐坐。”
榻上的少女们,立刻娇笑着让出一块地方。
麻衣客望着他笑道:“这里的酒果,你可敢吃么?”
铁中棠微微一笑,道:“以前辈武功,若要害我,何必在酒中下毒,只要酒醇果鲜,吃个三斤也无妨。”
麻衣客大笑道:“好!”手掌一拍,便有个少女送上美酒,酒色碧绿,凉沁人心,鲜果更是芬芳甘美。
铁中棠知道他若要自己见着水灵光,便根本不必自己多话,否则自己多话也无用,是以索性一言不发,放怀吃喝起来。
少女们看把戏似的在旁边瞧着,不住咭咭地笑。麻衣客笑骂道:“小丫头,笑什么,拿点本事让客人瞧瞧呀!”
少女们娇笑着应了一声,乐音一变,由轻柔而飞扬,有几人轻轻拍掌,曼歌低唱,还有几个便轻轻旋上堂前,婆娑起舞,如霜白足,踏着晶莹的玉石地面,也分不清是足胜于玉,还是玉胜于足。她们的舞姿轻盈而曼妙,腰肢展动,娇躯回旋间,轻纱衣袂飞扬,展露出一双双晶莹的玉腿。她们的眼波如水,笑容甜美,体丰眉轩,玉壁生辉,映着娇美眼波,腰肢玉腿,也分不出究竟有多少人起舞。再加上那歌声,那乐声,当真令人心动神摇,难以自主。突,见一个少女腰肢一扭,偎入了铁中棠怀中。只见她娇躯宛转,在铁中棠怀中扭来扭去,媚眼如丝,笑孜孜地瞧着铁中棠,直似要把他溶化一般。
银时瞟了还在得意笑着的朱藻一眼,吐槽道:“喂喂,这个就是你说的天下男人的共性么?”
朱藻笑道:“天下的男人无一不好色的,不是么?”
“呀,这个确实啦,不过也有例外哦!”银时弹了弹抠出来的鼻屎,笑着道,“比如木榆疙瘩!”
朱藻还没有领悟过来,却见到铁中棠虽然持怀而坐,却动也不动。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如何,我都说了他是个木榆疙瘩!”银时嘲笑般的说道。
朱藻没有说话,但很快便又笑了,挥手道:“罢了,让我带客人别处瞧瞧。”
话声未了,歌舞已罢,偎在铁中棠怀中的少女也站起来,指着他鼻子娇嗔笑骂道:“你呀,你这人真是块死木头。”
这句话好像也在哪里听过……铁中棠心想着,苦笑着长身而起。
朱藻笑道:“此地少有外人留足,但你既来了,便是此地佳客,不带你四处瞧瞧,你必要说我小气。”
银时吐槽道:“少来了,一堆的女孩子在这里还敢说没人……”
没理会银时,朱藻穿过几曲回廊,走过几间房子,铁中棠才发现这整个一栋房舍,外观虽是瓦顶砖壁,与寻常无异,但内中却全都是玉石所建,晶白整齐,宛如琉璃冰宫,陈设更是清雅脱俗,全不带半分富贵铜臭气。铁中棠不禁暗叹忖道:“看来这麻衣客,当真可算是世上最懂享受的人了。”
朱藻大袖飘飘,脚步不停,走过几间雅室。铁中棠突觉眼前一亮,只见一间房中,壁上案头,俱都摆满了奇珍异宝,无一件不是美到极处,华贵之极的精品。铁中棠在那沼泽的宝窟中,本以为天下珍宝,已莫过于此,哪知此地所见,竟比那宝窟中的珍宝还胜几分。
银时露出了死鱼眼:“好吧,这又是一个共性么!”
“钱帛动人不是么?”朱藻笑着对着银时耳语道,已自案头拿起一柄剑鞘满嵌珠宝的长剑,笑道:“你眼力不差,且看此剑如何?”但见他拇指一按弹簧,“呛啷”一声,长剑出鞘,剑声有如龙吟,响彻四室,剑光晶莹夺目,不可方物。
铁中棠不禁脱口赞道:“好剑!”
朱藻面上微带得意笑容瞅了银时一眼后,环目四顾,道:“此间珍宝乃是我家数代收集而得,你看如何?”
铁中棠道:“人间少见。”
朱藻缓缓笑道:“方才那些少女又如何?”
铁中棠道:“人人俱是绝色。”
朱藻面色突然一沉,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这里的珍宝,由你取去,方才的少女,由你选择。”
铁中棠心头一动,道:“什么事?”
朱藻且不答话,伸手在玉壁之上一按,玉壁上突然现出一扇镶着水晶的小小窗口。铁中棠忍不住凑过去一看,只见窗子那边,亦是一间雅室,室中玉榻锦墩上,斜坐着一个白衣女子,秀发披肩,容貌如玉,不是水灵光是谁?她身前身后,俱都堆满了各色各样的珍奇的玩物,时新的鲜果,华丽的衣衫,绝美的珠宝……还有一叠叠书册,一只毛羽鲜艳的鹦鹉。这所有一切,正都是世间所有女子俱都喜极爱极之物。但水灵光斜坐榻上,却仍是满面愁容,她手里虽拿着本书,眼睛却未瞧在书上,只是呆呆的出神。
铁中棠目光动处,但觉心神一阵激荡,忍不住脱口唤了出来。
朱藻微微一笑道:“你虽瞧得见她,她却瞧不见你。你纵然喊破喉咙,她也听不到。”
铁中棠冷笑道:“堂堂武林前辈,囚禁个女子,也算不得是什么英雄。”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朱藻缓缓道:“你只要当着她面,对她说永远不愿再见她面,这里的珍宝美女,由你随意带走。”
此间的珍宝美女,世人见了,莫不心动,他只道铁中棠万难拒绝,于是得意的看向银时,仿佛在展示他的胜利。
谁知,银时依然睁着死鱼眼抠着鼻屎。
朱藻一愣,只听铁中棠大笑道:“在下只当前辈还有知人之明,哪知……嘿嘿,前辈看在下可是这样的人么?”
朱藻面色微变,冷笑道:“你莫忘了,她此刻已在我掌握之中,我若用强,也不怕她飞上天去。”
铁中棠笑道:“前辈虽看错了在下,在下却不会看错前辈。前辈若要用强,还会等到此刻么?”
对此,朱藻没有吭声。正如铁中棠所说的,朱藻虽然贪逸好色,但却自视极高,铁中棠这句话正说到他心里,眨眼间他面色便已大见和缓。
银时吐槽道:“劝你还是死了一条心吧!不管提出什么条件,这个木榆疙瘩都不可能会答应你的!”
铁中棠默默的吐槽了:“你这句话是称赞我还是贬我啊……”
“此时此刻绝对是称赞!!干得好木榆疙瘩!”
铁中棠:“……”
朱藻缓步在屋中走了一圈,忽然问道:“我的武功,你已见过,若是出手助你仇敌,又当如何?”
铁中棠道:“前辈武功,在下生平未见,若是出手助我仇敌,在下自然万万抵敌不过。”
朱藻突然神秘一笑,道:“你若答应了我,我便出手助你将仇敌全都杀死。”
闻言,银时瞪大了眼睛毫不犹豫的出口道:“喂喂,你太狡猾了吧?”
说着的同时,银时看向了铁中棠。
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动这个木榆疙瘩的话也就只有比他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的大旗门了!
果然,铁中棠不禁为之怦然心动,开始激动起来。
这小子……银时扭曲着嘴脸,心想道:你这混蛋要真答应的话看我不整死你啊……
结果,出乎银时意料的是铁中棠居然淡然一笑,摇了摇头。
“假借他人之手报仇雪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们自己的仇恨自当由我们自己亲手解决!”铁中棠笑着,并且看向了银时道,“这个也是某个人教会我的。”
那一刻,银时感动的直点头啊!孩子……长大了啊……
但不同于银时的是朱藻愤怒了。他大怒道:“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嗖的一掌,往铁中棠劈来,掌势之快,便是迅雷闪电,亦所不及。哪知铁中棠眼见他一掌劈来,竟然不避不闪,但觉冷风卷面,有如刀刮,寒气直透足底。
朱藻怒道:“你要死么?”怒喝之中,却已在那间不容发的刹那之间,硬生生顿住了掌势。
铁中棠淡淡笑道:“前辈若要动武,在下万万不敌,闪避又有何用?”
朱藻呆了一呆,手掌反劈不下去,突然狠狠跺了跺足,一掌劈在空间,但闻掌风呼的一响,四下珍宝纷飞,声势当真惊人已极。他满腔怒气,无可发泄,可怜那些珍宝都倒了霉,叮当落在地上,竟已被掌风震得粉碎。
银时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继而略微警惕的看着朱藻。
而铁中棠神色不变,冷冷道:“前辈掌力虽强,胆子却小得很。”
朱藻怒道:“你说什么?”
铁中棠道:“前辈胆子若不小,为何不敢让她见我一面?”
朱藻又是一怔,突地大喝:“随我来。”放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