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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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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师兄,为什么他们总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是我身上哪里不对吗?
凯枫别怕,师兄一定会帮你弄明白的。
师兄……
凯枫不相信师兄吗?
不是!凯枫相信师兄!
睡梦里的张凯枫突然浑身一激灵,醒了。
灯火未熄,大师兄睁着眼正看着他。
张凯枫还有些恍惚,揉揉眼睛,师兄?你怎么还不睡?
听见你说梦话了。
嗯?我说什么了?
大师兄摇摇头,没听清,想再听听你就醒了。
张凯枫想想,没能想起梦了些什么,只觉着这梦让他颇为压抑。
大师兄刚把灯灭了,张凯枫的手臂就箍了上来,大师兄一躺平,张凯枫就压上来了,将大师兄抱得结结实实。
大师兄轻轻一笑,摸摸他脑袋,做噩梦了吗。
张凯枫没说话,脑袋在他颈窝里埋得更深了些。
大师兄抓着他的手,十指紧扣,抚着他的背低声说了句,快睡吧。
张凯枫此刻却很清醒,抬起头磨蹭着大师兄的脸,找着他的唇就含进嘴里。
大师兄没拒,让他按着脑袋深吻了会,张凯枫的情绪有了安抚,却又不知足,手一摸,就伸进了了大师兄的衣襟里。
黑夜里张凯枫的求欢就像一坛酒,让大师兄不饮自醉,汗湿的背摸起来就如出水的鱼,彼此呼吸交缠,耳鬓厮磨,几乎就要将血肉都融在了一起。
凯枫……别弄了…
张凯枫不回答,咬着大师兄的脖子不消停,亲亲摸摸又折腾了回。
大师兄说不动他,便由着他为所欲为去了。
翌日张凯枫生龙活虎,半点昨夜梦魇的迹象都没,胃口大开,早饭全吃完了,坐那直打嗝,大师兄看得好笑,收拾完碗筷,送他出门上书斋。
师兄干脆送我到书斋门口好了。
这么大人还得我送,你也不怕同学笑话。
不怕不怕。
你不怕?大师兄将他赶到门外,师兄可怕,莫要误了时辰,快去吧。
师兄……
大师兄就要关门,张凯枫忙不迭回身追了几步,趁着四下无人,往大师兄脸上啃了口,这才高高兴兴走了。
大师兄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县里的学生已经送来了,都不陌生,全是那七日相处里熟起来的。
先生重新编排了下座位,前桌的王大头换成了春词,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是那些个学生里学问最好的,个头不大,特别机灵,去县里时时常同他探讨文学,张凯枫受益不浅。
春词坐下时回头冲张凯枫扮了个鬼脸,说道,又见面了。
张凯枫给逗笑了,煞有介事作了个揖,往后还请指教。
俩人哧哧笑开了,先生在前头敲敲桌子,咳嗽两声,这才不敢再闹,翻着课本开始听课。
有了新学生的课堂显得格外活跃,一连许多天书斋里都透着一股新鲜,张凯枫和春词向来投机,平时下了课就拉着他同小公子和西林玩耍。
春词好对对子,张凯枫对不好,西林不在行,小公子倒有点造诣,时常的张凯枫和西林就在一旁下棋,听他俩你来我往对得难解难分,热热闹闹。
八月之秋,桂树飘香,把酒言欢,快意逍遥。
张凯枫问春词中秋怎么过,回老家不,春词说父亲在外经商,母亲和奶奶都随他念书来了城里,不愁,不愁。
说这话的时候春词正把玩着张凯枫腕上那串手珠,有些好奇,他留意张凯枫这手串很久了,始终不明白上边为什么缠着块帕子。
张凯枫笑问,你很好奇这个啊?
春词隔着帕子摸摸里边的珠子,点点头,我就奇怪你这是什么东西。
手珠啊。
我知道是手珠,为什么这么戴呢?
张凯枫觉着解释起来有些麻烦,索性道,手珠是我师兄送的,帕子是半书的,都是辟邪的,我就干脆缝在一块戴在手上。
能摘下来给我看看吗?
行啊。张凯枫说着,将手珠的绳扣松了,年前因为长身体,手腕粗了,就将原来的死扣改成了活扣,脱戴方便,大师兄一直不知道,张凯枫心想就摘这么小会,大师兄应该不会生气。
春词拿着那串手珠仔细研究一番,说,我有个朋友,以前也是,成天神神鬼鬼的,这有邪气那有妖气的,有书不念,老想着斩妖除魔,说完手往脖子上一摸,拽出条红绳,上头挂着粒圆圆的小石头,这个也是他送我的,说能辟邪,非不让我摘。
张凯枫听得有趣,笑道,你这朋友该去当道士啊。
诶,他还真是去当了。
啊?我就随口一说。
你知道太虚观吗?
张凯枫点点头,春词又说,几年前闹着要去太虚观,跟着去北溟打妖怪,他娘不答应,他就留书一封,自个儿去了,一去好多年,前些天才回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哎。
张凯枫寻思这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你这朋友……他娘在家吗?
在呀,他娘也是命苦,本来守寡就早,我这朋友又不听管教,没享啥福天天日晒雨淋地摆货,维持生计。
张凯枫是有些感叹的,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他娘亲是不是在集市里卖首饰啊?
是啊,咦,你怎么知道?
张凯枫乐了,不瞒你说,我跟西林还在她那买过东西。
春词也惊了,真的啊?这也太巧了。
那可不。
正说着,西林从门外探个脑袋进来,春词,你有朋友来找你。
没说谁啊?
他说叫明玉。
春词也乐了,冲张凯枫一笑,说曹操曹操到,走走,带你见见我这朋友,看看啥叫臭道士。
张凯枫给逗得好笑,站起身跟着去了。
来的人是个二十五六的青年,一身寻常布衣,若春词没说,他还真看不出是个修道的。
俩人还没到跟前,张凯枫就觉着有些不对,这叫明玉的人看他的眼神不太一样,先有意外,又满是戒备。
而当两人站定,明玉一伸手就将春词拉到了背后,声色厉荏问了句,你是何人?!
张凯枫一愣一愣的,春词急了,这是我同学!你干什么呀这是!凯枫你别介意,我这朋友脾气比较怪。
明玉闻言,依然是那副冰冰冷冷的脸,将张凯枫上下细细打量一番,没再说话,也不理他,拽着春词上外边说话去了。
张凯枫不明所以,这还是他头一回让人如此排斥,他也没干些什么招人嫌的事儿呀。
想不明白,也懒得多想,想回去冷不丁发现个事儿。
手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