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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午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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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红衣的艳~丽女子坐在吵杂的酒吧喝着酒,却总觉得和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
穿着白衬衫的俊朗青年在朋友的怂恿下上前搭讪,他端着一杯酒坐在美女身边,自顾自地说着:“曾经有个小男孩,他有一个他很爱很爱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儿也很爱很爱他,至少他以为。当时的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也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青年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眼眶也有泛红的迹象:“只怪我没钱,不能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她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应该得到更好的,我应该让她走,只是......只是......”青年顿时哽咽起来。
红衣女郎终于有了反应,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说:“你也值得更好的,并不是所有女孩儿都喜欢钱。”
青年红着眼看向红衣女子,哽咽道:“谢谢你,这几天终于有个人愿意听我说说话。”
红衣女子拍拍他的背,说:“没关系,只要你需要,我都可以陪你说话。”
“我真幸运,居然能遇到你这样善良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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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快睡着的时候,慕小白敲开了我的门。
我睡眼稀松,他却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依旧穿着白天的黑色风衣。
我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多:“你干嘛。”
“去你的公司,”他说:“我去收拾东西,你整理一下,在楼下等我。”
“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想起调查小柔的死,但这不重要。
在这座繁华的城市,即使是凌晨两点,也有不少晚归的人走在路上,等待红绿灯的也不仅仅是我们。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依然开着等,有几个年轻小伙在里面喝着啤酒,吃着关东煮,享受着人生的美好,而和他们同样年轻的小柔,却在今天早上什么永远定格在水泥路面上。
越往公司大楼的方向越荒凉,慕小白没有去地下停车场,而是直接把车停在了大楼前的空地上。
或许是因为早上发生的事情,原本忙碌的大楼里没有一家公司有人加班,空气里仿佛弥漫着血腥味,我随便扫视了一下水泥里面,没有鲜血的痕迹。
但空气里有着别样的冰冷,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慕小白掏出卡打开门禁,我有些惊讶,转而一想,这座大楼即使慕氏的,他想拿到卡肯定也很方便。
慕小白一路上都很沉默,我仔细想想,或许是自己的那些话无意中触碰到了他某个脆弱的神经,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坚不可摧,却没有想到因为我一句话炸毛。
大楼没有断电,显然小柔的死并没有影响什么,我心里隐隐有些悲凉,人命如蝼蚁,在这个社会机器里,坏掉一个微不足道的零件,就有立刻找来另一个零件代替。
电梯的指示灯显示它是从顶楼降落,我看了眼慕小白,他面色无改,我稍稍地放了些心。顶楼就是小柔自杀的地方。
“叮。”电梯打开了,我等慕小白进去才进去,然后他按了顶楼的键。大楼不高,只有十几层,毕竟属于边郊地区,投太多的钱谁都觉得不划算。
“等会儿如果有什么事情,”他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你顺着应急通道跑,记得,不要坐电梯,不要回头,一直跑到有人的地方。”
我应了一声,心慌意乱的,明明当初是自己要来,现在却想要退缩,我忍不住问:“很危险吗?”有点后悔来这里了,而且还把慕小白~带入危险的境地。
话音刚落,电梯开了。
顶楼并不能直接到天台,还得从旁边的通道上去。
突然想起当初在天台小柔问我的话,如果我当初告诉她我看到的,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现在再想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叹了口气,只希望小柔不会怪我。
天台风有些大,吹得慕小白的长风衣有种上世纪八十年代香□□帮老大的即视感,只是一张年轻的脸让人无法联想到许文强。
我有些冷,身上穿着白天的T恤,忘记带外套的我站在这寒风阵阵的阳台上有些萧条。
慕小白从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像罗盘的东西,眼睛盯着罗盘在天台上了无目的地走着,好像在找什么。我走到栏杆前,前天小柔就是在这里被那只鬼盯上的,不知道我走之后,她又是因为什么上的天台。
“你让开。”慕小白在我身后,眼睛紧盯罗盘,没有丝毫放松。
我走到他身边,问:“怎么了。”
他抬起头,没有看我,眼睛盯着前面,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小柔面色苍白地“站在”我们面前,说:“顾哥,你来了。”
“小柔,”我诧异地看着她,面色苍白,形象也若隐若现,感觉风一吹就会散掉。
我吞了口口水,慕小白的表情有些放松,我心里也放松了些,问小柔:“你怎么会.....”我指着栏杆,想着何时的措辞:“自杀?”
小柔低头沉思。
讲真鬼低头沉思看起来挺诡异的,她并非实体,低着头下巴那儿都重影了,而且阴测测的,感觉下一秒她就会变成可怖的样子。
这样想着,小柔突然抬起头,面色比原先的苍白更加苍白,血红色的液体从她的眼睛流出了,她长大嘴巴,想喊什么,却只见到汹涌的血液从她嘴里涌~出。
“快跑!”如晴天一阵响雷,慕小白用力把我推向安全门,大吼:“快走!”
我忙不迭以地跑出去,脚步踉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一闪而过的楼梯,我已经不算跑了,是一层一层地往下跳,我极怕一不留神会踩空,然而并没有,我一路跑出大楼,一直到大楼对面的林荫道上遇到一对晚归的情侣才停了下来。
那对情侣被吓了一跳,绕着我离开了,我顾不上他们,一边插着腰呼吸,一边努力直起腰去看楼顶的情况。
当然是看不到。
路灯照的街道如白昼一般,我蹲在树荫下,不知该怎么办。
慕小白会不会出什么事儿?我突然痛恨起自己的一意孤行,小柔的事情自然有人民警察解决,我是凑的什么热闹?还白白把慕小白搭进去。
慕小白是慕氏集团总裁唯一的孙子,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儿,慕总裁会不会要我好看?
“喂,走了。”
我抬头,看见慕小白手插在风衣口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没事啊。”我站起来地太猛,有些头晕。
慕小白没理我,自顾自地走了,说:“这种程度还难不倒我。”
语气屌屌的,不过,没事就好。
事情告一段落,那夜之后,我一直未曾问起慕小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公司群自从小柔死之后就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可能大家都害怕了吧。
现在每天晚上,一闭眼仿佛就能看见小柔空洞的眼睛,呼啦呼啦地往外涌着血,偶尔做梦,梦到她跪坐在血泊里背对着我,我跟她打招呼,她慢哟哟地回过头,满脸是血的问我:“顾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天台有危险?”
我满头大汗地醒了。
“做噩梦了。”张先站在床边,看见我醒了问道。
我点点头,起床倒了杯水,一口饮尽。
“因为那个小姑娘的事儿?”
我楞了下,没想到张先也知道,不过想来我和慕小白说这件事的时候从来没有避开他过。于是点头,说:“当初我发觉不对劲了,可只顾得自己离开,忘了这个最根本的受害者,她现在死了,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
张先低头不语,我突然想到,若不是小时候我提议去鬼屋,他也不至于早死,投胎都不能。
眼前突然出现小柔可怖的脸,我小心翼翼地看了张先一眼,刚巧他也在看我,心跳莫名的加快,不过慕小白说他现在是我的鬼奴,应该是伤不了我的。
他说:“人各有命,或许那姑娘命中注定要那一天死,就算你当初告诉了她,她也会以另外一种形式死去。”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说:“你的意思是......”
他说:“你不必那么愧疚。”
我点头,可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不舒服。如果当初没有去的话就好了,一闭上眼,小柔的脸又出现在我眼前。
“叩叩叩。”有人敲门。
“是小白。”张先能预感,但却开不了门。
慕小白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说:“出来。”又看了眼张先,说:“你也出来。”
二楼的客厅没怎么打扫,家具上都蒙着白布,我很好奇,但这在别人家,也不好意思问这样的事情。我们谈事情什么的都直接到一楼。
慕小白说:“事情我略为调查了一下,当年有个女孩儿在你们公司的楼上跳楼自杀,但内心不甘,魂魄始终徘徊在天台,不过她是一个缚地灵,不能离开她死的地方,而她想报复的人却从来不上天台,所以她便找了个替身。”
“等等,”我问:“什么是缚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