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西伯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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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依旧起了个大早，准备趁李靖出门再去看看哪吒。
才不是因为担心或是想见他呢，那家伙昨天抱着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害的我又一夜没睡好，当然要去问个清楚了。
恩，就是这样。
刚出门，准备去金吒木吒处问问还有没有机会弄到钥匙，忽然在一个转角见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姬发？
而且姬发身旁还有一个人，我稍稍靠近些，定目瞧了瞧，另一人看着有些年纪了，鹤发朱颜，长须白眉，双目炯炯，精神矍铄，丝毫不见龙钟老态，衣着气度均是不凡，自有一番道骨仙风，只是此时眉目间隐含了一丝焦急，走路的步伐平稳中也暗加了速度。
我猜，这就是西伯侯姬昌了。
暗自疑惑，这个时候，西伯侯来李府做什么？想起前些时候姬发说的要离开朝歌了，莫不是来道别的吧？但是就算再急着要走，也不会像这样焦急吧？
然而这些貌似并不关我什么事......
我耸耸肩，迈开脚刚准备走掉，猛然想起既然今天西伯侯上门来找李靖，就说明......说明李靖今天不会出门，既然李靖在家，那我岂不是不能去拘房看哪吒了？
就算是李伯母，在李靖在家的情况下，能拿到钥匙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
意识到这点之后，出门时的满心期待已变成一场空欢喜，像冷不丁被人兜头泼了一瓢冷水，失望透顶，瞬间气馁。
不过我还是打算去找金吒木吒，想想有没有其它办法。
我身处的拐角处的角落很隐蔽，或许是愣了好一会儿了，本来已经走在前方的姬发还是发现了我，想了想，和旁边西伯侯说了些什么，便一个人朝我这边走过来了。
还沉浸在可能拿不到钥匙的打击中，我反应慢了整整两拍半，直到姬发走到我面前才反应过来，“......姬发大哥？”
姬发笑了笑，“在这儿发什么呆？”
我不怎么好意思地挠挠头，“姬发大哥你怎么来了？刚刚是西伯侯吧？”
“是我父亲。”不知想起了什么事，姬发一向含笑的眸子中忽然凝了一丝郑重，“父亲是因要事来找李伯伯的。”
我低头想，果然是有重要的事。
“而我，也有事要和哪吒说。”
我一惊，确定自己没听错，“哪吒？”
“嗯。”姬发点头，神情有些严肃，又朝两旁看了看，“哪吒呢？你俩不是形影不离的么？”
我神情一暗，想了想，还是将哪吒被禁闭的前因后果大致跟姬发说了一遍，不过敖丙那段没说。
让我颇感意外的是，姬发并没有对轩辕箭的事表现出多大诧异，听到最后只微微蹙起了眉头，问了一句，“李伯伯现在将哪吒关起来了？”
“嗯。事情就是这样。”我点点头，忽然想到姬发此行的目的，遂问道，“不知道姬发大哥今日特地来找哪吒，所为何事？”
姬发看了看我，轻叹一声，“既如此，跟阿影说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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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近随意找了石桌石凳坐下，还不等我询问，姬发便缓缓道，“朝歌近来妖兽成灾，阿影你是知道的吧？”
我点点头，虽然想不通这跟姬发来找哪吒的目的有什么关联，想了想，“山兽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姬发大哥不是和我们一起的么。”
“嗯。”姬发道，“你还记得那次易云来寻我，之后我便急匆匆随他去了么？”
这下我更加一头雾水了，不明白姬发所谓何意，不过那次听了易云的话之后他确实眉头紧锁，当时我还暗暗猜测一定是什么大事。
“那次确实父亲急召，当然更重要的是父亲让易云带给我的消息。”姬发又道。
“什么消息？”
姬发不会特地来找哪吒，然后无缘无故说这些看似不相干的事。除了被勾起的好奇心外，我开始隐隐觉得这些事没这么简单。
姬发也不卖关子，“那次父亲就已猜测，出现在朝歌的妖兽，是从西岐而来。”
这下我彻底惊了，也忘了到底这些关姬发这次来找哪吒什么事，“西......西岐？你是说，那些山兽是从西岐到朝歌的？！”
对比于我的一脸震惊，姬发倒是镇定许多，“恩，你既已知道那些妖类属‘山兽’，那可知‘山兽’来头？”
我眼珠往上转了转，想了想道，“恩，是听哪吒说的，山兽是山林间异气所化的精怪。但是这些异兽特地从千里之外的西岐赶到朝歌，不太可能吧？”
对面我的怀疑，姬发只淡淡说了一句，“若是朝歌有它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呢？”
我顿时悚然一惊，是啊，怎么忘了轩辕箭了，山兽的目标很明显就是轩辕箭啊。
“就是因为哪吒破了轩辕箭的封印？轩辕箭失了让妖魔望而却步的震慑力量，所以远在西岐的山兽才趋之若鹜，一窝蜂赶到朝歌？”
我简单的梳理了一下，问道。
姬发微微垂了眼，漂亮的唇线微微抿着，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温润的嗓音才重新响起，“确实如此，但也远远不止如此。
我又糊涂了，“什么意思？”
“我记得曾跟你讲过，西岐有座山，名叫凤凰山。”姬发看似并没直接回答，而是继续寻了个看似不相干的话题。
我有些急不可耐，“嗯，当然记得，西伯侯因为在这座山上看见过凤凰，所以才叫凤凰山。”
“不错。”姬发点头，“山兽既是深山异气所生，这么大量且成形的山兽在一般山林中是很难见到的......”
“这么说，”我莫名一个激灵，急急开口，“山兽，来自西岐凤凰山？”
姬发阖了阖眼，默认。
“可是不对呀。”我不解拧眉，“西伯侯是在凤凰山见到过凤凰的，山民也常闻凤鸣声，照理说凤凰山应是祥瑞之地，怎会无端涌现这么多异兽？”
“不错，这么多年凤凰山是从没出现过任何凶兽。”姬发目露赞许的看了看我，然而只是一瞬间，很快又面含忧色，“可是你可知凤凰山祥和无妖之因？”
还没等我继续问，姬发便似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凤凰山也有封印。”
吃惊，“封印？”
“对。”姬发缓缓道，“上古时凤凰山还不叫凤凰山，与如今的祥瑞之象亦恰恰相反，山精妖兽泛滥成灾，为祸人间，相传亦有上古四凶之一的梼杌在此山作恶，食人无数，一时之间此地恍若人间炼狱，哀嚎遍野，当年轩辕黄帝途径此处，与梼杌大战三天三夜，才将此凶兽封印长眠，并在凤凰山设下封印，从此一带再无妖兽作祟。”
我听得怔怔的，电光火石间猛然发觉哪里不对劲，“这么说......自从轩辕帝下了封印，凤凰山再没出现过妖兽，那么，此番异类再次为害世间，意思就是，有人，有人破了凤凰山的封印？！”
姬发终于重重叹了口气，却不再多言，只抬起润泽的双眸看着我。
几乎就在瞬间，我联想到一个可能，只觉得脑仁一炸，心悸异常，就连呼吸都沉重不堪，不敢抬头直视姬发，生怕下一刻那把温润的声音就说出我最不愿面对的答案。
良久，我终于抬头，尽量平缓呼吸，无论多不愿接受，然而这可能就是事实，容不得我有丝毫逃避，“破除凤凰山封印，导致妖兽俱现，为害人间的人，是......是哪吒？”
一字一句听我说完，姬发阖了眼，面上浮现出悲悯的哀容，微微点头。
一直以来不详的预感得到证实，哪吒误射出的第一支震天箭，竟射向了西岐，破了凤凰山上古封印，闯下了弥天大祸。我顿时呼吸一窒，满腔满肺的情绪涌来，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再不能言语。
相对静默良久，恢复了一丝理智，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么说，这次西伯侯来找李伯父，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见我还能有此问，姬发先前的担忧关心褪去不少，颇感欣慰，微微颔首，“嗯，其实在来朝歌途中父亲占了一卦，已然发觉凤凰山有异变，所以才在途中耽搁了不少时间，然而准备的一些措施都无济于事，山兽还是到了朝歌，西岐想必也遭了不少祸害，父亲早已派大哥回西岐整善，起初还不清楚凤凰山封印被破的原因，只疑心山兽为何纷纷往朝歌涌赴，直到前两天，听闻了轩辕箭和哪吒的事......”
我一阵默然，良久缓缓出声，“姬发大哥，我，还有替哪吒给朝歌和西岐百姓认罪道歉，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不要过于责怪哪吒，他不是故意的，碰轩辕箭的注意也是我出的......”
“你以为我和父亲急匆匆赶过来是为了责怪哪吒的么？”姬发从刚开始的现在无不郑重的眉目重新润了一层和煦，“阿影你也别着急，父亲这一去，说不定可以将哪吒从拘房里放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西伯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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