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圣域》妙午

46、多情无情

　　那日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星随心的耳中，星随心想找当事人问问来到衣君岩的后院正好看见衣君岩在练剑，姹儿坐在旁边品茗。星随心毫不客气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星来啦？”衣君岩问道。
　　“嗯，你这茶可真是不错啊！”
　　“是吗？这是我刚得的金坛雀舌。”衣君岩放下宝剑坐在姹儿旁边的石凳上拿起一杯茶品起来。
　　“听说朱表妹打听我的喜好啦？他不会是喜欢我吧？”
　　姹儿看看他实在好奇他这份自信来自于那，开口道：“是喜欢你，不过是喜欢你的软肋，好方便她拿捏你。”
　　“呦，这么看这朱表妹是要开始行动啦，她第一个目标就是我啊？”
　　衣君岩笑道：“你不得罪她，他会想与你为敌吗？你这是自找的麻烦。”
　　“我不是合计帮你夫人探探路吗？没想到你们也不计我的好啊？”星随心的口气有些伤心，又有些悲切。
　　姹儿懒得理他起身就要走，星随心站起来喊道：“别走啊，我还想问问你朱表妹的事情呢？”姹儿背对这星随心说道：“你在乎吗？”
　　星随心看流云姹没有留下的意思再次开口道：“其实是我想问问当年牟新为什么在你面前自杀了？”
　　这个问题确实引起了姹儿的兴趣，转过身来看着星随心问道：“为什么想知道？还有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星随心低头思量了一下说道：“实话实说，是有人花钱让我打听这个消息？”此刻衣君岩还在品着刚刚那杯茶，可是茶已经凉了他却不知。
　　姹儿听了这个理由后微蹙眉，一旁的星随心像个等着听故事的孩子一般，眼巴巴的看着姹儿，可是久久也没有等到姹儿的回答，星随心见状只好开口道：“要不我们交换消息吧，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又是这一套是吗？”
　　“要不你说，我肯定都能办到。”
　　“解药，你能吗？”这个问题瞬间让星随心和衣君岩尴尬了，
　　星随心撇撇嘴道：“不能”他不能为了自己就让兄弟为难，虽然他不希望流云姹留在衣君岩身边，但是她不应该这样走。衣君岩本能的放下杯子，可是他却觉得喉咙更加干渴了，甚至有些腥咸。
　　“那其他的呢？别的我都会想办法的？”
　　“你今天的身段可是放的够低的，看来今天我要是不告诉你你会一直烦我啦？”
　　星随心眼中有些姹儿道：“肯定的，我必须一直纠缠你。”
　　姹儿有些不耐烦的坐下，星随心见状也跟着坐回去说道：“怎么样？”
　　“你刚刚的表情好谄媚，我很讨厌。”星随心只是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让雷击中了，他真想掐死这个女人。“虽然我知道你想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是因为你收了人家的钱那么简单，但是为了能让你别再烦我，只要你答应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和你交换，怎么样？”
　　星随心见姹儿松口了而且还不追问原因，激动的就像饿了好几天的人看见馒头一样，立刻抢答道：“好，我答应。”立刻又问道：“你不会让我杀人吧？”
　　姹儿不屑的一笑道：“我想杀人还需要找你吗？”星随心撇撇嘴道：“也是啊！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现在还没想好，将来再说吧。”
　　“好，那你现在可以说说了吗？”
　　“他问我爱不爱他，爱他就和他走。我说，没爱过，只是利用你。他说，不可能。然后我就转身离开了，他在我身后说，如果我不能面对自己，他会帮我，然后他可能就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问我，我若自尽你可会痛？我说不会，然后就走了，他叫我，我没理他，他就自尽了。”
　　“你没想到他真的会自尽是吗？”
　　“这与我无关。”
　　“你若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去见他？”
　　“我外婆逼我的。”
　　“你勾引他是为了报仇，你利用了他之后甚至连安慰都不愿意是吗？”星随心说道这有些激动，他好像看见了将来的衣君岩。
　　“他若是心无旁骛又岂会被我利用，还有，我这样的容貌还用费心的勾引他吗？我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是他这种沽名钓誉者的克星。这怨不得别人只能怨他们自己。”姹儿当初去接近牟新以一个被逐出王府歌女的身份进入镖局，牟新对她确实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可是那是牟新的一箱情愿，姹儿没有主动诱惑或勾引过他，可是他却爱上了姹儿，姹儿并不相信那是爱，在姹儿眼中自己只是他彰显自己侠义的陪衬而已。
　　至于后来所谓的情一开始也只是牟新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可后来她确实是利用了他的感情，利用这点去折磨逢思钗，折磨闻仁雪，若说爱牟新她确实没有，牟新只是她手中的剑，锋利的刀。
　　星随心问道：“他那么爱你，甚至愿意为你而死，可你却绝情至此。”
　　姹儿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我没有让他爱我。再说他都不爱他自己，又凭什么让我爱他，他以死相携，难道我就该顺从吗？”
　　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衣君岩听了他们的话心中感慨无限，姹儿说的没错，她没有让任何人爱她，可是那些人无法自拔的爱着她，他们都是自愿的，自己有何尝不是如此呢？
　　可是爱，就是爱了，爱是自私的，他不允许她离开，他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即使有一天要他衣君岩去求她留下，只要她愿意留下，让他做什么都行，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爱是多么的卑微和无助。
　　“可是他爱你。”
　　“不要用爱的名义去束缚任何人，因为他能把一个人逼死。”
　　“所以你把牟新逼死了。”
　　“难道我就应该是死的那个吗？我也只是随心而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谁也不能强求。”星随心愣了，是啊，感情是不能强求的。可是他还是觉得是流云姹的决绝逼死的牟新，而且她甚至没有一点的悲伤，星随心笑道：“世间皆说男子薄情，可女人无情起来更可怕。特别是你。”
　　姹儿的语气突然格外低冷道：“无情，我的无情都是被多情逼出来的。”
　　“别人爱慕你，你却把这当做你的借口。”姹儿听了他的话不怒反笑，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衣君岩开口道：“她说的不是她自己。”姹儿有些吃惊的看着衣君岩，星随心也是一愣。
　　衣君岩缓缓地握住流云姹的手说道：“恨是别人加注在你身上的，可是快乐应该是自己给自己的。”这话是对流云姹说的，更是对自己，衣君岩不希望在继续刚刚的牟新的话题了，于是对星随心说道：“星，过去她没有选择是对的，因为将来会遇到更好的。”
　　星随心听了这话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话居然是衣君岩说的，他久久的看着两人一直没说出话来，虽然他早就知道衣君岩已经爱上了这个女人，可是之前却不知道已经如此深了。
　　星随心长叹一声道：“君岩，前车之鉴。”说完星随心便起身离开了，星随心觉得这四个字已经说明一切了，说明了他一切的担忧和顾虑。
　　姹儿声音依旧问道：“怕吗？”
　　“我和他不同。” 确实在姹儿的心中他们是不同的，可是她流云姹是不敢相信爱的，她怕，那是她永远也不愿意触碰的禁区，她对衣君岩是有好感的，甚至可以说是喜欢。
　　衣君岩和那些慕名之徒不同，那些人是爱她的美貌及财富。他也和牟新不同，牟新在刚刚知道她是流云姹时所流露出羞愧及鄙夷的眼神她到今天还记得很清楚，从哪一刻她的愧疚都消失了，只有衣君岩是爱她流云姹的，只是爱她，没有其他。
　　“我猜到他会选择死了，但是我没有阻止，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和他走了，最终他还是会被他自己的自尊心逼死的。”姹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个，她本是想解释，可是现在好像更让人误会。
　　衣君岩暗忖，原来她对牟新还是有情的，他心中有些不舒服，他不想这个已经死去的男人在流云姹心中站任何一点位置，这种感觉挥之不去，这是嫉妒。
　　“你，你对他……”衣君岩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该不该问，这样是不是会显得自己太小气了。
　　姹儿声音清冷的说道：“在我眼中他就是一个笑话。”
　　衣君岩有些疑惑不解，虽然姹儿说话有些刻薄，但她骨子里不是一个坏人，只是因为童年的不幸才会如此任性，可为什么他会如此说牟新呢？于是问道：“为什么”
　　“他觉得爱上我是一件羞愧的事。他爱的不是声名狼藉的流云姹，只是那个身份可怜的孤女。”姹儿忍不住发笑，接着鄙视的说道：“我瞧不起他，瞧不起这种活在世人眼中的小人。”
　　衣君岩起身的抱住姹儿的身子道：“不必在意。”
　　“衣君岩，你对我再好，我恐怕也不会爱上你。这世间的情字让我看见的全是伤，所以……”姹儿话还没有说完，衣君岩打断道：“就算你是石头我也会把你捂热。”
　　姹儿靠在衣君岩温热的胸膛上，可声音却依旧清冷的说：“哪如果我是冰呢？捂热了只会融化，你一样还是抓不住。”衣君岩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姹儿的头发，他的动作很是轻柔充满了怜爱，衣君岩明白姹儿因为父母的关系对情和爱都是抗拒的，和不信任，但是现在她愿意留下，就说明他还有机会，人还在就什么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