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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〇三梗 ...

  •   我是施洗者约翰。世人说我有大异能。我不知道,我只觉得自己有一双很好的眼睛,能看清很多东西,因而那些被蒙昧的,既崇拜我,又畏惧我。

      他们称我是圣人,是先知。我从贫瘠的沙漠来,城市里的人鄙视我的脏乱,可是我仍然有很多信众追随。我以为我会这样永远跋涉在路上,向路人说些不被听懂的话,等着我之后最伟大的,神子的到临。然而传播神的信念的道路上总是有这么多的磨难,巴比伦的王希律王扣下我,将我关在旧水池里的监牢,把我关在曾囚禁希律王哥哥,曾经的国王十二年地地方。

      这不是忧愁。囚禁不能禁闭我的思想,囚禁也不能抹去我的视力,然而我却是感受到了忧愁。
      忧愁是因为一个人,忧愁是因为一个思念。

      天哪,神啊,请宽恕我!我没有想背离您的教义,没有想去做您明令禁止的事。我只是,我只是……

      唉!这堕落的巴比伦!这蛇一样,马上就要倾颓的巴比伦!

      我大概只是受到了这种不洁的影响。神啊!我的教义啊!请相信这不是我的本意。

      那边的宫殿在举行宴会,我能远远的听见其喧闹。大概是有美人在歌舞,大概是有酣酿在畅饮。神啊,我没有在期待,我没有在寂寞。我只是在思念。唉,这不洁的思念。

      一个女人朝我走来。她有着另神也侧目的,被诅咒的美丽。我不看她。这苍白的脸,这死亡一样的美丽,这不洁的美丽。

      我必须要不停地诵读神的话。唉,这不洁的思念,停止不了的思念。

      我的思念只能通过诵读神的话来压制,可是不行。唉,什么时候思念比神更重要了呢?这不洁的思念。

      死亡一样美丽的公主命令士兵要把我放出来。不,那是那人美丽的公主,要放出去的是不洁的思念。

      我的思念。那个杯中充满憎恶酒水的人在哪里?他在哪里,那个身穿银袍的人,最后将死在所有人的面前?叫他过来,如此一来他才可能脱离王宫的污秽,倾听他自己内心里的声音。他不该在这里。出逃吧,出逃吧!巴比伦就要倾颓。

      死亡一样美丽的公主,月光一样苍白的莎乐美,那个人的小公主,那个人要得到的女人。

      莎乐美,我不须憎恶你,你就会毁灭。你的母亲希罗底,被那个人杀死哥哥抢占的女人。呵,巴比伦,为什么你要倾颓。因为你的国度里有死亡一样美丽的女人,因为你的国度里有我不洁的思念。

      希律王!为什么不愿和我一起走,为什么要眷念女人和美酒,为什么要囚禁我,连使我逃脱这不洁的思念都不行!

      莎乐美说我的眼睛很可怕,说我如同象牙雕像一样美,说我的声音如美酒一般甜。巴比伦的恶念用最好的词来赞美我。希律王,你想得到的女人爱上了我。

      莎乐美,不要靠近我。巴比伦的蛇缠在你身上,而我看见你就嫉妒你。我不洁的思念会毁了我,我的下场已不可挽救。

      希律王,你想得到这个美丽的女人?她母亲是你哥哥的妻子,她是你的亲侄女。是不洁的你沾染了我,沾污了我的思念。

      当我背弃神的时候,我能做得只有毁了这个索多玛之女,毁了这座不洁的巴比伦。

      莎乐美想要亲吻我的唇。死亡的阴影已笼罩在我们身上。

      女人,远离我!我的唇除了属于我的神,剩下的只属于我不洁的思念。你已害死一个爱慕你的人。停下你说的话!

      那些看押我的士兵埋了那个可怜的人,因为一个他爱慕的女人执意要吻我的唇。我听见他们的讨论,说什么国王惧怕我。

      你惧怕我么?唉,这不洁的思念。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〇三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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