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同人—利刃之后》人闲猫无事

22、第二十二章

　　因为受伤，庄SIR的新年假期顺延了几天。闲不住的庄警官索性把自己居家好男人的属性发挥到了极致，买菜煮饭洗衣打扫，若不是罗凌坚决推辞，只怕连她的房间都被人给从里到外整修了一番。
　　罗凌最后实在不堪其扰，只好把自己从外公处得来的新年礼物贡献了出来。离她们现在居住的小区不远处的一套小公寓，精致小巧却也五脏俱全。罗凌说是家里长辈知道她有意搬出来，特地给她备下的。她拜托明明在休病假却精力无限的庄警官帮她准备些日常用品，以免某人天天送便当到总部，惹得她想不受人注目都不行。
　　庄SIR一开始还想趁机游说罗凌搬到他家里一起住，只是听到法医小姐淡淡的一句“长者好意，总不好就此闲置着。更何况有个自己可以随意支配的空间，总要来得方便点。”后就不再多劝了
　　好在某人接受了罗凌的拜托后颇为上心，小到碗碟杯筷大到电器桌椅，无不用心挑选。有时候看中了还会约下了班的罗凌一起参考，务必做到让用的人和看的人都满意。只是罗凌看他兴致高昂的天天往外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本该呆在家里休养的人，天天顶着大大的墨镜穿梭于各个家私门店，让她难得得有了点小歉疚的心情。
　　不过，也因为有了庄警官的搭手，原本空空荡荡的房间慢慢的充实了起来。今天多了几挂素色窗帘，明天餐桌上的桌旗杯垫便排列整齐。电视柜上的瓷偶们一字排开，沙发上柔软的靠垫让人坐下便不想起来。罗凌趁着某天父女碰面的机会告诉父亲自己准备搬离，得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恩”后就当对方接受了。
　　庄家姐姐看着自己弟弟总是往外跑，询问之下得到的答案让她揶揄道：“难道是提前练习怎么样准备新房？这到是个好机会。”
　　伤口已经消肿了大半的庄SIR瞬间就红了脸，一边虚张声势的叫：“家姐你别乱想了。”一边匆匆忙忙往外走，还不忘体贴的回头叮嘱：“晚餐都准备好了，你自己热热就好吃了。碗放着等我回来洗吧。”
　　罗凌被一个CASE绊在了现场，本来报的是自杀，却没想到现场凌乱的不成样子，尸体上伤口甚多，除了致命的颈部勒痕外，还有腕部的割伤和一大缸的血水。
　　看来死者若真是自杀，肯定意志坚定，想尽了办法。
　　好容易将现场的尸体情况整理清楚，准备收工时，却接到了庄警官的电话。他看中了一只小摇椅，想带罗凌一起去看看。
　　报出了地址后，年轻的女法医就近找了家茶餐厅安慰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出现场的法医其实是个体力活，更何况她那本就娇弱的胃。
　　匆匆垫了些东西后，罗凌感觉稍微好点了。她对剩下的饭菜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已经被养叼的胃口再想迁就口味一般的外食，实在是困难了些。
　　还是那辆黑色的Q5，一身休闲装扮的神枪手顶着大大的墨镜跳下了车。站在街角的罗凌立刻被他发现了，他很开心的冲着罗凌招手，恍若是大学里的青葱少年。
　　因为刚刚从现场出来，罗凌的手里还提着大大的工具箱。庄警官一把拎了过来，还未等罗凌坐稳，便说起今天看中的椅子了。
　　罗凌听着他细细的讲述椅子的样子，还有试坐后的感受，以及准备放置的位置。他连以后靠在摇椅上听着音乐慢慢聊的场景都描绘了出来，摆明了不由她不心动。
　　车子开了一半，罗凌的手机响了。主管打来的电话，离这里不远处有人自杀，她被派往现场做处理。
　　叹了口气，看样子今天不宜出行，跟身边的人说了下地址，庄警官很快调转车头开了过去。好在离得不远，罗凌到时，别的同事都还没来。下了车，正要拿上工具箱，庄SIR却提着箱子跟在她的后面，“我陪你吧，你跟我说下注意事项。”
　　只略一思索，罗凌就没再推辞了，她简单是说了下要注意的地方，庄警官很配合的点头应下。
　　夜色昏暗，陈旧的大楼里灯光也是晦涩不清，一处门口站了个警察，看到罗凌来后很明显的松了口气，“里面那个，真可怜，已经是个足月的孕妇了……一尸两命啊。”
　　皱了下眉头，罗凌戴好脚套手套后踏进了房间，庄警官也同样动作，紧跟着她，还习惯性的看看周围环境和房间的部署。
　　尸体依旧半悬在被发现的地方，可能因为时间尚短，看起来并没有很骇人的地方。一根细绳绕在她的颈部，另一端系在窗棱上。死者脸色青紫，衣着整洁，因为房间里还熏着碳，尸体的脸上还有着不正常的潮红，犹如在生。
　　除此以外，最能引起旁人注意的便是死者高高隆起的肚子，看起来已经有足月的大小了。跟着他们两人进来的警官似乎很不忍看到这幅场景，低着头，自顾的说着。“邻居家的狗总是冲着这里叫，抱也抱不走。后来有人闻到一股味道，还以为是煤气泄露，踹了门一看都吓到了，赶紧报警……已经晚了。”
　　瞳孔放大，脉搏停息，的确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罗凌招呼那个心软的警察和自己一起把尸体慢慢解下，却让庄警官先了一步。他扶着死者的腹部，想尽量平稳把死者放平，却在突然间缩了下手。
　　“在动？”
　　罗凌看他一脸的震惊，手还贴在死者的腹部慢慢的探查着。
　　“什么？什么在动？”看到他这个样子，罗凌的心里有了点模模糊糊的希望。
　　“在动，胎儿在动。”这次不仅是震惊，还夹杂着兴奋。
　　“赶紧打999，叫救护车。”跟着他们的警察手忙脚乱，拿着手机说话时都带着颤音。
　　罗凌蹲到了死者身前，仔仔细细摸着死者的腹部，在靠近胃部的地方，的确偶尔有传出很轻微的动静。只是这个动静轻微到几乎无法感觉得到，而且好一会才有一丝波动传来。罗凌的表情极为严肃，虽然胎儿目前看起来仍旧存活，但因受母体死亡的影响，在腹中已经处于窒息状态。胎儿正在竭力挣扎，只是没有了母体的帮助，又因为没有下降到产道的关系，反而向母体的上腹部用力，这就是为何会在死者胃部区域出现动静的原因。
　　“来不及了，必须马上做剖宫手术，否则胎儿凶多吉少。”等救护车到来，再送到医院肯定来不及了，现在的每一分钟都极为宝贵。
　　罗凌当机立断，打开工具箱，挑选出适用的刀具，和消毒用具，略做处理后，便摸准位置划了下去。庄警官在旁边给她搭手，而另外一位则被支使出去找点干净的棉布，以便孩子出生后能够使用，顺便守着门不让闲杂人等干扰到她。
　　房间里的灯早就被全部打开，门口也聚集了不少周围的邻居，甚至有人报了电视台。听说里面在抢救胎儿后，立刻有人奔回自己家里去找些合用的东西塞给守在门口的警官。罗凌额头汗水渐渐聚集，剖宫产虽不是什么大手术，但现在孩子位置不明，状况不明，每一分钟都是在和死神拼命。
　　竖切的刀口下，一层一层的血肉被剖开，一点一点的子宫显露出来。这个生命力顽强的孩子几乎已经占据了母亲的大半个胸腔，即使无需考虑母体的承受度，罗凌依旧不敢动作过大。那个稚嫩的生命微弱的受不起一点点的波折，她只能慢慢的顺着子宫的肌理下刀，到最后简直是破开了死者的整个腹部才把她顺利拉出。
　　这个脆弱又顽强的生命，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脱了死神的掌心。她四肢无力，全身发紫，唇色已近青黑，连心跳几乎都处于停止的状态。小小的身体蜷在罗凌的手掌上，犹如即将熄灭的烛火。
　　罗凌小心翼翼却又动作迅速的处理着新生儿的脐带和口鼻，随后察觉孩子因窒息过久无法自主呼吸后，又加以心肺复苏。一直安静在旁边配合她的庄SIR不知何时寻到了一支干净的细管，慢慢插到婴儿的嘴里，施以人工呼吸。直到孩子终于发出一声像雏鸟一样的微弱叫声，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庄警官赶紧将婴儿密密的包好，并递给刚到的医护人员。
　　救护车带着新生的婴儿呼啸而去，罗凌坐在凳子上瞪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久久不能言语。庄卓源把她缓缓拉进自己怀中，轻抚着她的背低声的安慰：“好了，好了，阿凌，没事了……你做的很好，你救了那个宝宝……”
　　罗凌缓缓闭了闭眼睛，把头埋在对方的肩膀上，无声滑下的泪水很快渗进了他的黑色外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