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坦白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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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鸢赶在上课铃声响起之前进了教室，眼见着结木芽衣一脸兴奋的想要过来找她然后又因为上课铃响了悻悻的回了座位，墨鸢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时间还算得挺准。
只是一坐下来，墨鸢就收到了来自佐藤遥的不善的目光，不过墨鸢并没有放在心上，也不予理会，没过多久她便像是自认没趣似的，收回了目光。
又是上课，下课，很快就到了中午，期间，佐藤遥来找过茬，被她反驳得无言以对，结木芽衣几次邀请她一起吃午餐，都被她两三句话敷衍了过去，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一响，墨鸢便又和昨天一样趁着结木芽衣一个不注意便溜出了教室，唯一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她记得带上了便当，手上还抱着那把球拍。
又来到天台，“吱呀”一声推开门，墨鸢偷偷张望了一下，确认天台上很安静，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然后回头望了望水塔，果不其然的又见到了那抹耀眼的鸢蓝色。
从听到推门声，幸村就知道是墨鸢来了，然后就看到了她鬼鬼祟祟的身影，很快，她的目光就转到了自己的身上，幸村并没有感到诧异，只是对她笑了笑。
“你来了！要上来吗？”
看到幸村的笑容，墨鸢觉得又是高兴，又是失落，不知道他这笑容是对着她，还是对着渡边墨鸢。
墨鸢对幸村点了点头，然后将球拍和便当盒全交由左手抱着，然后向水塔走过去。
见墨鸢抱着球拍时，幸村有那么一瞬间的紧张和失神，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墨鸢抱着那么多东西怎么爬梯子，便帮墨鸢接过了便当盒还有球拍。
依旧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墨鸢像幸村那样席地而坐，随后打开了便当盒，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幸村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抬头看起了天空。
“幸村你……好像很喜欢天空呢……”墨鸢瞟了一眼幸村，喃喃的说道，只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即使说得再小声，幸村也听见了。
“总觉得那里就是实现梦想的地方呢！”说到梦想，幸村笑意更浓了，只是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他在那里并不是只看到了梦想，还有未来。本来是看不到的，因为墨鸢的那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他才能看得见，只是还看不太清，所以他也没说。
“有梦想呢，真好……”墨鸢手执筷子，心不在焉的刨着便当盒里的饭，虽然目光注视着手里的便当，实际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的梦想是什么呢，前世的梦想是活下来，结果没能实现，今生实现了，现在只想好好活下去，但墨鸢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梦想了，她是真心羡慕幸村能够为了追逐梦想而奋斗，她也想，只是她连梦想都没有……
“渡边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天空才来天台的吗？总觉得这里好像离天空很近的样子。”幸村没注意到墨鸢的走神，光顾着注意天空去了。
“我是想看这个世界……”很快的回过神，墨鸢听到了幸村的问题，回答道。
“世界？”幸村顿了顿，觉得墨鸢的回答很奇妙:“在这里能看到世界吗？”
收起便当盒，墨鸢把目光转向幸村，对上那双清澈却又深邃的眸，说道:“看不见，但总是比地面上看到的宽广，其实只要有心，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世界，只是我太没用，才肤浅的以为借用这种办法，便可以看得更远。”
幸村突然觉得今天的墨鸢似乎有些奇怪，感觉比前两天消极了许多，于是忍不住问道:“渡边你……今天怎么了？”
没有转开自己的目光，墨鸢就这么紧盯着幸村，深呼吸一口气，拿起放在身旁的球拍，开口说道:“幸村，我已经知道了，这把球拍是你的……”
顿时，幸村的身体僵住了，目光中的慌乱被墨鸢尽收眼底，失落的感觉就像涌上岸来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果然像她想的那样，幸村是因为愧疚，才会对她这么特别的吧……
“你想起来了？”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慌乱，幸村问道。
摇了摇头，墨鸢转开了停留在幸村脸上的目光，低头看向手中的球拍:“是墨樱告诉我的，这把球拍对你似乎有着很重要的意义，你是不是也认为，球拍是我弄坏的？”
脸上没有了一贯的微笑，幸村开始严肃的面对这个问题，虽然早就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会来问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快到他什么可以证明她清白的证据都还没有找到……
“柳生已经开始查这件事了，虽然以前是我推开你并且叫你不要再来网球部，但是现在想来，当时是我太急躁，对不起。”听到墨鸢问这样的问题，其实幸村很想说我相信不是你，但是他怕太突兀了，墨鸢会以为他是在敷衍她。
墨鸢并没有在意幸村所说的叫柳生去查什么的，仅仅是最后一句对不起，让墨鸢皱起了眉头:“记得我之前说过，幸村不必对我说对不起，因为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如果幸村因为车祸的事感到愧疚，其实大可不必，那是以前的渡边墨鸢太过懦弱，自己造就的结果，怨不得别人。”
“幸村，你不欠渡边墨鸢什么，我也不欠你……”说到这里，墨鸢便不再开口了，她说的够多了，而且幸村精市是个聪明人。
幸村一直觉得，自己真正认识的渡边墨鸢是出车祸醒来以后的她，而她一直在一团浓浓的雾里，他好不容易拨开大雾，看到了她模糊的身影，现在她却想要走到雾更浓的地方去，连她本就看不真切的身影也变得更加的模糊不清，幸村的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一旦墨鸢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雾中，那么他便再也不可能拨开这团迷雾了……
于是冷静下来的幸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在墨鸢准备起身离开时，幸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墨鸢的身体一怔，转头惊讶的看向拉住她的人，却在不轻易透露感情的幸村的眼中看到了许多平时看不到的情绪，着急，失落，甚至窘迫。
“渡边真狡猾呢，自己说完了就想跑掉，完全不听我想说的话吗？”干咳了两声，幸村松开了墨鸢的手，理了理情绪，又恢复了常态，之前的眼神就像是墨鸢的幻觉一般。
“幸村，你想说什么？”墨鸢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等幸村说“他想说的话”。
看到墨鸢这副正经的样子，他反倒严肃不起来了，在心里叹了口气，幸村理了理思路，开口说道:“以前的你是个很不起眼的女生吧，除了偶尔在上学路上遇见过你，我基本上对你没什么印象，后来发生那件事，我当时太生气，所以没想太多就直接把罪怪到了你的身上，后来又想起了这件事，觉得自己太草率了，却听说你出了车祸，直到两天前，我确实对你感到愧疚，但是在雪见学妹跳楼的时候，我听到你说＇与其美丽的牺牲，不如美丽的活下去＇，你还说你不会逃避，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比我要坚强许多的人，所以我也不相信你会做出那样的事。”
幸村说着，墨鸢也静静地听着，她从来没有想过，幸村对她有了这么多的看法，是对她，不是对渡边墨鸢，这让她有了一种充实感，让她觉得，在这里也有人可以看到她而不是看到渡边墨鸢了。
“所以从那以后，跟你说的话，跟你一起回家，都是因为把你当做朋友，而不是因为愧疚，渡边，不会不接受我这个朋友吧……”说着，幸村的眼眸都开始闪烁起来，墨鸢竟然觉得看着都不忍心。
“我一直都把幸村你当朋友的！”墨鸢突然双手握拳，很认真的大声强调道，她只是以为幸村觉得她不把他当朋友所以伤心了，却没想到其实她又被幸村耍了。
“真的？”幸村不相信似的又问了句。
“而且一直都很欣赏你的……”墨鸢肯定的点点头，只是声音越说越小。
最后幸村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情很是愉悦的问道:“是吗？那你究竟欣赏我什么地方呢？”
眼见着幸村笑得越来越开心的脸，墨鸢的心跳和脸上的温度都呈上升趋势，然后一个头大，就想都没想的把什么都抖出来了:“你温柔，谦和，长得漂亮……”
呃……
幸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好吧，这个问题当他没问！
“哦，对了，球拍还是要还给你！”突然想起这件事的墨鸢拿起被她遗忘在一边的球拍，递给幸村，然而幸村却只是摇了摇头。
“这把球拍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它现在最大的意义就是让我认识了渡边，所以尽管你不会打网球，这把球拍还是送给你好了！”
“送给我？”墨鸢有些不敢相信幸村的话，他竟然会把自己学网球的时候用过的球拍送给她？
“咳咳……快上课了，你还不回去吗？”被墨鸢这么盯着，幸村突然也觉得尴尬了起来，把头撇向一边，直接转移话题。
被幸村这么一提醒，墨鸢又想起了一件事，然后她突然发现自己最近忘性很大:“啊！糟糕，我还要去社团老师那里！”
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的从水塔上往下爬，刚从水塔上下来，墨鸢又抬头对不知道为什么依旧十分悠闲的幸村说了句成功的让他愣了半天的话:“幸村，其实我会打网球的！”
这句话愣是让幸村惊讶了好一会儿，等他反应过来，墨鸢已经跑到天台门口了，于是幸村急忙唤了声:“渡边！”
墨鸢停下了脚步，一边伸手去拉门一边等待幸村接下来的话。
“今天放学，一起回去吧……”
墨鸢愣了愣，随即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跑下了楼。
直到连她的脚步声都消失不见，幸村直接仰面倒在地上，抬起手挡住耀眼的阳光，幸村深呼吸一口气，天知道，刚才说那句话消耗了他多少勇气。
幸村此时才意识到，向来站在球场上都不会乱了阵脚的他，在面对墨鸢的时候竟然会有紧张这种几乎没有出现在他身上过的情绪。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 坦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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