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只为遇见你》小逍主

51、情困

　　君衡，要见我？
　　我楞住了。他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只才刚刚踏进城门，便已经有人在这里等着我，不要告诉世界上会有什么未卜先知的事情，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的行踪被人监视了。难道，君衡一直都派人在暗中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吗？
　　身旁的路无翎听到来人的话，脸色一变，冰凉的气息在脸上弥漫开来，眼中闪过一道凛冽的杀气。我赶紧握住他的手，制止他的行动。路无翎不解地望向我，眸子里的寒意稍褪。
　　“我去去就来。别担心，君衡不会对我怎样的。”我轻声对他说道。
　　路无翎，为什么只要是听到有关君衡的讯息，你就还是这样容易表露自己的情绪？你还是放不下什么吗？或者说，你为了我，又再度踏上了你原本不想再停留的土地，见到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人，是这样吗？
　　路无翎紧紧握着我的手，冰冷的手心，渐渐有了暖意，“你要去见他吗？”
　　“该来的，逃不过。我回到这里，终有一天会与他见面。与其逃避，不如现在就去面对。”我望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放心。我不愿意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勉强我，就算是天子也一样。”
　　路无翎凝视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点点头，说道：“好，你去吧。我就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
　　我轻轻从他的包裹中抽出手，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转身迎向路旁等候的那群人，在他们的指引下，进入了路旁早就已经备好的轿子。
　　“起——”
　　轿子，被抬了起来。
　　我掀开轿帘，朝后望去，只见路无翎定定立在原地，望着这边，修长的身形，凝固的表情，恍如同一尊俊美的雕塑，只有被风轻吹起的黑发，标注着他的真实。望着这样的他，我心中忽然微微一痛。路无翎，这一路上，你无言地承受了我多少肆意的发泄，用你的温柔包容着着我的任性，用你的胸膛抚慰着我的伤痛。而我，却只会伤害你。
　　我已经不再怪你把我带离他身边，我知道，你这样做都是为了我的安危。
　　可是，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为我着想？
　　祁轩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对祁轩，我能回报以爱。可是对你呢？我该怎样去还清，你为我付出的所有？
　　我放下帘子，轻叹一声，无力地将身体靠在角落，闭上了眼睛。

　　轿子，不紧不慢地朝着皇宫行进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了下来。轿外有人轻声说道：“李姑娘，请下轿。”
　　已经到了吗？我掀开门帘，走了出去，环顾四周，那满眼火红的玫瑰毫无预警地映入我的眼眶，绚烂而热烈，华丽而耀眼，如汹涌的火焰，动人心魄。那刺目的美丽，几乎可以让人在一瞬间窒息。
　　“这，这里……”我惊讶地望着这些玫瑰，那汪碧蓝的湖水，面前那座无比华美的宫殿，失声叫了出来。这个地方，我来过。上次迷路时无意闯入的仙境，也是君衡母亲过去居住的地方。还记得君衡曾对我说，这里自他母亲过世后便再没有人居住，而那些玫瑰的包围，也是为了保护这块寄托有他思念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正在疑惑间，前方一群衣着华丽的美丽宫女已迎了上来。
　　“奴婢给李姑娘请安，请李姑娘随奴婢们到后殿沐浴更衣”。如经过排练一般，十几个宫女恭敬地面朝我道了个万福，异口同声说出了这番话。
　　沐浴更衣？
　　我的视线下意识地投向身上脏兮兮的衣裳，这套男装，已经被我穿了好些天，一路来的风沙与尘埃已经使它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装容不整，难登大雅之堂，与华贵的皇宫格格不入。但是，只是见一面而已，用得着这样麻烦吗？
　　“君衡……这个，皇上现在在哪里？”我喊管了君衡的名字，突然要改口叫皇上还真有些不适应。
　　为首的一个宫女嫣然一笑，答道：“皇上还在上朝，很快就会来这里与李姑娘相见。请李姑娘随奴婢们走吧。”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被她们簇拥着往后殿走去。我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果然现在是皇帝了，就不能象以前一样随便了。好吧，沐浴就沐浴吧。想想自己也有好久没有净身了，还真有些难受。
　　站在那个大池子前，望着眼前那汪清澈见底、冒着腾腾热气、洒上朵朵玫瑰花瓣的水，我不禁瞪大了眼睛。
　　乖乖。皇家不愧是皇家，连洗澡的器皿也要比一般人用的大上数倍。这哪里是澡盆，简直就是一个小型游泳池嘛。
　　眼看宫女们就要开始动手为我宽衣解带，我赶紧捂住衣服，跳开来，嚷道：“好了，好了，你们不用伺候了，在外面等着就可以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赤身裸体过，更加不习惯被这么多人伺候着。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宫女们终于退了下去，“李姑娘，奴婢们就在门口候着，有什么吩咐喊一声就行了。”
　　“好，好。”我忙不矢地点点头，将她们关在了门外。
　　长吁一口气，脱掉那身又脏又臭的衣服，走入池子里，任那温暖而润滑的泉水包裹着我的身体，一阵舒适的感觉自脚底渐渐往头顶蔓延。我不禁低低地呻吟了一声，连日来的疲惫与重负，也仿佛在氤氲的水气中渐渐散去。
　　原来我是真的累了。
　　这疲惫不仅来自身体，更来自心底。连日的奔波，连日的焦虑、恐惧、伤心、痛苦……种种情绪，原来已经这样深地侵蚀了我的心身。原以为我还可以撑下去，可是仅仅这一汪泉水便已经将我那逞强的外衣剥下，让我原形毕露。
　　洗去一身的风尘，拿过一旁宫女们为我准备的衣裙，宫里的衣服还真是华美而精致，光是裙角的一些刺绣就精细得令人惊叹，只要是女子，一定不会拒绝这样的美丽吧。在这宫中，又有多少女子终其一生都被包裹在这华美的外套中耗尽了一生呢？
　　待我换好后走到镜子跟前，几乎都有些不认识自己。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穿过女装了，这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时而虚幻时而真实。镜中的人儿真的是我吗？或者说是那个叫做李遥的自己。
　　沐浴完毕后，宫女们将我引到另一个房间，这件房间，宽大而明亮，似乎是寝宫一类的地方。宫女们让我躺在一张舒服的塌上，开始为我轻轻地擦拭湿漉漉的长发。
　　我在她们轻柔的动作中，感觉半身仿佛在云雾中，那样舒适，那样放松，不知不觉间，意识渐渐抽离了我的脑子，爬在软软的塌上，我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转过来。
　　刚刚一睁眼，便发现我已经躺在一个人的怀中。炽热的呼吸，眼中火焰般燃烧的光芒，那样俊美的五官，那样骄傲的气势。终于又见到他了，这个如骄阳般的男子。
　　“君衡？”我轻唤道。
　　“你醒了？”君衡久久地凝望着我的脸，唇边浮现出浓浓的笑，手指轻抚上我的额头，顺着我的长发缓缓滑下，动作温柔而宠溺。
　　我不安地坐起身来，挣扎着想摆脱他的怀抱，但是却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君衡，放开我。”被他这样火热的气息包裹，我的心慌乱起来。为什么，隔了这么久，他还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样如火焰般炽热。
　　“放开？我也想把你放开。可是，你告诉我，遥儿，我该怎么放开你，该怎么忘记你？”君衡望着我的眼睛满是伤痕，我望着这样的眼神，呆住了。
　　“那天望着你随他远走，我便强迫自己要从此把你忘记。可是，我还是做不到，只要是听到与你有关的消息都会让我心乱，只要一入梦便会见看你的笑容。只要闭上眼，就仿佛能听见你的声音。为什么，你明明离我那么远，却还是能轻易牵动我的情绪？为什么？”君衡将头埋在我的颈际，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痛楚。
　　“君衡……”我轻叹一声。
　　“难道非他不可吗？难道你真的没有办法留在我身边吗？遥儿，我现在已经是主宰天下的君王，能给你所有想要的东西，能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子。你，不能留在我身边吗？”他滚烫的呼吸熨帖着我的颈，轻轻的呢喃。
　　“对不起，对不起……”我反复说着那三个字，避开那灼热的探视，心越来越乱。
　　对不起，君衡。明明知道你不喜欢听见我说这三个字，但是，我还是只能这样回答你。
　　对不起，我要的幸福，你给不了。
　　因为，我的幸福，就是祁轩啊！
　　君衡慢慢抬起头，逼进我的脸，眼中的火焰在一瞬间结冰、冷凝……
　　他狠狠地攫住了我的唇，惩罚似地反复纠缠，火热而炙烈，恣意掠夺，由不得任何人抵抗,轻舔过我的牙尖,似要将我揉入他自己体内般,那样深入地品尝滋味。一种深深绝望与痛楚透过他的唇清楚地传到了我的身体。
　　胸口，忽然好痛好痛。
　　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着我的脸颊直直滑落下来。
　　他身体一僵，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抬起头望向我，眸子里满是震惊与怜惜，“该死，你竟然哭了，我竟然让你流泪。”
　　他抬手轻轻为我试去脸上的泪珠，轻叹一口气，将我拥在怀里。
　　“我该拿你怎么办？遥儿。”
　　他拥着我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能不能暂时留在我身边，在他回来之前，让我陪着你。我和你一起等他回来。”
　　“你……这又是何苦？”
　　“答应我，遥儿。因为，这或许就是我最后能与你相守的日子了。一旦你再次离去，你，一定不会回头吧。就让我继续欺骗着自己，哪怕只有片刻的温存，哪怕，你必然会离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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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落宫。
　　是我居住的这座宫殿的名字。“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君衡执意要我留在这里，留在这个曾经属于他母亲的地方。
　　每天，他都会来看我。但是每次来，他的脸上都挂满了疲惫。
　　我知道，他登基不久，肩上的胆子沉重无比。无数的关系还在等待着他去理清，堆积如山的奏折在等待他的批阅，与狼腾的战事更是令他心焦万分。
　　“放心，祁轩他没事。他已经率军队突出了重围，狼腾军队不日便可以完全驱逐出境了。”
　　每当我追问起祁轩的情况，他总是这样回答我。
　　我看过他拿给我的一封呈报军情的折子，上面写的确是和君衡告诉我的一样。可是，我的心却还是不安。
　　君衡，面对着我时，总是微笑着。可是，我却总能在他脸上捕捉到奇怪的神色，尽管这神色总是一闪而过，但是却让人无法忽视，总觉得他好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夜晚，有时君衡会叫人将折子拿到碧落宫批阅。摇曳的烛火下，我总是能看见他深锁的眉头，似藏有解不开的虑结。
　　他为什么会这样？
　　可只要我问起，他就会用轻轻的一笑来将愁绪掩盖，用一句国事繁重来作为借口。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这背后还有些什么。
　　偶尔有几天夜晚，会看不见君衡。
　　我知道，他是留宿在某个妃嫔的寝宫中。虽然他刚刚继承帝位不久，但是却已经有了几位妃子。
　　我并不奇怪。因为他是一个帝王。如古往今来所有的帝王一般，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后宫。那里有来自夜月国众贵族的女儿、亲室，这些女人的进宫或许代表着势力的平衡，或许承载着家族的荣辱。身为皇帝，就算是非他所愿，也必须要接受。
　　或许拥有的越多，失去的也就会更多。拥有无上的权势，却不能主宰自己的婚姻，这也许也是一种痛苦吧。
　　没有一个帝王能选择如一的爱情。所谓的专宠，又能维持多久呢？
　　如果，李遥不是我，我不是李遥。或许，她也会安心成为后宫中的一份子，等待着，期盼着君王的临幸。最好的结局，便是产下龙子，身披凤袍，掌管后宫，平衡着一堆女人与自己丈夫的关系。
　　这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我要的幸福，是能与一个人平平淡淡牵手到老，牵着他的手，跟着他的步伐，不离不弃。我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人。自从认识他，我才知道，有一种爱叫做思念和牵挂，无论在什么时间地点、无论相隔的多远，心里总是装着他的所有。天涯海角，矢志不渝。
　　祁轩，祁轩……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都会一遍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每当独自一人徘徊在玫瑰丛中时，我总是抬头仰望着天空的繁星，寻找着他的影子。
　　“祁轩，你还好吗？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因为我在这里等着你。”
　　“你答应过我，要和我相携到老。
　　你说过，等战争一结束，便带我远走天涯。
　　你不可以忘记这誓言。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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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的午后，君衡由于有政事要处理,没有来碧落宫。似乎是怕我无聊，他吩咐托宫人送来了古琴,书卷等物事让我解闷。可是我整天都心绪不宁，做什么都不能专心，书看了半天都还只是同一页。最后干脆把书一抛，一个人顺着花园的小径，一路慢慢走下去，默默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竟然走出了碧落宫的范围。
　　待我发现不妥时，我已经快走到附近的另一个宫阙。
　　我刚想要往回走，忽然耳中闯进一个名字，
　　“李祁轩将军……”
　　步子，一下子停了下来，身体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花丛的后面，有两个打扫的太监，一边扫一边闲聊着，完全没有看见站在另一边的我。
　　“真是让人惋惜啊，李将军那样年轻，那样有才能……”
　　“是啊，这就叫做天妒英才啊！谁能想到呢？大破敌军，万夫莫挡，这般让人叹服，却逃不过一个死……”
　　他们其他的话语在我耳边渐渐模糊，惟独那个“死”字如利剑般直刺入我的胸膛，一阵巨大的痛楚袭向我的心，撕裂了我的五脏六腑，抽空了我身体里所有的一切，脚下的大地旋转着，如一个巨大的旋涡将我吸进其中，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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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大家再坚持几个回合，尽管我写得很慢，但是已经尽力了。
　　希望能在本周内结文。（以我现在的速度很有可能也会拖到下周汗~~~）
　　阿门，这样以后我就能睡个安稳觉了。大家也可以好好去过春节了。
　　呵呵~~~~~~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