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羽毛》祈猫猫

2、永绝此情之初遇

　　◎Pizza◎
　　开店的第一个月，店里的招牌菜我设之为——披萨。星鳗披萨。
　　咖啡屋里的招牌菜是披萨，这很奇怪，当我的披萨每一份都只有巴掌大小，口味独特，用之做招牌菜也颇为适合。
　　第一位客人，是一个叫阮燕艳的天平座女人。
　　她点了一份星鳗加奶茶。她说，奶茶最好多加点蜜浆。
　　当她的下午茶摆在了她的面前时，她没有急于去吃，而是切开了披萨后，轻轻地搅动着装奶茶的玻璃杯。芝士的香味弥漫了她的四周，但她的双眸很清澈，清澈得连她在想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在想一个人，一个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的人。
　　她在九月的中下旬几乎每天都来，点着相同的食物和我聊天。
　　客人越来越多，她仍然喜欢霸占着那个贴墙的位置，她告诉我，我的厨艺很棒，连设计风格也很棒。她说她喜欢墙上的那幅“天使的羽毛”，因为那种飘逸的感觉和她的前男朋友很像。
　　飘逸的男孩吗……很少见呢，只是……她抓不住他。

　　我叫阮燕艳，艳丽的燕子，燕子的娇艳。
　　喜欢简单的风格，也喜欢复杂的事物。往往拿不准主意，不够果断。
　　刚上大学，对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感到陌生，只知道不断地学习、学习。身旁的同学都在讲述着恋爱的滋味，我知道恋爱的滋味像水蜜桃一样甜滋滋的，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尝试过。就这样，我懵懂地过了四年。
　　认识宋西垣也是不久前的事。
　　下午有一节大课，为了不漏掉任何一个细节，我早早就到达了大课室。大课室很静，很静，静到我几乎忽略了角落里那个正在“吞云吐雾”的男人。作为纪检部的部长，怎么可以坐视不理？抱着一堆书，我走向了他。
　　他像是有心电感应般转过身，对着我淡笑。他的笑，竟如白纱般干净又飘逸，霎时将我震在原地！淡淡的白烟从他漂亮的嘴里吐出，渐渐消散。他说，“我叫宋西垣，很高兴认识你。”
　　我淡淡道,“这里禁止吸烟。”
　　他注视着我，用双指掐灭烟头。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的痛苦，哪怕只有一丝也好，他都没有表现出来，“你的眼睛很清澈，为什么它不浑浊？”
　　我有点害怕这种神经质的人，于是我开始向后退去。
　　他向我伸出左手——那两只被烫到红肿起泡的手指正裸露在空气中。他微微一笑，“我的手受伤了，你能带我到医务室吗？我是新来的转学生，不认识路。”
　　“等一下还有课。”我的眼睛没看他。
　　“那我等到你下课。”
　　看着他的脸，我有了一种怜惜之情。我无奈地摇摇头，“我还是带你去医务室好了。”
　　“你的名字？叫什么？”
　　“阮燕艳。那个……燕子的燕，娇艳的艳。”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告诉他我的名字。
　　问完之后他就很安静，只是跟着我，一直走到医务室。
　　医务室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消毒药水味。诊台前的三旬阿姨抹着浓妆，正涂抹着她的长指甲。红彤彤的指甲令我有些反胃。看见宋西垣，那个阿姨脸上的鱼尾纹便皱在了一堆，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阿垣～你哪里不舒服啦？”
　　“手指。”他乖乖地伸出手，一脸飘逸的微笑，让人觉得完全不真实。
　　他认识医务室的阿姨……“你……不是新生……”他居然骗了我？
　　“我是新生……”他皱起眉头，显然是我的话伤害了他，因为我不信任他。
　　“我是阿垣的阿姨。”
　　“我……”我完全忘记了还有亲戚朋友这回事！我的脑子里居然……居然只想着自己，没有考虑过他……“对不起……”
　　“千万不要觉得内疚……不然你的眼睛将会不再澄清。”他的手指轻轻地滑过我的脸，我赶忙躲开了。
　　但被他手指触碰过的地方，竟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好烫，好烫……
　　“两天就好了。”校医阿姨替他包扎好了。
　　“谢谢阿姨。”他看着我，“可以带我回宿舍区吗？”
　　我耸耸肩，“反正不翘也翘了那节大课，没关系啦！我带你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个小小的愿望，就是能与这个男孩在呆一起。
　　直到走出医务室，我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个阿姨的眼神要如此悲哀……
　　男生宿舍离教学楼还不是很远，所以走了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
　　“送你。当作是陪我的谢礼。”
　　像白烟一样，他就这么不见了。温温的触感，硬硬的，白白的，薄薄的。他、他的学生证！天啊！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了？……宋西垣，19岁，工程系的。
　　19岁……竟然比我小3岁……看不出……真的看不出……